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邪魂师的布局

暮眠城东面的邪魂师总坛内,魔斗罗原本做法的法阵变得愈发的鲜红,一个巨大的“血球”也正漂浮其上。

原本阵法外只坐着一圈的邪魂师,但现在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坐了不知道多少个邪魂师,看来大部分邪魂师都被召回来干这事儿了。

他们每一个都做着之前魔斗罗演示的动作,法阵之上的血球也越来越大。

魔斗罗和魍魉斗罗站在一处高台上,看着眼前做法的场景,但两人此时的心境却是大相径庭。

魔斗罗依然是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丝毫不担心外面现在发生了什么。

魍魉斗罗则是极为典型的“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慌得一比”。

来到这地方好几天了,自己还是没明白魔斗罗到底想干什么。

并且在一刻前,自己仅剩的几个部下还过来告诉他武魂殿和思恩殿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了。

如今自己面前有着这么多的邪魂师,魍魉斗罗当然知道大部分魔斗罗手下的邪魂师都在此地,在外面据点中的邪魂师绝对没多少。

即便对面没发现不对的地方,按部就班地一个一个清据点,就凭外面剩下的那些邪魂师,能撑多久?

魍魉斗罗不信魔斗罗想不到这一点,但因为自己的自尊心,觉得自己主动问会让自己彻底矮对面一头,所以一直都没问,可最后难受的却是他自己。

又过了一刻钟,魍魉斗罗有些站不住了,稍稍移动了自己的位置,眼神也飘向魔斗罗。

但就是这一瞟,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魔斗罗的表情变了。

这几天,魍魉斗罗第一次看到魔斗罗的脸上出现了疑惑的神情,他便顺着魔斗罗的视线看向法阵。

虽然魍魉斗罗看不懂法阵的运行原理,但是他活了这么多年,对魂力、血气、杀气之类的变化还是极为敏感的。

法阵之上的血球是其产物,从三天前出现后就开始不断膨胀,并且随着聚集到周围的邪魂师越来越多,膨胀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可是现在聚集在法阵旁做法的邪魂师并没有减少,血球膨胀的速度却在不断下降。

然而魔斗罗自认为全斗罗大陆只有他一人知道这个法阵,就算这次也是他第一次使用这个法阵,

他也在此事上极为自负,即便眼前出现了变故,他也没有立刻做出什么应对的措施,而是先骗自己把这当作正常情况,认为这是“厚积薄发”,过不了多久,血球会迎来一次爆发式的增长。

不过,即便魔斗罗做出什么调整,他也没法再次提升血球膨胀的速度,他能做的最多就是停止法阵的运行,用现有的祭品进行下一步。

因为,导致此事的“罪魁祸首”正是此刻站在暮眠城正中央、不断拨动风后奇门的奇门局内四盘的墨林。

自墨林发动大罗洞观的那一刻起,布置在暮眠城的法阵的原理、效用就不是什么魔斗罗独属的秘密了。

墨林判断,布置在暮眠城的法阵是一个双重法阵的副法阵。

此阵可抽取阵内所有生灵的生命力,尤其是人类,是法阵的第一攻击对象。

但是因为其抽取方式的粗糙、暴力,无法只抽取人或其他生灵的生命力,一定会附带上他们肉身的一部分,这便形成了血气。

在抽取出血气之后,大量血气形成的血雾会通过地下传输到在另一位置的主法阵中,这也是为什么血雾最高才飘到五米高的空中,并且血腥味也只存在于城外五百米以内。

不过,主法阵具体有什么作用,墨林现在也是没什么头绪。

除非墨林能亲眼看到主法阵,或是用风后奇门算上一卦,但目前没时间给他去推延天机,并且现在掌握的信息对墨林来说已经足够停止副法阵的效用,甚至让法阵反其道而行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把视线移会邪魂师总坛,此时的境况真应了那句话,“屋漏偏逢连夜雨”。

魔斗罗刚发现这自己精心准备的法阵出了问题,对他来说的新麻烦就立刻接踵而至。

总坛之外,一道金色的剑气横扫而过,十余名邪魂师尽皆被斩为两段,随后在火焰之下化为灰烬。

千仞雪的双眼满是冷漠,手持天使圣剑,五对洁白的羽翼展于身后,如同一个审判天使一般,正细数着眼前这些邪魂师的罪恶,并给予他们应有的惩罚。

胡列娜此刻已经开启了武魂真身,化身为了一只九尾天狐,九条尾巴如同九条鞭子,每次抽动都能带走数条邪魂师的性命。

而且,这色欲之神在神界又被称为欲望之神,不止可以控制、掌握色欲,其他欲望也可掌控,比如反抗的欲望。

当一个人面对危险却失去反抗的欲望之时,绝望就会取而代之,占据那人的大脑。

这群邪魂师作恶多端,不知杀了多少陷入绝望之中的无辜之人,如今感同身受,也可称得上是罪有应得。

千仞雪和胡列娜虽然没用出什么地动山摇般的攻击,但是就在邪魂师总坛的门口动手,魔斗罗和魍魉斗罗在第一时间就得知了此事。

魔斗罗看了一眼依旧在不断减速膨胀的血球,似有担忧。

自负到底不意味着魔斗罗是个傻子,即便他对这法阵极为上心,但若没时间收集到足够的祭品,他留在这里看着也没有意义。

“魍魉,敌人来犯,我这后手还需要时间来准备,外面那些不中用的东西估计撑不了多久,敢和我去拦一阵么?”魔斗罗问道,语气依旧是那么的自信。

要不是魍魉斗罗刚刚看到了魔斗罗的表情变化,还以为一切都很顺利呢!

可他又有什么选择呢?魍魉已经将自己的未来堵在魔斗罗口中的后手上了,他的命运已经不受自己所掌控。

此时的他只能勉强使自己不露出苦涩的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

“主人都去应敌了,我这个客人怎么好意思待这儿呢?老魔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