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先去其他地方找人?以前做这生意的时候,也认识不少其他地方的。”张建民说道。
刘春来捞他出来,虽说是为了这事儿,那也是恩情。
收录音机厂,他们也是有股份的。
都是刘春来给的,为自己挣钱,肯定积极。
“不用。等到产品研发出来再开始也来得及。每到一个地方,全部都是我们的产品没有可能,但是要保证至少占一半以上的份额。何况,不能再向你们以前那样搞,必须搞专业化的销售”
不是刘春来瞧不起张建民他们以前的那种在街头如同卖光碟的套路,未来要发展,就必须从一开始正规化、专业化。
从现在开始布局,即使未来彩电他们做不起来,在市场渠道上,也会有很大的发展。
彩电价格大战,还有十多年的时间。
如此长的时间,足够建设起庞大的销售渠道。
“现在不先联系市场?”张建民有些发愣。
“产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联系了有什么用?何况,我们的产能如何,也是现在无法确定的。”刘春来解释着,“不过,你可以从原本那些手里分销的人中选择一批,入职或是合作都可以,先了解一些市场情况,把市场数据反馈给彩电厂。”
“这不跟你们服装厂一样的模式?”张建民瞬间明了。
现在很多工厂濒临破产,虽然看起来是因为没了国家订单又不适应目前的市场竞争,实际上就是因为产品没有销路。
找到市场销路的厂,现在小日子都过得红火。
张建民一开始就做倒爷,自然也是知道情况的。
“对,你可以这样理解。不过电子产品销售跟服装不同,每个城市,至少都需要设立一个维修点,甚至提供送货上门等业务。”
刘春来把几十年后的各种属于正常的售后服务提前。
在这年头,这就是竞争力的保障。
张建民很快就离开了。
至于他具体如何搞,刘春来只是提供了建议,也没有给一个明确的方向。
“你这么相信他?市场渠道如果掌握在他手中”在山城的时间,刘志强成长的速度很快。
刘春来的所有布局,都是为了保障市场渠道安全,不出现意外。
“为什么不信?他们以前就做这个的,何况,现在还处于合作关系。”刘春来一脸平静。
有些事情,没法给刘志强说。
当初张建民几人发现他们开的车后备箱里装满了现金,还认为刘春来是为了试探他们。
不管是不是试探,几百万的现金,谁不动心?
张建民几人同样也动心。
但是他们却没有拿走这钱。
在户籍信息没有全国联网,甚至身份证都不需要的年代,带着几百万到任何一个地方,都是大老板,随便换个身份,以后就很难被找到。
能被找到的时候,又移民了。
没看到网络时代,经常报道公安又抓到几十年前犯事改了身份发家致富的人么?
张建民等人本来就是倒爷,手中有了几百万,绝对不会就这样什么都不干。
这几百万,甚至可能让他们成为国内最顶级的一批富商,可能性还非常大。
但是他们没有拿着钱走人。
甚至认为这是刘春来试探他们,反而生气不已。
这样的人,还不值得信任,什么样的人才能值得信任?
“你真不愿意承包长丰纺织厂?那个厂还是不错的。”苗仕林对于刘春来来找自己,一点都不意外。
没有问刘春来的来意,反而是帮着纺织局当说客。
“要来干啥?那么高的价格。”刘春来看着苗仕林,他还不知道苗仕林是杨艺舅舅的事情,更不晓得杨艺的爹就是杨文博,“苗局长,彩电厂的批文拿下了,生产线那边也谈妥了,厂房正在建设”
“还要人?你不是让从收录音机厂那边选拔技术人员?”苗仕林一脸无语。
刘春来每次来,不要点啥,好像都不甘心一样。
轻工局不缺人?
全国就没有哪个单位不缺人的。
“到香江学习只是二十名。苗局长,你不会认为就靠着二十名技术人员就能把一条彩电生产厂玩转吧?何况,我们还需要在消化完引进的技术后,自己开发新的彩电相关技术呢”刘春来一脸平静,“这是山城轻工局需要担负的责任。普通的工人,虽然培训后也能用,问题是我们这是技术程度很高的产业厂房建设等,那边都会安排人员过来指导”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人员就得培训了?”苗仕林看着刘春来,“别的地方,搞项目,各种讨论、调研,设立筹备小组啥的,你倒好,啥都没有”
他以为,面对这样的指责,刘春来怎么也会不好意思。
可刘春来一点神态变化都没有。
“我们没人。杨艺难道没给你说?蓬县政府那边也没有多少了解技术,懂得管理的人。之前你们只忙着分外汇额度”刘春来直接甩锅给对方。
本来这事情确实应该蓬县跟轻工局一起讨论,建立筹备小组。
奈何,葫芦村又是最大的股东,刘春来啥都没说。
“”苗仕林很想让刘春来要点脸。
这话,他说不出来。
“杨艺同志一个人负责不了这么多事,轻工局这边还得调几名人员,这次回去,就得建设厂子的管理架构。”刘春来叹了一口气。
也是在八十年代,要不然,这厂估计不等生产就生存不下去。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刘春来就转身走了。
最终留下发呆的苗仕林。
“这混蛋!”最终,苗仕林被气得骂人。
终究,还是骂不出来太粗鲁的。
无奈之下,只能召集人员开会,研究这个事情。
彩电厂没有设立在山城,不属于轻工局的下属,轻工局有股份,同时也关系到不少下属单位的业务,不能不重视。
“这么快?”
“男人,不能说快!”刘春来心情大好,可看到旁边等着自己的秦峰等人,心情瞬间不美丽了,“秦厂长,我不是都说了,你们那厂,咱们要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