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嘞,为什么?!”倾城歪头看着人,眼里满是不理解。随即自己抬头想了想,回头看着人。
“你喜欢倾城吗?”
朱邪倾尘眼眸含笑:“喜欢。”
爱你入骨,唯恐爱而不得。
“你想和倾城一起生活吗?”
朱邪倾尘眸光期许:“求之不得。”
可惜如今身不由己,求而不得。
倾城激动拍手,欢呼着盯着人,“那不就对了?!让倾城和你一起去嘛?”
“不许。”
倾城瞪眼,抬手气愤的抓着人的脸捏。“大骗子!”
“我并未骗你。”
倾城捂着耳朵,撇开头,口中嚷嚷。“闭嘴,倾城不听话,你个长得好看的骗子。骗子!骗子!”
倾尘嚷嚷着撇开头不搭理人,见人没说话,倾城又忍不住回头看来。见人看着自己,笑容温和没有说话。可倾城却是不太喜欢这人这时候的笑,总觉得是透着一些别样的情绪。似乎有什么倾城不能帮人解决的愁绪一般。
倾城瘪嘴歪头看着人,想骂想打可是又心疼宝贝舍不得,只得妥协道,眼巴巴的看着人。
“那么你和倾城离开好不好?我们去其他的地方!去你喜欢的地方,去你没去过的地方,去人人都渴望去的地方。不回你的朱邪国!就我们两个娃娃?我们一起拉手闯天下?好不好?”
“不行。”
“你别怕,倾城养你!倾城还带了银两!特别特别多!不够倾城挣!”
“倾城”
忽地倾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凝重:“还是你想要天下?”
见人微微一愣没有说话,倾城看着人。歪头打量着人,自己一番细细思量,自言自语道:“一定是了。你是皇子,定然也喜欢皇位。那东西比你们的命还要重要,总是要争抢。”
朱邪倾尘些许无奈:“倾城,比起皇位”
“你不必说了。所以你才宁愿回去追不搭理你的皇位,也不肯搭理眼巴巴自己来追你的倾城?你怕倾城拖你后腿?还是更怕倾城跟你抢皇位?倾城是没皇位重,不是真金白银打造。可倾城会陪你玩闹,皇位只会不稀罕你的就放在那。”
“倾城难过。你宁愿要个死的,也不要倾城这个活的。你宁愿要个冷冰冰的的,也不要个热热乎的。”
倾城破天荒的自己在那滔滔不绝,絮絮叨叨。一番伤心后,才扭头看来。只见人凝视着自己不说话,倾城嘟囔着嘴歪头看着人。倾城随即摆出一副一脸我不开心,我看透你了,我也不想要你哄的伤心模样。
可见朱邪倾尘凝眉看着自己,倾尘自己又舍不得了。看着人好久,忽地抬手将人的眉头抚平,一脸妥协加期待,咯咯傻傻一笑。
“别皱眉啦。你喜欢皇位的话,那这样吧,倾城帮你打天下,只要你别撵倾城走,陪着倾城。”
童言无忌,朱邪倾尘真是要被这胡言乱语的丫头给气到了。怎会这般单纯天真,天马行空,什么都敢乱说?
朱邪倾尘看着人,终是无可奈何揉了揉人的头发,摇头。
“好了,别再胡说了。今日你说什么都没用,你必须回去。”
倾城不开心的盯着人,不乐意的拍开头上的手,自个缩进墙角里,闷闷不乐:“我不回去。我就想跟着你,你去哪我去哪。”
“这由不得你。”
“哼!明明自己又打不过我,怎么就由不得我?你再逼迫倾城,倾城就把你强行带走,才真是由不得你。”
朱邪倾尘一时语塞,不知这小丫头为何总是觉着自己打不过她?
朱邪倾尘不免失笑:“是是是,打不过你。别闹了,出来吧,墙角阴寒。”俯身伸手将人从墙角里强行抱出。
见人朝自己靠拢而来,倾城不开心的瞪着人,动手拍人。“一边去,倾城还没同你说好,不准骗倾城出来。”这拍了几下,朱邪倾尘不疼倒是叫她心疼了,只得收回手。
忽地倾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不再躲闪,反倒是扑上来紧紧搂着朱邪倾尘的脖子,咯咯一笑:“好吧,你送我回去。”
见人突然改变主意,朱邪倾尘倒是有些讶然,虽然不知道倾城打得什么主意,可人愿意离去便是好事。与此同时看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倾城,耳根隐隐泛红,冷着面孔让人放手,勒得难受。
倾城才不呢,依然死死搂着人的脖颈不放,口中还不开心嘟囔嘀咕:“倾城现在累了,困了。倾城走不动了,明天再送倾城回去好吗?”
朱邪倾尘看着搂着自己脖子的的孩子。只见人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一双清澈眼眸里满是恳求,可怜。朱邪倾尘心一软,险些同意了。却见人敛眉摇头,“不行,必须现在回去。”
倾城闻言,面色登时难看的瞪着人,真是愈想愈气。忽地抓着人的脖颈,脑袋猛然磕在朱邪倾尘脸上。隐隐能听到沉重一声闷哼,只见朱邪倾尘眉头紧锁,看来撞得不轻。
鼻子出血了
倾城抬头看着人,只当没看见人精致鼻梁哗流出的血,睁大眼睛瞪着人:“再撵倾城,倾城咬你,很痛的那种,不松口!”
朱邪倾尘凝眉看着人眼神宠溺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屋外似乎传来一阵轻微声响,朱邪倾尘面色一变,赶忙一把抱起倾城,将人放回箱子。
倾城不明白的看着人,“怎么了?”
朱邪看着倾城,食指放在唇上示意人不要说话。倾城看着人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看人这样,也知道一定出了什么事了。倾城却是不肯听话,愣是要往箱子外跑。眼看人就要爬出箱子,朱邪倾尘面色凝重,抓着人朝人摇头。
倾城恶狠狠的瞪着人,“你答应我不送我走,让我和你回去,我就听话。”
朱邪倾尘凝眉,摇头。
倾城不开心了,拼命挣脱人便是要往外面跑,甚是还故意要张开口大声呼喊的模样。朱邪倾尘吓住,赶忙捂住倾城的嘴。
倾城抬头看着人,毫不服软毫不妥协。四目相对,朱邪倾尘终是无可奈何一句,“我的小祖宗,不送你走,快躲好。”
倾城胜利一笑,不必人说,赶忙趴在箱子里蜷缩成一小团,开心咯咯直笑:“原来倾城是你的小祖宗。咯咯。”随即又看了看门外若隐若现的灯光,倾城有些害怕,不放心的看着朱邪倾尘,“你小心点。有事就大叫,倾城跳出来救你。”
朱邪倾尘笑着点头:“好。”随即将箱盖轻轻放下。
与此同时,紧闭的房门被推开了。一名男子提灯而来,环视屋子,最后目光落在了墙边缘少年的身上。提灯而入,步步而来,口吻关切,却是难掩饰讽刺嘲弄。
“我的好表弟怎么还没睡?是睡惯了龙榻,便是不习惯了这简陋冰冷之地?”
朱邪倾尘冷漠着眸子,望着窗外没说话。
“你若睡不惯,可别强撑了。去表哥房里睡吧,有哥在,他们可不敢破门而入,对你动手动手脚。”
朱邪倾尘敛眉扫来,口吻温和依旧却是冷漠疏离。“阿尘多谢五皇子好意,只是阿尘习惯了,住在此处便好。”
“怎么?你连我也防着?我是对你动手动脚过,可我那都只是证明咱们关系好,可没什么坏心思。”
朱邪倾尘沉眸,“五皇子若无事,请离开这简陋之处,此处甚脏,别染了你一身灰。”
青年敛眉看着少年,只少年面色冷漠依旧。朱邪温汶不免一声冷笑,“你这么脏表哥都未曾嫌弃,这屋子里的脏又算得了什么。”
“行了,我也不同你废话。起来,去我屋里睡。睡在此处成何体统?”
朱邪倾尘抬眸看来,未语。睡在柴房多日,成何体统这般话倒还是头一次听这人说。
“看着我做何?起来走。就你那破门我一脚便能踹开,更别说是旁人。你可是皇家的孩子,来时父皇便是山千万叮嘱,好好盯着你,若惹上什么,先打断的是你的狗腿。”
朱邪倾尘抬眸凝视着人,“这挺好,我住这便可。”
朱邪温汶本就有些犯困,此刻见人如此不听话,心里更是一阵窝火烦躁。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好心来找你,分你一半床榻,你别不识好歹。”
朱邪倾尘眸色冷淡,口吻平和:“五皇子的好意,阿尘无福消受。若无事,还请离开,阿尘要休息了。”
“上次不过是吓唬你,你至于防我如此。你我尚且是亲表兄弟,我纵然再怎么饥渴难耐,那也是去花街柳巷找个软和。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对你出手,一整晚和你这硌得慌的毛头小子玩。”
朱邪倾尘冷冷看着人没说话。朱邪温汶亦是冷漠看着人,挑眉冷笑:“你倒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不去罢了,你若去了,指不定我倒真忍不住霸王硬上弓。”
嘲讽几句,随即拎着灯笼转身欲走。只是这走了几步,忽地又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一脸冷淡的朱邪倾尘。目光落在人的床榻上,全是枯草干柴,硬邦邦的。虽说如今正值盛夏,可到了夜里还是有些阴冷。朱邪温汶好整以暇看着坐在床榻上的少年,忽地一脚踢开旁边的一个箱子
“你做什么?”朱邪倾尘冷淡着面孔看着人,面上冷淡疏离,平静疑惑。心却是有些紧张起来,袖袍下的手微微收紧。
朱邪温汶一脸你是白痴的模样看着人,瞥了眼面前被踢开的箱子,灯笼一照。箱子里的绫罗绸缎的艳丽光泽在光照下熠熠生辉。只见朱邪温汶俯身顺手抓起一坨,冷冷扔到朱邪倾尘床上。
“今夜稍冷,盖严实点吧。你若受了风寒,只会让我们觉着累赘麻烦。且你若是受了风寒高烧,可就便宜了不少人。”笑容暧昧不清,意有所指。
朱邪倾尘敛眉看着人,瞥了眼床榻上的锦被,没有将被子扔回去,倒是任凭放在床榻上。
朱邪温汶饶有兴味的打量着人,本以为人会厌恶的将被子扔回箱子,没想到竟然肯接下了?不是素来心高气傲?怎么今日是当真冷傻了?
可不管怎么说,这人肯接过绸缎。朱邪温汶莫名有些开心,忍不住又要将脚旁边的几个箱子也一一踹开。
朱邪倾尘见状,面色一变,无动于衷冷冷道:“住手。够了。”
朱邪温汶看着人冷冷笑了:“不够。哪能够。表哥觉着你这般娇嫩的身体,只怕盖再多也依然会觉着硌得慌。毕竟就算是父皇的龙榻,也会特地为你铺上一层又一层”
“我自己会拿,不必你动手,你可以走了。”
话未说完,却是被少年冷冷打断。只见少年冷漠着面色上前,来到朱邪温汶脚下的箱子前,不动声色站在了箱子前面,抬头冷冷看着人。
朱邪温汶沉眸打量着人,“你有点紧张?”
“五哥来了,阿尘紧张不是很平常的吗。”没有否认,反而是一声冷笑质问。
朱邪温汶看着面前的少年,只见人那张绝色容貌冷漠平淡,无形中少了往日的温和,逆来顺受,却是多了几分已经掩藏不住的倔强。果然是有了什么值得这小木头敢忤逆的东西了?
朱邪温汶环视四周,只见除了箱子便只有箱子,再无其他,眼里的怀疑渐渐掩去。冷冷看着朱邪倾尘,挑眉瞥了眼人拦在身后的箱子,忽地笑了。不再忙着离开,倒是上前一步。索性将灯笼往桌上一放,整个人仰躺在了朱邪倾尘的床上,看着朱邪倾尘冷淡的面色。
朱邪温汶一声轻笑:“看我做何?我突然想通了,不想睡客房,今夜便睡你这柴房了。”
朱邪倾尘面色平静,没说话,却也不着急。只因这下一刻便是有人来了这柴房,步伐似乎有些急促不安。朱邪温汶听闻脚步声,挑眉撇去。只见门口一人而来,正是风霁王。只见披着外袍,面色阴沉一片,看样子是刚刚闻讯赶来的。
风霁敛眉看着那一副好整以暇模样躺着的朱邪温汶,绷着张脸,口吻实在算不上好。“方才王申说五皇子跑来了柴房,我还不信。如今来看,你还真是不当自己的命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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