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撷作为一个不受宠的皇子。
他的大婚,皇上和太后没有出席。
只是派人送了份礼来。
皇后是凤辰泽的生母,自然更加不可能亲自过来祝贺。
但她虽然本事不是很够。
可这么多年来,也是学到了不少的。
这种表面功夫得做足。
所以也随了一份礼。
宫中其他的妃嫔,有点聪明的人,都随了一份。
都是随着皇上和太后的礼一起送过来的。
也算是表示过了。
对于那些人,究竟来不来,凤君撷并不在意。
凤君撷都不在意。
那叶禅音更加不放在心上了。
但是这一次,他们要拜堂的长辈除了叶敬元和安定侯之外,还有上一次来帮凤君撷下过聘的老定国公夫妇。
到了老定国公这个年纪和辈分,已经轻易不出山了。
可他们夫妇却因为凤君撷相请而出山。
不仅帮他下了聘,还充当了他的长辈。
这也是在明晃晃地给他撑腰啊。
而老定国公如今的辈分,别说皇上,就连太后都是他的侄孙媳。
平时,连皇上都不一定能请他出山。
老定国公倒是不怕得罪皇上。
他想来给凤君撷撑腰,就直接来了。
皇上没把他当回事,他把他当回事。
主位上坐了四个人。
谁也没说什么。
钦天监的太监在旁开始吆喝着:“一拜天地!”
叶禅音弯下腰。
由于凤君撷双腿不便,他也只象征性地弯了弯上半身便可以。
没人会在意这些。
仪式一定要有。
但并非处处都要和正常人一样。
对叶禅音和凤君撷两个人来说。
仪式中,对方的真心才是最重要的。
其他的一切都可以撇开不去计较。
“二拜高堂!”
叶禅音和凤君撷转过身,朝主位上的人弯腰一拜。
主位上的四个人,除了叶敬元,其余三人,都是值得他们尊敬的。
叶敬元会过来参加他们两个的婚礼,不过是因为,诸多双眼睛盯着。
加上徐恩立、镇南王……等人都来了。
况且,与他一起坐主位的,还是老定国公夫妇。
这么天大的面子,他不来才有鬼。
叶敬元心安理得地享受他们的一拜。
安定侯浑浊的一双眼却有些红。
上一次看着代黛拜了他之后,成了别人家的妻子。
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最后年纪轻轻就去世了。
这一次,外孙女也在他面前行了礼出嫁。
他希望,外孙女不要重蹈女儿的覆辙了。
凤君撷和叶敬元是完全不一样的。
没有可比性。
安定侯愿意相信,凤君撷是叶禅音下半辈子的托付和依靠。
“夫妻对拜!”
随着音落,两人再次调转了方向,朝着对方弯腰一礼。
从凤君撷的角度,可以看到叶禅音光洁白皙的下巴。
还有她翘起的唇角。
红艳,又迷人。
凤君撷的眸光暗了暗。
叶禅音直起身子。
隔着红盖头,都能感觉到来自面前这人炙热的目光。
她掩藏的唇角勾得更深了。
她的心也跟着热了。
“礼成!”
终于。
礼成。
她在整个上京城人的见证之下,嫁给了心中所爱之人。
她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充实极了。
盈满了热血和温暖。
还有感恩。
感恩老天爷让她有重生的机会。
感恩凤君撷的出现。
也感恩他对自己感情热烈的回应。
直到这一刻,她才真真切切地觉得,完全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上辈子的那些悲剧,一定不会再上演。
这是她全新的生活了!
和凤君撷一起,重新开始属于他们的篇章。
礼成之后,叶禅音被红裳等人送入了洞房。
就是凤君撷的相思院。
他直接把自己的院子布置成了新房。
这也告诉了所有人,他们成亲之后,叶禅音和他不分彼此。
没有分院而住一说。
要知道,皇室宗亲,自古以来,所有人成亲,哪怕是正室,都有自己单独的一栋院子。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尤其是皇家人。
自古多情又薄情。
他们从来不会钟情于一个女子。
也不会只娶一个正室。
但凤君撷却开创了一个先河。
他不会给自己的王妃准备一个新的院子。
她直接住进了自己的院子。
这件事情传开之后。
有的人说,四王府多年不受宠,俸禄不够布置一个新院子。
但被人嗤之以鼻。
四王府就算再不受宠,也是皇室子弟。
你们是没看到当初下聘的时候那壮观的聘礼?
足足一百零八箱,那是皇室的脸面。
聘礼就不提了。
就再说说嫁妆。
四王妃光是抬进四王府的嫁妆,就是两百零八箱。
足足比聘礼多了一百箱!
那是什么概念?
富得流油了好吗?
这么有钱,会没钱布置一个新院子?
开什么玩笑?
于是又有人说了,肯定是四王爷舍不得。
抠成他这个样子,也是世所罕见了。
但这也被人给怼了回去。
人家四王爷和四王妃夫妻感情好,不愿意分房,连院子都舍不得分,多么的情比金坚啊!
说这些话的人,就是见不得他们好是吧?
也许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这些人肯定是没得到过真正的男女之爱的。
怪不得这么阴阳怪气。
再说了。
就叶禅音那种惊天的相貌,四王爷能得到这么一个宝贝,不得好好捧在手心里?
换我,我也这么宠。
反正,不管别人说什么难听的话。
总有另外一拨人给怼回去。
这样的辩论持续了好多天。
其中,又以四大纨绔为主力军。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而此刻的叶禅音,已经坐在了他们新房的床上。
她难得正经地双手交叠,端端正正,像个真正的大家闺秀一般坐着。
没多久,她就原形毕露了。
因为徐鸣玉简单用过午膳后,就前来陪她说了说话。
叶禅音很惊喜,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挺得笔直的背垮了下来。
一双手随意地搭在腿上,坐没坐相。
她还抱怨:“鸣玉,你终于来了,我都快无聊死了!”
徐鸣玉一惊,立刻“呸”了声:“大喜的日子,你在乱说什么呢?”
什么“死”不“死”的。
多不吉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