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干活吴德在屋里偷懒,这木匠活他也不会干,由他去吧!白陆在胡军的一旁献殷勤,一会给胡军擦汗,一会问胡军渴不渴,搞得胡军烦死,周深最看不惯白陆的作风,故意的说。
周深:“白陆,你既然想谢胡军就把你磨牙的山楂干给他一些。别在这假殷勤。”
白陆:“哎呀呀,周深,你怎么处处向着胡军说话啊!我刚才给他捏肩捶腿了还不行嘛,哼,等着我去给你拿。”
白陆撅着嘴进屋,吴德帮他给匣子搬到放到他炕上的桌子下,白陆不情愿的和吴德抱怨周深不公平,吴德这几天没吃亏倒是看开了许多,没有听他抱怨就出来了。
白陆:“给你,山楂干,你拿着吧。”
胡军:“不用不用,周深和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白陆啊.你撅个嘴,要还是长发真像个女的呢。”
白陆:“长发,对了,我都编好了三个假发,我要锁在箱子里,这山楂给你吧胡军,谢谢你给我打个匣子和柜子,周深不说我也会拿出来的。”
周深和赵景泰撇撇嘴,白陆这个人,唉,没法说,时而可爱,时而小气的一个人。
胡军收下山楂也没吃,让周深给屋子里的三个女士送去,还有炉果,胡军都拿了出来,周深有些好奇,胡军怎么会这么大方,他的穿着又不是队伍里最好的。样子气质也不出众,却是最乐于助人的一个好人,连冰山美人康蓉都被他感动了。
周深带着满肚子疑惑,坐在打着梳妆柜的胡军前,问了他的身世。
“胡军,你家在北京哪啊!家里是干什么的啊!”
“这个…我本来不想说,不过在这也没什么…我家里我爷以前是大地主,不过我小时候,地已经分的差不多了,全家只剩十几亩地,不过我爷攒的家当不少,够我们花的,我爸妈就在北京开了砖厂,我高中没考上大学,我妈让我回砖厂帮忙,可是政策变了,我们被人举报我爷以前是地主的事,那帮人砸了我家砖厂,还打伤了我爸,我妈整天泪流满面,我爷以前也没干过坏事,就是收租的,碰上灾年我们还放过粮,好在有这件事,上面有个人给我家做担保,我妈求他给我送出来,又连夜给我缝了一件褥子,拿了些钱,我就坐上火车来长沙了。”
“怪不得你这么乐于助人,祖上蒙荫啊!胡军,哈哈,从你爷起你家就积德,放心吧,老天爷会保佑积善之家的。\"
“嗯,那帮人说只要我好好接受改造不会太为难我爸妈,我也等着我爸妈的书信呢。”
“过几天咱们去镇上看看,不过,我还好奇一件事,你妈给你拿了多少钱出来啊!”
胡军知道周深是好人,偷偷的在他耳边说。
“两千”
“我的天,你家真是财主啊!你深藏不露啊!”
“嘘!”
“哈哈,没事,周家村二爷说了算,没事的。况且,你看上海来的那几个,谁手里没个几千的,没事的。”
胡军能和周深说几句实话证明他现在也是信任周深,如果没人举报肯定会没事的,周深也有一千块在上官浅手里呢,这些大小姐小少爷的在家都拿了不少的钱出来的,不足以为奇的。
赵景泰把竹子篦了一部分,周深觉得不够细,和他又篦了几遍。
“够薄了…可以了…”
“行,把剩下的都篦了,晚上咱们慢慢编。”
上官浅和严燕在康蓉的屋子里吟诗作赋,打闹唱跳,康蓉被胡军感动之后也渐渐融入了这个集体。和严燕上官浅她们无话不谈了。
眼看要中午了,李秋李冬走之前炖了牛肉骨头汤,已经出香味了,吴德闻着馋,就想偷喝,周深和赵景泰还有胡军在院子里聊的火热,他没机会,叫上整理东西的白陆来到院子里,看见胡军手里的梳妆台,吴德走上前问。
“这是不是给我表妹的。\"
胡军抬头看一眼,没理会,康蓉眼看吴德的架势形势不好,怕他找胡军的麻烦,康蓉拽了严燕和上官浅赶快出来了。吴德没发觉康蓉站在他身后,还在继续问胡军。
“说话,是不是给我表妹的。”
“是又怎么了,大舅哥。”
胡军没抬头,不知道康蓉也出来了,反呛了吴德一句,谁料吴德没生气,反而勾住胡军的肩膀说。
“嘿嘿,我早就看出来你对我表妹有意思,但是,你要是真想娶她,也不是不行,看在你给我打柜子的份上,我提醒你,我表妹,不是那么好追的。”
“表哥,你该吃药了。”
康蓉听见了两个人的对话,冷冷的来了一句,瞬间两个男人的心拔凉拔凉的了,康蓉很生气的回屋了,严燕瞪吴德一眼。
严燕:“你俩闲的没事你在屋躺着,在外面惹是生非。吴德你瞎说什么呢!”
吴德:“我…我是好心提醒胡军…我…表妹…表哥没别的意思啊!你别生气啊!表妹…”
吴德爬在窗户前往里面给康蓉道歉,胡军羞得脸通红,那声大舅哥多不尊重康蓉,胡军知道康蓉生了气,手里的动作也不知道怎么做,一时愣住了。周深走过来,接过他手里的活。
周深:“胡军,你干半天了,歇会吧,我来帮你。你看你额头怎么那么多汗…”
胡军:“周深,康蓉…刚才生气了~我…惹她生气了…”
周深:“她不是生你的气,是生吴德的气,你放心吧,一会就出来了。”
胡军悬着的心放不下,正傻站着懊恼呢,吴德还在一旁不停的给康蓉道歉,赵景泰没理会几人,把手里的竹子篦了又篦。周深也没说话,干着手里的活,院子里谁都没说话,有些尴尬。
周大年:“这是干啥呢!院子里这么多人啊!”
周深:“二爷你回来了…李秋李冬你们打回来这么多猪草啊!”
李秋李冬:“嘿嘿,找到一大片猪草~”
周大年和李秋李冬回来了,周大年嘬着烟把一些野菜放回家,又来知青点说话。
周大年:“怎么了,胡军咋回事啊,刚才就在那站着,怎么还差了两个,康蓉…白陆~快出来我有话说。”
听见周大年叫他们,康蓉和白陆从屋子里出来,胡军不好意思的站在康蓉身边,康蓉没看他,吴德欠欠的和康蓉说不是故意的,康蓉瞪她一眼,见人齐了,周大年下达新的指示。
周大年:“咱们今天人齐,我很高兴啊,大后天,咱们就开始,早上打猪草,下午去山上地里除草,一人一把锄子,一人一个镐头,咱们干活期间,由我老伴给咱们做饭,咱们就安心给地里的庄稼收拾好就行,春天的时候,我和村民说了,只要除草间苗的活咱们干了,秋收的时候生产队一起干,秋收就有咱们一部分粮食,大家说,行不行。”
众人:“行吧…行啊…”
众人回答没那么痛快,周大年也知道他们没干过这些农活,还是点点头,很满意他们的回答,又是吴德,又是他开口扫兴。
吴德:“不过周二爷,我们不能大中午顶着太阳去干吧,我受不了热,爱中暑。”
周大年:“我就知道回回都有你,谁家大中午在地里干活啊,早上的时候,还有下午三点之后,日头不毒了咱们才去,干上半天,天黑了再回来。你抱怨啥,你抱怨秋收就没你吃的,你冬天咋过,你咋过年。”
吴德:“那这个行,可是打猪草,都说好了让三个女士打去了,怎么又是我们的活了。”
周大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昨天你们不是遇到蛇和野猪了吗?谁放心让女士打猪草啊!你放心我不放心,被蛇咬了我没法上上面交代,以后不忙了就大部队一起去,多打些回来,储存着,冬天猪就有干粮了,一干活就你话多,就你话多。”
康蓉在旁边使劲掐了吴德一把,吴德不说话了,蔫蔫的坐在旁边。周大年还有些规划,一起说了最好。
周大年:“这猪需要敲了,不然肉骚,不好吃,你们谁会啊!”
众人:“啥叫敲猪啊!我们没听说过啊!”
周大年:“敲猪就是…就是…算了…和你们说不明白…”
敲猪这活谁也不会干,众人摇头,周大年也知道这活怕是指不上这几个毛头小子。
周大年:“那好吧,你们都摇头,走,咱们去咱们村生产队的猪圈里,让你们见识见识,咱们村可是有十多头猪呢!”
众人:“行吧。”
周大年:“周深啊!你拿背篓背上猪,到大猪圈让老廖子给这个猪敲了…”
周深:“好~”
众人来了好些日子,还没去过周家村生产队的猪圈呢,周家村的猪圈,周大年年年初的时候申报十头公猪仔来,由村里外来户老廖专职喂养着,每年过年交肉换公分都是周大年和老廖最开心的时候。
老廖是外地人,三十上岁的时候碰上饥荒年代来到周家村讨饭,求了上一任队长,在村里有个喂猪的营生,具体底细谁也不知道,就知道老家是河南的,发大水,一家老小都淹死了,剩他一个出来讨生活了,这么多年由周大年带领下,在村里盖了房子,喂着猪,也没个一男半女的,自己过日子富着呢,猪圈有了老廖周大年省了不少心,今天带着知青们来猪圈认个门,猪圈在周家村村头,一个山脚下,老廖人干净,虽然自己住,但是屋子干净,进了屋子之后就是猪圈,猪粪都在后面培好了,开春种地的时候谁都能用。周大年带领一群人来,老廖正在维修猪圈呢!叮叮当当的声音,没听见周大年进来。
周大年:“老廖…干啥呢!”
老廖:“二哥…你来了…这几位是…”
周大年:“是来咱们村的知青…我今天带来认个门,孩子们快来,这叫廖叔…”
众人:“廖叔好…”
老廖:“哦哦…你们好…这是知青们,你们可真精神,不愧是大城市来的…二哥,周深背着的小猪咋了…”
周大年:“这还得麻烦你,给知青点的这个猪敲了。这帮孩子们不会,我下手手抖啊!怕伤了这个猪…”
老廖:“哦,好,周深快放下吧。交给我吧…”
老廖这人话虽不多,可是个最实在的,常年戴个帽子,低着帽沿,是个埋头苦干的人。周大年把活交给老廖,绝对放心,只见老廖把猪俩腿一夹,小猪屁股就鼓起来了,拿着锋利的刀片,划开,两个小圆球就下来了,猪和人都没反应过来呢,就完活了。
众人:“这个就是敲猪啊!啊!这…我们第一次见呢!”
周大年:“漂亮…老廖啊!你这手艺我佩服啊!孩子们你们谁有廖叔的手艺啊!”
众人:“我们可不会…廖叔真厉害…”
老廖:“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老廖给敲好的猪放在周深身上的背篓里,周大年捡起这两个宝贝,笑得合不拢嘴。
周大年:“嘿嘿,老廖啊!这可是宝贝啊!你要不要…”
老廖:“我不爱吃…二哥拿走吧…”
吴德:“这到底是个啥啊!怎么还有点骚味呢!”
周大年:“哈哈,好宝贝,等我做好了,给你吃一个…”
吴德:“我可不要…”
吴德耸耸肩快走了,猪圈里味道难闻,不过这些猪可被老廖照顾的很好,铺着干草,猪食也是满的,个个膘肥体壮的,难过周大年走路腰板都硬,这年头哪村的生产队也比不上他周大年啊!
周大年:“老廖啊!我们这就回去了,你有需要帮忙的就去我家隔壁那个屋子找这帮小子,哈哈,走了走了…”
老廖:“二哥慢走…”
老廖不是个爱客气的人,点头送走几人就忙活了,周大年手里拿着这两个宝贝笑不拢嘴。
白陆:“这到底是啥啊!周二爷,吃了能升天嘛!”
周大年:“你个臭小子…这是猪身上的宝贝…”
吴德:“宝贝还给割下来…这猪都蔫了,得多疼啊!”
周大年:“你们知道啥,这个不割下来,过年猪一杀,肉都是骚的,就得趁着现在猪小,给阉了,肉才好吃呢!”
众人:“阉了…这是…”
众人可算知道周大年手里的是什么了,都不说话了,不过周大年很有道理的样子,众人纷纷跑回家了,只有周大年手里攥着两个小猪蛋子,晃晃悠悠进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