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上午,是许时然的期中最后一门考试,林予清没陪她,因为黄煜这周来了,说要给陈雅娅一个惊喜,他就担负起了司机的职责。
原本,黄煜的飞机是直达b市的,但因为天气原因,在隔壁的t市落地,在转乘大巴,到车站的时候已经是十点。
“清哥,我来了。”
黄煜带了一大堆特产,满满当当装了一大包,林予清帮他塞进后备箱里,然后拍了拍他的后背。
好兄弟好久不见,变壮了,肤色也不像之前那么惨白。
“上车吧。”
“好嘞。”
今天b市是暴雨黄色预警,交通情况十分不好,不仅堵车,而且停车场门口围堵了很多带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乘客。
“在学校那边怎么样?饮食能接受吗?”
林予清一边等着前车发动,一边随意和黄煜交流。
今天李默谷上午去别的校区听讲座,陈宇扬就去接她了,顺路捎上陈雅娅。
六个人中午找个地方小聚一下。
“当然,我这胃,啥都能吃,就是分量太大,刚去的时候吃胖不少。清哥,咱们现在去接时姐吗?”
“她十点半考完试,直接打车过去。”
“好。”
刚出停车场行驶没多久,还没进入主路,就被一位衣着褴褛的年老女人拦下,她的头发灰白,衣服上也全是补丁。
“有什么事吗?”
网上报道过不少老年人讹人事件,出于自身安全,林予清也留了心眼,在距离她四五米的地方停下。
“小伙子,你好,打扰你一下,认识这个地方吗?”
老奶奶扛着的麻袋,印了尿素两个大字,黄澄澄的袋子也洗的泛白,身上被雨水冲湿,竟连把雨伞都没有。
她撩了一把头发,人站的远了些,也许怕自己身上的脏水甩到车里。
手上拿着的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地图,往前递了递。
林予清凑近看了看,发现不知道是哪一年的版本,行政区划都和现在的不一样。
“您是要去这个北通街援助中心吗?”
“诶!是,是。”
“奶奶,你先打把伞吧。”黄煜有些看不下去,从后座把自己的伞递给她,未曾想她连连摇手。
“不用不用,你们告诉我在哪里就好。”
林予清立刻用导航查了一下,发现距离这里大约有十公里。
“您坐个车吧,22路公交直达,北通街站。”
“诶,公交几元钱啊?”
“按站点的,这个距离应该是五元。”
“那你告诉我现在是往哪个方向走。”她一听价格,立刻收回自己伸进口袋的手,尴尬的笑了笑。
“一直往前。我给您些钱,您打车去吧。”
林予清从钱包里抽出两张一百元,塞到老妇人手里,黄煜也把伞丢在地上。
“不行,这不能要。”
她还想说什么,林予清怕她把钱还回来,车慢慢往前行驶而去,并且留意着不会溅起水花。
老奶奶拿着东西,跛着脚往前追赶了两步,见追不上,就慢慢跪了下去,朝他离去的方向磕了三下。
他们俩都看见了这幕,车内的气氛安静的诡异。
“清哥,援助中心是什么?给救济金的地方吗?”
黄煜主动打破了这个氛围。
“不是,是给经济困难无法请律师的弱势群体免费提供服务的机构。”
也许是骨子里的悲悯心,让林予清的情绪有些低落。
他并非“何不食肉糜”的少爷,却从未想过有人会因为几块钱而纠结,一把伞在她的眼里都是奢侈品,也许这两百块钱是她一个月的收入。
“清哥,咱们国家不是已经全面小康了吗?”
“也许是家庭遭受重创,总有些人比我们想象的要苦,而且贫困的人还是有的。”
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多找苦命人。
黄煜没再说话,这一跪给他们两个人的心灵都留下了重大的影响,竟久久的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希望她能成功得到帮助吧。”
“一定会的。”
.....
汽车站距离吃饭的地方也很远,他们挑选的是b市很有特色的一家火锅,秋天打火锅,暖和。
许时然已经提前预定好了包厢。
陈宇扬发消息告诉他们已经到了,娅娅正在看菜单。
“清哥,你等我一下。”
林予清把车开到距离火锅店很近的一家花店,黄煜已经提前订好了花,用身体护着冲上车后,仔细检查了花瓣,确定没有破损,被雨水打坏的地方,才放心。
接着从包里拿出帽子和口罩,把自己悟的严严实实。
“各位好久不见啊。”
林予清先走进门,四个人依次落座,三个小姑娘坐在一起,两个男生的位置在外口。
“服务员,我们五个人撤个位置吧。”
许时然故意的话,让陈雅娅原本的猜测破灭。
她进入包间的时候,就发现是六个座位,还以为是黄煜回来了,几个人故意瞒着她要给她惊喜。
心里很失落,可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眼睁睁看着服务走进来,拖走椅子。
她直勾勾的盯着,不发一言。
就在这时,一个外卖小哥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穿着某团的制服。
“尾号3029的女士是哪位?”
“是我,怎么了?”她突然起身,有些激动,椅子在地上划出尖锐的摩擦,差点摔倒。
她立刻拽住,摆放好。
“有位黄先生给您订了一束花,可以来前台签收一下吗?”
“为什么要去前台签收。”
虽然很疑惑,但她原本失落的心好受不少,原本黄煜说这周要来的。
但这两天接连下暴雨,出于安全因素,她就让他过阵子再来,反正不急于一时。
话是她说的,后悔的也是她。
身边的小情侣一对一对的,只有她形单影只,思念着手机屏幕里面的人。
“是这个吗?给我吧,在哪里签字啊?”
她走到前台,一个穿着严实戴着帽子和口罩的“怪人”直直的站着,没多想陈雅娅就接过花,半天未发现有什么单据,疑惑地开口。
“黄先生说,要给您一个拥抱。”
“怎么可能。”她立刻觉得下头,什么时候花店的人也是个登徒子。
黄煜那人占有欲那么强,怎么可能让别的男人抱她。
等等,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抱了个满怀。
“你骗我!”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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