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官浅五十岁的生日。

上官浅五十岁了,今天是她的寿宴,老伴周深忙里忙外的布置着生怕惹了上官浅不开心,都说老伴老伴老来伴,周深可把爱上官浅这件事做到了极致,几个子女都自愧不如,临近饭点,大女儿周姿第一个进门的,大女婿范旭笑嘻嘻的给上官浅道喜,离老远上官浅就知道周姿进巷子了也怪周姿,身上的金子银子一堆,走起路来碰的响声能传出一里。

二女儿严毅也紧跟其后,胳膊挎着二女婿谢博文,这俩口子穿戴一点不比她姐差,两个女儿谁也没有理在厨房忙活的老周,径直走向沙发上的上官浅,倒是俩个女婿很有眼力见的跑去帮周深杀鱼,周姿把手里的红盒子放在上官浅面前。想讨上官浅的欢心。

“妈,你看,我给你拿的护肤品,进口的,抗衰老的…”

上官浅眼皮都没抬一下用鼻子冷哼一声严毅见状可不敢开口了,把新买的手机放在周姿买的化妆品上面就溜了,俩姐妹吃了瘪,溜到厨房各找老公了。

“你啊说什么老不老的你妈最气别人说她老了,以后你俩小心点…”

周深似乎是埋怨,又是提醒,手里的活没停,马上就开饭了,上官浅的小儿子怎么还没亮相,都等着他拿蛋糕回来呢。

“你俩打个电话问问,周通到哪了,这小子,今天这么大的事也敢迟到,耽误了你妈的寿宴,我一会可饶不了他。”

迟到是周通的家常,从小到大只有他结婚那天没迟到眼看到饭点了,上官浅从二楼往下望,刚好看见周通带着他漂亮的演员老婆胡小林慢悠悠的进院子里了,进到院子里周通还不忘揪下一朵月季别在胡小林那波澜壮阔的胸前。

周深和上官浅的家是一个独立的二层小楼,身边都是高楼大厦,这里是独一处的风景,房子外面砌了厚厚的石头墙,只有这样上官浅种的蔷薇才能爬的牢固,院子里一半是上官浅种的花,一半是周深种的菜,春天赏花,夏天吃菜,别有一番滋味。

“老周,开饭吧,齐了”

上官浅一声令下,众人齐刷刷的把菜端到桌子上,生怕晚了一点惹得这位风韵犹存的妇女生气。周通进了门一边换鞋,一边把手里的蛋糕递给在旁边接着的周姿,嘴里欠欠的朝上官浅说

“妈,生日快乐,过了今天您可就十八了,就成年了,过年我们可就不给你压岁钱了,哈哈”家里三个孩子,只有周通敢没大没小的和上官浅开玩笑,也只有孩子们都回来了,上官浅才会有些笑模样,不过上官浅是真心不喜欢胡小林这个媳妇从进门到现在,胡小林一句话都没敢说,未来婆婆身上那种清冷的气质让她齿寒不敢张嘴。

“你们快坐,我把米饭端来,咱们开饭”

“老周,别忙了,我去端”

“那可不行,哎呦呦,上官小姐,请你坐好,让你的孩子给你戴上生日帽,今天您是主角,哪能让您动手呢,快坐下,快听话。”

这要是有别人在场,怕不是会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周家这三个孩子都习惯了,从小到大父亲从来没有叫过老婆之类的,上官小姐是挂在嘴边的,这几年有了新词亲爱的,孩子们已经习以为常了,近几天上官浅的更年期到了,脾气暴躁,谁也不敢惹,都顺着她呢。

饭桌上,三个孩子,两个女婿,一个媳妇,给上官浅唱起了生日歌上官浅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愿。在场的也只有周通敢问她许愿的内容。

“妈,你许的什么愿望啊?”

“妈的愿望就是希望你们能平安,能常回家看我,还有我和你爸,自从十七岁认识就没分开过,希望我俩能活到九十七,不分开。”

周深猛地灌了自己一口酒,也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脸红还是被上官浅说红了脸。酒足饭饱之后,上官浅不让周深干活,依偎在他怀里,周深喝的有点多,不过他不敢对着上官浅打嗝上官浅不喜欢粗俗的男人,这一点周深在她面前表现的很好。孩子们也难得聚在一起,在厨房一边刷碗一边打闹。

“这几个孩子,还和小时候一样,一回到家就闹个没完”

“老周,你今天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我高兴啊,你高兴我就高兴,趁着高兴,和女婿多喝了几杯,我一会就去刷牙…”

上官浅推了推要睡着的周深,周深强打着精神,严毅收拾客厅的时候翻到一本相册,里面的黑白照都泛黄了,有些年头了。拿到上官浅的面前,上官浅缓缓打开,第一张照片是十六岁的上官浅,照片上的她扎着两个麻花辫,身穿A型白纱裙,站在一棵柳树下,柳树的枝桠抚着上官浅的头顶,如今再看,也能感受到当时少女的鲜活。

“哇,妈,你这张照片可太漂亮了,你那个时候就有裙子穿啊,这不活脱脱的大明星吗”

周深本来快要闭上的眼立马睁开了,捧着这张照片凑近看个不停。

“干什么呢,老周…二闺女在看呢,你给抢过来干嘛”

周深站起身,微微的弓着腰,在上官浅面前,伸出一只手,缓缓的说

“上官小姐,请和我跳个舞吧”

“别闹,孩子们都在”

众人围了上来,上官浅拽了周深坐下,众人看见照片纷纷表示要上官浅讲讲她和周深怎么认识的,怎么在一起的,又是怎么有了三个孩子。见几个孩子双眼放光,上官浅在脑海里简单的过了一遍这半生。和周深四目相对,讲起以前的事。

上官浅的娘家在长沙,父母是当地很有份量的机关干部,所以上官浅一出生就是万星捧月的存在,周深的背景和上官浅一样,两家父母是同事也是很好的朋友,只不过周深的爷奶在乡下周深从小在乡下长大,和上官浅没见过几次面,上官浅的爷奶就在当地,得以照顾上官浅,所以两个人成长环境完全不一样,在城里长大的上官浅气质清冷,皮肤白皙,体态柔弱,十指不沾阳春水,俨然一副大小姐的姿态,周深则是在乡下上山摸鱼打猎耕地样样是把好手,皮肤晒得黑黑的。

两个孩子长大一些,由于时局动荡,缘分使然,周深十七岁时他父母考虑他的爷奶年纪大了,恰好这时单位分了楼房,便给他们接到单位分的楼房来住,就在上官浅家对面,俩家只隔了两个门的距离。

周深第一次来到长沙城里住,这里的一切样样不喜欢,不喜欢外面车鸣笛的声音,不喜欢小商小贩叫卖的吆喝声更不喜欢父母在他耳边唠唠叨叨的,明明他已经上完了高中只是没有考上大学,旁边屋子的上官小姐不也是没有考上吗,她父母都不唠叨她,周深总是这样想,终于在一次晚饭时,父母提出要让他吃完晚饭之后看看书他爆发了

“我就是不喜欢你们安排的路,你们从小没管过我,现在也别来管我。”

喊完周深就跑了,边跑还边哭,跑到拐角的巷子里,一个大男人,蹲在马路边哭的伤心。上官浅从外面参加完舞会回来,恰巧碰见了在巷子里哭的周深,她眼前的周深黑黑的,蜷缩着身子,鼻涕眼泪混合在一块,看不清五官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