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叛军来袭

几天过去,窑匠带领的工人们终于算是了解了守城的要领。

什么窥视孔、勾拒、蹲女墙墙角防止被投石机砸到等,还有各种巡视要点,什么迹象可能有大批敌人进犯等。

“窑匠,以前当兵的?”

每次有人忍不住问陶匠是干什么的,陶匠都笑而不语。

有了资金的注入,连城弩的制作进程进一步加快,工人们制作起来更加的卖命,一些不重要的地方或者外形比较简单的部件,叶绩直接让木生找别的木匠制作,比如那个把叶绩当做大匠的木匠。

他现在还没名字呢。

“窑匠,怎么样,还可以吗?”

叶绩登上城墙,看着正在演戏防守的众人。

窑匠左右看了看,偏着头向叶绩说道:

“公子,这些捕快,防守十分消极,我担心到时候军队打来,他们会弃城逃走,扰乱军心啊!

而且连城弩、火药这种机密的东西,虽然不给他们用,但是也暴露在他们眼下了,真的不要紧吗?”

叶绩摇摇头:

“不要紧,连城弩和火药的动静太大,即使现在瞒着他们,等真打起来的时候也会暴露,还有捕快弃城逃跑的事,你后边私下里提前跟大家伙说一下,别让他们误以为是咱们溃败了,捕快能退,咱们不能退!”

“光靠咱几个,能行吗?”

“差不多,咱们现在看起来是差点,没有披甲,没有趁手的武器,但是光看连城弩和火药,就比这个世界所有的军队强一大截!”

如今城墙上的工人每人身上挂着四斤的炸弹,六架连城弩,还有安东县城原本就有的城拒,总体来说已经有了不错的防御力。

而且城下密室内还储备着两百斤的火药,一旦战时进入白热化阶段,这些火药可以瞬间扭转战局。

此时的安东县比叶绩刚来的时候还要冷清,不但行人稀少,连商人都不多。

纵使街边上有几个商品贩子,也不叫卖,只是摆着摊子百无聊赖地看着空荡荡的街上,整个安东县飘荡着一种充满混乱的压迫感。

一些人家已经举家搬离了安东县,去了其他的县城。

“看城外!”

城墙上突然出现骚动,叶绩远远望去,两队红色旌旗从远方缓缓靠近,接着,是下方正在举旗的人。

他穿着黑色的皮甲,上边还勾连着一些铁甲增加防护,这是大梁的兵甲具样式,但是旌旗上绣着的是一个陈字。

这是定东县的叛军,那卫所两千府兵,他们怎么打来了?

不是说不会打来吗?而且现在安东县还没有县尉!

徐志孝、徐志忠,这哥俩没一个靠谱的!

叶绩连忙向城墙下喊道:

“把下边的火药抬上来!敌人打过来了!”

一听敌人打过来了,整个安东县的城防立刻开始启动。

先是把关卡路障横在城门前,然后关闭城门,城门落锁。

然后又是一些加固城门的机关被打开,还有两门巨木顶在门上。

“城门处留下两个人看出城门,别让人从里边打开了!其余人全上来!”

方才只能看见几个人队伍,现在已经能够完整地看见整个大部队了。

两千人,听起来好像不够多。

换算成学校,五十人的班级需要四十个班,已经能够把四百米跑道操场填满。

两千之众,对于仅有不过两百人守城人来说,还是太多了。

两千叛军在城外列阵,仅一声喝,就让数位捕快悄然逃走。

可惜城墙上只有几十人是自己的工人,其余的百多人都是捕快,这种情况下如果自己敢过一把督战员的瘾,大喊一声怯战者杀,恐怕自己就先被这群捕快乱刀砍死了。

叶绩将希望寄托在自己手下的工人。

此刻的城外的两千大军已经集结,这两千卫所府兵不知道哪来的攻城车、投石车,而且还有一种没见过的怪异器械。

“公子,那是啥车,怎么和咱们得推车这么像?”

叶绩看着那个长着一个巨大盾牌的推车,脸色有些凝重。

“那个叫武刚车,防骑兵和弓箭的。”

没想到连武刚车都推来了,这不是北魏打草原部落用的车吗怎么用这里来了?

叶绩想起安东县还有间谍事情。

是了,这武刚车就是防连城弩的。

原以为安东县的间谍也就是在县内鼓吹不抵抗论,没想到还有传递情报的能力。

这是通过什么途径传递的?

叶绩心中隐隐有些担忧,如果这些捕快中还有间谍的话……

在黄昏的余晖下,两千名士兵整齐地列阵于城外,铠甲闪耀,长矛如林,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叶绩看了看源源不断搬上来炸药,心中安定。

咚咚咚!

城外阵阵鼓声想起,安东县的百姓听见鼓声都纷纷躲进家里。

战鼓声,多么遥远的声音啊,如今战争出现在。

远处的士兵开始整顿阵型,攻城车、武刚车推到了队伍最前面。

“杀!”

一声齐喝之后,二千名士兵在武刚车和攻城车后面慢慢推进。

城墙上的众人紧张起来,又有几个捕快悄悄的离开了城墙,屁滚尿流的回到家中。

叶绩仍然没有搭理他们,自顾自的在城墙上巡视,给众人打气:

“诸位,过去你们就是因为他们变成流民,如今你们还愿意回到过去吗?”

工人们惊恐的面孔安定下来,眼神中充满了坚定与仇恨。

城外的叛军仍在步步紧逼,刚推进了两百米,又停了下来。

城墙上的守军看见叛军停止前进,竟然凭生出一阵劫后余生的感觉来。

看着城墙下的叛军,又有一大半的捕快选择了离开。

叶绩这时候想起自己学习曹刿论战时的一句话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但是这次逐渐气衰的不是对方,而是自己。

对方现在就像是意志戏耍老鼠的狸猫,一次次的试探进攻,等待着老鼠的自我崩溃。

叶绩必须要找到破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