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你在家吗?”熟悉的声音响起在门外。
“是建勇哥。”苏小月放下心来,“哥哥,你去开门,我换身衣服。”
苏越看了眼妹妹,微笑地摸了摸她脑袋,这才走出去,替她关好卧室的门,让冯建勇进来。
冯建勇一手提着一袋水果,一手拿着一叠件。
进了门之后,他也不客气,径直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这次问道:“小月和叔叔、阿姨呢?都不在家!”
“我二伯家的姗姗姐今天出嫁,爸妈回老家去了。”苏越回答,“小月在家里呢。”
他给冯建勇倒了一杯热水,看了眼他手里的件,笑着问道:“看来,王婆婆手里的配方,是答应出售给你了。”
“嗯!”冯建勇高兴地应了一声。
“我按照你当初说的,去律师事务所拟了一份合同,你帮我看看。”冯建勇挠了挠头,“你读书比我多,也比我聪明,看看那律师拟的对不对。”
“王婆婆怎么答应把配方转让给你的?”
苏越没有急于看合同,而是沉声问道:“她有没有说什么条件之类的,还有,你有没有说是独家转让?”
“说了,你叮嘱我的注意事项,我都说了。”冯建勇点了点头。
苏越一阵纳闷,问道:“怎会这么容易?”
前一段时间,冯建勇在学校门口开的烧烤店生意火爆之后,他就让冯建勇去问过王婆婆,那时候王婆婆还说秘方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哪有出售、转让的道理,没想到这么快就改变了心意。
真是让人始料未及啊!
苏越的记忆中,当初那位外地商人,就算出价一百万,也是费了好一番周折,才说服了王婆婆。
如今,冯建勇手里最多不过几千万把块钱。
能出的价格,肯定比不上后来那位外地商人,论感情的话,冯建勇除了在王婆婆那里学了一个月的手艺,根本没什么交情。
怎么就让对方这么快,就改变了心意?
冯建勇嘿嘿一笑,说道:“王婆婆虽然说不能转让,但可以继承!她不要钱,但要我认她当干娘,以后让我给她养老送终。”
“你答应了?”苏越吃惊道。
冯建勇点了点头,说道:“宁和巷子的那处老宅,如今只剩她一个人了,王婆婆老伴死后,她女儿远走他乡,已经好些年没有回来过了。”
“那也不是没有家人。”苏越说道。
虽然女儿不孝,可王婆婆终究是有后人的,现在王婆婆清贫如洗,家里没什么家产,女儿也许瞧不上母亲,不愿意给母亲养老。
可若是以后冯建勇把生意做起来了呢?
关于秘方的事,再被对方知道,那关系和利益,可就扯不清楚了。
虽然记忆中,就算王婆婆后来得到了那一百万的巨款,也没听说过她女儿曾经回来给她养老,但万一呢有些因,既然知道了后果,就算最终发生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那也不能种。
王婆婆和女儿之间,肯定有很深的裂痕。
这些事,苏越不想深究。
他只是希望冯建勇在取秘方的同时,不要惹上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如果说继承的话,王婆婆的女儿,才是最有资格继承秘方的那一个人,人家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啊。”苏越叹息了一声,“不管她们二人之间有什么矛盾,也改变不了是亲骨肉的事实。”
“那怎么办?”
冯建勇感觉自己做错了事,不敢看苏越的眼睛:“我我已经答应王婆婆,把她当作自己的干娘,替她养老送终了。”
“为了取一个秘方,你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一些。”苏越无奈地感叹道。
冯建勇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也不仅仅是为了秘方,我是真的看王婆婆挺可怜的,一时心软,也就没考虑那么多。”
苏越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自家兄弟什么人,他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
冯建勇可以在暴躁的时候,为了义气,提刀砍遍一条街混混,可他对于弱者,心里是极为同情和怜悯的。
更别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
他能醒悟,并有这么大的改变,王婆婆在其中的影响很大。
“答应了,也就答应了吧!”苏越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也不是什么不可挽回的错误,只是合同要重新拟过。”
“什么意思?”冯建勇茫然道。
“你可以答应认王婆婆为干娘,以后替她养老送终,只是这秘方,不能以继承的形式,转让到你手中。”苏越继续说道,“为了杜绝以后的麻烦和纷争,秘方一定要以出售的形式,转到你的手里。”
“这听起来,好像没有差别啊!”冯建勇不明白这里面的玄机。
“如果把王婆婆手里的秘方,比作一笔财产的话,你替她养老送终,继承她的财产,本来是应该的,可王婆婆还有个女儿,这继承权,你不是唯一的。到时候她女儿在王婆婆百年之后,再回来与你争夺,怎么办?”
“可出售就不一样了,你把秘方买过来,就证明这项商品的产权,已经发生了转移。”
“王婆婆手里的财产,就变成了你买秘方所给的金钱,而不是秘方本身了。就算以后王婆婆女儿回来,想与你争夺继承权,那也是争的卖出秘方的这笔钱,而不是秘方本身的拥有权。”
冯建勇发现自己还是听不太明白。
想了想,索性也不去理会苏越话里的意思,直接说道:“苏越,你说的我听不懂,反正咱俩是兄弟,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就行了。”
苏越一阵无语,感觉自己说了半天,完全白说了。
“算了,这事让你自己一个人办,也搞不定。”苏越想了想,沉声道,“明天我跟你一块,去律师事务所在跑一趟,重新拟一份合同。还有顺便找一家中介公司,把你创立餐饮公司的事,也一并办了,免得你后面又不知道怎么做。”
“开公司?”
冯建勇瞪大了眼睛,有些迟疑道:“是不是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