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面色一红,赶忙要将自己的花环藏在身后,却是被朱邪倾尘拉住。只见人接过草窝,戴在了自己头上。又将自己的花环轻轻戴在了倾城人头上,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面前少年眉眼如画,温润如玉。“倾城,好看。”
倾城歪头看着对面少年,只见少年戴着自己编的草帽,依然挡不住少年那一脸英俊帅气,美丽容貌,倾城欲哭无泪。
“呜呜呜你莫骗我开心,阿尘顶个鸡窝都比倾城好看。”
朱邪倾尘无可奈何宠你一笑,正欲开口。然而只见倾城双手捂住心口,随后又是一脸惊叹陶醉,仰天长叹一句:“呜呜我的阿尘哥哥太好看啦,倾城要死了要死了倾城死了”
一如既往,惊呼一脸陶醉悲伤着要往溪水向后倒去。朱邪倾尘赶忙抬手将人接住,面无表情,耳根却是已经微微泛红。
岸边负责烤鱼的朱邪温汶看得眉头直敛,望向自家三哥,扬了扬手中的鱼,“我们平日夸他看好,除了冷漠相待也不见他会害羞,还真是区别对待。”
风霁王冷然望来,“我们对他的伤害,又岂非是夸他一句好看便能一笔勾销,让他心里好受些。这一路走来,唯有这孩子陪着,他脸上笑容多了不少。”
朱邪温汶眸底划过一抹黯然,稍纵即逝,挑眉冷笑,一句无可奈何:“这种不可控制的事情,罪魁祸首不还是他?我们可都是无辜的呢。”
风霁王敛眉看着人,似乎对人这种强词夺理胡乱冤枉实在没有什么好感。
有倾城的陪伴,一路上多了不少欢声笑语。倾城会给朱邪倾尘跳舞,可惜动作笨拙,四肢僵硬,惹来不少笑话;
倾城凶神恶煞的瞪着笑得前胸贴后肚的朱邪温汶,怒喝人不准笑。随即又可怜兮兮看着莞尔望来的朱邪倾尘,不好意思的别扭站着。
可听闻那人温和一句,“好看。”
倾城如获至宝,欢呼雀跃,飞扑进人怀里开心的蹭着人,倾城以后给你跳好多好多好看的。
朱邪倾尘揉了揉的头发,莞尔一笑,一句:“好。”
给朱邪倾尘梳发编辫子,指使一旁的朱邪温汶递玉笄;朱邪温汶嘴里叼着根野草,敛眉扫来。一句你什么身份也敢指使我?然而口上说着,却还是挑了支玉笄递来。
会带着人去扫荡胭脂铺,给人化桃花妆;看得朱邪温汶眉头跳动,面色一红,扭开头没再说什么。倾城见人看来,怒气冲冲踹了人一脚,赶忙将朱邪倾尘的脸用手挡住,威胁瞪着人:“不准看。”
抓过一旁的斗笠,踮起脚尖,给人戴上将人捂得严严实实,口中有些急切道:“你是我的,不准别人看。”
朱邪倾尘俯身将人抱起,薄唇上扬一个好看的弧度,眼里的喜悦再也没有藏住:“只是你的。”
会给人捏小糖人,美滋滋笑道一个你一个我;会给人扑蝶,会给人说娘亲告诉过自己蝶儿的事,说完却又意识到什么似的,赶忙闭嘴看着朱邪倾尘。
朱邪倾尘低头看来,“怎么了?”
倾城摇头甜甜一笑:“没事。”
路上遇到一些行人,好奇的凑过来盯着朱邪倾尘看的,倾城又不开心了,二话不说一拳头便是将那些围着朱邪倾尘转悠的孩子们给打跑,哭爹找娘去了随即回头看着一脸宠溺的朱邪倾尘咯咯一笑,“你是我的,只能我看。”
给人买好多好吃的,好多漂亮的衣服,好多好看的头饰看得一行人眉角跳动,都纷纷怀疑这北疆郡主此番跟来,究竟带了多少银两?!怎么也不见人用完?!
南疆古苗河,凤凰江镇。
入住客栈,不等风霁王开口,这小郡主已经抢先一步上前,豪迈的将银两砸在掌柜桌上。声音顿了顿,似乎在酝酿怎么说。随即看了眼旁边的客人,听人一句上好客房后,自个也是理直气壮来一句:“一间上好的客房。”
掌柜的望着这孩子,这往后一看,人可不少?一个女娃娃可做不了主。看这身穿着打扮,又看了看这孩子身后的少年和风霁王,衣着华丽,乃是他南疆服饰。看来是贵人,随即客气笑着询问是否真只要一间?
倾城瞪着人,抬手伸出一个手指,“倾城说了一间就一间。又不是不给你钱,看后面做什么?”
掌柜的有些疑惑,又看了看孩子身后的风霁王。倾城看到了,一把抓过倾尘,远离风霁王,忙道:“我们又不是一伙的。你看他们做什么?不认识他们。”
掌柜的一声原是如此,看了看这少年,只见人戴着斗笠,实在叫人看不出容貌。可看这周身气质,也不是普通人。
见这掌柜的又盯着阿尘看,倾城急了,赶忙将人都上的斗笠捂得严实,恶狠狠的瞪着掌柜,一句“不准看”,随即嘻嘻一笑,抓着朱邪倾尘在人脸上香了一口,“倾城的人。不准打主意。不然打你。”
一行人眉头跳动:“”
掌柜的看了看那少年,又看了看这女娃娃,只道这少年莫不是有什么隐疾?
旁的人看着这女娃娃,亦是忍不住纷纷笑了,似乎对这女娃娃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这女娃娃如今同小殿下进进出出,时时刻刻围着人,但凡有人靠近,这女娃娃便是凶神恶煞的挡在人的面前,恨不得要把人撕了一般,护犊子似的凶残,口中嚷嚷着要将人撕碎。
尤其是一直以来爱纠缠朱邪倾尘的朱邪温汶,如今也是很少去招惹朱邪倾尘。
每每看到这女娃娃同小殿下相处,大伙这心莫名都被这孩子的笑声给融化了。看着小殿下对这孩子百般呵护,陪人胡闹。一路而来,更像是两个孩子的游山玩水,嘻哈打闹。
不免让人猛然惊醒:是啊,小殿下怎么说也还是一个少年郎,这般温柔的一个人,也需要人疼着呵护着?也有想要疼爱的东西?这么美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得出勾引皇帝的事?
这孩子自小寄养在皇宫,长大成人已是容貌倾城,早有不少人觊觎,指不定这其中有旁的缘由。可惜长公主当时未在宫内,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好好的怎么就传出这般流言蜚语?只怕这其中有其他缘由吗?
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生在了皇室被皇室给糟蹋了。此番回去只怕又是一番折磨,流言蜚语。
有时这一干侍卫也忍不住想,若非长公主尚在国内,这小殿下只怕会带着这孩子远走高飞,离开南疆那个是非之地,那个皇家囚笼?
午间,朱邪倾尘一如既往需要沐浴。倾城可怜兮兮的看着人,不满的控诉:“阿尘每次都要撵倾城出门。倾城又不会偷看你。你若觉着不开心,也可以看倾城的嘛。倾城又不会生气。”
朱邪倾尘看着人,面色一红。笑容中透着一丝无可奈何,哐哄人别胡闹。让人在外屋待着,自己马上就出来。
倾城不满捧着小脸瞪着人,不明白为什么不可以一起?随即嗅了嗅自己身上,也说臭臭的,要一起。
朱邪倾尘面色一红,赶忙将这傻丫头给抓住。难得的将人扔给了恰好而来的风霁王,浅浅一笑:“还请替我看着她。”
风霁王莞尔一笑,让人放心便是。这些日子,也不知为何,无形中几人如同魔怔般,没了在皇室的那份压抑。皆只是寻常百姓家的子弟,有说有笑,没有隔阂,没有疏远,只有这来之不易的温情。
风霁王无可奈何拎着这胡乱窜动的女娃娃,让人安心便是,随即拎倾城出门而去了。
倾城同风霁王坐在客栈望江亭处,看着客栈下方的古苗河,源远流长,江水碧绿,一望无际,叫人看不到尽头。江河上船只来往川流不息,小小扁舟上女子撑蒿,身着奇装异服,有说有笑。
倾城看得出神,喃喃道:“江河好美,凤凰镇好看。等我们渡过这江,是不是就到朱邪了?阿尘的家。”
风霁王看着面前孩子,只见人支颐一脸好奇期待。风霁王看着这孩子,口吻温和笑道:“你可想好了,你若同阿尘到了入了朱邪国,有的事情便没有你最初想的那么美好了。”
倾城咯咯一笑,一脸期待天真:“阿尘为什么一定要回南疆,不同倾城离开?倾城看得出来他很不想回那地方呢。倾城不明白他有什么怕的,可倾城又不想逼迫他呢。”
风霁王抬头望着看不到尽头的古苗河,笑容中有几分苦涩。“南疆,他逃离不了的。那是他的命。”
“命?可以吃吗?啊嘞?什么意思?倾城听不懂?什么是命?”
风霁往望着那江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一句无可奈何轻叹:“命,便是注定了的。怎么躲也躲不掉,只能接受,不能反抗,一辈子跟着你。”
倾城闻言惊喜了,忙询问道:“那不就是倾城吗?是像倾城这样的吗?”
风霁王看着一脸欢喜的面前孩子,深情顿了顿,随即点了点头。“兴许是吧。”
他这一生便只有你这么一人待他如此,他只怕对你早已难舍难分。你的出现,也是他的命,是他躲不开的劫数。
倾城一双清澈的眼睛绽放光芒,开心得不行不行的,赶忙道:“倾城是他的命。”
这边倾城正开心着,这时五侍卫却是来了,面色有些难看。说是方才好像有人看到五皇子跑去了小殿下客房。风霁王眉头当即一拧,“什么?!”
倾城当时吓坏了,抓着手中的笛子便是冲回屋内。一路风风火火,可撞坏了掌柜不少掌柜陈列在望江台阁楼处的的古董。噼里哗啦的瓷器坠落地面的声音,楼下的掌柜的听得一脸心疼,心在滴血,拨算盘的手抖了抖,心里道:无妨,贵客有钱,会赔的。
只见倾城风风火火冲上二楼,直奔朱邪倾尘的房间,一脚粗鲁的将门踹开。入目便是看见了正被人拽拉着的朱邪倾尘。只见朱邪倾尘披了件白色亵衣,头发还在滴水,一身水珠还未擦干净。头发散落,遮盖住了那右边疤痕累累的脸颊。
一行人面色难看:“这是打架了吧?!”
门口闻讯而来的人,纷纷看向一旁低头黑脸的小郡主。只见人一双小手紧握成拳,隐隐能听见咬牙切齿的声音。
朱邪温汶冷冷盯着人,不知是在说些什么。而那朱邪倾尘面色阴冷,冷漠盯着人。
见房门被踹开,朱邪倾尘敛眉看来,待看清门口的人是一脸惊讶错愕的倾城,朱邪倾尘面色微变。不等人开口,倾城已经一声怒喝放开阿尘!杀气腾腾,怒气冲冲而来!
只见人抓过一旁的锦衾便一阵风似的高喝着跃空飞踹而来。不待众人回神,整个人腾空一脚狠狠朱邪温汶踹去。
众人哗然:“真的还会武功不成?!”
朱邪温汶蹙眉,欲躲开。却发现动弹不得,扭头一看,手臂已经被朱邪倾尘不动声色死死扣住抓住。只见人面色清冷平淡。朱邪温汶一声冷笑,欲挣脱,却发现被抓着的地方痛得发麻,动弹不得。
尚未开口嘲讽揶揄几句,整个人已经被倾城一脚踹中胸口。
那一脚可谓是踹得够狠!朱邪温汶面色一冷,险些一口老血吐出!整个人被踹得控制不住迅速向后倒去,朱邪温汶一声不耐烦啧笑。瞥了眼半空中落下的倾城,抬手欲抓住倾城的脚踝,想将人一起带下去。
然而这时一旁的朱邪倾尘眸色一沉,忽而无动于衷转身。冷眸接住了半空中落下的倾城,同时那一片落下的翡翠绿色的锦衾,也恰好挡住了众人的视线。锦衾落下之际,朱邪倾尘不动声色狠狠补踹了窗旁的朱邪温汶一脚。朱邪温汶凝眉看来,竟然没有躲闪开,愣生生被人一脚彻底踹飞出去。
前方众人所见到的,只见朱邪倾尘惊慌转身,眼疾手快,一把将半空中落下的倾城给接住。然后迎头便是落下一床锦衾,将人给盖住了。
哐啷一声,朱邪温汶摔出了窗户而朱邪倾尘稳稳接住了倾城,想来是因为倾城有些重,朱邪倾尘接住人的同时摔在了地上
一行人:“”
这女娃娃好凶残?五皇子给这女娃娃放水?!把自己放到窗外去了?!
由于锦衾的遮掩,众人只看了倾城那明目张胆的一脚,自然没有看到朱邪倾尘后面补的那一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