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周大年家吃的香甜,丝毫没注意门口来了两位贵客。直到贵客开口,周大年才起身查看。
朱清凯:“老周,吃着呢,这么多人。”
周大年:“谁在门口啊!”
周大年挤挤眼睛看了看,终于看清了来人,正是镇上公社帮助康蓉住院的安宁和最高领导书记朱清凯。周大年看清二人连忙迎上去。
周大年:“哎呀呀,我说今天我眼皮跳,原来是你们二位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我们好晚些吃,快老婆子再去炒几个菜。安宁,朱哥,快来。孩子们快起来见见,这就是咱们镇上公社的领导书记朱清凯同志和秘书安宁同志,你们快问好,两位领导同志也快来看看我们这几个不成器的毛小子。”
众人:“朱书记好,安秘书好…”
朱清凯:“好好好,孩子们,快吃吧,我没什么事,路过这里,给你们隔壁村送一头牛犊子,他们牛不是被电死了嘛!哈哈,孩子们快吃吧。”
周大年:“朱哥,说什么也要喝点,快来坐下。”
朱清凯:“不了不了,我回去还有几个文件要处理,这是组织上给那位生病女知青得补助,两瓶罐头,和一包白糖,东西虽少可是是公社的一份心意,老周那个是啊?”
周大年:“康蓉胡军,你俩快来谢过朱书记。”
康蓉\/胡军:“谢过朱领导和领导…”
胡军顺手把礼物接过去,然后和安秘书鞠躬,安秘书很随和的一个人,摆摆手让胡军快去坐下。朱清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叫了周大年出门说话。
朱清凯:“老周啊,我有几句话和你说,你出来。”
周大年:“你们先吃吧!我和领导说几句话。”
周大年放下烟袋跟朱清凯走到门口,安秘书在院子里和周建设邱小英他俩说话。
朱清凯:“老周啊,这个女知青生病的事你处理的很好,你是不知道,我前些日子去长沙开会,听说有一个长沙下放到新疆的男知青,在那生了病,发了高烧,被他们队长抓效率给生生拖累了,这个男知青运气不好,活生生烧傻了,新疆那边给送回来了,家属大闹啊,我听说新疆那边赔了好几万块钱啊!是领导都被撤职处分了啊!”
周大年:“啊!几万块,我的妈呀。好在我们这几个混小子发现的早,这要是康蓉有点什么,我都没法和上海交代了。”
朱清凯:“所以说,现在每个村都有几个知青,人多事就多,这十里八村的消息你都帮我打探着,千万不能给谁耽误了,那后果不敢想啊!。”
周大年:“哦哦哦,行行行,没问题,朱哥,我做事你放心好了。”
朱清凯:“这几个大队,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你,你看李家村的老李,我去送牛犊,他还在我面前哭一场,唉,烂泥扶不上墙…”
周大年:“老李也是心急,好好的牛被劈死了,谁心里都不好受。”
朱清凯:“反正这农场的一把手,去年交粮比前年足足多交了三百斤…可让我好好长脸了。这小子真有点你的风范。”
周大年:“嘿嘿,我儿子,能不随我吗。”
朱清凯:“总之,老周你好好干,带领这些知青好好发挥,以后要是政策真的有变化,就让你孙子孙媳先回去,我敢给你打包票。”
周大年:“哎呦呦可不敢提可不敢提,我嫂子,舍不得孙子走啊,可不敢提这个啊!”
“哈哈,我就是给你个定心针,老周,以后你儿子就甘心在这农场守着媳妇活一辈子了?我那公社什么主任组委的,空出来好几个呢,你就不替你儿子孙子想想以后。”
周大年:“哎呀,朱哥,有你这句话,我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放心,你交代我的事我一定干好,你放心好了。”
朱清凯:“你办事,我放心,我开会回来啊,组织上面说了,这几年时局动荡,结婚生子的少了,这以后生产力就少了,上面的意思就是能让知青互相喜欢的,就相看相看,要不就入赘或者嫁进在村子里,上面都有补助,我看你这光棍几个,你没事也操操心,组织组织,左邻右舍的相看相看,也是一件好事,对吧,老周。”
周大年:“这个…你看那个生病的女知青,已经和刚才领礼物的小伙子差不多了,再有就是剩下四个光棍,行,我组织组织,一定完成任务。”
朱清凯:“哈哈哈,老周啊,我真的欣赏你为革命抛去一切的态度,怎么样,儿媳妇回来看见院子住了人没不开心吧。”
周大年:“没有没有,我家这几个孩子为了革命都可以献出生命。”
朱清凯:“哈哈,周大烟袋周大烟袋啊!”
朱清凯和周大年在门口聊的火热,众人也吃完饭了,安宁慰问几句康蓉就拿着公文包要走,众人送了出来。
安宁:“朱书记,怎么样,我说对了吧,你一看见周大年就走不动了,你俩有说不完的话。”
朱清凯:“哈哈,小安真能拿我开玩笑,老周,今天有些晚了,你留步,我俩先走了,改天再来,留步,孩子们留步。”
周大年:“行啊!今天有些晚了,改天早点来,咱俩喝几杯,哈哈,两位领导辛苦,慢走。”
朱清凯和周大年一样,响当当的公正廉洁名声在外,五十岁年纪头发就掉光了,穿上一身中山装,戴上小帽子,很精神的小老头,周大年最佩服的人就是朱清凯,朱清凯年轻时当过兵,走过险,曾经和国民党枪对枪的干过,周大年年轻时就常听人说朱清凯的各种事迹,听的周大年心痒痒,要不是现在时代变了,他也想和朱清凯一样,游走各地,威风八面却笑脸盈盈,对待革命朱清凯和周大年简直一模一样,那就是随时随地可以献出生命,朱清凯自从当上桂阳镇上的书记,就没歇过一天,每天查访,开会,传播党中央新的思想,是桂阳人人人称赞的父母官,周大年简直就是他的徒弟,办事处人情和朱清凯一样,有自己的一套。
安宁是打二十上岁就跟在朱清凯身边,一开始先是帮朱清凯写文案,后来逐步成为朱清凯身边第一秘书,去哪都要随行,安宁年轻时有老公,不过是个浮夸子弟,安宁生了孩子才认清他的模样,早就和他撇清了关系,带着儿子单过,除了照顾儿子,一心扑在事业上。逐步的在朱清凯身边站稳了脚跟,保养得宜,现在四十岁的模样完全看不出,走到众人面前还以为刚刚三十出头。
朱清凯和安宁走远,周大年才嘬上一口,云里雾里和众人讲朱清凯年轻的事,还有为家乡争取到很好的政策,桂阳能够安居乐业,朱清凯有一半的功劳。
周大年:“孩子们你们可别小看咱们朱领导,看他身板挺得直,当年为了救他奋战前线的营长,自己一个人,三个手榴弹,活阎王似的和敌人火拼,他营长都觉得没命了,是朱清凯活生生给他从阎王爷那里救回来的,哎呀呀,这么英勇的领导,我要是有他的一半,我就死不瞑目了。”
李秋:“那他旁边那个女的是她老婆吗?真好看呢!”
周大年:“不是她媳妇,是秘书,朱清凯的老婆比安宁还好看呢,以后你们看见就知道了,哈哈,臭小子们,偷着笑吧!能有这么好的领导在桂阳照看咱们,你们听听新疆那边,苦啊!还冷呢,要是你们这帮娇娃娃去了,肯定当逃兵…”
吴德:“看不起谁呢!”
周大年:“好啊,明天就给你送新疆去…”
吴德:“别别别,我错了二爷,二爷英武神断,二爷治家有方…”
周大年:“臭小子,就你嘴贫。”
众人在一旁听的认真,周大年还说朱清凯对咱们知青印象不错,以后肯定会多照顾咱们的,众人听了高兴,领导和人缘是个好人,就怕有的人,利用自己的小权利,最大限度的去为难别人。
刚吃完饭,杨翠红拉着周建设说话,周建设把农场的变化和杨翠红讲了许多,知青们也听着,刚好李冬和白陆刷完碗了,又有一个人闯进周大年的院子。
老廖:“二哥,二哥,你快来,两个猪倒下了,我没办法了…”
周大年:“啥,俩猪都倒了,走走走,孩子们也去看看…”
老廖急慌慌的跑进来,拉着周大年就跑去猪圈,知青们在后面跟着,众人一来到猪圈,就看见俩头猪,在地上哼哼着,旁边还有糖水之类的,显然老廖没喂进去。
老廖:“这…唉…我吃完饭就看见它俩躺在地上,我给喂了点药也不行,又喂了点糖水,啥法都用了也不行,二哥,这可怎么办…”
周大年:“这…这是啥病啊!也不喘也不吐的,就倒了…”
白陆:“要不杀来吃了吧…”
周大年:“住嘴,俩头猪呢!上面怪罪你担着啊!”
白陆不合时宜的提出要吃肉,这可惹恼了周大年,周大年骂了几句,众人不出声了,周深去哪了,怎么没见周深来呢。
周大年:“周深呢!小浅,周深呢!”
上官浅:“二爷,周深说去请二板牙来看看…还没来呢!”
周大年:“和我想一块去了,唉,来了,二板牙,你快来看看。”
去年快过年的时候就倒下一个猪,因为快过年了周大年没计较,村民们杀了吃了,今年刚开春,就倒下两头猪,这可太不划算了,周深就特意请了二板牙来给看看,死马当活马医吧!
二板牙:“这…黑灯瞎火的…我看看…”
周大年:“靠你了兄弟,要不折了两头猪,咱们村就受损失了…”
二板牙:“我知道,我看看就好了。”
二板牙摸了摸猪的肚子,又扒开猪的眼睛,站起来,就有了决断。
二板牙:“老廖,快给我拿针线来。”
老廖:“我去拿,这俩头猪千万不能有事啊!”
老廖念念叨叨的去取二板牙吩咐的针线了,知青们有喜有忧,白陆心里想吃肉,盼着这猪永远站不起来,周深不这样想,这猪还很小,没什么肉可以吃,但是死了就是损失,一下倒下来俩,有些让人心疼。
老廖:“板牙哥,给你…”
二板牙:“看好了,几下就让这两头猪站起来。”
周大年:“那太好了,你快施针吧!”
二板牙:“这俩猪没啥大事就是长了针眼,你们看,给脓挑开就没事了…看看…站起来了吧!”
周大年:“哎呀呀,真站起来了,二板牙你真有两下子…”
众人:“真的站起来了…嘿嘿…”
两头猪都站起来了,除了白陆众人都跟着开心,老廖打水给二板牙洗手,周大年在一旁帮给猪轰回去。一边轰一边说。
周大年:“二板牙,你有这手艺你去咋不拿出来亮亮呢!去年刚进腊月就宰了一头。”
二板牙:“嘿嘿,我要是亮出来去年就没那么早吃肉了…我不是也馋了吗…嘿嘿…”
老廖:“不管怎么说,今天多亏了板牙哥了,我要好好谢谢你才是。”
二板牙:免了免了…廖兄兢兢业业的,我佩服佩服,你们善后吧,我先回去了,还坐着药呢…”
老廖:“板牙哥明天来我这吃饭,我给你炒俩菜啊!”
二板牙:“行啊,回去吧,回去看猪去吧!”
周大年:“别和他客气了,老廖,你有空给二板牙的手艺学来,省的他起别的心思。”
老廖:“辛苦二哥了,很晚了,我送你们…”
两头猪都没事,众人往外走,周大年和老廖说着什么,众人没等周大年,径直走回家,一路上只有白陆碎碎念。
白陆:“气死了,本以为能吃肉了,被人一个针给救活了…气死了…气死了…”
吴德:“你做美梦了,刚来这么几天就杀猪吃肉,冬天怎么办,冬天吃什么。”
白陆:“冬天也不能天天吃到肉啊,哼,不理你们了…”
众人:“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这个白陆…”
白陆头也不回的跑回知青点,钻进被窝生闷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