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玲被赵天宇拉得有些踉跄,回眸看着侯爷和姨母站在原处看他们,并未有不悦,心中微微有些安定。
“父母都见过了,日后想逃可没那么容易了。”
赵天宇拉着穆雪玲走到一处暗角,将她圈在墙和自己的胸膛中间,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目亮眼得很。
穆雪玲看得有些晃眼。
赵天宇低着头看着穆雪玲,见她发愣,伸手勾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我人在你跟前,你竟然给我游神。”
穆雪玲脸颊一红,低了头,推了推赵天宇,道:“也不害臊。”
赵天宇手中扇子举起,正想敲穆雪玲的脑袋,忽想起珠珠说很疼,立即收回,敲在自己另一只手的手心里,微微倾身与她平视:“本少爷这都不算事,你瞧瞧珠珠……”都爬床了。
“云珠很矜持的好吗,就是王爷也是中规中矩的,哪像你,若是姨母不喜,你倒叫我难做。”穆雪玲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一绝,两颊红红,声音轻悦,叫人好听。
赵天宇长睫一抬,眼睛一亮,道:“你觉着王爷那是中规中矩?”
随便搂搂抱抱,还随便睡珠珠的床,让珠珠睡他的床,一点忌讳都没有叫中规中矩。
赵天宇摸了摸下巴,点头道:“我明白了。”
穆雪玲仰头,问道:“明白什么了?”
赵天宇眉头上挑,桃花目上扬,盯着穆雪玲的眼睫,慢悠悠的说道:“自然是中规中矩的定义啊。”
说着牵起穆雪玲的手握在手心:“走,哥哥带你去逛街。”
穆雪玲瞧着自己这握得实紧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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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看着赵天宇的背影,嘴角勾着浅笑。
永德侯略显诧异,不过一瞬立即含笑的道:“到头来,你儿媳妇儿还是雪玲。”
侯夫人斜眸瞥了永德侯一眼:“那也是你儿媳妇儿。”
“是是是。”永德侯浑厚的声音如浪涛拍岸,“邵将军那得寻个时间去致个歉了,可别耽误了玉华的婚事才是。”
“不必了,人家压根瞧不上你儿子。”
侯夫人抬脚就要走。
邵家早同她知会过了,只是因着闹了些许事,给她忘了,便没同侯爷说。
永德侯双手背在身后跟在侯夫人身后:“玉华没福气,咱们可不气。”
“犯不着,当年要不是有人横插一脚,我孙子都会走路了。”侯夫人目视前方,神情轻松,“婚姻便是两情相悦才能长久,看天宇那般开心,我还能说不字,就是云珠都得同我闹气。”
孩子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了,她作为父母的自当支持了,还能咋滴。
“你就是刀子嘴豆腐心,雪玲没回来时,念着她,回来后又担心她,明明心里眼巴巴的望着她成为宇儿媳妇儿,还总是臭着张脸。”永德侯走在侯夫人身后,不怕死的说着大实话。
侯夫人回手就是一拳打在永德侯的肚子上,道:“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永德侯只盯着侯夫人笑。
“那时的事怕是穆太师有所隐秘,雪玲说她三年前恋的是天宇,瞧着不像说谎的样子,云珠也说雪玲以为天宇变心,天宇以为雪玲移情别恋,这其中应是误会,他们两将误会说开了吧。”
永德侯点头应道:“晚些找时间问问天宇便是了,穆太师所行定是有原因的,我猜多半是不想连累我们。”
“嗯,应该是。”
两人回了屋,侯夫人解了永德侯的衣裳,看着他肩上的伤口又裂开,白条都渗出了血,眼中满是心疼。
从战场上下来的男人,身上伤痕累累,她瞧了这些年,心疼了这些年。
从包袱里拿出金疮药和刀,先用刀刮去发炎的部分,然后撒上药,再用白条重新包扎好,包扎得厚厚的。
永德侯看着包扎好的手臂,拿过一旁的汗巾抹了一下额间的汗水,道:“只是微微裂开而已,之后的行程缓慢,很快就会好的。”
边说边穿上中衣,将伤口藏入衣服里。
“别让孩子们瞧出个端倪来,平白让他们担心。”永德侯柔声细语。
他们这么急赶慢赶的就是为了不让天宇和云珠担心,他受伤的事,全国传的沸沸扬扬的,甚至传他命不久矣,生死未卜,天宇和云珠定也听了个一二,云珠的身子薄弱,就怕她听了后病下,才匆匆好转一些就驾马而来。
今日瞧着云珠的神色倒是真的不错,想来是襄王一直陪着,让她多少有些安心。
“知道了。”
侯夫人将东西收拾起来。
永德侯拿过一旁架子上的外衫慢条斯理的穿了起来,侯夫人瞧见立即帮忙搭把手,帮他穿戴整齐。
“可想去谢家看看?”永德侯问。
侯夫人神情微沉,略显淡漠。
这一进柳州城便听了一件大事,谢家被屠,遭仇家报复,就连远在祖宅的也全无幸免,手段之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如今谢家怕是只剩她一人了。
“能查得出是谁做的吗?”侯夫人问道。
永德侯系紧腰带,说道:“刑部的人不日该到柳州了,我让山柏一起协同调查,不会让他们草草了事。”
侯夫人叹了口气,眸色悠远的看向屋外,道:“我那时还小,父母双亡,众人惧我……谢家那般待我,我虽难过,但我也感谢谢家,不然我也遇不上你。”
谢家突遭如此重劫,心中皆是惋惜,那些人可都是父亲的亲人。
永德侯伸手牵起侯夫人的手,道:“我也是,虽痛恨谢家那般不留情面,将刚刚丧父丧母的你赶出谢家,但我更感谢他们将你赶了出去,才能让舅母将你接回沈家,才能让我遇见你。”
仿佛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像是她一生的不幸都用在了那一年,而后的每一年她都很幸福很快乐,即便是在沈家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也不曾有人苛待于她。
听得自家丈夫第一次同她这般说,心中暖意满满。
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每个女人的追求,她何其有幸。
“走,带你去瞧瞧我曾经住过的院子。”侯夫人拉着永德侯就往外走。
永德侯满是宠溺的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