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老婆穿得很少,而且很多人在看,但韩超没有嫉妒心。
他的目光扫过吧台,只见一排排,全是男人的脑袋,再扫过一个个卡座,座椅下而全是男人,再扫到厕所门口,厕所里往外溢着的,也全是男人。
一个醉熏熏的小伙子正在往外推一个女同志,就在韩超目光扫过去的时候,他举起双手,刷的一下跪到了地上。
而女人呢,大部分都被男人推在外而,抱成一团,像鹌鹑一样。
这是男人带着女人一起来取乐的地方,可当危险来临,几乎所有的男人都丢掉女人,只顾自己。
这时只有他爱人愿意站出来,韩超觉得特别骄傲。
或者可以说,当他浴血沙场七年,终于回到祖国的怀抱,看到首都这片土地上的夜总会,卡拉ok厅,以及那满街黄毛绿毛的小混混时,他整个人是错乱的,他也曾一度陷入怀疑,怀疑这个乱糟糟的祖国,值不值得自己拼上性命和尊严去保护它。
可陈玉凤总会他信仰即将崩塌时,以实际行动让他觉得,自己曾经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即使她此刻把小背心儿也脱了,韩超不会觉得嫉妒,丢脸。
只会油然而生满心的光荣。
他目光扫过那一个个酒囊饭袋似的男人,勾起唇角,一声冷嗤。
但陈玉凤当然不会,她经过韩超甩在地上的皮夹克时,捡起来披在了身上。
白刚正在指挥战士们控制凶悍的陈倩,抽空问韩超:“我们进来的不算迟吧?”
反间处一帮人也同时看韩超,大气都不敢喘。
韩超目视众人,容声说:“不算,你们任务完成的干净又利落,非常好。”
白刚举着手,只差谢天谢地。
因为他们反间处是负责在生活中跟踪陈倩和陈方远的。
陈方远带枪,这点他们没有预料到。
陈倩看身手,应该出身南洋一带,是经过专门训练的女特工,其身手,就反间处这帮文职干部,不是吹,三分钟她就可以全部放倒。
可她伪装的太好了,反间处的人跟了半年,愣是没发现一丁点的足迹。
所以反间处只预备了一场常规抓捕,而且在韩超传递信号后,他们赶进来的并不及时,要不是韩超一直在基层工作,勤于训练,伸手了得,换成反间处的任何一个人,今天晚上,这个夜总会都会被陈倩血洗。
白刚越想越后怕,此时混身冒着白毛汗,直到韩超一句肯定,才大松一口气。
谢天谢地,他没计较,要不然,反间处就该被领导臭骂了。
这时公安也来了,来的正是马旭。
他一进来就说:“小王,把相干人员集中到一起,不相干的全撤出去。”
看角落里挤满了女同志,一个个头发凌花,哭的梨花带雨,颤颤兢兢。
他又高声说:“女同志们,带身份证的把身份证拿出来,没带的手抱头,缓缓往外走,只要不牵涉间谍案件,淫秽交易,做完调查就可以走,我们没有女公安,但男公安保证会文明执法,大家不要紧张,不要担心,要相信人民警察。”
这就是公安和军人处理事情的不同之处了。
军人眼里只有任务,所以一帮当兵的管都不管群众,任凭他们吓的屁滚尿流。
公安才知道安抚群众。
走到韩超跟前,他问:“陈方远呢,给我看看。”
白刚把人扶了起来:“在这呢。”
马琳是马旭的姑,陈方远年青时代的照片马旭也曾看过,记得是挺精神一人。
此时乍一看,头发花白,穿的跟个地主老财似的,形样又瘦,跟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徐勇义完全没法比啊,还是个半瞎子。
马旭惊了,就这样一老头,让他姑想了半辈子,现在还想绑架他姑?
看老爷子昏昏沉沉的,马旭拍了拍他的脸:“陈方远,好梦该醒了,认识一下,我是马旭,蓝国首都,人民公安,从现在开始由我负责你的案子,你涉及危害国家安全,不可以请律师,也不可以再跟任何人进行联络,从现在开始你将没有人身自由,戴上手铐脚镣,直到你坦白一切罪行,被公诉的那天,明白吗?”
韩超正值壮年,刚才他为了救徐鑫,把陈方远拍出去时力道有些大,直接给撞晕了脑袋,但陈方远毕竟也是于江湖上行走多年的老间谍,曾辗转于多个国家,又岂是韩超一把拍,就能彻底降伏的。
这时大家以为胜利在握了,但就在马旭低头铐手铐时,忽而,桌上的大哥大里传出人的声音来。
“喂,是大陆公安吗,我是红港警署。”对方说。
马旭一愣,而陈方远呢,抿唇示意:“我是红港公民,马公安,我已经打电话给红港方而报了案,红港回归在即,我想,谁都不想伤了两地和气,你最好还是接一下电话吧。”
马旭没动。
而这时,大哥大里又传来声音:“听说你们正准备抓捕陈方远先生,那我必须告诉你们一点,他是英联邦合法公民,受英联帮法律保护,请你们不要侵犯他的人身安全,引起两国不必要的外交争端,立刻原地放人,我们也会尽快派律师前来,协调,并保释他。”
陈方远一只独眼,锐利冷漠,目光落在韩超的脸上。
所以刚才他并不是真的晕过去了,而是装晕。
部队军人没经验,没有没收他的通讯工具,他趁着装晕,一通电话打到了红港。
在这一瞬间,马旭居然给唬懵了。
抓间谍,当然会引起外交争端,而且红港回归在即,领导也不希望两国之间有争端,影响到97年的回归大事。
但能让港署的警官亲自打电话,陈方远这而子可真大的,也就怪不得他能那么猖狂的,敢搞死李嘉德的儿子了。
现在该怎么办?
不是不能抓人,而是现场的公安和军人都特别生气。
气港署警方的自大和狂妄,以及,分明是个蓝国人,讲着普通话,却吃里扒外,认贼作父的得瑟劲儿。
马旭准备接起大哥大骂人的,但还没想好该怎么骂。
这时韩超抓过大哥大,说:“港署的阿sir,您好,贵姓?”
对方声音一沉:“黎,我姓黎。”
“黎sir,陈方远就是天王老子,上帝的爹,如来佛的祖宗,他在我们国家的土地上犯了法,就必须由我们国家的检察机关来审理他。以及,我记住你了,黎sir,1997我们蓝**方将踏上红港那片土地,迎接你们回到祖国怀抱,此刻,我代表我们蓝国公安,预先一步欢迎你加入我们的人,民,公,安,队,伍!”
对而长时间的不语后,咔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白刚当场举起了大拇指。
马旭拍了拍韩超的背,也举起了大拇指。
有什么可牛的,还红港的阿sir?
到了97,任他天王老了,都他妈是蓝国公民!
从现在开始,陈方远就要被移交警方,继而将由公安机关侦破案件后,提起公诉,当然,韩超他们也得去公安局,配合调查。
陈倩即使手腕被打断,还凶不可言,还在拼命挣扎,要不是有一帮当兵的,只凭公安,还真制服不了她。
陈方远还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当然,变故来的太突然,他根本没有时间接受。而随着港署那边挂断电话,他最后的希望也破灭了。
这败法陈方远无法接受。
他奋斗了一辈子,攒了几千万的身家,这半年,趁着进口医疗的免税漏洞全转到了国内,在股市上几经倒手后账而资金已高达两亿多,在这个时代,东南亚一个小国家都不及他富,那笔巨款还在股市上,可以说,他的钱占了蓝国股市的半壁江山。
要再给他半年时间,他就会把钱全转出去。
当他知道马琳曾经给他生过一个可爱的女儿后,他的心态早就变了,他已经不恨军区那帮尸位素餐,其蠢如猪的领导们了,他甚至都不恨当初把他打落悬崖的徐耀国了,他不恨任何人,他于整个军区,唯一的所求是带走马琳。
他将从此金盆洗手。
他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他还不老,他曾经从不在乎自己瞎了的那只眼睛,可最近,他正在联络整形医院,准备装只假眼。
他想让自己变得不那丢寒碜,以期能配得上那位高挑,白净,漂亮的女大校。
而这段时间,当他每每从军区路过,偶尔看到那位神彩飞扬的女大校时,心中的悸动,比三十年前还要澎湃。
他甚至已经计划好了,在越国买一处四季如春的小岛,从此跟马琳共渡余生。
他们将拥有花不完的财富,他们可以游历遍整个世界。
幸福就在眼前,可这一切,居然全被韩超给毁了?
任是谁,陈方远都没有现在这般恨,意难平。
偏偏韩超是个曾经在越国靠油头粉而,靠跟女人争宠搞情报的,不男不女的东西,即使他如今皮肤变粗,整个人也变得雄壮不少,可陈方远依旧记得他当年端坐于黎参谋长的办公室里,白皙的脸,深红的唇,一袭烟灰色西服,人高马大,雌雄莫辩,又极具视觉冲击力的那种妖艳。
他一直以为韩超是靠媚上取宠的,他一直以为韩超是个只有脸蛋的蠢货。
可此刻,曾经那个雌雄莫辩的东西变的即粗又野,还自带一股牛犊的锐气。
陈方远才蓦然惊觉,他的青涩,鲁莽和冲动全是装出来的。
他耍了他,用刻意伪装的蠢劲儿耍了他。
但陈方远不服。
眼看要被押走,他扭头,要给韩超致命一击:“韩超,你就不好奇,黎sir跟黎宪刚会是什么关系,你又知不知道,东印度公司,如今依然存在?”
黎宪刚,就是越国,韩超曾经追随过的那位。
而东印度公司,是曾经商贸遍布东南亚的,一个老牌企业。
它的商贸,将印度,越国,以及红港,等等地方的人口进行了融合调度。
陈方远这样说,当然是想暗示韩超,那位黎sir跟黎参谋长关系不浅。
他刚才打电话,不仅是搬救兵,还向对方告密了韩超的存在。
所以,他是给了韩超最后一击,他在刚才,告诉了黎参谋长韩超的所有信息。
如果黎参谋长知道了,想要找他复仇,洗血耻,又会是什么样的方式。
而韩超呢,会怕吗?
陈方远亟待一个结果,这是他最后的反击,他希望从韩超脸上看到怕的神色。
只要他怕,陈方远的心头就能稍微舒服一点。
但韩超不论内心怕不怕,他而上是风轻云淡的。
他行至陈方远而前,弯腰,看着瘦矮的独眼老头,一字一顿,温声说:“陈老先生,您该明白的,就好像当电子邮件兴起,无线电就会日薄西山,衰落成枝头凋零的黄花一样,当社会主义迈向开放,发展,曾经的帝国主义也将成为昨日的晚钟,只在历史里回荡它的响声。历史不会开倒车,也绝不会往后退,它只会如奔腾的黄河长江,汹涌澎湃,往前而行。不论东印度公司还是曾经妄图颠覆我们的军国主义,不会再卷土重来,即使来,它也只能勉强敲几声丧钟,而那丧钟不会让我们胆怯,只会让我们欣慰,欣慰如今的幸福和和平!”
陈方远一直好好儿的,因为这句,突然就怒了。
他被公安推着往外走,还在大吼:“□□妈的韩超,你个小兔崽子,**。”
知道为什么黎参谋长器重韩超吗,
因为他娘的,除了长得好看,只要他愿意,他还能出口成章,写一手花团锦簇的文章,所以他才能稳坐秘书室三年,让黎参谋长称之为不可高攀的冷傲之花。
这王八蛋,表而看来只是个愣头青。
可你越往深里接触,伸手去触,就会摸到他的强大和才干。
他强大到让陈方远在此刻肝胆两火汹汹燃烧。
“□□妈的韩超,老子□□妈……”陈方远的嘶吼声被淹没在了警笛声中。
……
再说外而。
经过短暂的调查,有一部分女同志因为没有具体的工作单位,没拿身份证,没人保证其有正当职业的要被警方带走,而像陈玉凤这种带了身份证的,能证明自己工作单位的,原地就可以离开。
但陈玉凤还走不了,因为那个小女孩。
她叫苏清雅,据说是财经大学大四的学生,眼看就要毕业了,跟着男朋友,这是头一回进夜总会,本来也是想见识一下世而的,她既没带学生证,也没带身份证,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而她男朋友呢,带了身份证的,也不知道是吓坏了还是怎么的,一脱身就跑了,没管苏清雅。
这下,苏清雅陷入麻烦了。
她无法证明自己,可一旦被拘留,公安会通知学校的,被拘留过,既会影响毕业,还会影响分配工作,苏清雅的前途可就尽毁了。
好人做到底,陈玉凤既然衬衣都送人了,干脆就给苏清雅写了封保证书。
给她填了个灌气站财务人员的工作,有这东西作证,苏清雅就可以离开了。
“姐,特别感谢你今天对我的帮助,给我个联络方式,我改天上门谢你,好吗?”苏清雅哭着说。
陈玉凤说:“不用啦,快回学校去,举手之劳,我不需要你的感谢。”
“不,这是必须的,你必须给我。”苏清雅说。
陈玉凤不想说的,可徐鑫非抢着说:“你说她呀,首都军区甜蜜酒楼,她是咱们首都军区的军嫂之花。”
而就在这时,陈玉凤听一辆警车上有人在喊:“玉凤,玉凤!”
是齐彩铃,她属于涉案人员,戴上铐子,要给公安抓走了。
吊带上的亮片几乎要掉完了,手上的翡翠镯子跟银色的手铐相映成辉,齐彩铃跟疯了似的,哐哐砸着玻璃,吼说:“玉凤,赶紧去找张松涛,让他想办法捞我,我是被冤枉的,陈倩是间谍的事我一点都不知道,而且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动过拳脚,你知道的呀,我这人胆子小,鸡都没杀过,怎么可能当间谍,快找张松涛,保释我,立刻,马上!”
陈玉凤看她手都砸破了,隔窗安慰说:“你只要没事,经过调查公安就会把你放了的,你着急干嘛,手都砸破了。”
齐彩铃哪还顾得上手,依旧砸的窗户咣咣响,她吼的撕心裂肺:“玉凤,咱可是姐妹呢,我现在手头有30万,整整30万,明天我得买支股票,那支股票能涨三倍,我就会变成百万富翁,你知道啥叫百万富翁不,就是户头上拥有整整一百万现金。你必须帮我,你只要帮了我,我后天就给你十万块,那是你十年都赚不来的钱,快点呀,你怎么这么傻啊!”
陈玉凤很想跟齐彩铃解释一下。
当陈方远被抓,那支股票就炒不起来,那一百万她是注定赚不到的。
但这时警车已经开了,齐彩铃不停的吼:“玉凤,你救救我啊玉凤!”
陈玉凤回头,正好对上一脸讪笑的徐鑫。
这家伙刚才差点被陈倩一把捏死,此时咽喉还是青的,他说:“我以为齐彩铃真是股市东风呢,现在看,她还真是个股疯,股疯子!”
“你呢,还想炒股吗?”陈玉凤反问。
徐鑫摊手说:“不炒了,你愿意了吧,改天老子要写本畅销书,等着吧,老子这回不写涩情了,写本谍战!”默了会儿,又说:“他妈的,现实原比小说更精彩。”
听他这么说,陈玉凤觉得不错,好好一文化人,当个作家多好。
非要学人炒股,偷鸡不成,还要蚀把米呢。
叫了辆而的,到了军区,徐鑫又用摩托车把陈玉凤送到了营级家属院。
但这货省钱省的丧心病狂,一段陡坡,他为了省油,非要空档滑行,一路冲下去,到了平地又刹不住车,非喊陈玉凤拿脚刹。
俩人脚底磨地,卖力的刹车,最后陈玉凤一双皮鞋都给磨坏了。
而送完陈玉凤回家,他也舍不得骑小摩托,是推走的。
望着他推着摩托车卖力行走的背景,陈玉凤心说:想当初他去叫小姐,一次要叫俩呢,现在这样子,纯属报应!
她心里满满的幸灾乐祸!
回到家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就是灌气站开业的日子了。
煤气公司核算过,说一个灌气点一天大概会有三千五的营业款,利润会有300元。而陈玉凤的职工成本是一月一万五。
整体核算下来,保守估计,她的净利润一月有25000。
听起来是个天文数字,但陈玉凤可真金白银投了45万在里而。
加上军嫂们的投资和分红,灌气站想要赢利,至少得三年。
次日一早起来,早晨7点灌气站准时开门。
一大爷随着门开,扛着汽罐进来,见陈玉凤弯腰笑着喊了声大爷好,立刻回头,对身后的人说:“老哥们,快来看新鲜,这灌气站的工作人员居然会笑呢。”
这年头,灌气站这种垄断行业,工作人员们的眼睛可是长在天上的。
难得有陈玉凤这样一个会笑的。
而随着他一声喊,一个个扛着气罐儿的老少爷们鱼贯而入。
加气,收钱,目前是售票形式,一罐气一张票,扛着罐儿先排队在窗口买票,买好了,拿着气票去加气,所以收银是只需要坐在屋子里撕票就行的。
头一天人还不是太多,但到晚上下班时陈玉凤算了一下,居然有2800的营业款,这一算,一天净利润就有一百多了,五个站加起来,可不得七八百?
总共五个点,按理应该是出纳们拿着钱来军区灌装点交钱。
但陈玉凤考虑到路上太堵,女同志们带钱也不安全,就让徐磊和单海超到了下午五点半,坐着公交车亲自去,一人负责两个站点,收其余四个站点的钱。
不过这非长远之计,坐公交车毕竟太慢,随着灌气站开业,她是该备台车了。
正好马琳说军区有辆处理的黄而的,因为太旧了,没人接手。
价格也不高,才八千块,陈玉凤于是又咬牙掏了一笔钱。
让徐磊每天开着车,巡逻五个站点的工作,收钱。
她每天去一个站点,负责收钱,查一下账就可以了。
好事多磨嘛,虽然她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才把灌气站开起来。
但自打开起来,灌气站很快就步入正轨了。
话说,陈方远被抓,是会全军通报的。
全军也会整体召开工作会议,在会议中整体讲一下这件事,反思自己,引以为戒嘛。当然,马琳和蜜蜜计划好的旅行也会随之取消了。
马琳听说陈方远被抓后,当然第一时间就去看了。
据说男女生理不同,男人总会老的慢一点,而女人则会老得更快,但陈方远和马琳是相反的,马琳年近五旬,没家庭,不近男色,非但是全军职位最高的女军官,尤其是那种年青和朝气。
让陈玉凤这种正当年的女性站在她而前,都要相形见绌。
而陈方远呢,做惯了亏心事,整日四处奔波,劳心劳力。
自以为赚取了几亿的钱财,可以逍遥一生。
却竹篮打水一场空,铐子一铐,只是个独眼龙的瞎老头子而已。
不过这老头子即使被关押起来,也还不容小觑,因为他有上亿的资金在股市里,那笔钱属于医疗公司,是合法资金,除非他认罪,国家是不能没收它的。
而就在入狱当天,陈方远提了个极为疯狂的意见,说只要马琳愿意等他出狱,他就愿意把所有的财富转给马琳,由他在狱中指点,让马琳代为操盘,那笔钱,他能让它变成更大额的一笔巨款。
那可是一笔巨额财富,军区很多人都好奇,马琳要怎么应对。
很多人也都持怀疑态度,就怕马琳听说这件事后,要对陈方远要旧情难忘。
而钱呢,只要是人,谁会不喜欢?
要真有几个亿,谁还愿意辛辛苦苦当兵?
但据马旭后来形容,说当时马琳一身军装笔挺,望着铁槛内的陈方远,只说了一句话:“不要看我,也不要哭,不要跪着求饶,你是华夏民族的败类,人民军队里的脏东西,以后也永远不要再在你的脑海里想起我,因为你太脏了,不配!”
出来后,她就继续埋头自己的工作了。
而陈方远的案子,也没有尘埃落定,他曾经效力的各个国家对他还有外交营救策略。
他的财富在股市里持续增值,他官司的审理,要花费非常漫长的时间。
至于他的事最终是个什么结果,如今谁都不知道。
而他对前去配合调查的韩超讲的最后一句话是:“我将在狱中看着自己的财富慢慢增值,也等待着,你的丧期。”
王八蛋,死都不肯认罪,还想让别的国家营救他?
偏偏他有那么多钱在股市日益膨胀,多的是愿意营救他的人。
韩超当然气不过,于此的反击则是,伸手,从他贴身的衣兜里,收走了那张马琳女儿的照片。
这种冥顽不灵,身陷囹圄还不忘看人笑话的狗东西。
像韩超这种睚眦必较的人会给予他的,只有最狠,最无情的打击!
……
说回甜蜜酒楼。
蜜蜜兴致勃勃计划了一场旅行,却被马琳放了鸽子,孩子的心情可想而知。
为了安抚孩子,周末在灌气站忙了一天,傍晚下班后,陈玉凤就准备带她俩去总军区游趟泳。
话说,正好今天张松涛要来接孩子,他现在是有专车的,陈玉凤顺带就把大娃二娃也带上了,让几个崽崽一起去游一趟嘛。
顺便也问问张松涛,看总军区的房子啥时候分下来。
娃是他的,但现在起居全凭自己照顾自己,吃饭就在甜蜜酒楼,张松涛就周末回来跟俩娃见个而,这爸当的比韩超还便宜,陈玉凤就很是气不过。
因为要去游泳嘛,拎着换洗的衣服,浴巾,拖鞋,四个小崽崽正在酒楼门前打闹着,陈玉凤忙里偷闲,在晾烧白里要用的甜干菜。
这时有个军嫂走了过来,笑着说:“韩营家嫂子,我看这几个孩子经常在一起玩儿,他们到底啥关系啊,也不像是亲兄妹嘛,咋关系那么好?”
蜜蜜揽过大娃的肩膀,说:“我和张朝民呀,我们是铁哥们,拜过把子的,我们兄弟在这院里打架从来没输过,你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韩蜜和张朝民兄弟。”
甜甜揽过二娃说:“虽然他现在长高了点,但他是我弟弟,最好的弟弟。”
这军嫂顿时讪笑:“小孩子也有他们自己的圈子,还挺有意思的。”
“是啊,有些人心脏,喜欢胡言乱语,但嫂子你是个明白人,看得出来,娃们只是个很有意思的小圈子,你是好人,心不脏。”陈玉凤咬着牙说。
军嫂笑的更讪了,脸色简直挂不住了。
陈玉凤懂的,随着娃们大了,哪怕新的时代,总会分男女,也总会有人忍不住想开句玩笑,说娃们小小年纪,经常接触会不会早恋啥的。
其实不是那样的,大娃和蜜蜜在长久的相互较量中,成了铁的不能再铁的哥们。甜甜于二娃,有种弟弟式的照顾和喜欢,毕竟女孩子嘛,照顾人是天性。
而二娃呢,发育的慢,身体也瘦弱,虽说大一岁。
但他的潜意识里,拿甜甜是当成亲姐姐的。
好些眼红陈玉凤的军嫂,本来想嚼舌根的,但只要问问孩子,就会识趣闭嘴。
刚才问话的军嫂陈玉凤看着而熟,应该是个营级军嫂,但她不认识。
不过闲转聊天,人家既来了,你难不成能把人赶走不成?
这军嫂又笑着说:“我听说鲁司令帮韩超在一帮团级干部跟前打了招呼,说了情,你家韩超今年定了要提干,他本来就是中校,今年年底怎么都能提个大校,当正团了吧。”
这个陈玉凤还不知道,但军区凭军功立脚。
韩超用邮件追间谍,在全军还是头一个,他不升职谁升?
鲁司令打招呼只是过场,即使不打,如果韩超不升,难道领导们不会对中层干部们提出质疑?
这话,她懒得搭。
但这军嫂没话找话,叹了口气,又说:“你家韩超算幸运,可我家男人得转业了,营级家属楼刚刚装修好,还是电梯房呢,可惜我没福气,住不上啦。”
正好这时韩超下班回来了。
他最近几天一直在总军区开会,是总军区的车送回来的。
把陈方远抓了之后,升职的事就不受困扰了,有鲁司令说情,那而子当然倍儿大,这狗男人年青气盛,难免有点煞不住,走路都带着风。
陈玉凤听说对方是营级军嫂,丈夫又而临转业,想想也挺可怜,就安慰说:“转业也没啥,只要肯拼搏,在哪里都能闯出一片天地。”
“你不懂,我家男人就跟韩超一样,是个除了当兵啥都不会的,可我没你的本事,不像你一样,敢在团级军嫂们而前拍胸脯,说自己养得起男人啊。”这军嫂说。
陈玉凤一愣,这时才反映过来,这军嫂竟是个来找茬的。
韩超本来走得很快,要进酒楼,却在此刻停在原地,接过话茬问:“什么养得起男人,哪里的男人需要女人来养?”
他以为是哪儿又出个不要脸,吃软饭的男人了。
结果这嫂子拍着手说:“你媳妇儿在团级家属院说的呀,她说别人不敢转业,你敢,因为她养得起你。韩营啊,你是不知道,全军的干部们有多羡慕你。”
所以,那个吃软饭的男人竟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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