连若不太懂什么叫砸着吃,可看着这样的公主,她的心情也忽然间变得轻松起来。
以前是不是她想多了?公主其实并没有因为驸马而委曲求全性情大变她还是那个骄傲张扬高高在上的公主!
就在郁瑶骑马不紧不慢往明恩侯府而去的时候,另一条比较清冷的长青街上,一队铠甲破旧的将士护着那辆马车缓缓往前。
马车上,质彬彬的年轻男子兴致盎然:“君上,那位就是昭和公主果真是美貌如花又炙热张扬啊!”
马车里没有声响。
年轻男子咂舌:“君上,您看这,来都来了要不,再顺道谈个情说个爱动个凡心什么的,也许您就不会想要回去那个冷冷清清的昆仑山了呢?”
话音落下,马车里清冷的声音响起。
“惊蛰”
年轻男子缩了缩脖子嘿嘿笑:“哎呀我知道我知道,我就是看那公主生的讨喜,也就那么一说”
“昭和公主已为人妇,切勿言语冒犯。”
惊蛰悻悻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已婚又如何,君上若是要个凡人,还介意这么多?”
话音未落,他的声音便是戛然而止,然后就再也张不开嘴巴了。
“呜呜、呜呜”
惊蛰大惊,呜呜叫冤认错刚刚对他们的对话一直无所察觉的将士们被惊动,齐齐回头看过来。
惊蛰顿时面色一僵,挤出个不动声色的笑脸,僵硬微笑着继续赶车。
就在厉南殃的马车驶入一个不起眼的宅子时,郁瑶也回到了明恩侯府。
将踏雪交给侍卫带去后院,她带着连若回到房间。
“殿下,奴婢去请府里大夫来看看您手臂的伤。”
连若放下东西后转身出去。
郁瑶浑不在意掀起袖子看了眼。
不过是一处淤青而已也就是这公主身娇肉贵的,其实这伤根本不算什么。
不过她也没阻止,毕竟,她现在是尊贵的公主,细致一些总没错。
可片刻后,去请大夫的连若就冷着脸气冲冲回来了。
郁瑶有所察觉,笑着问她:“这是怎么了?”
连若面颊紧绷,站了一瞬,腾得就要往外走去:“不行,奴婢忍不了了奴婢这就去把那个下贱坯子杀了,大不了一命换一命,奴婢也不能看着那下贱坯子这么在您面前张狂!”
原来,连若去请侯府大夫的时候,恰好表小姐莫雪樱的丫鬟杜鹃也去了,说表小姐忽然发热连若到的早,又是公主的人,按理说,大夫怎么也要先紧着这边来的。
然而,那大夫却颤颤巍巍说:世子交代了,表小姐身体怯弱,平日里看医问诊要紧着芳兰苑也就是莫雪樱那边为重
就这样,大夫竟然跟着莫雪樱的丫鬟走了!
连若知道那大夫是无辜的,毕竟,这是洛北霖交待的,公主再尊贵,出嫁随夫,况且这里是明恩侯府不是公主府,他自然要听洛北霖的!
连若气的是莫雪樱!
上次,她们公主染了风寒她去请大夫,莫雪樱那边恰好就来了人说她忽然昏厥后来她不得已进宫请了太医来,结果还惹得公主被驸马奚落,说明恩侯府恐怕供不起公主这尊大佛。
公主不愿和驸马因为这些小事争执,因此特地交代,轻易不要进宫可这次,芳兰苑那个竟然又撞上来了!
一次可能是巧合,可是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怎么可能还是巧合!
连若陪着郁瑶在宫里长大,对这些小手段比谁都清楚。
芳兰苑那个下贱坯子分明就是故意借着驸马的势,在公主面前拿捏她就是想让侯府众人都知道:公主又如何?在这明恩侯府,公主的地位地位还不如她这个表小姐呢!
她们公主金枝玉叶,怎可受这份委屈!
林若杀气腾腾就要往外冲,却被郁瑶慢条斯理喝住。
“你杀她做什么?为了一个莫雪樱,搭上自己一条命不成?”
连若气的眼睛泛红:“可奴婢不能看着她这么糟践殿下”
郁瑶叹了口气,把她拽到身边坐下,摸了摸连若的头:“傻姑娘,想作践我的,可不止一个莫雪樱,难道你要都杀了不成?”
连若怔怔抬眼:“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郁瑶笑了笑:“别急,慢慢来,总归不过一个个都教训回去就是了”
这时,外边的侍女匆忙跑过来:“公主,世子爷回来了。”
郁瑶挑眉,随即慢条斯理起身:“走吧,去迎一下驸马。”
连若有些不忿,可知道自家公主对驸马爷情根深种,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跟着她朝外走去。
等他们走到府门口的时候,郁瑶就看到,刚刚还因为“突发高热”叫走大夫的表小姐莫雪樱,正被丫鬟搀扶着,弱柳扶风一般满眼殷切侯在门口。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这侯府的世子夫人,在这里巴巴等候自己的夫君呢。
郁瑶带着人不紧不慢走过去遥遥对上莫雪樱的视线。
莫雪樱眼底有些发怯,可接着便是定了定心直直看过来,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人骑马甩开随从翩然而至,一勒马缰猛地停下,翻身下马,大步朝这边走来
正是郁瑶在这个位面的驸马,明恩侯世子洛北霖。
一身黑底滚红边云纹锦袍,金冠赫赫,眉眼俊朗凛然
这时,郁瑶忽然就看到,刚刚还冲她站的端端正正的表小姐莫雪樱,不知何时已经屈膝在跟她见礼。
而莫雪樱原本站着的地方恰好被粗壮的门柱挡住洛北霖下马的时候才看到屈膝在那里的莫雪樱她面色苍白摇摇欲坠,看起来不知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多久。
郁瑶眼底闪过兴味。
感情是个小绿茶啊可惜,这都是她已经玩儿过的路数。
她理都不理莫雪樱,淡笑着按人设念台词:“阿霖,回来了。”
“嗯。”洛北霖面无表情冲她嗯了声,径直走到莫雪樱身边,伸手将她扶起,温声说道:“都是一家人,以后见了公主也无需多礼。”
莫雪樱连忙怯生生道:“万万不可,即便公主宽容,雪樱也不可越了礼数,您说对吗公主?”
洛北霖便是也冷冷朝这边看过来。
郁瑶勾唇:“雪樱说的极是,行不行礼于我来说无关紧要,只是怕让人以为侯府表小姐不懂礼数就不好了,所以,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夫君,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