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同时,陆离也想起了自己穿越前的一些记忆。
貌似在那个改编聊斋的电影当中,其中就有过叫做普渡慈航的邪佛出场。
而在剧情当中,宁采臣似乎就与普度慈航有过牵涉,其中也有一个长得与聂小倩相似的女子出场。
不过正如陆离在兰若寺的经历,最后与剧情谬误百出,这次的剧情是否能够对得上,他也并无期待。
但没关系。
剧情什么的其实都不重要。
或许实力弱的时候,依靠剧情,能得到些许的便利。
但到了陆离这种境界,所谓的剧情,其实也不过是一场戏剧而已。
如果他愿意,随时可以导演千百种剧情,让剧情中的人物,按照自己所思所想,一丝不差的来上一遍。
所以剧情都是虚妄。
‘真正有用的,还是宁采臣的劫运,他身上牵连普渡慈航的劫运。’
陆离眼神变化,看着宁采臣,目光幽邃。
赵源泰若有所思,脸上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道友是想以这个宁采臣,引出背后的普度慈航?”
陆离微微点头:“刘道友既然在城中,他不来与我的见面,不管是遇险还是帮助手脚,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必然只有同境界之人。
而那普渡慈航出现在此,以他的性情修为,还有与妖魔的牵连,八成一切的缘由便是出自于这个邪佛。
所以借助宁采臣,或许可以搅动武威城的局势,牵引出普度慈航。
那时或许便能寻到刘道友。
而普度慈航若是出现,那也正好,将之除去,也能免去一大隐患。”
陆离神态自若,慢慢的讲述着自己的打算。
这个计划只是刚刚在脑海中出现,尚不算完善,但完全可以在接下来的过程中慢慢补充。
其余几位真人听了,也在心中各自盘算。
良久之后,却见吕渊道:“陆道友说的不错,借助这个宁采臣,或可起到奇效。不过虽然如此,但还须确认一件事情。”
说着,他便将目光看向了赵源泰,出声问道:“赵道友,刘道友还可支撑多久?或者说在那个期限之内,刘道友无性命之忧?”
这是必须要确认的一个问题。
不然宁采臣纵然劫运在身,可如果这股运势没有到最后,在他们见到刘道友之前,见到普渡慈航之前,刘真人就先行陨落。
一切岂非都成了笑话。
所以借助宁采臣劫运的前提,是这个期间刘真人不会死去。
赵源泰没有立刻回答。
听到吕渊的询问,他拿起手中星盘,再度调动诸天星辉,开始推演起来。
不过这次似乎是牵扯到劫运的原因,赵源泰推演的速度慢了许多,过程也更加艰难,这种真人等了他足足片刻之后,诸天星辉这才落定。
吕渊问道:“怎样了?”
赵元泰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耗费了不少心神,却听他虚弱的道:“一月之内,刘道友当无大碍。过了一月,或许便会出现些许问题。如果过三月,那时便会出现死劫,恐有性命之忧。”
“三月?”
在场几位真人,听到这个时间,皆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陆离看了他们一圈,觉得这些人应该知道这个时间的含义,或许死结意味着什么,他们心里清楚。
不过虽然好奇,但他也没问出来。
交浅言深,一些问题知道太多,反而不好。
倒是李妙元见到陆离的好奇,主动解释道:“此前我等被围在尸山,那时曾经有过推算,以我等之力,当还可坚持三月之久。
而此时刘道友同样以三月之期为限,其中或许出自妖魔背后大能布局,专门针对我等仙门。”
曹梦溪脸上露出忧色:“如此说来,那么其余五位道友,恐怕也都遇到了危险。”
这一次妖魔明显是有针对而来。
就像先前他们接连针对暗月,以及黑蛟王白鹰王一样,都是不出则已,出则必杀。
吕渊脸色凝重:“此次事发突然,诸位道友皆是遇险,而门内也未有消息传来,事情并非是那么简单的。”
洞阳山门内有大真人,也正是因为这位大真人的存在,所以他们才可以领袖南洲。
可如今他们被困数月,洞阳山却不闻不问,仿佛对此一无所知。
这可能吗?
根本不可能。
所以肯定也是有其他变故,拖住了洞阳山的手脚,导致那边腾不出手,来派出援助。
能够拖住洞阳山的大真人,必然也只有同一层级的存在出手。
想到这里,吕渊心头也生出忧虑。
不只是他。
像曹梦溪、赵源泰这些人,同样开始担忧起来。
他们门下弟子,可都是随着刘真人,以及另一位邹真人,去清理西北东南六州的妖魔余孽了。
如果刘真人与邹真人也遇险,那跟随他们的众多弟子,又该如何?
想到这,两位真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倒是王业清这位大神并无太大变化,神道传承不同。
或者说天地正神的传承不同。
如果是一般的香火大神,或许会在意麾下部众的死伤。
因为那些都是他们维持香火信仰的根基,损失了会动摇信仰,自然会心痛。
当天地正神,一身力量来源,皆系于名山大泽。
只要这些名山大泽无恙,天地正神的实力便就无损。
所以对于王业清来说,只要密云山不出问题,那么会昌府那些属下死再多,也无所谓。
甚至会昌府城隍的位置交出去,也不带心疼的。
因为他的力量根基不在会昌府城隍,而在密云山山神。
除非像先前众位真人对付黑山一样。
为了削弱那位黑山大神,硬生生将数百里黑山抹平,直接绝了对方的根基,断了黑山的命根。
也由此直接重创了黑山,让这位曾经的大神,现在的大妖,直接逃窜躲起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舔好伤口。
或许也正是见到了黑山的惨状,所以王业清才如此的害怕恐惧,为诸多仙门真人奔走卖命吧。
物伤其类,心有戚戚焉。
一时之间,众多真人的情绪,又开始有些低落。
陆离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看了众位真人一圈,心中略一细思,也猜出了他们的想法。
沉吟一下,他便开口道:“救援刘真人,倒也并不需这么多人盯着,哪怕对上普度慈航,也只需两人即可。
诸位道友都有门人弟子散落四周,现在也不知情形如何了。
不如这样,我与李道友留在此处,紧盯着宁采臣。
余下几位道友,便去搜寻散落各地的弟子,顺带看一看,其他几位道友情况如何了。”
李妙元听到陆离的话,也未推拒,而是直接点头道:“陆道友说的不错,有我二人在此,足以应对局面了。
几位道友还是去他处,看一看邹道友,还有去冀州的四位道友情况如何了。”
听他二人如此说,赵源泰与曹梦溪明显松了口气,露出了意动之色。
王业清倒是没多大表情,看上去无所谓,并不在意的样子。
吕渊同样有些异动,让他作为诸真人领袖,还是该有些担当的。
因此虽然也想先行离去,但却还是显得有些犹豫。
见他这样,陆离又劝道:“救人虽然事大,但妖魔的异动,却还是更重要一些。
吕道友即便心系刘道友,但大局为重,还是先回一趟洞阳山,问明情况,再来考虑其他吧。”
听到这里,吕渊再不犹豫,郑重的点了点头道:“道友所言有理,吕某知晓了。”
确实。
比起一位刘真人的生死,整个燕国战局的变化,乃至于洞阳山的安危,明显更重要一些。
前者干系南洲之稳定,后者则干系南洲之安危。
这两者,无论哪一个,重要性都远远超过一位真人。
其他几位真人听陆离提到这点,也都脸色郑重,显然南洲的稳定与安危,对于他们这些身处南洲之人,也都干系极大。
不管是对他们所处的环境,还是宗门的兴衰,燕国的局势和洞阳山的安危,都是极其重要的。
看着众多真人,吕渊道:“诸位道友,事情紧急,那我便先回一趟门内。
待拜见过大真人之后,得到请示,我便返回,再与诸位道友奋战。”
言罢,吕渊身形一动,便化作流光离去。
他一路往南,飞速极快,看样子心中的确很急迫。
见吕渊离去,曹梦溪与赵源泰相视一眼,也上前两步,朝着剩余几人行了一礼,而后道:“吕道友已走,洞阳山那边是不用担心了,但邹道友现在情形也不知如何,我两人便去那边看一看吧。”
话虽是如此说,但这两位真人却已打定主意,去寻邹真人的同时,先将自家弟子寻到。
不过这等事情,自然是心照不宣,不可能宣之于口。
陆离对此也是了然,只是其余真人与他又不认识,他们死活与自己何干,所以也毫不在意。
只是微笑点头道:“两位道友且去吧,一路小心。”
两位真人点了点头,随后也身化流光而去。
前后送走了三位真人,陆离与李妙元将目光移向了王业清。
依照先前计议,他与李妙元留在此处,按照常理,王业清应当是随曹梦溪他们,一同去寻找自己部下才是。
不过这位神道大神从头到尾,都未说过几句话,并未对决议表态。
现在也不动身,莫非是不认同他们的决定?
王业清见两人看向自己,却是微微一笑道:“我并无多少部众随同北上,跟来的一些如果有难,只怕也早已遇险。
与其去寻找他们,不如随两位道友救出刘真人,说不得还能剪除一尊邪佛。
如此岂非比救出一二部下更加值当。”
这话说的很是残酷,但陆离也不否认,确实很有道理。
而且有一位大神相助,他对于对付普度慈航,也更有把握了。
明显对自己有利的事情,陆离才不会反对,脸上露出笑容道:“王道友为天下大义不计小我,实在是令陆某佩服。既然如此,那道友便留下来与我等一起,饲机救出刘道友吧。”
李妙元则是没有多说。
王业清做的明显是牺牲自己,成全大局,虽然有些不忍对方的那些部众,但他也没有立场去说些什么,干脆就不做表态了。
王业清对李妙元的态度,也只是稍稍注意了些,但随后便抛之脑后,将心思放在了陆离身上。
比起李妙元这位修行散人,今天才出现的陆离,更让他上心些。
而且陆离的修为道法,明显胜过李妙元许多。今日初战便斩了万化,逼退柳兆林,这等战力,已经令众多同道侧目。
而且陆离对李妙元的称呼,开始是前辈。
这岂非是说明,之前这位真人修为是远不及李妙元的,两者认识之前,可能陆离还未成真人。
据王业清所知,李妙元成就真人还不到百年。这样说来,陆离是在不到百年的时间,成就真人,并且道行还反超了李妙元。
这等天资,堪称可怕。
所以论及结交的价值,陆离是远胜李妙元的。
更不用说。
‘这位陆真人给我那种熟悉感,应当不会有错,此前我们应该在哪里碰面过?到底是哪呢?’
王业清心中困惑万分,却是想之不透,干脆也不再多想,反正日后大把时间,总能弄清楚的。
看了看周围。
就这样飘在空中,也显得有些无趣,于是王业清便提议道:“既是观察那个书生,我们在这空中枯坐也是无趣。不如去城中寻个酒楼客栈,我等宴饮一番,也好交流些修行心得,探讨大道。”
陆离对此欣然应允:“如此甚妙,李道友以为如何?”
李妙元点点头道:“善。”
他心里其实也有很多疑惑。
比如陆离为何这么快就突破修为?途中又经历了什么?
先前人多李妙元不好开口,这时正好可以借机询问,一解心中困惑。
于是三位真人大神便飘身落入城中,巡了一家酒楼,开始细坐详谈。
当他们开始谈玄论道的时候,另一边,一辆囚车也从城中监狱运了出来。
一些身穿锦服的官兵护卫在囚车周围,当先一位威武将军领头,囚车中则是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
我在聊斋当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