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敲定。
比武大会正式结束。
顾宸舟看的十分满足,觉得进来时花的三块中品灵石非常值得。
他张望了下,合欢宗那边也在陆陆续续退场,反正已经结束了,他也不怕被发现,便也跟在她们身后。
一想到自己马上要回合欢宗,顾宸舟心情还是很雀跃的,只是不知为何,他看到师姐们的脸色并不开心。
“她们要人了。”辛曼边走边提醒禹诗文。
她们二人并肩走在最后,禹诗文道:“我知道。”
“我去将小舟带回来,他一向听话,不会察觉的。”辛曼开了口,征求她的意见。
什么带回来?顾宸舟在她们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听的不怎么清晰。
他加快了步伐,想听的更明白一点。师姐们是怕他丢了吗?他就在那个玲珑客栈住着呢,只要去找他就能找到。
而且...为什么要回来?
比武大会已经结束了,应该准备离开才对。
他有很多疑虑,下意识停住了脚步,心脏也像前世犯病那样砰砰直跳,逐渐喘不上气来。
禹诗文轻笑一声,“他身上的合欢散快要发作了,多亏了大家辛苦调制的药包,如今正是合适的时候。”
“可惜了他这奇怪的炉鼎体质,用了各种法子,没法开鼎,若能开鼎,我们早就...”
辛曼冷眼看她:“你不是喜欢他,送给她们,你也舍得?”
“没什么舍得舍不得,不过是个男人。”
顾宸舟只觉得脑袋“嗡”了一声,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瘫坐在路边,脸色白的吓人,周围人见他像是发病了,顿时唏嘘了起来。
禹诗文和辛曼平淡地投来视线,尽管他努力低下头了,她们二人却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小舟?”
两人对视一眼,快步走上来。
顾宸舟踉跄着爬起来,拔腿就跑。
“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师弟,请让让——”
“闪开!”
她们很快追了上来。
“小舟,我带你去看医师。”禹诗文伸手去抓他手腕,顾宸舟一个劲儿地挣扎,求周围的修士帮忙。
辛曼挡住了她们,“宗门私事,请各位不要插手。”
“放开...唔——”
顾宸舟绝望中表情一滞,浑身一软倒了下去。
他反抗的太过激烈,禹诗文见状直接下手敲晕了他。
她将人抱起来,顾宸舟昏迷在她的臂弯里,只露出半张干净纯稚的脸庞。
这样的人,没人会不喜欢。
尤其是那些有权有势的修士,最喜欢将这样的白纸染黑,然后看看变成黑纸后的他还有没有当初那么冰清玉洁。
*
流水潺潺。
天地好像在晃动一般,顾宸舟睁开眼,发现并不是错觉。
他被人抱着,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去。
啾啾的鸟叫声悦耳动听,一步一盏灯,将整个宴会场装点的恰到好处。
篝火轰的一声点燃,谈笑声从宽阔的草地上散开,惊起远处林子里的鸟雀。
排成队伍上前服侍的男子是庄园主人精心挑选出来的,个个容貌出色。他们采摘了很多灵果,挎着篮子脚步轻柔地到了修士们面前。桌上已经放置好的菜肴和顶级灵酒香气扑鼻,男修跪坐下去,挽起袖子,谦卑地为她们添酒。
顾宸舟眼前一片模糊,微微变化的呼吸声让抱着他的人察觉了。
“...醒了?”
他艰难地抬眼,周围同样有十几位男子,他们如今身在一个圆台之上,
腰间的储物袋被收走了。
又变成了一无所有。
顾宸舟庆幸自己把那截腰带贴身放了,才没丢了恩人的东西。
身体也没有一点力气,他微微动一下就气喘。
不知道禹诗文给他下了多少药。
药效又能持续多久。
他上去的时候,有不少人注意到,不为别的,只为他是里面唯一一位被女修抱着放上去的。
其他的都是自己主动走上高台,供大家挑选。
待她们凝神一看,便察觉到这位被抱上去的男子比其他男子更为脆弱,毫无修炼的根基,而且很快就垂下头缩到了一边,像是生病了。
来参加晚宴的是今年比武大会新晋英才榜前一百,个个实力不凡,也各自有各自的癖好,有人就好这一口,因此上前命令他抬起脸让大家观察。
他的身躯柔韧,身上衣服严实,却能看出青葱蓬勃的少年之气,那双眼就像是天然纯净的琥珀,有些偏淡的眉紧紧蹙着,连唇也被咬的破碎,让人忍不住想要疼爱一番。
在穿着裸露的男子中间,只有他青涩胆小的让人爱怜。但凡养几年,让他体态成熟修长,丰腴起来,更是好掐易弄,乐趣无穷。
有不少人走上前来,仔细观察他。
腰间的牌子上写着名字,神识扫过去,便能看到他过去的经历。
顾宸舟,幼时乞食,七岁开始为奴,八年后入合欢宗,如今刚满十九。
卑贱的奴隶出身,能与她们春风一度,还算高攀了。
夜晚的寒冷让他如同幼兽一般瑟瑟发抖缩成一团,有人轻轻碰他,他便别开脸往另一边躲,却又撞进另一人怀里。
真是纯情动人。
太多人围着他,眼神奇怪而隐秘。
一人直接揽住他的腰,将他抱了下来,顾宸舟抬眼,看见熟悉的一张脸。
那个在弥河城外抢了他身份牌的修士。
“殷从隽,先来后到,懂吗?”
这句话一出,气氛就剑拔弩张起来。
前来做客的不乏名门世家,殷家也是其中一员,因为阵法师比较珍稀而地位显赫。
尽管如此,她也没必要因为一个男子与大家起冲突。
便提出了一个建议:“不如大家同享?”
其他的修士狐疑地看着她,她只是一笑:“我与他见过一面,也算相识,可以替各位劝劝他,也省的败了各位的兴。”
顾宸舟就这样被带到一边跪坐着。
殷从隽的位置背靠大树,是个极为隐秘的地方。
“谢谢姐姐。”顾宸舟对她心生感激。
他道了谢,这人却并不回应,只是自顾自地为自己斟酒。
“...我可以为您斟。”
殷从隽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拙劣的讨好技巧,从他那双真挚的眼神完完全全泄露出来,殷从隽知道他在不安。
从初见开始,她便对他有一种难言的心动。如今想来,不过是红颜枯骨,可惜了。
殷从隽:“喂我。”
桌上的清酒香气扑鼻,顾宸舟身上没有力气,端着的时候手有些抖。
他身体前倾,听话地将酒水送到殷从隽的唇边。
愚钝至极,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听不懂暗示。
来这场宴会的男子都知道要做什么。
殷从隽皱起眉:“你真不会?”
顾宸舟被她冷凝的神色吓了一跳,“...什么?”
莫名其妙的,殷从隽盯着他许久,说:“算了,这些都不用了。”
下一瞬,他就被人按着肩推到了树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