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曦平静地注视着龙曜和诺雅,缓缓开口道:“这要从三神祖的诞生开始说起,在混沌未分之时,天地之灵自然孕育出了三个混沌生命,它们的能力各不相同,被后来的我们称之为生命之主、光明之主、黑暗之主。
三神祖在漫长的混沌之中度过了孤独的岁月,某一天,光明之主发现自己有能力创造新的生命雏形,但需要生命之主给予足够的生命力,新生命才能存活下来,于是创世就这里开始了。
在这之后,虽然这二位努力创造,但若是离开了这两位的力量,这些新生命又很快就会消亡,直到黑暗之主的加入。他的能力虽然与创生无关,但生命雏形在融入他少量的力量后,存活的时间更长了,而且不再需要光明之主和生命之主提供的力量,成为了真正全新的个体。
于是三神祖通力合作,创造出了无数种族,同时为了这些种族实现自我循环,三神祖引导它们中的一部分领悟法则,让这些法则的拥有者,反过来协助他们维护世间秩序。
这段时间同样持续了很久,直到后来的某一天,黑暗之主突然与光明之主、生命之主闹掰了,从那时起,不再有三神祖创造的新生命出现,三神祖的创世也就此结束。
而黑暗之主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带着它独自创造的七个黑暗生灵归来,并宣布要毁灭此前参与创造而出的所有种族。也就是这一天开始,战争的前奏开始了。”
龙曜皱眉问道:“如果黑暗之主一开始创造了七个黑暗生灵,怎么只剩冥暗六魔的记载?还有一个是死了么?”
灵曦淡淡摇头,道:“后来的确是死了,但那个时候可没有,不然你以为你的祖宗是哪里来的?”
龙曜还是一头懵,道:“灵曦先祖你还是直接说吧,我是猜不到。”
灵曦的眸子闪了一下,道:“这七个黑暗生灵的确是冥暗六魔的前身,它们的名字分别是葬心、恶魂、骨殇、血毒、咒陨、冥洛和暗翼。”
龙曜彻底蒙了,暗翼先祖是黑暗之主创造的黑暗生灵?和光明之主、生命之主的创世没有半点关系?那它是怎么成为龙族先祖的?后来倒戈?还是被策反?这里面的故事肯定好多!
诺雅也是惊讶地捂着小嘴,她是从记载中看到过少量的画面,所以从一开始就知道,冥洛和暗翼长得一模一样,能力也一致。虽然她也疑惑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但却不曾想过它们两个都是被黑暗之主创造出来的,毕竟他们知道的所有记载都表明,它们是两个不同的阵营。
见他们呆滞在那里,灵曦继续说道:“原本暗翼是不折不扣地执行着黑暗之主的命令,直到一次机会,我在光明之主的帮助下抓到了它。黑暗之主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们并没有搞清楚,所以当时也是想尽一切办法,希望能从暗翼这里知道些什么。”
“额”龙曜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们不会是真的把它给策反了吧?”
灵曦摇头道:“我们在暗翼这里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正因为它是黑暗之主直接创造的黑暗生灵,所以对黑暗之主绝对忠诚,我们又不能把它放了,只好暂时封印它。一段时间后,它自己向我提出了想要看看我们这些种族是如何生活的。”
龙曜疑惑问道:“它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灵曦道:“我一开始也不明白,因为黑暗之主给它的命令就是毁灭其他种族,它不该产生这种好奇心才对。而那段时间看守它的正是我,所以我也问了它为什么,它的原话是:我是被主人创造的,为毁灭而生的存在,我忠于主人的命令毁灭这些种族,但从未以我自己的立场去看它们,我想知道这些生命存在的意义。
当时听到这番话我根本不敢相信,但我能从它的话语中感觉到真诚,就带着它到处走。那之后我想了很久,终于发现了它会产生这种想法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它被我净化过,没有了那些黑暗的负面情绪,没有了杀戮的念头,安静下来后就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好奇。”
“暗翼先祖被净化过?”龙曜确定自己听到了这几个字。
灵曦毫不意外地说道:“黑暗元素本身并不邪恶,但是很容易吸收负面能量。作为黑暗源头诞生的黑暗之主,更是有着世间最为强大的黑暗力量,他在创造暗翼时必然也将强大的黑暗之力赋予暗翼,如果仅仅是将暗翼封印,那么它的黑暗之力势必会影响到其他种族。
而正因为黑暗力偏向于负面,因此在创世时期,光明之主就常常为黑暗之主净化这些负面能量。从始至终,黑暗之主的意识一直都是理智的,无论负面能量多么庞大,他都不会被吞噬意识,这不是他想要毁灭那些种族的原因。”
听到灵曦这么说,龙曜皱起了眉头,他也不认为黑暗之主后来意志的改变是毫无缘故的,总会有什么原因在内。可他并对黑暗之主的了解远远不如灵曦,连灵曦这样的亲历者都想不明白,他更办不到,只是这之中好像有什么点他一直没有抓住,令他很不安。
诺雅也有类似的感觉,抿了一下唇后,她忽然喃喃道:“奇怪,既然所有种族还有法则都是三神祖创世来的,那它们有什么样的能力,会产生什么样的能量应该都在三神祖的掌握之中才对,可影响黑暗之主意识的负面能量是怎么产生的?”
龙曜激灵灵打了个颤,对,就是这个,一个不受控制却又合理存在的因素,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灵曦道:“你们误会了,法则并不是三神祖创造的,是这个世界本身就存在的,他们只是自己领悟法则后,教会别的种族去领悟。而光明之主那时推断,负面能量的产生,和自身内心的黑暗必然有关联,只是黑暗之主本身就是最纯粹的黑暗,一般的负面能量对黑暗之主的影响并不大。”
龙曜又问道:“那,暗翼先祖站在自己的立场看过世间万物之后,就倒戈了吗?”
灵曦诉说道:“没有那么快,在那之后,暗翼有过一段时间的迷茫,带着那份好奇,它对世间万物有了不同的看法。虽然没有表态会帮助我们,但是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它都没有执行黑暗之主的命令,就算所有的力量被我们封印,也没有任何抗拒。
后来有一天,光明之主和生命之主经过我们商量过后,决定放暗翼离开。那时我们不知道它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再见它的时候,它是主动找回来的,伤痕累累地倒在光明之主和生命之主面前。虽然它是黑暗生灵,但幸好生命法则仍然对它有效,修养了一段时间后,它就恢复过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它才像你说的倒戈,真正站到我们这边,与我还有另外几位,被后世之人共同称为远古六王。”
龙曜沉重地点了点头,到了现在,他总算是明白上古圣战前都发生了什么。
“那暗翼先祖回来以后,有说过它在这段时间里都经历过什么吗?”他就想知道,如果暗翼离开的时候是回到黑暗之主的阵营,那过程中发生了什么?
毕竟作为神级存在,而且拥有地狱冥炎,能把它打成重伤的还有谁?不是黑暗之主就是冥暗六魔,可能是它直接去问黑暗之主为什么要灭世被认为它想要背叛,所以黑暗之主就让冥暗六魔灭了它。
灵曦却是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暗翼回来之后跟我们的交谈也不多,因为之前跟它交手过多次,其他四王其实并不认为它可以相信,所以当时除了我,也就只有光明之主和生命之主愿意接纳它。”
龙曜想了想也无话可说,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一个敌对阵营的大将突然向己方倒戈了,没点心理准备都无法接受,想要获得信任更是难,他觉得要是自己遇上这事也不会轻易相信对方。
诺雅道:“不过后来你们也还是接纳了它对么?毕竟我看到的记载是你们在最后的决战时统一了阵线。”
灵曦无奈道:“不是这样的,可能暗翼自己都没有想过真正融入我们,虽然它之后也配合我们行动,但更多时候都是在独自一个,我见过它很多时候都在看着其他种族的活动发呆。决战前我去找它,想问问它的真实想法,它跟我说,它感觉黑暗之主对这些被创造出来的种族并不是仇恨,而是厌恶,就好像它们不该存在一样。”
龙曜和诺雅对视一眼,也蒙了。不该存在,那当初为什么要把它们创造出来,如果不喜欢这些种族,那一开始就不要把它们创造出来好了,那时黑暗之主到底是什么想法?
两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还是灵曦在这时候说道:“现在我们也无从得知黑暗之主的想法,但他很快就要复苏,再次给这个世界带来灾厄是不争的事实,那时他会一定会救出被生命之主封印的冥暗六魔。但我们却没有远古六王这个级别,能与它们抗衡的存在。”
见他俩露出担忧的神色,灵曦正色道:“所以必须有人接受我们的传承,才有足够的力量去对抗灾厄。我在二十多年前苏醒,想用自然本源培养出继承者,虽然这个过程是波折了些,但我终于是等到你来了。”
诺雅咬着唇低下了头,羞愧道:“对不起先祖,之前我不知道我身上原来有这么重要的担子!”
灵曦微笑着安慰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你虽然迟到了二十多年,但你直接把另外的六王继承者带来了,除了月牙银鲨族的,你们五个都是合适的继承者,还有那个九尾狐也不简单,虽然我这里没有她所对应的传承,她的潜力一点都不输给你们,我还记得九尾狐一族也是一个很强的种族,领头的好像是叫九尾仙狐来着。”
龙曜催促道:“既然时间已经刻不容缓,那灵曦先祖你赶快让小雅开始接受传承吧。”
灵曦温柔地看向诺雅,问道:“那小雅你准备好了吗?”
诺雅郑重地点了下头,现在她明白了自己身上的担子有多重,无论如何都不会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