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郑文照的冷哼,感受着他眼神中传递出的敌意,胡鑫不禁轻轻拧起了眉头。他未曾料到,郑文照竟如此心胸狭窄。先前两人只是针对某事进行公正的探讨,各执己见,即便郑文照的观点令胡鑫深感厌恶且难以接受,他也未曾多言,本以为此事早已淡忘,不曾想郑文照竟仿佛对他怀恨在心……
清晨时分,在聆听了李道友关于郑文博的叙述后,胡鑫对这位出身于海外修真大派——堪萨斯仙宗的归元修士,原本尚存一丝期许,然而此刻,他对郑文博的看法却如飞瀑直下,陡然降低。
至于郑文博的修为如何,胡鑫尚未探明,但其人品与心胸之狭隘,则显露无疑。胡鑫并未与郑文博纠缠辩论,光阴荏苒,他不愿将宝贵的修行时光耗费在这般言语争执之上。
胡鑫也无意向郑文博示弱,以修复彼此间的间隙,尽管在他的内心深处,并不愿意与同门修士产生芥蒂或冲突。平日里,无论是与哪位同道中人交往,胡鑫总是秉持着和衷共济的原则,能谦让则谦让。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无休止地忍受他人侵犯。
胡鑫心中自有坚守的原则与底线,一旦触及,他决计不会卑躬屈膝地迎合或是忍让任何人!
郑文博所引发的这场纷争,自始至终,胡鑫并无丝毫过错,问心无愧。既然如此,他又何必主动缓和关系?至于郑文博那充满敌意的眼神?任由他如何去看待,只要他不逾矩,不触动胡鑫的底线,一切相安无事。倘若胆敢越界,胡鑫必定会让其品尝懊悔的滋味,让郑文博知晓,他胡鑫并非可以随意欺凌之人。
随后,胡鑫淡然返回了自己的修炼之地,又询问了李道友是否需要协助。得知对方并无急务,他便重拾手中那本《玄灵真经》,继续研读起来。
“王师兄,你这是何意?我已明确告知,此刻不便相见,你此举难道是对我视若无睹吗?”
在副院长赵国正的洞府内,赵副院长冷眼看着面前的王彦超,寒声道。
方才收到侍者通报,称王彦超前来拜访,他毫不犹豫地予以回绝。在与胡道友交谈之后,赵副院长已有意与王彦超深入探讨一番。但他并不打算立刻与王彦超见面,毕竟两人同在一处修行圣地共事多年,他对王彦超这位核心弟子的脾性可谓了如指掌。中午的情形看来,王彦超正处于盛怒之中,此刻与其交流,必然难有成效。
令他未曾预料的是,王彦超竟径直闯入了他的洞府。此事顿时点燃了赵副院长心中的怒火,他不禁思索:王彦超到底有何居心?午间之事,已对他摆脸色,如今在他明确表示不便相见的情况下,仍强行闯入,这岂非公然无视他的地位与威严?
\"赵真人,你千万莫要误解,我深知您修炼繁忙,但此刻前来打扰,确有一桩紧急之事。”
王彦超瞥见赵无极面露愠色,立刻心中一紧,他察觉到赵无极已动了真怒。
方才在殿外听闻门徒禀报,赵无极已然拒绝了他的求见,那时他焦急万分,未曾多思,便闯入了禁地,如今回想起来,此举于赵无极的角度而言,的确显得过于鲁莽无礼。
“何事竟让你如此匆忙?你们灵枢殿内发生变故?或是又有修士与人产生冲突?”
赵无极见王彦超语气温和了几分,面色才稍显和缓,然而其言语间依旧透着寒霜般的冷漠。
“非也,此事关乎胡医师。”
王彦超连忙连连摆手否认。
“王师兄,你须知,此地并非你一人之洞天福地,怎能随意驱逐弟子?”
赵无极一听王彦超提及,以为他又欲提及驱逐胡瑾之事,脸色顿时又阴沉下去,话语中更是冷冽刺骨,显然准备给王彦超一个下马威,不能让他肆意妄为。
“不,不,赵真人误会了,我今日前来,并非为此事。”
见赵无极误会了自己的来意,王彦超忙连连摆手,急切地开始解释,说到最后,索性豁出去了,鼓起勇气将真正的目的告诉了赵无极。
嗯?
道歉?
王师兄竟然向他道歉?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何事?
平日里性子刚烈的王师兄,何时变得这般好言相向?
这情形,似乎颇有些反常?
赵无极神色微愕,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凝视着王彦超。
“午时之时,我修为情绪失控,赵真人您高瞻远瞩,万望海涵,多年共事,您也知道我王某一介莽夫,有时脾气难免急躁。”
说出道歉的第一句话后,王彦超反而释然了,接着向赵无极赔罪。
“哪里哪里,王师兄您太过谦虚了,王某又怎敢与您这位修真界的尊者、灵枢殿的主持相较呢?午间的误会,我也反思过了,应是我向你们道歉才是。擅自将胡医师调至你们灵枢殿,给你们带来了困扰,我这就着手将胡医师调离。”
赵无极能坐镇这仙府大院,身为副院长并能在诸多长老中占有一席之地,自然并非易与之辈。略微一顿悟后,他立刻明白王彦超此番道歉的原因所在:定是在刚刚某个关键时刻,王彦超了解到了他与胡瑾之间存在的误会,并且领悟到胡瑾乃是修行界中不可多得的奇才,因此才会如此焦急地前来寻找自己……
看破其中玄机后,赵无极的心境也随之宽慰开来。
王彦超未曾料到,赵元亨竟未接纳他的歉意,并且他还没来得及提及胡瑾之事,对方已抢先一步提出将胡瑾调离他们的修炼部门,令他瞬间瞠目结舌,一时间,甚至不知该如何接续话语。
“罢了,王兄,你就安心吧,我会即刻下令,命弟子们着手进行转部门的渡劫仪式。”
赵元亨观察着王彦超的神情,心头冷笑,暗道:哼,先前你不是趾高气扬,坚决要把人驱逐出去吗?如今我帮你达成所愿,如若不多给你些教训,怕是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掌控五行的大能者,蹬鼻子上脸呢!
回忆起午间的冲突,赵元亨心中颇感不悦。他费尽心力,好不容易为他们引来了一位修真奇才,却未曾想好心得不到好报,莫名遭到了一顿责难。
“不,不,不,赵宗主,切莫,切莫将胡医师从我们炼气堂调动出去!”
王彦超再也无法顾忌颜面,焦急万分地恳求起来。
“嗯?王兄,这不是悖论了吗?刚才午饭时分,你不是一直催促我让人离开吗?现在我安排其调动,岂非正合你之意?你这是何故?”
赵元亨故意装作困惑地反问。
“赵宗主,先前是我不识人中龙凤,是我王彦超有眼无珠,错待了宗主您的良苦用心。您有任何责备与怨念,皆由我一人承担,请千万千万不要将胡医师从我们炼气堂调走。”
王彦超深知,赵元亨此举是对中午自己行为的反击。他亦明了,若不想办法弥补,赵宗主是不会轻易罢休的。于是,咬紧牙关,他毅然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
为了留住人才,一切都值得付出!同时,这也是对自己过去种种失误的救赎!
王彦超在内心坚定地告诫自己。
尽管早知王彦超主动登门必会妥协示弱,然而见一贯倔强难缠的王彦超竟说出这样的话,赵元亨心中仍然震动不已——原来王彦超对胡瑾竟是如此器重?
不过回想起胡瑾那份璀璨的修炼历程,以及几次短暂交流中展现出的独特修为与气质,赵元亨心中渐渐释怀,像胡瑾这样的天才修士,若是王彦超都不懂得珍惜,那他王彦超真是枉自称修真者了。
“王兄,看在你已经如此诚恳的份上,这次我便不再与你计较了。只是胡医师乃是我费尽周折请来的修真瑰宝,我希望……”
见王彦超已经表明决心至此,赵元亨也就不再继续刁难,他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不过有些话,他觉得仍需明确告知王彦超。
“赵宗主请放心,我王彦超在此立誓,只要胡医师一日还在我们呼吸灵脉部修炼,我王彦超必当全力守护,决不让其受到半点冤屈!”
赵元亨还未说完,满脸激动的王彦超便迫不及待地接口答道。
“你明白了就好!那就各自回修行岗位吧,我也该忙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