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小屋,熟悉的味道,韩谦又坐在了椅子上,只不过今天只有老古一个人坐在韩谦的对面,老古扔给韩谦一瓶水,皱眉道。
“怎么回事儿?”
“啥?”
“我问你今天晚上怎么回事儿?”
韩谦尴尬的挠了挠头,小声道。
“我说他们主动招惹我的信么?似乎是认识安安,说了些比较难听的话,然后就是你看到的样子了,帮个忙?我给你一颗定心丸儿,然后你帮我擦屁股。”
老古看着韩谦呵呵一笑,韩谦也不慌,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淡淡道。
“冯伦这个家伙很谨慎,他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他不断的出现在滨海,又出现在国外,就是为了混淆你们的视线,我们俩联系的电话应该不是他手里的,这么说你能明白么?”
话音落,韩谦挂断了电话,继续道。
“冯伦过年那天去的滨海,他问我见没见过张胜利,当天还杀了一个人,我们俩谈崩了,我不会变成他那种人,他觉得我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事情就这么简单,你们想的太复杂了。”
老古刚想说话,韩谦的手机响了,对着老古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干咳一声接通了电话,电话刚接通,冯伦的声音传了出来。
“韩谦,你觉得咱们俩之间还有聊的必要么?我能成就你,我也能毁了你。”
韩谦呵呵笑道。
“你?成就了我?你不过是想让我成为滨海的靶子,留下的一颗定时炸弹,让我震慑滨海的人,以此让他们来满足你的金钱需求而已,你对我开了枪,咱们俩之间也的确没有什么要聊的了,我只想告诉你,想见我随时联系我,不用去抓我身边的人威胁我,你想杀我,而我也想杀你。”
“杀我?韩谦你至今没杀过一个人,勾大炮那种杂碎你都下不去杀手,你说你要杀我?韩谦我真替你感觉到悲哀,你的脑袋很聪明,咱们明明可以联手,你留在滨海,我在外面,我们掀开衙门口儿的黑暗,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人踉跄入狱或是死亡前的哀求,那简直就是一种享受啊!牛国栋自杀时难道你心里没有喜悦么?一个老百姓搬倒了市里的一把手啊。”
韩谦深吸了一口气,淡淡道。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审判者,你没有资格去评断别人的对错和生死,牛国栋这个人的确做了一些极端的事情,但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在牛国栋出殡的时候,滨海市有几千人来送行,而你死的时候,没有人会知道,他们会漠不关心你的生死,牛国栋再错,他也没有亏待了滨海市民,而你做了什么?”
“韩谦你在指责我?别忘了,牛国栋想要杀你,勾大炮,张胜利都是牛国栋的人,你逼死了牛国栋,现在装圣母?白莲花?你是婊子立牌坊!”
“我立牌坊也好,做婊子也罢,这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你从开始就是错的,你能保证牛国栋下台后在上任的人能比牛国栋强?你还是自首吧,这样你能活着。”
“毁了你之后我会自首的。”
“你找张胜利准备做什么?”
话刚出口,电话被挂断,韩谦放下手机抬起头看向老古,淡淡道。
“现在还怀疑我么?我和冯伦一直不是你们所想像的那种关系,我说过,你们还不信,只要你们注意一下细节就会发现,冯伦只是在拿我做棋子而已,当然我也是在利用他给我造势,事情就这么简单。”
老古叹了口气,淡淡道。
“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你和冯伦之间的关系很简单,你说我们也清楚,但是你们频繁的联系,我们只能在你的身上寻找突破口,有些时候也是想故意把你逼急了,让你对冯伦产生厌恶,仇视,这样也免去了你真的会和他走在一起的事情发生,韩谦啊!”
“别,你别这么语重心长的喊我,我只能说冯伦现在肯定在外国,但是你们定位电话绝对是不准的,冯伦不缺钱,他可以找很多人帮他接电话,因为每次电话都是我打给他,然后他在给我回过来的,他很谨慎,想抓到他很难。”
“所以你想把你做诱饵?”
“我不是诱饵,我是一个猎人,冯伦三番五次的对我身边人动手,我不可能在留着他,了解我人都知道,我对身边的安全看的比我自己的命都重要,而且我这个人虽然贪财,但是我不喜欢钱。”
“散财童子?呵呵,你准备什么时候和冯伦在见面。”
“我不知道,但我能估计出大概的时间,等我铲除了林孟等,冯伦的目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了,如果我猜的没错,他寻找张胜利就是为了搬到林家,牛国栋作为最大的官儿,他自杀了,而林孟德作为滨海最大的商人,冯伦不可能不对他动手,而我和林孟德有恩怨,生意上的恩怨。”
老古站起身长叹了一口气,对着韩谦指了指门,淡淡道。
“陪我出去吃个夜宵。”
韩谦皱眉道。
“我能不去么?”
“那你自己善后。”
韩谦屁颠屁颠的跟着老古出了门,主动去开车的时候被老古推开,一句你认识路么?让韩谦备受打击,跟着老古找了个小店,店家对老古似乎很熟悉,不用点餐,没过多会就端上来两碗面和一屉包子和一盘猪头肉,老古不说话的低头大口吃面,韩谦也不客气。
两人很快消灭了这些吃的,这时候店家有送来了一个小火锅和两瓶酒,韩谦皱眉道。
“喝多了你怎么开车?”
老古看了一眼韩谦,轻声道。
“你没发现我和店家的相貌很相似?他是我哥,亲哥!一会你自己走。”
说话间把车钥匙扔给了韩谦,这表明是韩谦不能喝酒了,老古一杯一杯喝着啤酒,开口再道。
“其实冯伦的事情我们京城是不应该去操心的,可你闹的越来越出圈了,你从一个入赘的女婿变成了滨海人嘴里的小霸王,先用计谋夺走了李大海手里的股份,拿到了东城土地,拿走了魏天成,接手了野斋阁,韩谦!这不是一个从大学没念完的农村小伙子能做出来的事情,就是大学念完有家庭背景的又有几个能做到?我们不得不去关注你。”
韩谦讪笑道。
“我还好吧,只是做了一些年轻人应该做的事情。”
老古抬起头看了眼韩谦,随后低头继续吃火锅,继续道。
“年轻人?中秋节那个晚上在酒店的年轻人可不只有你一个人,结果呢?敢和匪徒动手的只有你一个,一众匪徒中,张刚是因为你自首的,姜松只被抓到的,剩下的人都是你抓到的,你还怕?”
“因为温暖有危险。”
“温暖!一个憨憨的善良姑娘,韩谦你难道没有害怕过么?”
韩谦苦笑道。
“怕?我每时每刻都在害怕,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个普通人,可我害怕又有什么用?只要我后退一步,我身边就会有人受伤,甚至丧命,我害怕,但是我不能害怕!古爹,你觉得我作为一个男人合格么?”
老古抬起头对着韩谦笑道。
“如果你能专一点,或许你就是一个称职的男人了。”
“其实我是对爱情专一的男人,我对身边的每个姑娘都是百分百的好,只不过我专一是对一群女人而已。”
“你说的这叫人话?”
“你和慧姨就这么离婚了,你们算非法同居不?”
老古皱眉看着韩谦,韩谦连忙后退服软,看着老古没有在追究的意思,韩谦凑近再道。
“我今晚的事情怎么办?”
“韩谦啊!你不是挺聪明的么?”
韩谦无奈的看了老古一眼,随后再道。
“你家孩子是不是可我一样大了?”
老古突然愣住了,放下筷子端起酒杯,眼神带着几分伤感。
“如果还活着,他应该比你小两岁。”
“古爹拜拜。”
韩谦起身就走,老古叹了口气,他不喜欢韩谦这种太跳的性格,他更喜欢听话的孩子,韩谦太能闯祸了,他的身份也不太适合给韩谦善后。
放下手里的筷子,仰着头叹了口气。
看来在韩谦这里抓到冯伦是不可能了,而且他知道韩谦和冯伦之间已经决裂,只要韩谦抓到了冯伦,韩谦也就能洗清一切怀疑了。
出了门,韩谦上车后给安安打了一个电话,问她在哪里,得知安安在家后,韩谦开着老古的车离开了小店。
他走后没多久,周慧出现在了店里,看着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老古,周慧叹了口气走上前夺走酒杯,老古抬起头看向周慧,眯着眼睛轻声道。
“咱们俩复婚在要个孩子吧。”
周慧歪头看着老古疑惑道。
“你是不是忘了?咱们复婚就要有一人被开除。”
“你辞职呗,反正你也是我助手。”
“古玉琢!大哥!你看看你弟弟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辞职回家··”
大古看着弟弟和弟妹,皱眉小声道。
“他辞职回家也生不出孩子来啊!”
周慧微微一愣,随后怒视老古。
·······
另一边韩谦脱下鞋子把车钥匙扔给了安安,皱眉问徐洪昌去哪里了,安安蹲在韩谦身边给他换鞋,小声说不知道,人都没上楼就走了,随后安安问韩谦饿不饿,韩谦摸了摸肚子,刚才和老古一起的确没吃饱,安安见此起身去厨房准备。
韩谦什么都不用做,米饭被送到面前,四菜一汤,韩谦刚端起碗,门铃被敲响,韩谦微微皱起眉头,安安则是跑过去开门,随后就听到安安生冷的声音。
“你来做什么?”
“爸过来看看你,听说你晚上出车祸了,看看受伤了没?女孩子身上有了伤疤可不好看了。”
嗯?
这话传入韩谦的耳朵听着不那么舒服,放下筷子轻声道。
“安安,谁来了?”
安安面色不太好看的回到厨房,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五十左右,西装革履,脑袋上没有几根毛,和韩谦的光头有些相似,韩谦没起身,端着碗大口吃着饭,安爸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笑道。
“闺女,去给我那个碗。”
安安没有开口,韩谦冷声道。
“吃就自己拿去,安安你回卧室去等我。”
安安乖乖离开,韩谦转过身看向安爸笑道。
“叔叔有些话说的可能不太对吧,安安是我的女人,她身上有没有疤也是我说的算,我来衡量价值,怎么?你还想一女嫁二夫?”
安爸冷眼看着韩谦,讥笑道。
“你?我说把闺女嫁给你了?”
韩谦缓缓起身,深吸了一个懒腰。
“你连媳妇都能送人玩乐,你这种杂碎说的算么?嗯?是不是以为你今天晚上过来我会恭维你?把你当一个长辈?孙贼我告诉你,安安连我的小三儿都算不上,可是我这个人占有欲很强烈,认为我不是京城的人就认为我那你们没办法?看不见楼下停的车?”
突然!安爸的脸色变了,搓着手对着韩谦笑道。
“韩少你看你,开个玩笑怎么就急了呢?我已经和吴家断了合作了,既然闹僵了就没必要在联系下去了。”
韩谦呵呵一笑,这时候安爸凑近韩谦低声道。
“安安给你做小五小六我都不在乎,听说韩少和柳家以及洛家关系亲近?不知道韩少能不能帮忙牵个线。”
韩谦皱眉道。
“安安和他们两家也不错吧。”
安爸挠头讪笑道。
“我和她关系不是很亲,已经有五六年没有说过话了,如果不是今晚出了事儿,她可能连门都不会给我开。”
“送闺女送出仇恨了对吧?”
“韩少明鉴。”
“可现在我已经得到了安安,我为什么要帮你?”
安爸丝毫不慌,凑近韩谦淫笑道。
“韩少喜欢母女花么?”
呦呵。
韩谦笑了,满脸淫笑的看着安爸,嘴里呢喃。
“母女花母女花,你还真敢想啊!”
话音落,韩谦端起汤碗泼在这个禽兽的脸上,下一秒汤碗在他的头上碎裂,韩谦走向卫生间拿了一个拖布走了出来,上下看了一眼,拿着拖布砸在其头上。
看着鲜血沾染了拖布,韩谦冷声道。
“这就是吴家抢救的办法?太儿戏,太低级了啊!你怎么越看你越像杂碎呢?”
话洛,韩谦拨通了徐洪昌的号码。
“上来清理一下垃圾。”
“好的少爷。”
卧室里,安安哭了很久很久,哭累了听着外面安静了,她打开门走出卧室,厨房很安静,客厅也干净,整个家都很干净,只有她一个人。
韩谦走了。
事情可不能就这么就算了。
不道歉还过来恶心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