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有心寻找生父,也许我可以帮上忙。”
秦北冥说话的声音极具磁性,像是重力的吸引,让人愈发的着迷。
“算了,左右也不是很重要的事。”
仅迟疑了一秒,凌墨就拒绝了秦北冥的提议。
整整一十七年,她都这么过来了,又何须在自己即将成年的时候,再大张旗鼓地寻找生父?
再说,她根本不知道她的生父会是怎么样一个人。
万一那人和凌云龙差不多秉性,无异于给自己又找了个麻烦。
秦北冥见凌墨态度坚决,也不好再提此事,只在她耳边慎重其事地说道:
“这一回,你反将了苏毓一军,她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再加之,欧阳斌明日一早就能飞抵临江,近段时间,行事务必小心些。”
“欧阳斌?我倒是想要亲自会会他。”
在此之前,凌墨曾让魅狐调查过这个人。
只可惜,仅仅只查到了表面上的一些东西,有关于欧阳斌个人的信息,网络上的说法有着比较大的出入,着实很难分辨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秦北冥剑眉微沉,尤为谨慎地道:
“最好不要单独见他。欧阳斌在圈子里玩得很开,男女通杀,玩法极为变态。”
“三爷,你该不会受到过欧阳斌的荼毒吧?”
凌墨鲜少见过秦北冥这么慎重的样子,略略有些好奇。
“想什么呢?”
秦北冥察觉到了凌墨眼底里的八卦之光,哑然失笑,“我有那么弱吗?你为何会以为,我被欧阳斌那个半只脚都已经踏入棺材的老头儿荼毒?”
“我又没试过,哪里晓得你是强是弱?”
许是有些困倦,凌墨显然不在状态,一不留神嘴里就蹦出了一串虎狼之词。
话音一落,她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大对劲,尴尬地撇过了头,原先在暗夜下都白得亮眼的耳垂亦亦肉眼可见的速度飙红。
秦北冥喉头微动,倒是很想回她一句“想不想试试”。
可见她尴尬地侧过了身子,他又不忍心接着逗弄她。
但凡让她感到不适的事,他是能避免,就尽量避免。
为了缓解她此刻的尴尬,秦北冥抿了抿唇,强忍住笑意,作一本正经状,轻咳了两声后,继而沉声说道:
“欧阳斌确实好色,不过很少有人知道,他私底下十分怕老婆。眼下,想要一举扳倒黑白两道皆混得如鱼得水的欧阳斌,实属不易。若只是不想让他插手苏毓的事,大可从他的夫人身上下手。”
凌墨眸光乍亮,她原以为苏毓的这个靠山十分棘手。
听秦北冥这么一解释,她心中瞬间有了计量,底气亦更足了几分。
“三爷,为何你连欧阳斌惧内一事都知道得这么清楚?”
凌墨对秦北冥充满了好奇,脑海里好似多出了十万个为什么一般。
若不是因为太过冒昧,她还真有可能缠着他问个一天一夜。
刚认识那会儿,她还以为他是个空有其表的绣花枕头。
现在看来,他身上的秘密可一点儿不比她少。
秦北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沉吟了片刻,这才故作高深地在她耳边低声轻语:
“想知道的话,不妨拿你的一个秘密来换,如何?”
凌墨感受到他有意喷洒在她耳际边的灼热气息,身上止不住地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连脚趾都不由自主地向内蜷曲着。
该死...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一会儿正经一会风骚入骨的?
前一刻,她还在认认真真地听他说着话。
这一瞬,他竟用他那性感惑人的气音撩拨着她。
暗暗地调整了愈发急促的呼吸,凌墨这才抬起眸,强作镇定地点了点头,“行。”
秦北冥对于凌墨的反应十分满意。
早知道两性情感类的书籍这么管用,他从小就该读起。
若是早读十几二十年,刚认识凌墨那会子,也不至于走了恁多的弯路。
他一边懊悔着年少轻狂时的“不学无术”,一边还是一五一十地同凌墨说道:
“欧阳斌也算是秦氏的商业合作伙伴,早些年间曾亲眼目睹过他被他的夫人揪着耳朵扔上车的场景。”
凌墨还以为秦北冥获取消息的通道更为便捷,没想到他竟和欧阳斌有过生意上的往来,本打算问问他都是从哪儿截得的消息,如此一来,倒是没必要继续问下去。
虽说秦北冥的回答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不过她并没有想过抵赖。
抬起灼灼眼瞳,便直截了当地问:
“三爷,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了。”
凌墨心下暗忖着,秦北冥肯定很好奇她的来历,诸如什么时候习得的炼药术,什么时候修得的好身手,亦或是哪来的钱得以替宋星晚还清上亿的债务。
出乎意料的是,秦北冥竟完全避开了她能想到的所有的点,只小心翼翼地问:
“倘若你正在气头上的时候,该做些什么,才能让你在短时间内消气?”
“……”
凌墨听出了秦北冥意有所指,回想起之前对他发的无名火,才意识到自己所为有欠妥当。
思虑再三,她终是闷声开了口,小猫般低声嗫嚅着,“我会尽量注意,尽可能控制着自己的脾气。”
“不需要刻意控制着,有点儿脾气挺正常,我是觉得挺可爱的。别多想,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单纯地想知道,怎样做才能让你在顿时间内消气。”
秦北冥是发自内心地觉得她生气时候的模样怪可爱的。
不过与此同时,他又有些忌惮她不理他时的冷酷劲儿。
为防止这类情况反复上演,他还是需要未雨绸缪,做好万全的应对之策。
见秦北冥问得认真,凌墨仔细地想了想,才发现能让她生气的人并不多。
一般而言,能牵动她的情绪之人,大体都是对她来说极其重要的人。
诸如凌云龙,苏毓之辈,她顶多就是觉得他们十分讨人嫌,还不至于因为他们而气坏自己。
至于秦北冥,就连凌墨自身都没整明白他在她心中究竟占据了什么样的位置。
似乎...还没有顾听白,宋星晚重要。
但问题是,顾听白等人很难气到她,秦北冥却可以轻轻松松地将她气到跳脚。
沉吟了好一会儿,意识到秦北冥还在等着她的答案,她才随口敷衍了一句:
“怒气上头时,可能去飙飙车,马上就好了。”
听凌墨这么一说,秦北冥心中警铃大作,只暗自告诫着自己,再不能惹她生气。
一生气就去飙车,他不得担心死?
可转念一想,有时候就算是他没出任何差错,也难保会遇上霍云霆这样的猪队友。
鉴于此,他还是不甘心地追问道:
“除却飙车,可还有其他纾解的方式?”
“低空跳伞。”
“……”
秦北冥抽了抽嘴角,试探性地问道:“难道就没有更为柔和一点的方式?”
“其实,睡上一觉就好了。”
凌墨记性虽好,但对于细枝末节之事,基本不放在心上。
一般而言,睡上一觉也就该消气了的。
“睡上一觉?”
秦北冥眼皮狂跳,下意识地捂紧了领口。
之前曾听人说过,夫妻拌嘴,大体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她要是喜欢在床上解决一切矛盾,他自然愿意陪着。
只是,她还这么小,要是过早地这样乱来,会不会有损她的身体?
再说了,她连名分都还没给他,他要是一头热地贴上去,未免显得不太值钱。
秦北冥越想越觉燥热难耐,利索地解掉了领口处紧紧系着的扣子,露出了一方若隐若现的胸肌。
凌墨见他又开始折腾衬衫上的扣子,瞬间便意识到他又一次地想歪了。
她看向他的眼神里饱含着包容与理解,尽可能地忍住了想要破口大笑的冲动。
不得不说,秦北冥实在是太好玩儿了。
每每起了色心,都只会在自己的衣扣上做文章。
又菜又纯又有趣。
秦北冥被凌墨灼灼的视线盯得心猿意马,下意识地伸出手探了探空无一物的裤兜,这才发觉自上回咬了她之后,就再未服用过备用药物。
可此情此景之下,少了药物的控制,他真怕自己因情绪过于激动再度发病。
为免突然发病,又一度做出伤害她的事,他忙牵着她的手腕退出了档案存放室。
“阿霆现在应当还在同主治医生沟通确认着手术方案,宋小姐一时半会儿绝对走不开。你若是有些乏了,不如去我车上小憩片刻?”
“好。”
凌墨原打算听听傅云阙给霍云霆设计的手术方案,不过陆靳九等人每每见到她时,总是喋喋不休地缠着她问东问西,烦人得很。
思及此,她便果断地调转了方向,随着秦北冥一道,上了他的车。
刚上车那会子,她还想着千万不能在他车上睡着,玩两局游戏天也就亮了。
然而,她刚点开游戏界面,就因对手太菜,瞬间失去了兴致,安安稳稳地打起了瞌睡。
“墨墨?”
秦北冥见识到了凌墨秒睡的功底,突然有些哭笑不得。
他刚在手机上下载了凌墨正在玩的这款游戏,进度条还没拉满,她居然已经睡着了。
见她睡得很熟,秦北冥遂脱了身上的外套,轻轻地盖在了她身上,并顺道将她手中的手机放至了一旁。
无意间扫过她游戏里的角色名“一世长安”,秦北冥面上骤然现出一抹少有的温柔。
她若想要一世长安,他便许她生生世世长乐平安。
就这么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看了好几个小时,秦北冥愣是未察觉到丝毫的疲惫,整颗心好似被什么东西填满一样,开始莫名的期待,她睡醒时分会对他说些什么...
秦北冥眼眸中溢满了宠溺之色,无数次地替她擦拭着嘴角晶亮的口水后,又开始暗戳戳地准备着一会儿等她转醒,他该说些什么。
天亮时分,他见她眼皮微动,深知她马上就该睡醒。
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觉得此时该装作睡熟的模样。
要不然,若是让她得知他盯着她看了一整夜,绝对会将他当成色欲熏心的臭流氓。
如是一想,他只得暂且憋回准备了好几十分钟的话,歪着脑袋,斜靠在椅座上装睡。
“嗯...”
他双眸刚刚闭上,凌墨就慵懒地打着哈欠,缓缓地转醒了过来。
怔怔地盯着周遭的环境,好一会儿,凌墨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秦北冥车上过了一整夜。
“艹!怎么跟猪一样,不分场合都能睡...”
她头疼地捂着脑袋,着实想不明白戒备心向来很强的她,究竟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睡着的。
一把揭下了身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味的西装,凌墨才注意到她身侧好似还在熟睡中的秦北冥。
本打算先行离开,却见他衬衫上的扣子已经开到了腰腹间,突然有些担忧秦北冥睡醒后,会误以为是她解开了他的衬衫。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凌墨想也没想,直接上手替他一一地系上了衣扣。
感受到凌墨那双温热的小手时不时地触碰到自己的身体,秦北冥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且灼热。
他心下暗暗吐槽着,也不知道凌墨时不时故意的,三十秒才系上一颗扣子。
这要是等她全部系完,他的身体要是起了什么反应,绝对会更加尴尬。
无奈之下,他只得放弃了装睡的念头,倏然睁开眼,哑声低语:
“早安,墨宝儿。”
“……”
凌墨双手一抖,妙目微滞,顿生出做贼心虚之感,咋咋呼呼地往后弹开。
“小心头。”
秦北冥眼疾手快,在凌墨的脑袋即将撞上车顶之际,已然小心地护住了她的头。
“我...我没有占你便宜,你千万不要误会。我就是看你衣扣开了,怕你着凉。”凌墨自顾自地解释着。
事实上,她也确实没想过占他的便宜。
可不知怎的,她的心跳却跳得越来越快。
“衣扣系错格了。”
秦北冥哑然失笑,极具磁性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子诱人犯罪的欲,使得凌墨频频晃神,脸上的热度只增不减。
“哦…”
凌墨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拉开车门就欲往外跑。
这段时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平素里在人前又酷又拽的她,居然毫无道理地娇羞了起来。
难不成,是因为见多了凌甜等人矫揉造作的模样,潜移默化地也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