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必须要承认的事情,迤逦酒吧的经营人确实是顾言玦,因为这是属于顾氏集团的产业之一,几年前开始就由顾言玦接管,但掺毒卖酒绝对是栽赃陷害!”
一名记者开口:“如果是栽赃陷害,那为什么云城总署给顾言玦下发逮捕令?栽赃陷害的人又是谁?”
另一位记者也接话:“没错,此前云城总署的通告中已经说明了他们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才对顾言玦及相关人进行逮捕。不难猜测,顾言玦之所以被保释也是因为他身后的顾氏集团,这么明显的漠视法律,现在你一句栽赃陷害就想要抹掉,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李旸:“你们凭什么判断顾言玦之所以被保释就是漠视法律?为什么不去猜测他是因为无罪所以才被保释的?”
记者:“因为当天顾氏集团的董事长顾彦文也出现在了云城警察总署!”
“呵,”李旸直接笑了:“他出现在警察总署很奇怪吗?他除了是顾氏集团的董事长之外,他还是顾言玦的父亲,一个父亲去接儿子的正常行为,却被你们曲解成黑幕漠视法律。我倒要问问各位,你们作为媒体方,竟然连求证都不求证一下,就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我的艺人并且在网络上大肆渲染把舆论当成刀剑,每一刀都要致人于死地,你们这算不算是吃人血馒头?”
李旸这番话,不但抓住了媒体方的漏洞,还顺势将“人血馒头”的帽子反扣回给媒体方。
一时间,现场鸦雀无声。
“我们怎么没求证了?新闻发出当天我们就已经打电话问过橙天,甚至再往前推,一个多月的时间,你们也没有正面回应过不是吗?”一个记者试图反驳。
李旸挑眉:“所以你这是承认对了吗?我们没有回应,就默认我们是犯罪,然后开始引导舆论试图将自己的猜测变成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实?”
“你”
“你说这是栽赃陷害,那是不是也是你的一面之词?”旁边忽然插进来一句话。
是闻天传媒的主编王洛山。
闻天和橙天的关系一直不错,在风波不断的这个一个月,闻天虽然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但也不像其他媒体一样对顾言玦和橙天落井下石。
但李旸因为不信任任何一家媒体,所以也没有主动和闻天接洽过。
现在王洛山忽然发话,倒让人看不清他的意图。
“我既然能说栽赃,自然是因为有依据。”
李旸说完抬手又抬手示意,大门被人打开。
几个保镖从外走了进来,而他们手里,还架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他嘴巴此时被胶布封住,口中正挣扎着呜呜地叫着,似乎并不情愿被绑。
保镖将那个人拖到主台的另外一侧。
刚将他嘴上的胶布给撕开。
“救救我!他们绑架我,虐待我,还对我严刑逼供,救我!”
男人撕心裂肺的吼叫混着相机的快门声,变成一种特别的视觉冲击。
终于有人忍不住站出来:“李旸,你们橙天是hei社会吗?怎么可以这样明目张胆地绑架人?你们到底还有没有把东辰的法律放在眼里?!”
李旸扫过场中的众人:“这不就是你们想要的大新闻吗?怎么,拍够了就变身正义使者站在道德高点指责别人?看看你们相机里的东西吧,究竟是谁比谁更高贵?”
“今天你们做的所有事情,我一定会如实报道,你和顾言玦两个人一个也跑不了!”另外一个记者也愤而起身。
李旸讥笑:“最好是这样。”
李旸站起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孙达,你是叫孙达是吧?我问你,为什么要把违禁药品注射到迤逦酒吧的酒里?”
孙达瞳孔猛地骤缩了一下。
但随后,又大声辩驳:“为什么违禁药品,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求求大家帮我报警,他们要杀我,他们要害死我!”
孙达话里的漏洞,轻松被李旸抓到:“既然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你刚刚口口声声说我们对你严刑逼供,我倒想问问你,我们逼迫你什么了?”
“你们你们逼迫我”孙达吞吞吐吐地答着,但又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怎么?为什么又答不出来了?我告诉你为什么答不出来,因为我们在你昨晚出境之前找到你,只是提出请你出席今天的发布会,但你心虚落荒而逃,我们才不得不请你先到酒店住了一晚上,除了因为你咬伤我们安保不得不封住你的嘴之外,我们什么都没做!”
孙达看着他,那一刻竟然说不出一句话。
李旸转头看着在场的记者:“究竟什么是真相?是不是你们想让人看到什么,什么就是真相?!你们谁能回答我?”
李旸问完,现场一片鸦雀无声。
太多的时候,不明真相的观众只会是被这些媒体牵着鼻子走。
他们对不加求证的消息信以为真并大肆宣扬,根本不管真相是什么。
这也是近年来东辰新闻界一直在探讨的话题。
刚刚那个场面,孙达被绑的前后,就是极端的两头。
顾言玦眸光里终于有了些波动,他转眸看着李旸。
忽然才发现,李旸没有只是单纯把这个发布会做成澄清大会。
这个经纪人,眼界与格局在这一个月之中,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
“李旸。”王洛山又开了口:“随便找一个人来想要抹除先前的污点,你们不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吗?还是就是在把观众当傻子?”
李旸看着他:“孙达是迤逦酒吧的供货商,被查出掺着违禁物的酒水,就是他提供的,你说他是不是随便找的人?”
孙达拼命摇头:“那批酒水是我提供的,但那都是两个月之前的事情了,里面有违禁药品不关我的事啊!”
李旸又看他:“你说的没错,你是在两个月前提供了这批酒水,当时确实完全没有问题,但在一个月之后,酒吧的库管发现这批酒水有些已经快过期,然后联系了你,让你重新把酒给拿了回去。”
“那又怎么样?酒快过期了自然要换,当时换的时候你们也检查过的!”
“我们是检查过。”李旸语气一顿:“但是孙达,你数量是不是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