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守门侍卫隔着远,看不清,安易只能将令牌放在了吊篮中吊了上去。
那侍卫看完了,派了人去禀报,过了大半个时辰,那平安镇的大门这才打开。
孙八福看到安易有些惊讶,问道:“夫人不是派了一位蒲牢大人前来送信送药了么,怎么亲自来了?”
安易看他脸上带着口罩,手上带着手套,身上穿着隔离衣,就连身后的侍卫也是如此装束,看来这孙八福的严格地贯彻了她的吩咐。
安易说道:“我担心王成忙不过来,再说刘二柱是我的家人!”
孙八福应着:“昨日里老夫人刚到,如今就在御颜堂住着呢,刘二柱一家也在御颜堂,放心,那边都派人保护着,一般人进不去!”
安易点了点头,先去了御颜堂。
此刻御颜堂里,刘孙氏这几日吃不好睡不好,明显的消瘦苍老了很多,这么晚了也不睡觉,与安福两人隔着一扇窗户分别坐着发呆。
“小……小姐回来了!”安福坐在窗户里,抬眸看到安易提了盏灯笼进来,一下子站起身来喊了刘孙氏。
刘孙氏这才回神,看到安易,那眼泪就忍不住地流下来,低声说道:“老二一家快不行了!”
刘二柱没有在平安堂进行救治,就安置在御颜堂后院的一个偏房里,与柳氏还有铜钱在一起。
刘二柱与柳氏都病得十分严重,更严重的是刘铜钱,已经昏迷了一日了。
王成已经尽力了。
安易进去给三人检查了一下,一人先喂了一颗万能解毒丹。
这药金贵,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用的,但是效果要比那中药的方子好上几倍。
这药用上几个时辰才见效,安易想了想,就跟着孙八福去平安堂瞧瞧。
夜已经很深了,但是平安堂前还是已经排了长长的队伍,得病的人很多,一眼望过去几十人,躺着或者歪靠着,在平安堂晕黄的烛光下黑压压的一片,看来这形势要比王成说的要严重!
在那人群中有个人影在穿梭,正是蒲牢。
蒲牢如今也有样学样戴上了口罩,帮着分发熬好的中药。
王成严格按照安易在信里写的,隔一段时间就喷洒酒精消毒,用艾草熏,带着单青龙与葛莲儿照顾病人,而葛掌柜带着两个小伙计在抓药熬药。
安易望着熟悉的旧友,再瞧瞧曾经无比熟悉繁华的街道上躺满了人,角落里还有尸体,安易的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强行将眼泪忍回去,安易迅速地打开药箱,将听诊器拿了出来,上前开始诊断病人。
单青龙正在帮着搀扶病人,突然见一个女人靠近病人,还问询着什么,立刻上前提醒道:“这位夫人,您是……”
当安易抬头,单青龙看清安易眼睛的时候,那三十多岁的硬朗汉子一下子哇哇哭起来,他更咽地说道:“东家,您终于回来了?”
一声“东家”,勾起了安易心中无限的思念与感慨,她向着单青龙点了点头。
“王成,掌柜的,东家回来了!”单青龙高兴地喊起来。
王成正在给一位重病人诊治呢,一听这话,那手就一哆嗦,自制听诊器都从耳朵上滑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