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心有所属(双更)

章节36

正月十五一过恢复上朝,与百越交换质子一事不可避免地被重新提及,大臣们纷纷请奏隆庆帝尽快做出决定。

在后宫休息了大半个月,坐在龙椅上的隆庆帝精神头非但没见养足,反而起来还有些萎靡,概因他那孝顺儿子烈王在两个月前隆庆帝万寿节的时候,给他送了个美人进宫。

十七八岁的孩子正是花一样的年纪,人长得如同朵娇花似的,送进宫之前就被调-教的极好,隆庆帝本来就不服,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放在身边,更加让他怀念起自己年轻时候的雄风,美人姓张,侍寝的第二日就被隆庆帝封为了淑仪,休朝的这半个月,隆庆帝几乎夜夜都歇在张淑仪宫。

隆庆帝听完大臣们的奏报,眯着往底下的大臣队伍找了找,“宁安侯人呢?今儿个怎么没来上朝?”

旁边伺候的内官忙俯身低首在隆庆帝耳边道:“启禀圣上,宁安侯今日递了告假的折子,说是家中有事。”

隆庆帝不满地哼了声,“有事?什么事还能比朕交代给他的事情重要?让他给朕找个人,这都多长时间了,人呢?人呢!们到底是怎么给朕办事的?”

这时,韩玉成从文官队列的最前面出来,上前行礼道:“皇上息怒,臣有事请奏。”

隆庆帝挥了下手,“说。”

韩玉成道:“既然宁安侯家中有事脱不开身,那皇上不如就将寻找七皇子的事交给臣来办,臣向皇上保证一定尽快将七皇子找到。”

“尽快是多快?”隆庆帝着韩玉成沉『吟』道,“韩卿以为,朕要给多长时间合适?”

韩玉成考虑片刻,道:“半月的时间即可。”

“好,朕就给半个月。”隆庆帝拍了板,表情似笑非笑,像是赞许又像是嘲弄,“虽说这差事是自己揽的,但若是半个月的时间一到,还给朕交不出人,是什么后果可要想好了。”

韩玉成不慌不忙,弓腰谢恩道:“臣定不辜负皇上的信任!”

下了朝后,烈王急匆匆地追上在前面的韩玉成,将人拉到一旁,奇怪地问:“好好的,突然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儿在身上做什么?”

在烈王心,还仍旧以为韩玉成是跟他一条心的,不想韩玉成因为事承担风险,若最后没找的人,韩玉成因被隆庆帝迁怒受罚,那他的势力受到影响。

韩玉成笑了笑,道:“宁安侯那边找了多日没找到七皇子的下落,若臣今日不将事揽下,难道殿下就不怕皇上派您去百越当质子吗?”

“怎么可能。”烈王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十分自信地道,“就算小七找不到,父皇不舍得让本王去百越,他年纪大了,正是身边需要子尽孝的时候,根本离不开本王,玉成实在是多虑了。”

如果事情放在两个月前,烈王可能还『摸』不准隆庆帝的心,但现在的他可以说是有恃无恐,他送进宫的张淑仪正得宠,加上韩贵妃,后宫同时有两个人帮他在隆庆帝耳边吹枕头风,他才不担心质子的事落在他头上。

韩玉成对烈王打的那点小算盘心知肚明,淡淡笑道:“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臣将事揽下,那事情的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上,不管太子那边有什么动向,总归有备无患。”

烈王想了想,韩玉成说的有道理,“还是玉成行事谨慎,没错,我那大侄子是不可能心甘情愿当质子的,要是小七最后找不到,他指不定还要掀出什么风浪来。”说完停顿了下,把头凑近韩玉成,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不过要小心,可别因为这事受了牵累,要是真的找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就给他来个狸猫换太子。”

“五啊,怎么在这儿?”

两人正在说些见不得人的事,忽然背后响起一个亮如洪钟的声音,吓了心有鬼的烈王一跳,头一,原来是太子找过来了。

烈王往旁边站了站,和韩玉成拉开距离,若无其事地道:“是大哥啊,您找我有事吗?”

太子身量不高,大肚便便,一副心宽体胖好人的形象,一路过来已是气喘吁吁,着急地道:“父皇有事找,赶紧跟我去御书房。”说完又注到旁边站的韩玉成,笑容可掬地着韩玉成道,“玉成在,上次提的要如何落实朝廷惠政的事我正好还想跟商量商量,头我找。”

烈王最不惯太子这副假仁假的虚伪模样,阴阳怪气地道:“大哥还真是时时刻刻不忘忧国忧民,整天把为民谋福祉挂在嘴边,可当百姓真的需要的时候,怎么没见挺身而出啊,小七就可怜了,虽生在皇家,皇家的福气一天都没享到,却要为了我们段家的江山,跋山涉水去百越那种蛮夷之地,唉,我这做哥哥的,心可真是过不去。”

太子像是没察觉到烈王话的奚落之,跟着叹气道:“谁说不是呢,我劝过父皇好几次当以国家大事为重,无忌年轻气盛,正是需要历练的时候,这个百越由他去合适不过,可人家不舍得孙子,我是没办,不过等小七找来后,我劝父皇三。”

烈王扭过头翻了个白,嘴嘀咕:“说的比唱的好听,不去唱戏真是屈才了。”

韩玉成夹在两人中间两头难做人,往后退了一步打算开溜,拱手行礼道:“两位殿下,臣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下朝出了宫后,韩玉成乘马车府,进了府没多久,就穿着一身便服又从后门悄悄出了府,去了京城一座地处较为偏僻的茶楼。

到了地方说明来,店小二将韩玉成领到二楼的一间雅间,敲了两下门,面有人出来开门,然而门一打开,面的人和韩玉成互相到对方俱都一愣,异口同声地问:“怎么是?”

白锦扶从面出来,先打店小二,然后轻描淡写地对韩玉成道:“进来说话。”又指使江叔衡,“别愣着了,把门关上。”

韩玉成:“……”

江叔衡:“……”

今天早上,白锦扶要江叔衡陪他出门说是要见个人共商大计,江叔衡根本没想到白锦扶要见的人居然是当朝丞相,心虽然很震惊白锦扶一个普通百姓怎么和韩玉成这么大的官攀上关系,但还是听话地把门先关上,然后和韩玉成两个人分别站在房间的一侧,一言不地着面白锦扶。

白锦扶不慌不忙地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着像两尊门神一样站在他面前的两个男人,“干嘛都这么着我?们到彼就这么惊讶吗?”

“我们不是到彼惊讶,而是因没想到竟是这般深藏不『露』而惊讶。”韩玉成和江叔衡对望了一,要笑不笑地道,“原来大将军是他的座上宾,真是失敬。”

江叔衡不读书人的那些阴阳怪气,直接指着白锦扶问:“和他是怎么认识的?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白锦扶微微勾唇,气定神闲地问:“们说的这些重要吗?”

“不重要吗?”江叔衡眉头皱成八字,感觉被人耍了一样,声音控制不住地拔高,“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能别这么一副指责负心汉的口吻和我说话行吗?”白锦扶摆摆手示两人坐下来说,“俗话说,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我们要做的不是一般的事,而是惊天动地的大事,那自然是帮手越多越好,不然,就凭我,就凭,能斗得过谁?”

“抱歉,我不和不坦诚的人合作。”韩玉成冷冷地扫了白锦扶一,转身欲,“我的交易到为止。”

白锦扶拍了下桌子,低喝道:“站住!我是对有所隐瞒,但又何尝事事都告诉我?都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前有勾践卧薪尝胆,后有韩信受胯.下之辱,韩玉成想成大事难道就这么点胸襟气魄?”

江叔衡愣愣地在一旁听着,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敢这么和韩玉成说话,忍不住在心为白锦扶捏一把汗,赶紧出声帮忙打圆场:“那个大过年的,都不容易,来都来了,要不在我的面子上,坐下来一起喝杯茶吧?”

韩玉成侧目向江叔衡,无声地用神表达不屑,的面子值几个钱。

白锦扶韩玉成停了下来暂时没有要的,继续道:“们两个都知道我的身份,我们又有共同的敌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那为什么就不能合作?”

韩玉成嘲弄地道:“怎么,还想把自己卖两次?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的身价,以为自己很抢手?”

江叔衡闻言对韩玉成和白锦扶说话的语气大感不满,不客气地对韩玉成道:“喂韩玉成,能不能说话别那么难听?什么叫卖?虽然我不知道和他之间是怎么一事,但我和他绝不是想的那样,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白锦扶很欣慰这么久了,终于从江叔衡嘴听见一句像样的话,朝江叔衡投过去一个赞赏的神,接着努力说服韩玉成道:“我和韩相是各取所需,但和大将军是互帮互助,所以们两个人的利益不冲突,不用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就算觉得我这个人不堪合作,不妨先坐下来聊聊,万一听到后面对我的提议感兴趣呢?”

韩玉成寒眸中闪了闪,随后到白锦扶面前,一撩衣摆坐下来,“好,我就听听还能说出什么花来。”

江叔衡见韩玉成坐下来了,在白锦扶身旁找了个长凳坐下。

“那我就简单说两句,我们三个人合作,目的不同但是目标一致,我要保命,要权力,他要……”白锦扶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转头问江叔衡,“要什么?”

“我怎么知道我要什么?”江叔衡一脸听不懂的茫然,“我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江叔衡是为了父兄报仇,但这点暂时还不宜让韩玉成知道,于是白锦扶心转了转,随便编了个理由应付韩玉成,“他就是帮我的。”

韩玉成凝视着白锦扶,表情慢慢变得玩味起来,眸光『露』出戏谑之,“我一开始只当和宁安侯之间暧.昧不清,没想到是我了,胃口还真不小,玩脚踏两条船啊?”

白锦扶被韩玉成三言两语戳中了心窝,恼羞成怒地瞪他,咬牙道:“什么脚踏两条船,我和宁安侯是清清白白的,这么大人了能不能有点自己的判断力,不信谣、不传谣不知道吗?”

韩玉成故作了然地点了点头,啧啧了两声道:“和宁安侯是清清白白,那就是和大将军不清不白了,真是难为了宁安侯,这几天一直在到处找,都急成什么了,倒是和人家撇的干净。”

“风凉话说够了没?”白锦扶不怒反笑,桃花半眯着,朝韩玉成挑衅地笑着,“是,我就是这样翻脸无情的人,脚踏两条船都给我说少了,我还要踏这条船,给还是不给?”

江叔衡后知后觉到自己被冒犯了,横眉竖地指着韩玉成,“我最后警告一次,说话就说话,别夹枪带棒的,我嘴皮子是没们读书人厉害,但我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我不动手不是因为我怕,是因为我不想把事情闹大知不知道?”

韩玉成懒得和一个武夫计较,扫了白锦扶,低头漫不心地理了理袖口,“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

白锦扶稳了稳心神,重新冷静下来,言简赅地道:“总之,有共同的敌人就可以一起合作,先把敌人扳倒,然后各取所需,以为如何?”

韩玉成沉『吟』片刻,反问:“我怎么知道们不背信弃,等到扳倒最上面的人,下一个铲除的目标不是我?”

白锦扶轻笑一声,语气嘲讽地道:“想只手遮天,又不想冒风险,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怕我背信弃,我又何尝不是在拿命陪赌?丞相大人,总不能只想着占便宜,一点儿亏都不肯吃吧?”

这已是白锦扶觉得自己嘴皮子最溜的一次,他誓自己背台词都没今天这么利索过,这要是还不能说动韩玉成动心,那他没辙了。

韩玉成听完白锦扶说的话,垂着睛沉了良久,像在权衡到底值不值得和白锦扶合作,白锦扶沉默地观察着韩玉成的脸『色』,可惜男人太深藏不『露』,光从表面,根本不出他到底动没动心。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就在白锦扶以为说服不了韩玉成的时候,韩玉成垂下的皮终于撩了上去。

“我不和无用之人合作,想说服我加入们的阵营,首先要让我到的价值。”韩玉成站起来踢开身后的椅子,居高临下地着白锦扶道,“找七皇子一事,现在是由我负责,过几日我就将带到皇上面前验明正身,要先想办能在这皇城立住脚跟,跟我说以后。”

说完便转身推开房门了出去。

韩玉成一,房间就恢复了安静。

过了一儿,一直『摸』着自己的下巴在考的江叔衡,忽然猛地一拍桌子,恍然大悟地着白锦扶道:“我好像听懂刚刚和韩玉成在说什么了,是不是打算恢复皇子身份,拉拢他帮争皇位?”

白锦扶欣然地望着他,“真难得,我还以为以的情商要考上三天三夜才能想明白呢,没想到这么快就想通了。”

“去,没心跟说笑。”江叔衡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神情相当严肃,“是不是不了解韩玉成是什么人?假如皇宫的那个是猛虎,那他韩玉成就是豺狼,与那种人为伍,非但从他身上捞不到任何好处,最后还可能被他连骨头带渣一起吞下去,明不明白?”

白锦扶不以为地勾勾唇,开玩笑地问:“他们是豺狼虎豹,那是什么?”

江叔衡莫名其妙,“什么我是什么?”

“是二哈。”白锦扶着江叔衡说完,越江叔衡越觉得像,忽然抑制不住地趴在桌上闷头大笑,一直笑得肩膀都在抖。

江叔衡听不懂白锦扶在说什么,但是能猜到“二哈”不是什么好词,着白锦扶在那神,无语地道:“我是真病得不轻。”

白锦扶等笑够了,抬起头擦了擦角笑出来的泪,伸手过去重重拍在江叔衡肩膀上,开玩笑地道:“我有上将江叔衡,可在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又岂怕他区区一个韩玉成?”

江叔衡听完吹捧,相当受用,得地挑了挑眉,自信地道:“这倒是,就韩玉成这样的文弱书生,子一拳下去能打死十个。”

“说的不错!”白锦扶心中忽地生出几分豪情壮志,凝望着江叔衡的睛,沉声道,“将军为我杀仇敌,我为将军报家仇,这交易实在是公平!”

江叔衡白锦扶笑得这么畅快,自己却笑不出来,“先别笑了,还是想想恢复身份后,要怎么在宫立稳脚跟吧,韩玉成那人『奸』巨猾,若没有利用价值,他才不出手帮。说要是一宫就被送到百越当质子了,那可怎么好,那我帮不就是害了?还不如现在就一了之。”

“放心,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天爷让我来这世上一遭,不是让我苟且偷生的,不拼一把,岂不是枉做一人?”白锦扶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举起茶杯放在唇边抿了一口,然后不轻不重地放桌上,红唇自如地勾起,“韩玉成只知道了我手的一张牌,我还有一张底牌没亮。”

——

已是白锦扶失踪的第三天,景彧一边派人盯着所有白锦扶可能去的地方,一边命人暗中寻访,可偌大的京城几乎把每个角落都给翻过一遍了,可还是没找到任何关于白锦扶的踪迹。

这三日,为了找人,景彧几乎都没怎么阖过,距离白锦扶离开的时间过去的越久,他就越感到不安,京城鱼龙混杂,危机四伏,白锦扶那么单纯的一个人,如果遇上了穷凶极恶之人,他该怎么办?

到了白锦扶失踪的第四日,远在皇宫的淑妃不知怎地听到了风声,将景彧召进了宫。

没多长日子没见,淑妃却现景彧整个人比上次见到时憔悴了许多,下一片阴影,下巴上冒了不少青『色』的胡茬,脸部线条的棱角更加分明,不禁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关心地问:“伯斐,这是怎么了?人怎么这么憔悴?”

景彧没说原因,行过礼后,声音沙哑地问:“姑母找我进宫是有何事?”

淑妃担忧地着景彧,“本宫听到宫外有消息在传在找人?府何人失了?”

景彧黯然地垂眸,“是阿扶。”

“……”淑妃怔了怔,不理解地问,“不是之前就打算把他送离京城,那他了不是正好?”

“还未来得及送他离开,他是……”景彧涩然道,“被我气的。”

其实当初他决定送白锦扶离开,除了因为白锦扶是七皇子,还有另一层原因,他现自己似乎开始越来越在乎白锦扶,每次和白锦扶相处,心跳和情绪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为了防止一错错,他只能选择无视自己的心。

淑妃从来没有怀疑过景彧的『性』取向,因并没有往其他方面上想,只当他们之间是闹了点小矛盾,和蔼地安慰景彧道:“年轻人难免心『性』高了点,等时间长了想通了人说不定就自己来了,不用太着急。”

“他吗。”景彧急切地抬眸望着淑妃,好像急需一个肯定的答来帮他坚定希望。

淑妃笑了笑,“的,不是说他在京城只认识?若不来他还能去哪儿?好了,这件事先放一放,找进宫,是还有件事要同商量。”

景彧心不在焉地问:“何事。”

淑妃拉着景彧在桌旁坐下,语重心长地道:“是的婚事。东阳长公昨日进宫又来找了本宫,本宫知道上次已说过无娶长乐郡,可的婚事未定,本宫不好直接拂了长公的面子。所以找来,是想问问要不要考虑一下,与长乐郡无论家世还是品貌都十分般配,试问京城之中还有哪家的贵比长乐郡更适合做宁安侯的夫人?这的确是一桩好姻缘啊,要是错过了多可惜。”

“还请姑母帮我向东阳长公转达,能得她的青是景彧的荣幸,但恕景彧只能辜负她的好,因为,”景彧放在膝盖上的手攥了攥,似下定了决心般,慢慢说出口,“我已……心有所属。”

淑妃听景彧终于肯承认自己心有人了,先是面『露』惊诧,随后喜上眉梢,急切地道:“是什么人?这是好事啊,怎么不早点告诉本宫?”

景彧勉强地笑了下,敷衍道:“八字还没一撇,不好先说是谁,怕传出去对他的名声不好,将来若有机,我带他来给姑母请安。”

淑妃高兴得连连点头,抚掌笑道:“好好好,难得有了喜欢的人,可得要加把劲,不过这『性』子这么直,本宫有点担心不哄人。没事,俗话说烈怕缠郎,只要喜欢那就大胆地去追,本宫就不信,像咱们宁安侯这么好人品相貌的世家公子,有哪个姑娘瞧了不动心!”

景彧苦涩地勾了勾唇,只要那人还肯到他身边,他何尝不想大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