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唤作疯狂伊万的精英召唤师,所言非虚。”月姬身穿紧致罗裳,换腿翘足,悠悠道,
“至少得先除去103提及的几人,方有颜面分取召唤点。妄图直取第一小队,岂非厚颜无耻至极?”
“罢了罢了。”斯青岩皱眉低语,
“如此这般,两组长,三长老,加上三支密探队及疯狂伊万,共九人。我等八人,每人分一位,余下一人以签定胜负,谁不幸抽中,便由谁应对。”
“喂,我不过是高阶召唤师罢了。”鲁鲁修整理衣襟,
“我专司情报,若给予足够时间,或许能挑拨暗王与雅文迪之间的嫌隙。”
“呵,你们组织之事,与我何干?”斯青岩投以轻蔑一瞥。
“凶什么,凶什么?”满身可乐渍的天子愤然起身,怒视斯青岩,
“鲁鲁说话也不可吗?猴儿吼什么吼?”
随即眼中闪烁爱心,扑向鲁鲁修,
“嘿嘿,鲁鲁,我待你不薄吧?鲁鲁,还是乖乖做我的召唤兽吧,何必做召唤师,多劳累,每日辛劳,你归来,我必尽你所需。”
月姬戏谑轻笑,“哟,天子公主春心萌动?春意尚远呢。”
“何出此言?我思春总胜过你日夜念叨男子。”天子回瞪。
“两万召唤点,或是暗王手中那颗彩石。”月姬继续修剪指甲,
“借结盟之机亲近暗王,而后除之。”
“彩石,暗王确有其物。”斯青岩歪头思索,
“你要它何用?真以为能许下何种愿望?所闻能实现的愿望多是荒诞,且赠予他人,先前愿望便会消失,此举何意?”
“哎呀,别这么说嘛。”鹳狸猿咧嘴一笑,
“月姬或许如暗王一般,渴望青春永驻。”
“哈哈哈哈……”斯青岩、达鲁西、古桃桃皆大笑。
“若能许愿青春常驻,别说两万,便是二十万召唤点,我也愿付出。”美男子捧腹大笑。
“别吹牛。”月姬轻笑,
“区区高阶召唤师,能否拿出三千召唤点尚是疑问。”
“你……”美男子欲发作,却被103伸手制止,
“月姬,曾有召唤师得彩石,反复许愿,结果愈许愈劣。别说两万点,那些愿望甚至不值二点,你真要如此?”
“你说的莫非是暗王?”天子未能扑到鲁鲁修,无奈坐下,慵懒地挖鼻孔,轻蔑地唾弃,
“嘁,什么彩石,彩券石罢了。瑞士军刀版多功能跳蛋,任意穿刺银环,窒息专用枕头,pad,除了增大胸围的,我都不屑。”
“……”
“那你胸围如何……”李泽惋惜地望向天子平坦的胸部,欲言又止。
“那个选项仅首次许愿出现,我以为之后会有更好,便二次许愿,不料一次比一次糟,最后还耗费一万召唤点。”
“……”
“后来的彩石呢?”李泽随口问道。
“早已卖给黑夜伯爵。”天子挖鼻孔,
“一万点卖出。”
对了……
经天子提醒,李泽想起黑夜伯爵也曾派眷属王安等人在海岛游戏中寻找彩石。
“黑夜伯爵欲建立己界,故收集七颗彩石。”斯青岩略带嘲讽,酸意难掩,
“如集齐七颗龙珠一般。”
“哪里,我只是玩玩,不提此事。”黑夜伯爵对李泽笑道,
“原地兄,你可愿参与行动?在此已识天子和103,应无疑虑吧?”
“呵呵,当然无妨。”李泽微笑,
“不过你们真是墙倒众人推,地狱来客刚受损,你们便急着排挤。”
“他人?说的不正是你们?”月姬换腿,紫色亵裤微露,
“我此次顶多对付一专家级召唤师,两万召唤点或彩石,其余你们自定。分配战利品依旧由103负责,否则我不认。”
“理当如此,向来皆是103分配,无异议。”黄发斯青岩点头,
“我组织现分予两分队,虽只半队,对付地狱来客的三支密探队绰绰有余,我需三万召唤点,其余你们解决。”
“我随意,剩者归我即可,孤家寡人一个。”鹳狸猿尴尬一笑,
“不如地狱来客的七个小队交我处理,我无所谓,嘿嘿。”
……
片刻后,一番争执,众召唤师明确了各自职责和利益。
李泽的任务是利用长老身份偷袭名为枯叶的长老,若该长老参战,李泽须将其击杀。地狱来客覆灭,得两万召唤点;若长老未参战,地狱来客败,得五千召唤点。
口头约定并无约束力,李泽初入贵族来客俱乐部,本无法与其他召唤师达成信誉为基础的口头协议。但因天子和103相识李泽,他得以加入其中。
实则进入游戏,剧情走向未知,计划往往赶不上变化,此契约实现概率微乎其微,仅提供大致任务方向。
鲁鲁修仅为高阶召唤师,手握暗王二三两废队,被彻底忽视。他在旁聆听争执,最后仅得一千召唤点象征性利益。
黑夜伯爵多次保证鲁鲁修不会背叛,月姬、斯青岩等才勉强允许鲁鲁修参与。
实力决定地位。
可怜的鲁鲁修,原想寻求帮助。
会议结束,无人离席,众人坐于厅前落地窗边,观赛马。天子等人从大佬变为狂热赌徒,欢呼雀跃。
其中天子与斯青岩最为兴奋,一脚踏椅站立,挥拳叫嚣,口中粗话连篇。一人吸可乐,一人嚼桂花肠,乍看如双胞胎。
两位豪客下注之数甚巨,每局不下百两,乃至数百两之巨。月姬与暗夜男爵,举止皆显贵胄风范,端坐于各自席位,面带微笑,静观赛事,手中持杯,品茗咖啡,姿态优雅。
鹳狸猿则痴笑不止,其笑声空洞,不知所为何事。
“诸位看官,各位朋友,各位是否已下定赌注?!是否已下定?!买定离手,第五场竞逐即将开始!即将开始!好!赛程开启!瞧!一马当先者,乃肯主任是也,果真不愧为圣杯战争中的英杰,你看!那四蹄疾驰之速,竟与上回夺魁的熊猫鸭子之蹼力相当!哎呀!正当我们聚焦肯主任之际,
竟有选手紧随其后!竟有选手紧随!是蝙蝠侠!不错!正是蝙蝠侠!上场时的风衣已被卸下,且慢!且慢,何事?连头上的面具亦变为流线之形,哎哟,天哪,蝙蝠侠似有志在必得之心,那强健四肢在地面划动,如重锤击打在我们心弦之上
,虽腿短臂长,蝙蝠侠却选用了最适合的狗刨式,双足一蹬,便大幅前跃,此番冠军非他莫属……哎呀!慢着!何事?此刻又有一选手奋起直追!正超越蝙蝠侠!是谁!是谁的速度竟超蝙蝠侠!?导播,速换视角,此处视线不佳,哎呀!看到了!是学姐
!竟是学姐!怎可能!难以置信!首场垫底的学姐竟在此刻逆袭,究竟是何种法术助她克服胸前颤动之脂肪带来的阻力?!哎呀!口塞球,竟是koai球!
何时学姐口含此物!?骇人听闻,莫非口塞球带来的羞耻感提升了学姐的实力?!哎呀!学姐已轻松超越蝙蝠侠,此刻正以标准狗刨式挥动四肢,奋力向终点冲刺,虽学姐的koai球中已渗出黏稠汗液,但她必能完成赛道,赢得胜果……”
“……”
“哈!老娘就知道我的麻咪咪定能成功!”天子仰首大笑,随即一口饮尽可乐,漱口有声。
李泽转过脸,目光呆滞,嘴角微颤。
“呵……呵呵……”
“不参与两局吗?”103淡笑,望向李泽。
“呵呵,银两不足,罢了。”李泽含笑摇头。
“呵呵,赌博、毒瘾、女子,皆为妙物。”103淡笑,双手交叠,翘起二郎腿,深邃的目光投向赛场。
“此三者皆能带来无与伦比的感官刺激,满足人的欲望,故千百年来,无论遭受何种打击,黄赌毒始终繁荣不衰。”
“嗯。”李泽应了一声,不置可否。
“如何?”103向李泽微笑,“三者之中,你喜好何物?”
黄……
“呵呵,都差不多吧。”李泽挠挠后脑勺,略显尴尬。
“是吗?”103微微一笑,“其实能参与这场游戏的人,皆是幸运儿,能掌握自身命运。虽初级召唤师仅三成能晋升中级,中级召唤师仅一成能踏入高级之列,其余者只能异乡埋骨,不,连异乡埋骨也算不得,场景关闭,即化为乌有。即便只有一丝渺茫的机会,对那些无法主宰命运的人来说,已是天壤之别。”
103饮一口咖啡,“有时我想,若人能完全把握命运,该是多么美妙之事。然而世事总不如人愿,于这世界洪流中,众人只能随波逐流,如同我们脚下蚂蚁,虽忙碌一生,于人类而言,却如浮云。只需一脚,蚂蚁生命便终结。”
103沧桑一笑,看向李泽,“如今的你,对普通人,是否怀有对脚下蚂蚁之感?”
何意?
李泽留意103的话语,心中一沉。
他的话与现实世界的杀人有关?
“不会,怎会如此想,呵呵。”李泽轻笑两声,“我们再强,仍是人类,怎会对同类有视如蝼蚁之感?踩死普通人有何益处?踩死后,我们孤独度日吗?”
“非关孤独。”103伸手遮住窗外高悬的太阳,“欲成神,本需承受无尽孤独。”
成神?何解?
“你欲成神?”李泽戏谑问道。
“呵呵,怎可能?”103轻笑,遥望赛场,眼神深邃,“我只愿与妻共度此生,仅此一愿。”
“呵呵,看来你深爱你妻。”李泽笑道,“你们定是恩爱有加。”
“嗯。”103微微一笑,仿佛陷入回忆,“年少无知,性情暴躁,遇事不顺便向她发泄,从未顾及她感受,未曾关心,常外出赌博,她却始终默默承受,直至后来,我才明白,她才是我此生归宿。”
“哦,呵呵,温馨的故事。”李泽微笑,“浪子回头金不换,想来你们如今定是恩爱非常。”
103微笑,未语,似是默认。
“呵呵。”见103沉默,李泽接话,“我曾遇一召唤师,他亦有深爱之人,那女子柔弱温婉,但他并未珍视。直至一次大难临头,女子奋不顾身前来相救,他方知她对他之重要,然而已晚,女子救他后,带着深深眷恋离世。”
103一震,笑容骤逝,缓缓转头看向李泽。
李泽微笑,“幸而那女子为召唤生物,召唤师历经艰辛,疯狂赚取召唤点,疯狂召唤,终感动苍天,得以再次召唤她。虽过程曲折,令人泪目,但结局圆满,胜过一切。”
103维持沉默之姿听完故事,五六秒后,沧桑的脸上重现淡笑,转身倚椅,深思熟虑般遥望赛场。
“是啊,结局圆满,实乃幸事。他真幸运,命定伴侣为召唤生物,且能再召……”
“呵呵,的确。”见103听完故事后愈发沉重的沧桑,李泽疑惑,瞥一眼身后摆脱天子的鲁鲁修,微笑起身,“恕我失陪,去趟洗手间。”
缓步至鲁鲁修身旁,不动声色向椅上的鲁鲁修示意,走向大厅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