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周奶做好了粥,上官浅起床,出了屋子,周奶拉着上官浅的手不好意思的和上官浅说。
周奶:“孙媳妇,昨天奶奶声音大了点,周深生气了吧!”
上官浅:“没有…他就是打那个耗子用力了…嘻嘻…没事没事…”
周奶:“以后奶奶注意啊!…”
上官浅:“奶奶~”
上官浅不好意思的和周奶撒娇,严燕拉着赵景泰出来,两个人的黑眼圈诉说昨晚没睡好。
严燕:“没有什么啊!谁在院子里大喊一声发泄不满…”
上官浅:“好了啦…别提这个…昨天…哎呀,他们都看见了…”
赵景泰:“看见啥了啊!”
上官浅:“看见…哎呀你问周深吧!”
上官浅羞着跑去了厕所,周奶放好了桌子,周深也出来了。
赵景泰:“昨晚上上官浅说都看见了,谁看见了,看见什么了。”
周深:“这个…白陆他们没事干,爬墙头,我昨天在巷子口等小浅回来,然后我俩亲密了一会,就被他们看见了…”
严燕:“啊!真不害臊…快吃饭,一晚上没睡好,早上真饿了…”
赵景泰:“你俩干脆去大马路上睡去得了…”
周深:“嘿嘿…那哪能呢!”
严燕白了周深一眼,四个人坐在饭桌上吃饭,上官浅的脸蛋还是红红的。
周奶:“那个那栀子走了没有啊!”
周深:“没有呢!昨晚上在二爷家住的,今天差不多就走了吧!”
赵景泰:“她在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会干什么活啊!快走吧!”
上官浅:“我昨晚上和她说,她很缺爱,内心没有力量,让她好好的爱自己,她好像听懂了,就放我回来了。”
严燕:“也是呢,比咱们小,还有些孩子气。”
那栀子起的很早,因为周大年院子里的人人进人出的打水,水桶沉入井底的声音沉闷闷的,那栀子被吵醒了,本想发个大小姐脾气,打开窗户看,没想到村民提着水的费劲模样会让那栀子瞬间没了脾气。
那栀子:“这里还是这种井,我家都是自来水…这里的人日子这么苦还这么快乐啊!”
杨翠红穿戴好,抱着周桐敲那栀子的门,那栀子叠好被子,打开门。
杨翠红:“栀子,早上二奶给你蒸窝头了,来吃啊!”
那栀子:“我不饿二奶,知青点他们在吃什么呢!我去看看…”
又是声音未落人就跑了,炕上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豆腐块,这倒让杨翠红挺意外的。
知青点,李秋李冬做好了饭,几人在院子里放着大桌子,一人一碗吃着。白陆还免不掉要嘲笑周深一番。
白陆:“哈哈,昨天周深那个脸啊!黑红黑红的,和唱戏的似的,太好玩了。”
吴德:“两口子也不嫌外面有蚊子,这么忘乎所以,哎呀…”
露珠:“快吃饭,别打趣人家了…”
胡军:“我倒是觉得,人家这样没什么不好,是吧蓉儿,大大方方的,两个人。”
康蓉:“嗯…现在恋爱自由嘛!”
李冬:“恋爱自由啊!我一点也不觉得自由。”
李秋:“吃饭呢,大早上,好好吃饭。”
白陆:“唉唉唉,话说回来啊!怪不得每天上官浅都春风满面的,原来是周深滋润的好啊!”
露珠:“哎呀,白陆,你个大小伙子家说这话也不嫌害臊…”
胡军:“就是的…”
白陆:“什么就是的,你刚才不是还说没什么不好吗,大大方方的,现在你又说就是的。”
康蓉:“你还吃不吃了,不吃你那碗的粥喂鸡。”
白陆:“别别别,我吃…我吃长肉,鸡吃下蛋。”
李冬:“看你那屁股肥的还长啊!”
众人:“哈哈哈哈…”
李秋没怎么说话也没有和人群一样大笑,那栀子慢慢打开院子门,走了进来,众人正在哈哈大笑,见那栀子来了,众人收起笑脸,一个个扒拉着碗里的粥,没有一个人说话。那栀子没了往日的蹦蹦跳跳,慢慢的挪过去,坐在了一个小板凳上。李秋更是把脸埋在碗里,不敢看她。众人觉得,今天的那栀子和昨天不一样,怎么这么安静,面色也比昨天和善,康蓉想到昨天那栀子脚崴了,小声的询问。
康蓉:“栀子…你的脚好点了吗?”
那栀子:“啊?”
胡军:“问你脚好了没啊,愣了啊!”
那栀子:“啊啊!好了,不疼了…晚上就不疼了…”
露珠:“那就好,小姑娘家家的要稳重些,你吃饭了吗?锅里还有粥,喝一碗嘛?”
那栀子:“嗯嗯…”
那栀子不客气,立马坐在大桌子前,大家看见那栀子笑得开心,气氛也缓和了不少,李冬给她盛了一碗粥,那栀子喝了一大口。
那栀子:“这的玉米粥,怎么这么好喝…真好喝…”
李冬:“好喝吧!我哥熬的,放了点碱面,又稠又好喝。”
那栀子:“哇,这味道,去外面开饭馆就行了啊!真好喝,我还要在喝一碗,咳咳…”
康蓉:“慢点喝…”
白陆:“这是我们自己晒得萝卜咸菜,还有酸豆角,你尝尝…”
那栀子:“自己做的酸豆角啊!我妈平常也爱吃呢!嗯,好吃,真开胃…”
那栀子晃着身子喝了一大碗粥,众人跟随她的开心而开心,觉得这个小丫头没昨天那么讨厌了,直到最后一口粥下肚,那栀子还一脸意犹未尽。
李秋:“吃饱了吗?”
那栀子:“将将呼呼吧!嗝~”
众人:“哈哈…这个嗝好长啊!”
那栀子:“嘿嘿…”
那栀子,没想到这么快和众人打成一片,吃完饭那栀子和白陆一起刷碗,白陆的手白白嫩嫩的像女孩子的手呢!
那栀子:“你的手可真细腻,你会绣花嘛!”
白陆:“绣花我不会,我会织假发…”
那栀子:“假发…好厉害啊!那头发去哪里找啊!”
白陆:“我自己的以前的长发二爷给剪了,我就编了三个假发,给你拿出来看看。”
那栀子:“啊!不用了,我看那个害怕。”
吴德:“你别拿你那些东西吓唬这孩子了,栀子,你露珠嫂子叫你过去,给你酸李子吃。”
那栀子:“酸李子,好啊!”
那栀子甩甩手上的水,立马跑去了露珠的小屋,康蓉和露珠坐在炕上等她呢!
那栀子:“这个屋子可真香,真干净,嫂子真是个干净人。”
康蓉:“栀子,你怎么今天这么会说话了,和昨天简直判若两人。”
那栀子:“昨天…上官浅和我说,要我爱自己,我不懂什么意思,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好好和旁人相处…嘻嘻,这不是好话,这是流淌在我心里的话,都是真话。”
露珠:“哈哈,你真招人喜欢,你的眼睛真大。”
那栀子:“嘻嘻…”
露珠:“吃李子,我看你爱吃酸的,这是他们给我从农场拿回来的,你尝尝看。”
那栀子:“哇…真酸…”
康蓉\/露珠:“哈哈哈…”
那栀子尝了一口酸李子,立马上下牙直打颤,锁紧了脖子,大大的眼睛挤成一条缝,自然滑稽的模样逗坏了康蓉和露珠。
李秋李冬在院子里喂鸡,李冬突然想起什么。
李冬:“早上我进厨房发现丢了一块老姜,昨天是不是谁起来做姜汤了啊!”
李秋:“我昨天难受,我喝了姜汤…”
李冬:“啊!哥你咋了,我看看…”
李秋:“没事没事,别大惊小怪的…”
小屋子里的那栀子把李秋李冬的对话听个正着,那栀子没明白,李秋为什么不说那碗姜汤是给她做的,那栀子也没追问。
周大年:“集合…”
周大年一嗓子喊集合,众人排成一排,走了出去,周大年家门口停着小汽车,众人来到周大年家,果然朱清凯也在。那栀子立马跑过去,抱着朱清凯不撒手。
那栀子:“姥爷…”
朱清凯:“哈哈,这丫头,才一天就想姥爷了啊!”
那栀子:“嗯呢…可想可想了…”
朱清凯:“哈哈,这个鬼丫头。”
长沙四少来的晚些,那栀子和朱清凯说她脚崴了,李秋帮她揉脚,上官浅和她说话,还有早起她去知青点喝的粥,吃的酸李子,和李秋一样,没有提昨晚上那碗姜汤,李秋松了一口气,那栀子一一记着大家的好,向朱清凯表明。
那栀子:“我以后还要来这,也要和他们在一起生活。”
朱清凯:“等你长大了就再来,你妈妈昨天和我说,你在身边嫌烦,不在身边还想你,和姥爷回去,过几天你就和你妈妈回你奶奶家。”
那栀子:“妈妈想我了啊!那我可要回去…”
朱清凯:“好了,你快去旁边坐着,我和你二爷还有事要说。”
那栀子拉过康蓉的手,和康蓉和露珠很是亲密无间,上官浅拉住严燕也来了,那栀子立马跑去门口迎接,并给了上官浅一个大拥抱。
那栀子:“上官浅姐姐…”
上官浅:“哎呦,栀子啊!你看着瘦,其实身上肉不少呢!”
那栀子:“姐姐笑话我呢…”
严燕:“快让我们进去吧!别耽误你姥爷宣布工作啊!”
那栀子:“走…”
那栀子挽着上官浅拉着严燕,走到露珠和康蓉的身边,在外人看来,几人要好的不得了。
朱清凯:“我今天来啊!有一个喜讯要告诉大家。咱们这附近还有农场的水井都太不安全了,外地总有跳井寻死的事发生经常咱们上面严格讨论啊!要改造水井,把打水的水井改造成按压式的水泵,大家说好不好啊!”
众人:“好啊!”
周大年:“这可太好了领导,这样以后打水得省多少事啊!这可是大好事,我替村民谢谢领导。”
朱清凯:“是啊,造福百姓的事咱们要大力推举,你这口井,还有莲花农场三口井,和木头场的两口井,都需要改造,咱们的技术人员中午就到,他负责把技术交给你,你在带领这些孩子们去莲花农场和木头场改造,这个任务你们能不能完成啊!”
众人:“领导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朱清凯:“哈哈,好啊!好啊!”
周大年:“领导,安领导去哪了啊!怎么她没来…”
朱清凯:“安宁去车站接技术员黄陵去了,中午就先来你们这,然后就去李家村和张家村还有几个农场都指着这一个技术员,你办事我放心,建设和跃进那我就偷个懒,你们也多去农场交流交流经验,行吧!”
周大年:“那没问题,我这几个毛小子别看看着不起眼,他们屋子里的柜子桌子都是自己打的,这个胡军和赵景泰还会木铆技术呢!领导放心,有什么扛扛打打的活就尽管吩咐。”
朱清凯:“哈哈,还是你周大烟袋说话让人心里舒服,行了,我不逗留了,还得把这个毛丫头送给她妈那里,走了走了,别送了。”
那栀子马上就要走了,众人心里居然会有一丝不舍,相顾无言,那栀子拉着上官浅的手说感谢,上官浅揉揉她的头。
上官浅:“回家好好看书,争取和你姥爷一样,能当上官。”
那栀子:“嗯…我一定会的,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要发光发热。”
严燕:“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话啊!你这丫头,写文章都行了。”
那栀子:“嘻嘻…”
露珠:“以后有空你再来,我们其实都很喜欢你。”
那栀子:“嗯…有空我就来看你们,到时候你的小宝贝就出生了我给他带礼物。”
康蓉:“到时候你可要多带几个礼物,你的上官姐姐也很努力呢!”
那栀子:“啊?什么?”
上官浅:“那个栀子啊!以后要是有空就给我们写信,把你在北京的所见所闻都写给我们,我们会给你回信的。”
那栀子:“嗯嗯好…嘻嘻…”
朱清凯带着那栀子上车,这个让他们又惊又喜的麻烦终于走了,车快开了,周大年和朱清凯挥手,那栀子上了车,摇下车窗,朝着人群里调皮的喊一句。
那栀子:“嘻嘻,我会想你的。”
这句话像是说给每一个人,也像是说给一个人,众人四处看看,谁也没想到,那栀子这句话是说给站在最后面的李秋说的。李秋别过脸没有对上那栀子离去的目光,直到车开远了,才慢慢抬头看向倒车镜。
李秋昨天晚上要睡觉的时候,闭上眼睛脑子里居然全是那栀子白皙红肿的脚,这双脚怎么这么让李秋惦念呢,那栀子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调皮的痴笑,如同魔音般在李秋脑海里挥之不去,手上大大送的栀子花香包放到鼻前嗅了嗅,打开看看,里面的栀子花,突然变成了栀子的脸,吓得李秋立马把荷包扔去了好远,惊魂未定的坐了起来看看四周,原来是梦啊!
李秋重新躺了回去,嘴边的姜汤味道正浓,他睡在知青点的西屋,那栀子住在了周大年家的东屋,和李秋只有一墙之隔,李秋摸了摸他平时练腕力的墙,拿手蒙上眼睛,不记得几点才睡去。
载着那栀子的车离去,李秋小声的说了一句再见,声音小到在心里说的。谁也没发现李秋的小心思和那栀子留下想你的那句话,本以为只有一天交集的俩人不会产生波动,随着那句想你,瞬间建立起一股莫名的情谊,只有他摸过她的脚,她的脚被他摸过的两个人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