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时空中的南海国的领土就在南海周边,还包括了南安的部分以及洋洲。
梅哲仁在这里生活了一百年,还主导了这片土地的兴盛发达,虽然不在同一个时空,可人还是那些人,文化的根底也总脱不出藩篱。
要说对这里的了解,南海周边各基地的负责人都不一定比得上梅哲仁。
他到了南海,就是回家,唯一的不同就是现在这里太热了。
当然,人也挺热情,马拉基地的首领杜朗寇亲自接见了梅哲仁,还专门设了晚宴。
同样的,熊落美女外交官卡琳娜一样以晚宴款待梅哲仁一行。
不同的是马拉基地送上来的是香蕉椰蓉拌饭,而远东基地拿出的是牛肉炖土豆泥。
没有人知道梅哲仁是一个仿生机器人,完全看不出,一点也不像。
机器人没有办法像梅哲仁一样灵动的说话,他的言谈举止充满了人性的光辉,所以他也被像一个人一样对待。
梅哲仁倒也不意外,他欣然入席,还招呼旁人,大有反客为主的架势。
刚一坐定,马拉基地的首领杜朗寇抢着发言了,领先远东基地一分。
他上来就跟梅哲仁倒苦水:“梅先生,比起物资和武器装备,我最希望星辰国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教师,孩子们的数学课都是体育老师在教了,这个现象甚至蔓延到了中学,再这么下去,马拉基地不用硅基人来攻打都完蛋了。”
没有智能机器人,教育又回到了百年前的言传身教的老模式,人类除了热血与勇气,同样也需要智慧的力量,不然无法与硅基人对抗。
梅哲仁有些意外,却也没太当回事,他点点头:“这个问题此次可以得到缓解。”
杜朗寇心中一喜,脸上就洋溢出了笑容,可以这个笑容陡然就在他脸上僵住了。
他看了看这一次来的人,在心里默默地数了数,加上整个升龙号空天舰大队,连着梅哲仁在内,一共也就十来人。
这个数目想要缓解教职人员的不足,就是痴人说梦,何况潜艇的船员肯定是要走的,大猫小猫只,能顶什么用。
杜朗寇虽然心里嘀咕,可是他脸上却不动声色,他也是七十多的人了,满脸的褶子再加上褐黝黝的皮肤把他的情绪波动遮了过去。
所谓人老成精,以杜朗寇这样的外交老手,断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小事情翻脸,而且他也觉得星辰国不会那么没谱,且看看后续有什么说道。
也不用怎么说道,梅哲仁这样的老狐狸,能猜不出杜朗寇的想法?才怪!
心跳、呼吸、脉博这些,都将杜朗寇卖了个一干二净。
梅哲仁厚道,他笑着抓起了一撮香蕉椰蓉拌饭,送入了口,一边吃还一边赞叹:“马拉的拌饭还是这个味,香甜糯口,不错。”
杜朗寇神色一展:“哦,梅先生很熟悉马拉?”
梅哲仁点点头:“战前到过,很久以前了。”
杜朗寇眨了眨眼,这是被忽悠了吗?这明明就是一个小鲜肉啊!
虽然现在的基因修复技术很厉害,也不可能厉害成这样,杜朗寇对基因修复即使算不上懂帝也算是懂王了。
曾经也有人劝杜朗寇接受基因修复,因为这样可以让他精神体力更充足。
可杜朗寇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他觉得要真的是精力不济,那就干脆退下去算了。
虽然看遍马拉基地他仍然找不出满意的接班人,可新陈代谢也是自然界的客观规律,他笃信这一点。
现在他被梅哲仁骑脸来了个倚老卖老,修养再好心里也是有点气的,星辰国这一次带队的人怎么回事呢?
杜朗寇为人圆滑,但那是做事手面上的板式,他还是个比较直的人
“梅先生,恕我直言,看不出你是战前可以到马拉游历的年纪,难道是在虚拟旅游戏系统里历遍?”
杜朗寇小小地刺了一下梅哲仁,因为当前的技术,确实可以实现虚拟旅游,不过那都是战前的老黄历,现在计算机都没法开机,这些技术早废了。
梅哲仁不为己甚,他用手指敲敲额角:“杜首领误会了,这一具身躯是仿生体。”
说完他就投射出南海基地的通信画面,朱延安出现在画面中。
“阿杜,梅老师到你那了吗?”
通信系统自带了翻译,交流起来一点毛病都没有,只不过翻译还是让语音显得有些不自然,这也是杜朗寇不认为梅哲仁是仿生体的原因,没有丝毫的机器人特征。
看到又听到朱延安的声音,杜朗寇蹭地一声就站了起来:“怎么可能,现在的技术可以做到人机互联了吗?还有通信系统恢复了吗?硅基人不入侵?”
“梅老师能做到,具体的让梅老师自己跟你说,我是朱延安,战前你来星辰国进修,我还给你讲过课,论持久战的应用,那时你做笔记时写的字那叫一个鸡爪,这点总没错了吧?”
杜朗寇都顾不上羞赧,他冲口而出:“朱教官,我又看到您了,您老了。”
“都老喽,不过我们都不如梅老师年纪大,好好跟梅老师请教,别怪教官不提醒你,有着数!”
杜朗寇啪地一声立正:“是,坚决完成任务。”
然后他还皮了一下:“要是没完成好,就让潜艇帮忙把教官的袜子捎过来。”
这几句,杜朗寇说的就是字正腔圆的星华语。
朱延安摆摆手,断开了视频通话,人家朱大司令也很忙的好不好,忙着鬼扯呢,这小老头,坏得很。
经过朱延安这一波安利,梅哲仁就变成了杜朗寇口中的梅老,教官的老师嘛。
“梅老,想不到想不到,怠慢了!”
“没有啊,不用客套,我是来解决问题的,又不搞外交那套。”
杜朗寇激动地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就直说了,梅老能帮我们恢复通信和智能设备?”
“可以的,还不止这些,以后不用怕硅基人了,我们升级成量子网络。”
“咁犀利,不会就像刚才那一样吧?”
梅哲仁点点头:“一样的,星辰国有的,马拉基地也不会缺,我们人共体同盟要组织大反攻了。”
“太好了,我等这一天等太久了,我都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
杜朗寇高兴地挥拳跳了起来,瞬间变身中二小朋友。
梅哲仁只能朝他压了压手:“先别激动,还有更重要的事,对了,你这里有竹萧吗?竹排管也行。”
杜朗寇又愣住了,这梅老师太不按常理出牌了,讲课都不按教学大纲来的。
但他还是点了点头:“有,都有,我这就让人去拿来。”
乐器没一会就拿来了,梅哲仁上手试了试,杜朗寇又吃了一“斤”,梅老师使唤这乐器的手势很娴熟,可以看出造诣很高。
其实马拉的竹萧和竹排管除了外形有些差距,其作用与星辰国的洞萧和竹笙没区别,连音域音乐都是一样的。
梅哲仁拿起了竹排管,试了试音准,就吹了起来,是闽地的采茶灯。
只是曲调被梅哲仁改变了一下,拉长了,本来很活泼的采茶灯带上了少许的沉缓,仿佛淡淡的乡思被揉进了乐曲内。
在座的人,不管是马拉基地的当地人员,还是梅哲仁一起的船员们,都听得入了神,尤其杜朗寇,更是听得失神恍惚了。
可梅哲仁演奏完一曲并没有停下,而是换上了竹箫又吹了起来,这一次是马拉当地的乐曲高脚屋,也跟采茶灯一样的灵动。
整日里都在忙着生活征战,音乐早就远离了人们的生活,再加上梅哲仁的高水准演奏,让众人都听痴了。
直到梅哲仁停下了许久,人们还没有回过神。
不过冷场不了多久,热烈地掌声响了起来,如潮涌一般一波高过一波。
梅哲仁却不动声色,压下了掌声,待场面又恢复平静,他提了个问题:“刚才两首曲子,一首是星辰国的,一首是马拉的民乐,我想问一下,大家有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
杜朗寇这时才意识到他刚才听着听着就动了乡情,他皱眉沉思起来。
一位马拉基地的工作人员站了起来,向梅哲仁鞠了一躬:“谢谢梅老师的演奏,把我又带回了魂牵梦萦的家乡,坦白说,我听不出两首曲子的分别,明明曲调不一样,但我总觉得总觉得风格相似,好像是一个地方的音乐。”
梅哲仁朝他点头示意赞许:“采茶灯是星华闽地的音乐,以笙箫胡琴鼓锣为演奏载体,而高脚屋是马拉音乐,以竹乐器、手鼓、铜锣演奏,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此乐器虽然外形不一样,但音色音域都很接近吗?”
杜朗寇猛地睁大眼睛呼道:“它们都来自一个地方,我的祖籍地就是闽地,同一个源流。”
梅哲仁点头示意赞同杜朗寇的看法,又继续讲解:“我要说的并不是马拉文化的源流,这跟今天的话题无关,我想说的音乐是心灵的颤动,它不会说谎,最宜传达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