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反复无常气绝倒

“若是不想,那就继续闹着吧,我也不管了。宁斐姑娘,迟早被你俩害死!”

孙希心想自己这幼弟为人处事竟如此优柔寡断,糊涂凌乱。

这孩子放在现代,就是典型的高分低能啊。

这种性子入了官场,若无人保驾护航,怕是要吃大亏。

之前那些夫子对他的评价是行止有礼,进退有度,这些名声是怎么来的?

如今看来,定都是冲着孙侯爷的面子了。

这家伙一碰到事,只会……

哎,烦死了。

孙晓看着孙希复杂难辨的表情,脸垮了下来:“姐,我,我怕了秦悦,我想与她和离。”

“什么?”孙希真没想到幼弟竟然会说出这话。

她心里一万头那啥马奔腾而过。

“你,你……”孙希指着他,气得说不出话。

孙晓将心一横,索性讲心里打算全倒了出来:“我想着经过这事,徐二公子也未必愿意再与宁斐成婚了。”

“即便娶了,他也不会待她好的。我,我想娶宁斐过门。”

孙希冷笑:“呵,你倒是有些担当了。”

孙晓一脸惭色,盯着她的眸,有着少年的澄澈。

孙希厉声斥责,毫不客气:“幼稚,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阻力有多大?你觉得父亲会同意你这么胡闹吗?”

“你订婚尚且自己做不得主,和离?亏你说的出口!”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孙晓低下头,语气颓丧:“我知道难办,父亲母亲都不会同意,所以我想请姐姐姐夫帮忙,之前,你们不是说有办法的吗?”

孙希被他气了个绝倒,差点昏厥:“你快二十了,竟还这么天真?!此一时彼一时,能一样吗?”

“你当我和你姐夫是无所不能的吗?”

“你知道你现在若与秦悦和离,无异于直接往靖海侯脸上吐唾沫。”

“你认为,以靖海侯的个性,会轻易饶了你?饶了孙府?”

“他那暴烈性子,不揍你就不错了,你还能指望他像仁宗皇帝那样,有唾面自干的胸怀?”

“我们几家积年的情谊,都会被你破坏殆尽。”

孙晓被她这一连串的追问斥责,弄得恼羞成了怒。

他撇了撇嘴,十足一个被宠坏的孩子的口气:“可我现在根本不想再与秦悦过下去,她就是个不讲理的泼妇。”

孙希怒极反笑,嘲讽道:“呵,你好意思说这话?这件事原本就是你做的不对。”

“你既然准备要与她过一辈子,又干嘛要与宁斐藕断丝连?”

“这大婚之夜,也不知道瓜田李下,避一下嫌?”

“这么多年的圣贤书,你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此刻真恨不能指着他脑门,把他骂醒,说他自私。

私会前女友,还怪现女友无理取闹,这不管放古代现代,全是渣男行径。

孙晓被说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也知道自己出尔反尔,现在又来求自己姐姐姐夫,很无赖也很强人所难。

可周宁斐,毕竟是自己心里珍爱的女孩。

她柔弱又家世单薄,作为庶女,在淮山侯府一路小心翼翼着长大。

如今闹出这种事,她的处境就更是艰难。

轻则被徐家退亲,遭人非议,日后难许人家,一辈子被人瞧不起。

重则被人传行止不端,这种流言,对于未出阁的女孩子来说,是致命的。

反正,不管是哪条,对于秉性敏感,处境艰难的周宁斐来说,都是绝路。

而秦悦,她彪悍又无礼,性子粗。

即便和离,想必一段时间之后,流言散去,她一个靖海侯宠爱的嫡女,一定能很好的生活下去。

哎,早知道,当初自己就该坚持娶宁斐!

屋内的烛火原本便不甚明亮,孙晓的脸在明灭灰暗间,愈加暗沉。

孙希却觉得此刻的烛火很是刺眼,脑子里一直想着对策。

随着月色的升高,她内心愈发地愠怒和无助。

她好想崔然,如果此时他在,就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现在竟如此依赖于他了。

孙晓见她这样,紧蹙的眉宇愈发地舒展不开了。

他拭了拭额头的细汗,终是忍不住问道:“刚才姐姐说让我安抚秦悦,我该如何安抚?”

孙希陷入挣扎,若按着崔夫人的意思,孙晓说过那些话后,就要趁热打铁,将生米煮成熟饭。

这样,忠勇侯府、定国公府和靖海侯府三家的情谊就会很好的得以维持。

可是,孙晓又说想娶周宁斐了,那这一波操作,显然是不行了。

孙希想了想:“你可有跟你姐夫说过你想娶宁斐?”

孙晓摇头,嗫嚅道:“我哪敢。”

孙希简直无语了:“呵,你还真是我的好弟弟。”

旋即沉下脸道:“但我实话告诉你,你说要娶宁斐,那我还真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安抚秦悦了。”

“等你姐夫回来吧。”

“还有,母亲也就算了,刀子嘴豆腐心。”

“但父亲定不会饶了你,你若还是像之前那样没有担当,反复无常,我和你姐夫,也不会再理你!”

孙晓怔了怔,下咒赌誓:“这次不会变了,我只想娶宁斐为妻。”

孙希气得发抖:“你想,你想,你就只想着你自己!”

话音刚落,房门一下开了。

崔然披着一身风霜进门了。

孙希迎上前大喜:“你终于回来了。”

“我见到秦将军了。”崔然简短道,瞪着孙晓的眼神,有恼怒,有无奈。

“孙晓不是说你去拦人了?没拦住?”

崔然点头,眸光冷冽:“慢了一步,所以我只好临时改变决定去见另一个人,秦府里,恐怕也就只有她,才能压得住秦将军了。”

孙希瞪了一眼幼弟,这没断奶的家伙,出了事,一点担当没有,只会让子期去给他奔走。

她心疼得看了眼自家男人,第一次,觉得他可怜。

很奇怪,为什么是可怜?

孙晓惊慌地看向他的姐夫,眼里满是焦虑不安。

汴京城谁不知道,靖海侯最宠爱的女儿便是秦悦,恨不能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玩。

如今他在新婚之夜让秦悦难过,这不是找抽?

孙晓当时是脑壳突然有包才做出了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