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单是洛北山在观察岳峥,连他身旁的另一个虚影,也就是洛雨琴的娘亲陈素琪也不断打量着岳峥。
对于洛氏夫妇表现出来的样子、加上洛北山刚才的询问,岳峥没想太多,只当是来自“已陨落岳丈岳母大人”的审视——这种说法相当于“来自已死岳父岳母的审视”,令人感觉怪怪的。
以前在蓝星的时候,人家相个亲都要问房车、问工作;现在嘛在天洛星上,人家岳父岳母看看女婿修为什么的,也合情合理。
再说了,岳父大人又不是一上来就说什么“离开我女儿”这种不近人情的话,只是关心一下女儿的情况,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换做岳峥站在洛北山的位置,肯定也会过问一下。
岳峥是这样想的,但是洛雨琴却不是这样认为的。
洛雨琴也见过不少“修士界当中棒打鸳鸯”的事情,普通人当中也屡见不鲜,所以有些担心自己老爹为难岳峥。
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都是她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人,要是闹起了矛盾,最头疼的还是她,所以她拼命地给岳峥使眼色,同时传音:
“相公,我爹他没有为难你的意思,他说话有点急了——”
也不等洛雨琴把话说完,岳峥就打断了她传音,回复:
“放心好了,我感觉岳父大人也不是什么坏人,就算有冲突,你是我的宝贝琴儿,我也不会乱来的,今天你难得见到自己爹娘的一缕残魂,我自然知道轻重。”
“嗯嗯,谢谢你的理解,爱你哟。”洛雨琴传音完,又将视线投向了自己的爹娘。
洛北山眼见宝贝女儿不是第一时间回答自己,而是“用歉意的眼神给那个小伙子使眼色”,甚至有眉来眼去的以为,于是忍不住催促:
“小琴,你赶紧回答一下爹爹的问题吧,你娘亲也在等着呢,她也很想知道。”
“哦哦!爹,娘,外面已经过去三千年了——还有,这个是我们的相公,名字叫岳峥,这是我的两个妹妹,慕容沁眉和许嫣。”洛雨琴飞快地介绍。
洛北山一听宝贝女儿亲口说“我们的相公”而非“我的相公”,当即显得有些炸毛,说话声也大了几分:
“啥?你已经嫁人了?我女婿还不止你一个女人?我感应了这个叫岳峥的小伙子修为,才七品后期!他何德何能娶你这个一品巅峰的修士为妻?我堂堂洛心宫的宫主,这——”
“这什么这?小琴喜欢的,你有意见?”陈素琪瞪了洛北山一眼,“你急什么急,小琴好像后面还有话要说呢,让她把话说完。”
“爹,娘,我知道你们的意思,觉得我委屈了,实话告诉你们吧,是我高攀了,岳峥的体质是先天混沌体。”洛雨琴飞快地说道,言语之间充满了自豪。
“什么?先天混沌体?这不可能!这种罕见体质说有就有?小琴你是不是在骗我们?是不是在刻意维护岳峥?”洛北山失声道,一脸的不相信。
“你们不信就算了,夫君已经使用两次混沌灵解,每次都有混沌气息逸散,而且我们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都已经拜堂成亲过了。”洛雨琴撇撇嘴。
洛北山支支吾吾:“这…你…这…”
洛雨琴不依不饶,继续道:“爹,难道你想现在让岳峥施展一下混沌灵解?不好吧,那样一来的话,他好不容易修炼上的修为又要跌下去了?爹,娘,你们就这么不相信我的话?”
也不等洛北山再次开口,陈素琪笑呵呵地看了看岳峥和另外两个美妾,满意地说道:
“我信,我当然信了,拥有先天混沌体的青年才俊是何等人物?别看岳峥现在修为不高,但是前途不可限量!我们懂,说起来,还是我们的小琴赚大了,嗯,我们很庆幸,能有一个如此优秀的女婿。”
洛北山也跟着附和道:“我也信!小琴,你别瞪爹爹了,爹爹投降还不行吗?爹爹相信你还不成吗?”
洛雨琴这才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对岳峥催促道:“你还愣着干啥,赶紧过来见见咱们的爹娘,还有沁眉和嫣儿,也过来吧。”
她故意说“咱们的爹娘”,显然是对自己夫妻关系的官宣;并且在这个时候也不忘把两个妹妹叫上,显然是当成了一家人来看待。
岳峥走了过来,抱了抱拳,用十分正式的语气开口:“小婿岳峥,见过岳父岳母。”
慕容沁眉亦是恭恭敬敬地说道:“我是岳峥小妾慕容沁眉,见过叔叔阿姨。”
许嫣端庄地开口:“我也是岳峥小妾许嫣,见过两位前辈。”
因为许嫣外貌看起来是40岁左右,也就意味着看起来比洛氏夫妇小几岁而已,叫叔叔阿姨吧,不合适;叫大哥大姐吧,也还是不合适;反倒是叫前辈,明显好一点。
洛北山和陈素琪也是不拘小节的人,没有在意称呼上的细节。
“可惜啊,我们都是一缕残魂,都没什么见面礼。”洛北山一脸遗憾地说道,显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
“夫君,我看你沉睡那么久都已经睡糊涂了!别忘了我们给小琴准备的嫁妆——岳峥贤婿,你回头去那边墙角根青石方向指了指说道。
“好,我知道了,待会儿我们会去翻找的。”岳峥飞快点点头,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发现岳父岳母的虚影比之前淡了一些,显然当前最主要的事情,还是抓紧时间跟岳父岳母说说话。
翻找嫁妆的事情,回头有的是时间。
他能想得到,其他人也自然能想到,只不过谁都没有去提这个“比较沉重”的话题。
洛雨琴想了想,本来还想说“原来我也有嫁妆、可惜你们都错过我们的成亲典礼了”,考虑到这样又会绕回到沉重话题上面,于是迅速转移话题,很开心地笑道:
“爹、娘,我先代替岳峥和两位妹妹谢谢你们啦!”
“这有什么好客气的,你是我们的宝贝女儿,本来就是我们欠你的。”洛北山故作轻松地说道。
但是任谁都能听出“他和夫人错过女儿婚礼很遗憾”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