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素夕如今面对上官夜玄这种言语上的调.戏,已经越来越适应了。即使心中仍有些羞涩,面上还是端得住的。
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权当没听见好了。
上官夜玄挑了挑眉,发现她手上的事情,笑意就更深了:“夕夕这般勤奋的绣嫁衣,为夫瞧着倒是很欣慰。”
说着,他伸出手抢走了她的活计,拦腰抱住她,放在了自己腿上:“晚上就别动针线了,没得伤眼睛,又惹人心疼。咱们还是说说话罢。”
楚素夕无可避免的落入他怀里,娇嗔道:“说话就说话,屋里这么多凳子椅子,怎么就非得这么说?”
上官夜玄凑上去,啄了一下她红艳艳的嘴唇,偷香成功,愉悦的笑道:“这样自在。”
楚素夕:“……”得得,横竖都是这位大爷说了算,她还能说啥。
上官夜玄正色道:“今日丞相府发生了一件小事,也值得说道说道,我觉得,夕夕或许会有兴趣。”
听到丞相府,楚素夕立即抬起了头:“愿闻其详。”
上官夜玄也没打算卖关子:“我收到消息,丞相府二夫人突发恶疾,已经去阎王殿报道了。”
“梁雅兰会突发恶疾?”楚素夕本能的怀疑:“先前她跟顾曼曼在我面前大闹的时候,看起来是个能长命百岁的祸害呢!”
“莫非死于内宅争斗?那梁雅兰也是有成算的,才能生养出顾曼曼这样的心机深沉的女儿来。居然说死就死,难不成那丞相夫人的手段也进益了?”楚素夕也是胡乱猜测。
“又或许是顾雪晴栽了这样一个大跟头,让那位丞相夫人怒急攻心,所以不顾一切的弄死了梁雅兰泄愤?”
“毕竟,她捧在手掌心的嫡女,一朝跌进淤泥。成了一个跟顾曼曼平分秋色的荡.妇,骤然遇到这样的打击,也足够让她开杀戒了。”楚素夕一直都知道,那位夫人不高兴就会拿妾室出气,尤其是顾曼曼母女,更是那位夫人的头号眼中钉。
“虽不中也不远矣。”上官夜玄道,眼底划过玩味:“梁雅兰的确是死于妇人之手。动手的却不是旁个,是她身上落下的那块肉,做出的好事。”
“是她?她竟然能狠心杀了自己的亲娘?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楚素夕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弑母,这也太让人惊讶了。
上官夜玄面色不变:“说是那对母女一起被关进了柴房,顾曼曼又被毁了容。她动起手来倒是干脆利落的很,用她自个儿的腰带勒死了梁雅兰,然后伪造成自杀。我猜,她是想出了那柴房再谋其他。”
“这些碰巧都被值班守门的小丫头瞧见了,那小丫头倒是机灵。故意做错了事,当天就被那顾夫人找了牙婆子发卖了,这样就不怕日后顾曼曼寻她灭口。”
“那小丫头我已经命人买下了,就交给夕夕处置吧。”
“夕夕打算怎么做?”说完了正事,上官夜玄的手又开始不安分的在她腰间摩挲着,隐隐有上移的趋势。
楚素夕按住了他作怪的手,停在自己的腰间,感慨道:“我一直都知道顾曼曼不是个好东西,却没想到她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若是有朝一日她对顾丞相下了这样的毒手,我都不会这么惊讶。”
“她在丞相府的日子的确过得不怎么样,那丞相夫人不是什么善茬,顾丞相也不看重她这个庶女。可是梁雅兰对她,绝对是掏心掏肺的好。”
“她肚子里那团肉没下来,丞相夫人再狠也不敢要了她的性命。不过是毁容,为了早几日脱困,连亲母的性命都要拿来博弈,她也不是一般的狼心狗肺了。”
顾曼曼的狠毒自私,算是刻进骨头,融进血液。
那小贱人看起来娇娇弱弱的,任谁也想不出,这样小白花一样的女子能狠心弑母。
楚素夕摇了摇头,也难怪上一世的顾曼曼会对自己做出那等恩将仇报的事情。这种自私自利,一心往上爬,什么都可利用,什么都可抛弃的贱人,自然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这一世,她看清了这贱人的真面目,再不会重蹈覆辙了,还要让这贱人竹篮打水一场空。
楚素夕沉吟了片刻,才道:“自然夜玄说将那小丫头交给我处置,我倒是有个想法。”
“我们可以将那小丫头收买,然后送到梁家去。”
上官夜玄挑了挑眉:“梁雅兰的那个母家?”
“正是。”楚素夕点了点头,强调道:“可别说梁雅兰是让顾曼曼勒死的,就说梁雅兰是被丞相夫人和顾雪晴逼死的好了。”
“再怎么说梁雅兰做了这些年的二夫人,就算是妾室,也是正儿八经的良妾,并非是任意买卖的贱妾,更不可随意打杀。如今既然闹出了人命,不做文章都可惜了。”
“那梁家虽落魄过,据我所知,这些年也出了一个五品知州梁如海。五品小官,对上从前花团锦蔟的丞相府,的确是不够看。”
“但今非昔比,丞相府现了颓势,剩下一副花架子,是各方势力争抢的一块肥肉。那梁如海也是个有野心的,这个时候,肯定愿意踩一踩顾相,若是能得了你这位太子殿下的青眼,或是入了父皇的眼,对他来说,也是一条向上爬的青云路。”
“我觉得,梁如海一定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绝对会好好运作一番。由他去给丞相府落井下石,我倒是乐得看一看,这狗咬狗的戏码,想来定是有趣的紧。”说完,楚素夕脸上浮起一抹笑意。
上官夜玄一直细细的听着,他将腰间的力道收紧了一些:“我发现,夕夕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我们只需隔岸观火,倒是省心省力,又有效果。”
“只是,”上官夜玄话头一转,语气里带了些不解:“我印象中的夕夕,可是踩了蚂蚁都觉得是莫大罪过的。怎会变得这般干脆果决?好像突然之间,就会熟练的使用这些算计人心的手段了。”
上官夜玄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我最近时常有这种感觉,夕夕好像,跟从前不太一样了。凡是必有因由,我在想,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呢?”
楚素夕头皮一紧,夜玄这是,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