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玦走出警察总署。
李旸的车就停在外面。
他刚从海城回来不久就接到顾言玦被保释的通知了,他还以为能大干一场,正准备摩拳擦掌呢。
顾言玦和顾彦打过招呼,就直接上了李旸的车。
李旸将从海城拿到信封仍给他:“现在去哪里?”
“回公寓。”
顾言玦将指着信封:“你先帮我收着吧。”
“你打算什么时候发?”
“不急。”
李旸捏了捏方向盘:“我劝你最好尽快,前面我们落后太多了。”
顾言玦看着窗外:“不如举行个媒体发布会。”
“什么?”
“我说记者会,直播。”
“好啊,什么时候。”
“等几天。”
李旸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想着等送完顾言玦,他得回橙天好好计划一下。
车子开到公寓楼下,李旸将他推到公寓门口。
“有什么问题打我电话。”李旸开口:“别忘了我现在还是你的经纪人。”
顾言玦淡笑:“给我找个好医生,我不想坐着轮椅出席。”
李旸挑眉:“没问题。”
看着顾言玦进了门,李旸心情大好。
他一边吹着口哨一边乘电梯下楼。
才刚走到车旁,手机又响了。
是小姜。
“旸哥,新闻看了吗?”
李旸皱眉:“什么新闻?”
“关于顾言玦被保释的,这次恐怕真闹大了”
李旸切断电话,打开新闻头条。
但不同的是,这次不是娱乐版块,而是财经版块。
他做梦都没想到,顾言玦的大名竟然能挂在财经版块的头条!
顾言玦于今晨被保释
“26日晚10点,顾言玦因售du嫌疑被云城警察总署带走,其父顾氏集团董事长顾彦现身,亲自将其保释”
顾氏集团旗下某企业因贩售毒酒被清查
“据群众举报,云东区某酒吧因贩售毒酒于昨晚被清查,据了解,此酒吧系顾氏集团旗下迤逦娱的经营场所”
涉事酒吧经营者系顾言玦
“据了解,涉事酒吧的实际负责人是顾言玦”
三条冷冰冰的新闻,完整的诠释了顾言玦与顾言玦身后的背景关系。
简而言之,顾言玦不仅she毒还售du,其父顾彦明知他犯法却还要包庇力保。
而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顾言玦却只被关了一个晚上就被放了出来,人们完全有理由怀疑是顾彦为了保自己的儿子利用关系枉顾王法!
李旸太阳穴一阵突突直跳,他头一天晚上才看到了点希望,没想到对方直接把顾氏集团给拉扯进来。
“玛德!”李旸狠狠地踹了一下车轮。
这些人,哪里只是简单的针对,分明就是想彻底断了顾言玦的后路把人往死里整!
李旸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打算先让自己平静点再上楼。
手机一直在不断地响着,他干脆将手机扔进车里关上车门。
他发现他一开机准没好事儿!
重新上楼回去找人。
顾言玦给他开了门,面色平淡。
李旸走进去:“新闻看了吗?”
顾言玦:“没看。”
李旸瞪他:“你可以看看,财经版块。”
顾言玦拿出手机饿,李旸看着他打款软件。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炒股?”
顾言玦没说话,就看着屏幕上的股市图,此时还没到开盘时间,股市仍是一片平静。
“顾言玦,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李旸走到他跟前。
顾言玦猛地抬头:“闭嘴!”
李旸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只能暂时先闭了嘴。
早上九点钟。
东辰的股市开始苏醒,基本盘还算稳定。
五分钟后,忽然有一只股票率先飘绿,从第十分钟开始,就开始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开始狂泄。
二十分钟不到时间,就直接被打到接近第一个跌停板!
李旸平时就算对财经再没兴趣,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掏出自己的手机,终于看清楚大盘那只“特立独行”的股票。
顾氏船运。
顾氏集团是靠船运业起家的,当初顾彦靠着从帝城搬过来时的一点家底,收购了一个濒临破产的船运公司,用了二十年的时间,最终发展成了顾氏集团。
这也是顾言玦不喜欢云城世家圈的原因,因为他和他们不一样,他家里所谓的顾氏集团不是帝城顾家给的,而是顾彦亲手一点一点建立的。
所以在上市之初,因为创业情结,顾彦选择了用顾氏船运进行上市融资,而后一直延续至今。
顾氏这几年风生水起,甚至去年才刚刚开了二十周年庆,前程似锦,潜力无限。
这么大跌幅,已经是好多年都没有出现过的。
再结合早上的三个新闻头条,很难不让人把这二者关联起来。
因为顾言玦的负面新闻,影响到顾氏船运持股人的心态。
先前因为顾彦不动,大家都相安无事,现在顾彦不仅亲自下了场,顾氏集团旗下的产业还被爆出she毒,有人持股人的心态开始崩了。
如果这是一个阴谋,那就是一个完美的阴谋,环环相扣,没有遗漏。
他们又晚了一步。
过了一会儿,顾言玦的电话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
顾言玦接起。
“我是叶凌南。”
顾言玦有些意外,他和叶凌南的仇怨何止是三言两语都能说得完的,更别说叶凌南会有天会主动联系他了。
“找我什么事?”
“有人在恶意做空顾氏船运的股票,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
叶凌南讥讽一笑:“你别误会,我也不想给你打电话,就是受了陆之汣所托帮他个忙,说实话幸好你说不需要,不然和你合作我还真觉得挺膈应的。”
“嗯,祝你早日被小舞姐踹掉。”
顾言玦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手机里,收到顾彦的信息。
我和你妈订了全球游,一个月的时间。
好
顾言玦回完信息,转头看着站在一边发呆的李旸。
“让你帮我找的医生找了吗?”
“叫了,半个小时内会到。”
“嗯。”
顾言玦应了一声,独自推着轮椅去了洗手间。
李旸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发现,他已经有点没法猜测顾言玦的心思了。
从前,他喜形于色,心里的想法总表现在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