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曼曼这种柔弱无依的姿态,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护欲。
上官景安脸上微微动容,他有一种很欣慰的感觉,顾曼曼对他这么死心塌地的,就证明了他的个人魅力。
楚素夕狠心绝情,就是不肯回头,她终有一日会后悔的。
若是从前,顾曼曼掏心掏肺是理所应当,让他为了这个女人豁出去抗旨,那是想都不用想。
只是,或许她肚子里的孩儿,将会是自己唯一的血脉。就算看在孩子的份上,瞒天过海也是很麻烦的,一个不慎就会招来大祸……
上官景安心思百转,最终说出口的话是:“本王亦知,萝儿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你对本王的心意,本王也都看在眼里,也习惯了身边有你相陪。”
“只是,去母留子是父皇下的旨意,本王既是人子更是人臣。古往今来,都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的语气,说不出的凝重。
听了这话,顾曼曼顿时面色一白:“殿下——”
“你慌什么,本王的话,还没有说完。”上官景安一把抓住了顾曼曼的手:“你待本王以诚,本王也不忍看你失望,所以本王不能像你保证什么。此事毕竟非同小可,你也知本王的处境有多艰难。”
“萝儿,你既然善解人意,也一定能体谅本王的为难,若是此刻因此事触怒父皇,岂不是雪上加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总要慢慢谋划。”
“你毕竟过几个月才会临盆,你现在不要多想,先好好的养着身子最要紧。本王让大夫住进府中,每日都跟你请平安脉,只要你生下一个健健康康的皇长孙,本王是绝对不会亏待你的。”他现在还是迟疑的,如果他那方面的毛病能尽快治好,也就犯不上为这个女人费事了。
毕竟,他可是堂堂的一品亲王,以后有的是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算少。
听得上官景安原来不是一口回绝的意思,顾曼曼心头一喜。
事关重大,她原本也没指望一次就能哭动上官景安,只要他不是全然拒绝,她就一定能说服这个男人
“殿下真好。”顾曼曼并没有忘形,一直维持着楚楚动人的神情,讨好的道:“萝儿自小受尽磋磨,殿下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疼萝儿的人了,能得殿下真心怜惜,是萝儿前生修来的福气,萝儿日后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好殿下的。”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顾曼曼经常跑到主院献殷勤。
上官景安行走不便,大多数的时间都是躺在床上。像什么亲自煎药喂药,洗漱擦身,她都是不在话下。还特地找大夫学了一手按摩的好技术,给卧床的上官景安做放松。
有时候,按着按着,顾曼曼不免心思浮动,上官景安自然百般推脱。
她只当上官景安深受断腿之痛,才没了那事的兴致,并无怀疑。
顾曼曼这般煞费苦心,上官景安又是在病中,纵然是个铁石心肠,也被她捂热了几分。
对顾曼曼的荣宠一时无两,顾雪晴眼红的要命,可她连正院的门都进不去,根本无计可施。
皇宫里。
皇帝端坐高位,面色晦暗不明。
“启禀皇上,臣奉命追查赏花宴那日出现狼群的原因,的确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臣现在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此事跟一个叫刘子轩的书生大有关联。”
“一个书生?”皇帝有些惊讶,猛地抬起头。
“正是。”那跪在下头的臣子立即道:“刘家乃是富商,家底极为殷实,其父还捐了一个典史。臣查到,赏花宴那日出现的狼群,正是刘子轩亲自辗转各地,花大价钱猎捕到狼之后,通过家中走商的渠道,一批一批的偷运至皇城。”
“同时,他还特地让那些狼饿了多日,才在宴会前夕,送往了那片山林。就是因为这个书生,才直接导致了赏花宴那日的惨剧。”
“至于那书生是因何缘故做下这等丧心病狂的罪孽,背后是否还与人勾结,臣还未能查到,所以不敢妄言。”
“岂有此理!”皇帝猛地起身,来回踱步:“一个小小的书生,就算府里有几个钱,哪来这么大本事,寻来那么多狼,大摇大摆的进了皇城都无人察觉,还无声无息的送进了皇家园林?”
“此事,必定还有隐情!很明显,这个书生的背后,还有人替他撑腰!要不然,他一个书生,哪来那么大能量?”
“还要继续往下查,必须将这个人揪出来!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
皇帝越想,越觉得心惊,赏花宴那日是何等的凶险,若不是太子跟长平郡主稳住了局势,就算他这个皇帝能全身而退,不知道要死多少朝臣跟官眷!
本来是高高兴兴办个赏花宴,紧接着就是一大波人家要治丧,这叫什么事?
背后之人其心可诛,如此作为,是要倾覆上官家的朝堂不成?
“立即将刘子轩下狱,拷问出背后之人,绝不姑息!”皇帝怒容满面。
那跪在地下的臣子,感受到帝王的威势,冷汗涔涔,后背濡湿一片:“皇上息怒,下臣这就去办。”
长平府近日都是门庭若市,毕竟是实打实的救命之恩,有不少人登门致谢。
都是因为那日的赏花宴上,楚素夕展示了凶残的武力值,顺手救下了不少人。
不少权贵对长平郡主这个未来太子妃的印象也大为改观,她从一个岌岌无名之辈,只能靠着太子殿下撑腰的柔弱女子,变成了人美心善,医术武术双绝,够资格跟杀神太子并肩而立的奇女子。
总之,楚素夕一直在家中待客,都没有什么时间出门。
这一日,她刚送走一位客人,上官夜玄便来了。
“夕夕,我来看你了。”他一进门,就先端了楚素夕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翠芝慢了一步,停下倒茶的动作,退至一旁眼观鼻鼻关心,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摆摆手,楚素夕让翠芝出去,却捡了落在一边的扇子,替上官夜玄扇着:“瞧你这满头大汗,今儿怎么有空来了?”
“想你了,再忙也必须过来看看。.”说着,上官夜玄坐到了楚素夕旁边,顺势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他周身的气势就软了下来,仿佛内心被某种温柔填满。
“一天到晚,没个正形。”薇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却是扬起的。
上官夜玄不以为意,转而说起了正经事:“夕夕,顾曼曼的那个情郎,前儿不是下了大狱吗,听说已经招了。”
楚素夕眼神一亮:“这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