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当然做了两手准备。波本拿到的u盘是真的,他以为抓到了我便会掉以轻心,却不知道我同时把另一个一模一样的u盘放进蛋糕里交给了江户川柯南。
这段时日我一直在拜托柯南试验新品,所以突然送他一份蛋糕也不奇怪。而且很少会有人怀疑一个小学生。
不过我知道他可不是什么小学生,而是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这也正是他被我抓到的把柄。
与此同时,我还在蛋糕里留下纸条,告诉他我身上藏有发讯器,用他的追踪眼镜就能找到我。
当然,这么做的时候我没想到自己真的会被抓起来,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事实上,当对手是波本时,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如果这次能顺利抓住波本,那倒是意外之喜。
“在想什么?”我的走神引起了安室透的不满,他加重动作,呼吸咬在耳畔。
我把手指插进他发间,沉沉地喘着气,“在想你都不会累的吗?”
安室透失笑,哑声道:“这和我平日的训练比还差的远呢,倒是你,虽然是警察,体力似乎不太行。”
过了一会儿。
“不过柔韧度很好。”
“给我闭嘴!”
我抬起扣着沉重链条的脚试图踹他,被他抓住小腿反扣在腰上。
“累的话就放松身体好好享受,我会认真服侍你的。”
谢谢江户川柯南没有在我们做这种事的时候找来,临睡的时候我不由这么想道。
醒来的时候我脖子上的项链不见了。那不是什么值钱的项链,随便一个路边的首饰店都能买到一沓,按理来说没什么好可惜的,假如那个项链里没有藏着发讯器的话。
安室透收拾好餐桌,把有着扇贝香气的料理摆上去,又开了瓶雷司令干红葡萄酒。他不管做什么事都有种慢条斯理的优雅,好像什么时候都游刃有余。
“来吃饭吧。”
他为我拉开餐椅,卷上小臂的白衬衫袖子下手臂肌肉线条有力又流畅。
我心事重重地坐下。
安室透把一个小盒子放在餐桌上,人站在我身后。
“打开看看。”
声音含着冰冷笑意。
我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条钻石项链,很漂亮。
“喜欢吗?”他半弯下腰,两条手臂撑在餐桌上,把我整个人罩在了怀里。
不用说,他绝对是生气了。
“你发现了?”事到如今,装傻也没有意义。
“你真是信任那个小鬼啊,”他用脸颊贴着我的鬓角,“让我猜猜,那份名单你大概也是准备了两份,交给了他一份,对吧?”
“你现在知道也晚了,那份名单已经到公安手上了。”我语气充满恶意。
安室透沉默了下,点点自己耳朵上戴着的蓝牙耳机,“你猜猜你的小英雄现在在哪儿?他正追着那个发讯器到处乱跑呢。看来是不能赶来救你了。”
他掐着我的下巴逼我抬起头,紫灰色的眼眸幽暗而冰冷地凝视着我,“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乖乖听话呢……明明小的时候那么可爱。”
“但是曾经的你也不是现在这样,”我看着他,“那个时候的你甚至愿意冒着生命危险背我出火海。”
安室透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我脚上扣着的链条,慢悠悠地说:“果然只靠这个是关不住你的,不然还是把这双腿废了吧?”
冰冷的金属管口从我的大腿开始往下敲。
“你觉得从哪里开始打比较好?”
我深吸了口气,猛地抓住他的手扣动扳机,噬骨的疼痛从小腿处传遍全身,我咬着嘴唇忍下痛呼,在开第二枪之前,安室透又一次废掉了我的手腕。
短时间内手腕两次脱臼,我疼的眼冒金花,感觉都有点死亡前走马灯的征兆了。
等眼前的水雾散去,露出安室透满脸的阴沉。他的生气已经进化为愤怒了。
我感觉他简直恨不能上来咬我一口。
我是个聪明的人,这时候就是要示弱。
“好疼……透……”眼泪哗哗地顺着脸庞滑落,一点也不用假装,因为我是真的要痛死了。
安室透咬牙把我抱在怀里,腿上的伤口汩汩地往外冒血,“你是要逼我把你带去医院?”
虽然疼的要死,我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笑起来,“……这是阳谋。”
那个审讯别人能把人逼疯的波本,他如果真的想废了我的腿,怎么会说那么多废话。
我赌他其实舍不得。
安室透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随后解开脚铐,把我抱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往外冲——我们所在的地方果然是个地下室,上去以后乍然看见黄昏的光还让我有些不适应。
安室透把我放进车后座,随后用蓝牙耳机不知道往哪里打了通电话,“一个伤者,左小腿中弹,右手腕脱臼,5分钟内赶到。”
我有幸感受了一把安室透的飙车技术。难为他飞成这样都没把我从车后座甩下去。
我发现他可能比我想象中更喜欢我。
如果他不是组织的人就好了。
安室透带我来的地方似乎是隶属于组织的地下医院,医生显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对我的枪.伤连眉头都没皱,就推进了手术室。
虽然地方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但是只要能离开那个地下室,就能寻找逃脱的机会。
而且我相信江户川柯南,不,工藤新一的能力。他绝对会找到我的。
江户川柯南来的比我想象中还快。
我做完手术躺在病床上时,安室透在我旁边摆弄着电脑,然后他忽然把电脑屏幕转向我,表情不辩喜怒,“你看看——”
那是许多监控摄像探头,大概是在医院附近,有一个探头里露出了医院的大门。
江户川柯南踩着滑板穿梭在这些镜头中,看样子在逐渐靠近医院。
他应该不会莽到一个人就过来了吧?我心里想着,但还是升起一丝丝期待。
他已经到大门附近了。然后一个浅褐色头发,穿高领毛衣的高大男人忽然出现在柯南面前,两人说了几句话,柯南就跟他走了。
我:“?”
你不救我了吗,柯南君!
安室透合上电脑对我笑了下,“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我摇摇头。
“赤井秀一。”
“或许我用莱伊这个名字,你会更清楚。”
“莱伊?那个杀了苏格兰的FBI?”我吃惊地提高音调。
“杀了苏格兰?”安室透单手撑着下巴,意味不明地笑了,“不,苏格兰大概率是自杀,只是功劳让这个男人占了。”
“但是不是说莱伊已经被基尔干掉了吗?……难道!”
“就是你想的那个难道,”安室透指节轻轻敲着桌子,“那只是一个局,一个可以让基尔摆脱嫌疑,顺便让FBI的赤井秀一从明面上消失的局。”
“我不久前查到了这件事,不过还没有上报组织。”
我一想就知道他做了什么,“你拿这件事威胁他,让他帮忙引开柯南?”
安室透走过来,在我的病床床沿上坐下,低头吻了下我的额头,“你不了解这个男人,我确实这么要挟他了,不过所谓的引开柯南大概只是做给我看的。”
“以他的性格,一定在和柯南商量,怎么利用这次事件彻底解决我。”他顿了下,“尤其是在我明显包庇着你的情况下,他们大概会想方设法添油加醋地让组织得到这个情报,从而怀疑我的忠诚。”
“这样的话,即便我再提起旧事,也会被当成是转移话题。”他揉了揉我的脑袋,温柔地说:“别担心,他们一定会来这里救你的。”
“希望我给他们准备的大礼,会让他们满意。”
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我总觉得这个大礼,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现在已经不指望柯南救我了,只希望他没事就好。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安室透把我打横抱起,我手脚都用不上力,只能靠着他的胸膛。他拿下巴蹭了蹭我的脑袋,动作充满温情。
他带着我从地下密道离开了医院,随后开着辆没见过的车停在一栋建筑物前。
接着,我们来到了天台。
天台风大,安室透把我放在椅子上,又盖了层毛毯。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请你看一场烟花。”他含笑说道。
天很快便黑了,星星高悬天际,脚下的城市渐次亮起夜灯。安室透看着手表,附在我耳边轻声开始倒数:“还有十秒……”
我跟着他的声音在心里数着。
十、九、八……三、二、一——
西南方向,我们离开的那家医院猛然发生了剧烈的爆.炸,漫天的火光,好像真的是坠落人间的烟火。
“那是我放的炸.弹,”安室透跟我解释着发生了什么,“里面会有一男一女两个尸体被炸得尸骨无存,FBI会查到那不是我们,但是最后的报告一定是我们。”
他轻笑了声,嗓音很是愉悦,“只要他们还确信我还活着,就会想办法替我们遮掩这件事。”他俯身在我唇角吻了下,紫灰色眼眸倒映着星光,“恭喜,我们都可以从组织那里解脱了。”
我有些惊讶,“你不是对组织最忠诚了吗?”
安室透似乎觉得这句话有些好笑,“一开始进入组织只是为了一个人罢了……她不在了以后,也只是觉得要离开太过麻烦。”他用指尖摩挲着我的脸颊,低声道:“现在,我忠于你。”
很感动,但抱歉,我是警察。
安室透像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脸上露出一个诡异又温柔的笑容,“没事,你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我的脑袋确实从刚才开始就有点昏昏沉沉的,我尽力思考着,得出结论,“刚才你给我喝的水……”
低哑的嗓音吹进我的耳朵。
“别担心,只是一点安眠药。放松,要听话。”
我在药力作用下陷入昏睡。
……
我睁开眼,看到一个大的有些离谱的卧室。家具都是欧式风格,窗户开着,拂来的风有海的味道。
女仆小姐推门而入,对我露出温柔的笑容,“夫人,您醒了。”
“夫人?”
我重复着这个奇怪的称呼。
我不知道我是谁,准确又通俗地说,我失忆了。
女仆小姐似乎对这个状况司空见惯,“您又想不起来了啊,我去把先生叫来。”
随后进来一个浅金色头发,小麦色皮肤的男人。他在床边坐下,温柔地揽着我,紫灰色的眼眸充满心疼与关切。我能感觉到这个人非常爱我。
他轻轻帮我按摩着太阳穴,柔声跟我解释:“你叫安室凉,我是安室透,你的丈夫。我们是一对旅居德国的夫妻。因为你患有间歇性失忆症,所以我们在这里的医院治疗。”
他温柔又帅气,从背后抱着我的时候两条手臂抱得紧紧的,充满了爱意。
我们应该是很恩爱的夫妻。
但我抬起头,对面梳妆镜里映出的男人,眼神中全是可怕的侵略性与占有欲。
而我的手心里正小心地藏着一行字:
【不要相信他】
作者有话要说:正式完结啦!感谢大家这么久的陪伴,啾咪~~
下一本开琴酒那本,但是要先存下稿子,等我什么时候存够十到十五万再开,有缘再会~
差点忘了,搞一个全订抽奖,礼轻情意重
感谢在2021-12-2900:29:11~2021-12-2918:23: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溯流光55瓶;R.y、夏目加奈子20瓶;诸君、茶鸢10瓶;雅丫、自宅警备员5瓶;萱芷儿2瓶;肉袋鼠、菲菲菲尔德?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