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衙门走出去的时候,李墨的心中已然知晓了小镇上所有人的姓名,性别,以及年纪。
不过,三七,还有千里姻缘一线牵他与灰毛鸡依旧是没有任何头绪。
这也只是来到这里的第二日而已,找不到实属正常,但一想到此刻自己的线索,正在其他人的手中,被全力搜索着,李墨的心中便生出一道道危机感。
但他的脚步依旧是保持平静,甚至走了半天,还稍微缓几口气。
终于,他走到了想来到的地方,这是一条略微偏僻的街道,在门口有一群小孩子正在玩耍着,两人拿着绳子,另外五六个一齐在那里跳着,不时便有人跳错,然后跳错的就去甩绳子,被换下的那孩童,开心的笑了起来。
李墨站在那里,看了看这些孩子,然后露出了一抹微笑,拿出一钱,从路过的小贩那里买了几颗糖果,然后走了过去。
“孩子们,来吃糖果了!”
李墨笑着招手。
一群孩子看见李墨手中五颜六色的糖果,皆是笑了,直接扔下跳绳全部跑了过来。
“爷爷爷爷,我要!”
“爷爷,给我,我也要!”
一个小男生鼻涕掉着嘿嘿笑道。
“来来,不要急,每个人都有!”
李墨给所有人都发了一颗糖果,目光从所有人孩子脸上掠过,心中极为惊讶,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一面,如此童真,我竟一丝都无法察觉。
“小五九啊!”
李墨说道。
一个小女孩忽然抬头,看向了李墨,一边在那里吃着糖果,一脸满足的样子,身上有些脏乱的样子,头发也有一些乱糟糟的。
“爷爷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呀,我知道了,一定是狗蛋给你说的,他最爱给人说了。”
“我五你九!”
李墨说道。
小五九的眼眸,猛地一动,然后又恢复了童真,“是吗?
我也觉得糖果好好吃啊,不好了天要下雨了,刮风,我得赶紧回家了。”
“去吧去吧,这里还有一颗糖你拿着!”
李墨慈祥的笑着,摸了摸小五九的头,给她了一颗糖果。
随后,李墨平静的朝着家中走去。
天要下雨了,这是指的玄雨宗,刮风?
这是线索,但刮风?
这是何意?
李墨思索了起来。
刮风从字面意思上看,就是天上刮风了,但这线索显然最终指向的是一个人,李墨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现在连自己的线索都没有弄清,还有千里姻缘一线牵,此刻又多了一个刮风。
李墨只感觉的脑子似乎有些不够用了,因为,你完全不知道这到底是指哪方面?
每一条线索,都有很多的指向,太难了。
思索了片刻后,李墨摇头,然后又思索起张三的死,他的死已经可以确定是他们这批人所为,而此人,既然能够杀张三,说明他与自己是在一条街上的,而且,距离不远。
因为他必定是极为熟悉张三的,所以才会判断张三某个动作或者习惯与之前不同,冒着有可能被发现的危险,杀了张三。
就在这条街上,会是谁呢?
李墨的心中回响着这条街上的所有人,也没觉得有谁,有什么奇怪的变化。
这显然是肯定的,都是道帝境老者,活了无数年的,绝对没人会轻易的暴露自己的,还有一个问题,这张三是不是我们其中的一人呢?
是与不是,似乎也无法判断,人已经死了。
在思考之中,李墨走回了自己的木雕店中,他看着店中的原木,心中忽然升起一种想要雕刻的情绪,这花甲老人雕刻了一辈子,没有妻儿,没有亲人,他的生命,只有雕刻。
“我被这种情绪所感染了吗?
那就顺其自然吧!”
李墨所幸不再去想这些线索,去想那些人,而是开始拿出刻刀,雕刻起来。
另一旁,小五九回到了家中,从口中取出那颗糖果,然后剥开,只见包裹糖果的纸上写着两行小字。
穆云平,三七!甘戎,千里姻缘一线牵!看了一眼后,小五九立刻便将糖果纸撕得粉碎,小小的眼眸之中,闪过一道光芒。
每一个线索都是这么的难猜,完全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转眼间便过去了五日,李墨的每天都是那么的枯燥,若是有生意上门,他就雕刻,没有生意的时候,下午会出去在茶肆里喝茶,听着一些镇上的人们讨论着镇上的一些琐事。
这本就是平凡的小镇,从这些琐事之中,或许可以得到什么线索。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是闲着没事的,而且坐在一起喝茶,不聊天做什么?
各种闲事琐事一一到来,还有之前说那个老余的,今天又谈论上了,说的比别人更加的津津有味,因为老余的那个年轻娇妻,的确长得很不错。
“老余昨晚又打她妻子了,两人大打出手!”
“老余真是混蛋,这么好的妻子都打,明明是你不行啊,要是不行的话,兄弟可以帮忙,义不容辞!”
“你真是个混账啊,不过要是帮忙的话,请带上我!”
“哈哈哈!”
一群人说着说着,便大笑了起来,在任何时候,这种话题永远是最有趣,最吸引人的。
李墨亦是摇头一笑,喝完茶便回到家中,继续雕刻了起来。
“这次该雕刻什么呢?”
这两日并未有什么生意,但李墨依旧是在雕刻,雕刻已经刻在在他的心中,他的血脉之中,一日不动刻刀,就仿佛是手痒,但这么多年来,世间万物已经雕刻过了,他也不知该雕刻些什么了?
于是他就拿着原木发呆,刻刀也不知什么时候动了。
此刻的李墨,状态非常的古怪,双眸看着手中原木,正在雕刻着,但是,仔细看去,他的双眸之中,似乎毫无焦点,似乎在想着其他的事情,但是,手中的刻刀却极为的精准,甚至越来越快,比之前那么多年的雕刻,还要精准。
李墨似乎失去了意识,但又似乎格外的清醒,他似乎陷入到了一个极为神奇的境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