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羊庸嘲笑一番,诸葛文誉笑道:“这里可不是私塾学堂,我看他怎么圆场。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看着一群义愤填膺的云麓书院学子将黄枫围成一圈,以及诸葛文誉淡然的模样,公羊庸哼道:“怎么圆场?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是你们这些老骨头不出手,这两人足以把你这云麓书院拆喽。”
诸葛文誉这才微微动容:“此话当真?”
公羊庸指着封印大妖的画卷笑道:“这两人可是迫使他强行解开两重罪纹。”
“两重?”诸葛文誉着实惊到了。
公羊庸哼道:“什么意思,我会骗你?”
“咳咳,我觉得吧,云麓书院还是一个讲道理的地方。”诸葛文誉说道。
“哈哈。”
两人说着话,再看画中景象。
半山亭里,围住黄枫的一群人正要求他为刚才的言论道歉。
“不可侮辱文圣!”
“诸葛院长学究天人,岂是你这样不学无术之人能诋毁的!”
“长宁殿下,这里是云麓书院,你的随从是否太粗鄙无理了。”
其他还好,就这句黄枫不能忍,怒道:“随从?我看起来像随从吗,你们必须给我道歉!”
突如其来的气势反转,让一群云麓书院的书生都有些懵。
看黄枫想要捊袖子的架势,这些人齐齐退了一步:“你还想在云麓书院动手不成。”
这下轮到黄枫愣了,转头去问李墨棠:“这里真是十二仙门之一。”
“书院确实不以修为战力见长,但也不弱。”李墨棠说完,提醒他,“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
“没忘没忘。”
有人听闻此言,哼道:“没错,别以为修为高,就可横行霸道,我们可并非手无缚鸡之力。”
“让我见识见识?”黄枫一脸真诚。
人群中,不知道谁突然说道:“圣人云,天有鸟屎落尔头!”
黄枫听到声音,顿感危机,连忙往旁边闪了一步,就见一颗鸟粪“啪嗒”糊到地上。
“圣人云?哪个圣人这么贱!”黄枫怒道,心里偷偷松了口气。
看来仙门书院的言出法随,还没到因果律的程度,也可能是说话之人,修为还不够高?
“算了,别动手,还是吵架好了。”黄枫心里暗想,万一真打起来,这群人中有老银币一口一个“短两寸”、“细三厘”,铁杵也得变成针。
算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得罪这些读书人太狠。
黄枫立刻改变策略,由刺激聊法,改为征服聊法:“算了,吵架动手没意思,省得说我欺负你们。
你们大多数人治学的目的,不就是修胸中浩然气,以诗文传百世,流芳千古吗。
那咱们就比一比诗文吧,输得人吃点喝点……算了,输得人,倒立洗头,怎么样?”
要说比别的,这群人可能要仔细想想,但是比诗文,他们哪会露怯,当即答应。
郁子润欲言又止,见黄枫朝他使眼色,便放弃开口了。
毕竟黄枫昨夜两首诗,尤其那句“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精妙绝伦,致使他修为又有进境,算得上有恩于他。
而且这些同窗师兄弟们的诗词才气,也不是他提醒一两句,就能大幅提升的。
以他的立场,自然不希望双方争吵,眼下真要比较,他心里还是站在云麓书院一边,希望师兄弟们能与黄枫好好较量一番。
“要比诗词,怎么比?”有人气势汹汹朝黄枫问道。
“我也不欺负你们,我作一首诗,你们任何一个人,能比我作的好,就算你们赢,如何?”
黄枫这么说,也是不希望节外生枝,弄成互相出题,万一对方出的题,自己没有存货怎么办,还不如直接点,一首诗拍死他们,顺便也让峰顶窥视的人瞧瞧,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看?
“怎么样,你们不会怕了吧?”黄枫问道。
激将法一如既往的好用,这些读书人甚至没怎么商量,就答应下来,不忘提醒:“你可不要作出什么狗屁不通的诗文到时候耍赖。”
“不会。”黄枫笑道,“那我作了?”
“你作便是!”书生们不是很在意。
李墨棠身旁,小暖和李溢萱分别从左右轻轻拽了拽她的袖子,好奇问道:“黄公子还会作诗?”
李墨棠也有些惊疑:“我怎么知道。”
“你不知道?”小暖和李溢萱异口同声。
看这两人的眼神,好像自己不知道很奇怪一样,李墨棠伸手掐住她们俩的脸蛋:“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悄悄的,听就是了。”
峰顶,诸葛文誉和公羊庸也饶有兴趣的等待着,想看看黄枫是抖机灵,还是有真才实学。
黄枫自然不会随意就念,当即做作起来,来到半山亭云海边,一脚迈出,踏在云海上,漫步向前,这才朗声吟诵。
“仙佛茫茫两未成,只知独夜不平鸣。
风蓬飘尽悲歌气,泥絮沾来薄幸名。
十有九人堪白眼,百无一用是书生。
莫因诗卷愁成谶,春鸟秋虫自作声。”
一步一句,七步成诗。
半山亭,云麓书院的书生们脸上,不屑之色尽去。
黄枫站在云海上,回首说道:“这诗,不是作给你们的,而是作给那些没有灵根,寒窗苦读多年,想施展抱负却不得志的读书人。
同样一句‘百无一用是书生’,于他们而言,是无奈,于你们而言,没错,我就是在骂你们。
你们拥有灵根,读出胸中浩然气,明明于百姓大有作为,也不愁抱负难以施展,却只知高谈阔论,千古留名。
我敢肯定,待到最后,你们走不尽仙途,成不了圣人,最后可能还不如那些没有灵根却志向高远的读书人。
仙门书院和其他宗门不同,其他仙宗的修士,或许可以弃红尘独自走天道,但书院,最离不开人间!”
这一声,振聋发聩。
半山亭上的读书人,胸中浩然气突然涌动,就连诸多峰上,也有青气起伏。
峰顶,诸葛文誉慢慢起身:“书院,最是离不开人间,如此浅显的道理,却很难明白。
当年南宫岫‘治学济世’的观点,便与此话契合,只是她也未能彻底撕破云麓书院‘仙门’这层外衣,将道理如此锐利的刺到眼前。”
众人皆感慨。
黄枫不知何时已经从云海上溜了回来,在李墨棠耳边小声道:“我装完了,咱们要不要趁他们回过神之前,快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