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凌霄从有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在一个暗杀自己的杀手，总共只见了两次面的人面前。
她竟然还敢笑！
巫马凌霄浑身乌云密布，正捉摸着要如何惩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几块用手帕包着的糕点出现在他面前。
沈昭月用熟稔的语气说道，“这是我前天亲手做的梅花糕。”
“皇上要尝一尝吗？”
巫马凌霄周身气压更低。
“你如何知道朕爱吃梅花糕？”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
他从未在人前表露过自己的喜好，就连最亲近的母妃都不知道他爱吃梅花糕。
“正值夏季。”
“你却千辛万苦找来冬日才有的梅花。”
“居心不良。”
沈昭月嘴角抽了抽。
她真的没千辛万苦去找，梅花自然是空间里的，别说冬季的梅花了，空间里春夏秋冬的花都有。
但这些不能说出来。
“皇上爱吃梅花糕？”
她记得唐凌霄从前，不怎么爱吃这些甜的，只是看她喜欢吃，才时常亲自做各种各样的糕点给她吃。
想到往日种种。
沈昭月眼底划过一道恍惚，心生物是人非的荒凉之感。
巫马凌霄冷哼一声。
“明知故问。”
沈昭月，“……”
从前的唐凌霄好像没有这么自恋吧？
难道是她忘了？
还是唐凌霄变了？
“民女想问皇上一个问题。”
“若皇上答得上来。”
“民女便什么都招。”
巫马凌霄只觉得荒谬，竟然有人明目张胆地跟他谈条件。
“要是答不上来呢？”
沈昭月以沉默作答。
巫马凌霄心生无奈之感，罢了，不跟一个女子计较，反正她如今双手被喂了软筋散，也没有那个能力趁机刺杀自己。
“你问吧。”
沈昭月突然抬头，看着唐凌霄的眼睛。
“皇上可记得拖拉机？”
巫马凌霄眼神茫然。
“脱什么鸡？”
沈昭月，“……”
他果然把他们之间的过往忘了。
七年的时间。
足够淡忘掉很多事情。
可笑的是。
她用了几百年的时间，都没有忘掉的事情被他用七年的时间忘了。
沈昭月眼神变得淡漠。
“既然皇上答不出来。”
“那便算了吧。”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巫马凌霄，“……”
这个女人真的不怕死吗？
竟然敢这么嚣张！
“来人，把她带下去！”
两个侍卫进来。
正要把沈昭月押走，却听巫马凌霄继续吩咐。
“安置在凌月宫。”
“朕隔日再审。”
两个侍卫纷纷一怔，很大程度上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那个地方不是后宫吗？
且凌月宫距离养心殿最近，后宫的妃嫔挤破了脑袋都想进去。
皇上却用来关押犯人！
太不寻常了！
两个侍卫抓着沈昭月胳膊的手，突然僵硬了，原本是想把人拖下去的，这会儿默契地各自松开自己的手。
“姑娘，请跟我们走。”
巫马凌霄一看侍卫的举动，就知道他们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他只是想到她的名字叫小月。
跟凌月宫有个字想同，再加上的确离这里比较近。
方便审问才让她住进去。
但这些心思就没必要跟侍卫解释了。
人被侍卫带走之后。
巫马凌霄才发现，那个女人不知什么时候，不经过他的同意，把梅花糕放在了桌子上。
她以为他会吃吗？
巫马凌霄刻意忽视掉旁边的梅花糕。
一心一意地批阅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