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夜真漫长,吴德突然想到他坐火车来桂阳的景象,在火车轨道上堵了很久,没吃没喝没睡的,吴德不禁心疼起来露珠。这一晚上吴德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时不时的看向周大年家鸡怎么还不打咛,东边的太阳怎么还不升起。
吴德:“怎么还不天亮啊!我的露珠…我的露珠…”
吴德光着屁股在屋里打转,根本就睡不着,激动之处拿出信来仔细闻闻,终于,鸡打鸣了,天不算太亮,吴德也等不了了,吴德利索的穿上衣服,给露珠拿了垫子和披盖的衣服,跑去周大年家,周大年在套牛车,接知青这种组织交代的事,他比吴德还知道不能迟到。
周大年:“你小子,第一次这么积极。”
吴德:“快走吧周二爷,我都迫不及待了。火车多颠簸,我怕我老婆吃不了这个苦…”
周大年:“来咱们这,就是吃苦来了,吴德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吴德:“我知道…二爷咱们快走,我坐立难安的。”
周大年:“行,走吧,你来坐上.放心,牛儿刚拉完的,不会弄脏你的。”
吴德:“行,谢谢二爷了。”
周二爷赶着牛车载着吴德去火车站走去,一路上周大年的烟雾没断过。
周大年:“吴德啊!你小子刚开始来那么浮夸子弟的一个形象,我最近怎么越看你越顺眼了。”
吴德:“哈哈,周二爷,我来的时候刚和我老婆说分手,心情烦着呢,这不现在啊老婆来了,我心情好多了。”
周大年:“哈哈,行啊!你小子在这好好过日子,给娃上个桂阳户口,你上海的一切影响不了他,二爷给你办。桂阳有高中,孩子能上学,你看咱们这自给自足,没有粮票都能吃饱。”
吴德:“是二爷我也是这么想的,二爷你可真是大好人…”
周大年:“什么好人不好人的,这事做了让人心里舒服就去做,不舒服就不去做,就行了。”
一路上,周大年和吴德有说有笑的,感情亲近了不少,吴德敬仰周大年为她们打算的一切,周大年也觉得吴德没那么讨厌,毕竟谁都有心烦的时候。
到了火车站,吴德跑去看大表盘,再有一个小时长沙的火车就到站了,吴德更激动了。在火车站门口踱步等着。周大年守着牛车,让牛儿吃点路边的草,准备好一切,一会好回村。
周大年:“吴德…还有多久到啊!”
吴德:“二爷还有半小时火车就到站了…半小时了…”
周大年:“哦,两口烟就到了…”
周大年被烟熏的睁不开眼睛,吴德搓着手跺着脚,往里面张望,随着一声长咛,终于火车到站了,不少人在这站下车,人群散去,露珠来了,下了火车,出了站,露珠就看见吴德和一个老头在等她,吴德眼含泪花的望着露珠。露珠看见吴德紧接着红了眼眶。
吴德看见露珠先是愣一下,然后跑过去抱住,两个人在人来人往的拥挤路段相拥而泣好一会。
露珠:“吴德…呜呜…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是你吗?是你吗?”
吴德:“是我,是我,珠儿,我以为你嫌我出身不好,嫌我累赘,不要我了。”
露珠:“不会的,不会的,我都给了你,我怎么会。你不怪我…”
吴德:“怎么会怪你…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是我眼拙没看出来是露沁要不然不会让你受苦的。”
露珠摇头的哭,这才是吴德的未婚妻,温柔善良的露珠,周大年看着这一幕闭上眼,心里感叹这城里孩子真开放。
吴德:“露珠,别哭了,以后咱们在这好好过日子,能回去咱俩再回去。跟我走,我护你,这是周二爷,咱们的队长,可照顾我们了。”
露珠:“我听人说了,周二爷刚正不阿,处事公平,我家吴德说话没轻重,你不要见怪,这是我给你拿的烟丝,是我俩的心意,以后还要你多多照顾。”
周大年:“这孩子,这懂事,啥照顾不照顾的,这都是是我应该做的嘛!嘿嘿…”
周大年被这么一说还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夸了露珠几句,收下烟丝了。
吴德:“你都瘦了,珠儿,你吃苦了~”
露珠:“能见到你,不苦…吴德…”
周大年:“好了好了,在腻歪明天也到不了家,赶快回家歇着,吴德,扶你老婆上牛车…”
吴德眼里的露珠瘦了很多,吴德给她扶上牛车,披上吴德的大衣,露珠靠在吴德的肩膀上,终于看见了吴德,露珠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周大年赶着车,牛儿晃着脑袋,往周家村方向走去。
吴德:“珠儿,几个月了…”
露珠:“三个月…就是那次…你咬我那次之后,我就觉得身子不舒服。”
吴德:“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昨天才收到你的信,我开心坏了,昨天一晚上没睡觉。”
露珠:“你都黑了,吴德,你的手怎么有茧子了。”
吴德:“这条件肯定没有上海好,我要下地干活,还要打水,珠儿,你跟我来是要吃苦的。”
露珠:“我不怕…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怕。”
吴德:“珠儿…我的好珠儿…”
露珠:“对了,康蓉也在,我是不是需要和她住在一起。”
吴德:“不用,咱俩可以住在一起,有一间小屋子,结婚的事周二爷会带咱们去办,你放心,虽然是炕,但是很宽敞,有窗户,也很好的,你喜欢的家具我慢慢给你做。”
露珠:“你能在我身边就行,吴德,我真的很害怕,露沁把退亲文书给我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要和我一刀两断,我怕极了。”
吴德:“怎么会,要不是露沁打扮成你的模样,我怎么会上当,但是我也不想你和我吃苦的。你能留在上海,也是好事。”
露珠:“不行,除非你和我一起在上海。”
吴德:“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回去。”
周大年:“那个露珠你放心啊!咱们这里的书记是你妹妹公公的战友,以后要是有回城的名额,他肯定会给你办的。”
露珠:“嗯…谢谢…谢谢二爷…我这次能来这,露沁的婆家出了不少的力…”
吴德:“真的不后悔嘛珠儿…”
露珠:“不后悔…没有你,我在天边也不会开心…”
吴德:“好…我日后定不负你…”
说话间就到了周家村,周大年在村委会给他俩开了证明,他俩可以随时去镇上办理结婚,吴德谢过周大年就拎着露珠去知青点。
吴德:“知青点的人都很好的,很热情,你一会就看见了…”
露珠:“嗯…女孩子多吗?”
吴德:“不多…加上康蓉就三…”
知青点的众人都等着呢,手里拿着礼物等着吴德的老婆。
胡军:“来了…来了…”
康蓉:“嫂子…你来了…”
露珠:“蓉儿…”
众人:“嘿嘿…欢迎你来…嘿嘿…”
露珠一进门映入眼帘的是很多张笑脸,然后手里被塞上各种礼物,康蓉拉着的手一个一个介绍。
露珠:“大家好…”
康蓉:“嫂子,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李秋李冬俩兄弟,这是白陆,这是胡军,周深,赵景泰,严燕和上官浅…”
露珠:“啊!好,你们好…”
众人:“嫂子好…嘿嘿,嫂子真好看…”
吴德:“被褥我放好了,珠儿,你来歇歇,大家,我老婆累了,歇好了再来见大家…走,慢点…”
胡军:“一会咱们在聚,让嫂子进屋歇会吧!”
白陆:“一口一个嫂子的,胡军…你…”
白陆噎到嘴边的话没说出来,被李秋给推搡了一下,几人瞬间打闹一团。
康蓉:“能不能安静会啊!白陆你怎么那么讨厌啊!”
白陆:“你咋不说你家胡军呢!你…”
康蓉:“行了行了,李秋李冬赶紧去做饭吧!胡军,跟我回屋吧!”
白陆:“胡军跟我回屋吧!”
白陆捏着嗓子说的,胡军瞪他一眼,屋里的露珠把院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这种氛围,露珠很久没感受到了,吴德想让露珠歇歇,李秋李冬去做饭了,一会露珠和他们一起吃午饭,露珠和吴德进了小屋,关上了门。
吴德:“珠儿,吓到你了吗?他们很热情的,你看见那个大高个没有,他叫胡军,是康蓉的对象。”
露珠:“啊,男的啊,康蓉不是喜欢女人吗?”
吴德:“夏雨不死了嘛!康蓉,可能想开了。”
露珠:“那就好那就好,想开就好,我看着他俩挺般配的。”
吴德:“前几天蓉儿做了手术,阑尾切去了。就是这个小伙子照顾的康蓉。”
露珠:“患难见真情,康蓉不排斥就行,这样多好,光明正大的。”
吴德:“珠儿你过来,我听听孩子的声音。”
露珠:“讨厌啦,还没有呢,还要几个月才有。”
吴德:“我想抱着你,我很想你。”
露珠:“我也很想你。”
吴德和露珠相拥,露珠后脖子有胎记,吴德看了,确定是露珠,放心了下来。
吴德:“外面的猪圈你害怕吗?还有鸡圈,以后可能是你们女士喂了。”
露珠:“没事,我有心理准备。”
吴德:“珠儿辛苦了!”
露珠:“吴德这几个月不能同房的,会流产…你忍着点。”
吴德:“我知道的,我会忍着的,在家也是你勾引我,我其实不喜欢这种事的。”
露珠:“你讨厌啦,你白天晚上都脱我衣服,你还说我,你真讨厌。”
吴德:“你太美了,没办法,你看看这里面的几个,哪有漂亮女人啊,我老婆,艳压群芳。”
露珠:“少贫了,我看见那两个模样不错的。”
吴德:“他们都有老公了,以后你就慢慢认识了。”
露珠:“这样啊,好吧,我真的有些累,你拍我睡觉。”
吴德:“这炕没有床舒服,你能睡得惯吗?”
露珠:“能,有你在身边我就能。这是你给我的三千块钱…我带来了。”
吴德:“你都收起来我这还有两千多,你收起来吧,我们在这好好过日子肯定够了。”
露珠:“行,”
吴德:“睡会吧露珠。一会吃饭我在叫你…”
吴德拍着露珠,露珠只有在吴德身边才睡得安稳,吴德这才注意到,露珠手腕上的伤痕,吴德心疼坏了,他知道露珠对他是真心的。
吴德:“以后别做傻事了…我心疼…”
露珠:“我是被逼急了…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
吴德:“…坐半天火车了…快睡会觉…”
吴德抚摸着露珠,躺在露珠的身边,以后他终于不用羡慕周深和赵景泰了。
长沙四少在康蓉的屋子里,康蓉还在宣扬吴德和露珠的爱情故事,长沙四少更羞愧了,说不出来话。
上官浅:“不如…周深你们给露珠的孩子做个婴儿床吧!”
赵景泰:“我看见过,我应该会做…”
胡军:“我也会,不过咱们还需要去捡些木头…”
周深:“那没问题,咱们从农场回来就去啊!”
赵景泰:“行…回来咱们就去…”
康蓉:“你们…怎么对我表哥的事这么上心了…”
周深:“这…这不是…这不是露珠怀孩子了嘛,我们也都成家的人…早晚有孩子不是…那个…猪还没喂呢…我去喂猪…”
严燕:“赵景泰咱俩去喂鸡…”
上官浅:“我帮你们…”
长沙四少找个借口跑出去了,康蓉和胡军一脸懵。
康蓉:“这还是平常针对我表哥的周深嘛!”
胡军:“可能周深对吴德有什么误会…”
康蓉:“也对,我表哥的外表太具有迷惑性了,看着太像流氓了…”
胡军:“我到不这么觉得,吴德…是个不错的人…”
康蓉:“哦?你怎么知道的啊!说说…”
胡军:“嘿嘿,你住院的时候,他在外面又喊又叫的,还为了你差点自残…”
康蓉:“这很符合他的性格,以前我表哥追一个女孩子,那个人不答应,他回家就又哭又闹的…”
胡军:“那他和露珠怎么认识的啊!”
康蓉:“以后让我表哥亲自告诉你吧!走吧!帮他们几个喂猪吧!”
胡军:“行,走,我扶着你…”
长沙四少心照不宣的谁也不提以前欺负吴德的事,周深打了水来,几人商量了再有集要买一个大水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