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今朝原本对秦钰楼没什么感觉,只是自家宝贝妹妹打小就不大喜欢这人,所以他与之接触也不多。
而自打从谢劲南他们那里得知了秦府里发生的事儿,谢今朝就对秦钰楼更是没什么好感了。
他的宝贝妹妹,虽不是公主出身,却从出生起便被当成掌上明珠宠着长大,区区一个状元郎的身份,他们根本就瞧不上。
还敢当着魏帝的面直言想娶苏软软,简直是痴人说梦。
谢今朝眼皮都不带抬一下,只非常冷漠地吩咐道:“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吧。”
留下这句话后,谢今朝便牵着苏软软进大理寺了,边走还边教育不叫人省心的小姑娘。
以免耳朵被念叨出茧子来,苏软软企图转移话题:“大哥,璟哥哥还好吗?我现在可以过去看他吗?”
说话的同时,还仰着头,一双漂亮的琉璃大眸,水汪汪而又可怜兮兮地瞅着谢今朝,可以说是将撒娇卖萌又抬高了一个台阶。
还能怎么办,饶是一眼便看出了她的那点儿小心思,谢今朝还是舍不得说重话,只能叫她奸计得逞,轻轻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再有下次,便把你的小屁股打开花,关在小黑屋里,饿个三天三夜,知道错了没?”
苏软软一口应下来:“知道错啦,大哥你忙你的,我去找璟哥哥啦!”
生怕谢今朝会反悔似的,提着裙角一溜烟儿的就没影了。
其实苏软软选择去找燕璟,其中最大的一个原因,还是因为只有燕璟不畏惧谢今朝,而她家另外两个哥哥,一见到谢今朝,哪怕谢今朝什么话都没说,只一个眼神,就能立马怂成一只鹌鹑。
以防夜长梦多,谢今朝与江离原合计,马上便将带来的人关进审讯室提审。
谢今朝负责五个黑衣人,而老李这边则是交给了江离原。
怕五个黑衣人会串供,所以谢今朝是一个个提审,几乎是一眼,谢今朝便瞧出了这五个人当中谁是指挥的头头,直接就从最难的头头开始逐个击破。
黑衣人被架在木架上,瞧见谢今朝进来了,直接放话:“有种便给我一个痛快,我们只不过是拿钱办事,什么也不知道!”
还是个稍微有点儿脑子的,知道开局先来个下马威。
而谢今朝却是没有马上开口说话,目光先是在黑衣人的身上扫视了一圈。
似乎是瞧见了什么,微微一眯眸子,而后才不急不缓地一拂流袖,在黑衣人正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坐稳了之后,才徐徐开口:“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江湖规矩,我自然是懂,不过每日舔着刀尖过活,虽然完成一次任务能赚不少银子,但你的妻儿还是很担心你的安危,怕你一去再也不复返了吧?”
黑衣人甚至都做好了被严刑拷打的准备,像他们这些被花钱雇来的死士,最不怕的就是被用刑,大不了就是一条命。
而很显然,黑衣人完全没有料到,谢今朝的切入点竟然会如此清奇。
一时之间,黑衣人有些乱了阵脚,“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谢今朝抬手指了指黑衣人的腰间,“如你这般舔着刀尖过活的死士,生死都能置之度外,却独独将一只绣工并不怎么精湛的香囊贴身佩戴,说明你很在意做香囊的这个人,而这香囊款式略显幼稚,通常颇受孩童的喜爱,你既如此在意他们,倘若你回不去了,他们该多伤心,又该如何活下去?”
黑衣人露出了脆弱的神色,不过转而又想到了什么,马上矢口否认:“要杀便杀,废什么话,你说再多我也不知道!”
“你自然是可以守口如瓶,毕竟对于雇佣你的人来说,只有死人才是最安全的,不过你就能确定,在你死后,你的妻儿便能安全了吗?”
黑衣人豁然抬头,直勾勾地盯着谢今朝。
谢今朝起身来,走到黑衣人的跟前,“但是我不一样,我并不想要你的性命,更不会伤害你的妻儿,只要你如实说出你所知道的,我定然会派人贴身保护你的妻儿,不会叫他们受到任何伤害。”
从黑衣人的神色能看出,他已经动摇了。
谢今朝又继续往上加码:“千金难买我欢喜,你留给他们再多的银子,也无法给你的孩子换来一个父亲的陪伴,你想让你的孩子那么小便彻底没了父亲,让你的妻子自此没了依靠吗?”
终于,黑衣人低下了他那颗倔强的头颅,“我说,但你可以保证,能护我妻儿的周全吗?”
谢今朝将手中的折扇一收,微微一笑道:“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头头被攻略下来了,吐了个一干二净。
而这些人一致招供的,幕后指使他们杀死金曼姝,陷害给燕璟,再到想将老李给杀人灭口的,就是昭阳长公主。
黑衣人这边招了个一干二净,老李这边也没用多少时间,虽然老李不知道他的上家是谁,但和黑衣人所招供的对上,整件事情也就清楚了。
虽然谢今朝在此前就猜到,此事与昭阳怕是有关系,毕竟自打燕璟出现之后,不仅拿走了武平侯府世子之位,而且一路名声与威望随着一场场胜仗水涨船高,在燕璟的光环下,燕柏承这个侯府大公子就显得籍籍无名了。
这些年来,昭阳定然是怀恨在心,想借着这个机会毁了燕璟,也是她能干出的事儿。
江离原拿着供词,颇为感慨:“这昭阳长公主真是太丧尽天良了,为了一个世子之位,竟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儿来,谢大公子,为免夜长梦多,咱们现在便带着供词与证据去面见陛下吧?”
现在昭阳这边定然还不知道她的计划败露,不仅派去的刺客被一网打尽,而且还把她给吐了个一干二净。
趁着昭阳没反应过来,打她一个措手不及,这次定然能叫她再也没法翻身!
皇宫,御书房。
魏帝正在给三个皇子抽查功课,从前魏帝隔几日便抽查一次,而随着近年来身子骨逐渐不好之后,就几个月才想起来抽查一次。
而每次抽查的时候,对比都格外明显,三皇子魏奕背个书都磕磕绊绊,二皇子魏渊不是很差,但也就一般般。
唯有魏子言,可以说是一骑绝尘,对答如流,将两个皇兄远远甩在后面。
魏帝满意地正夸着魏子言,李公公猫着腰进来禀报:“陛下,谢学士与江寺卿有要事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