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被压制得死死的那股热流忽然激烈往上涌,最终汇聚到一处。
那种激烈冲击到顶端,但忽然像一下子被人用绳索束缚、卡得不能冲出的感觉令他躬起了腰杆,蜷缩得像一道虾仁一般。
正是由于这一动,压制在他上方的女人膝盖忽然一软,狠狠跌落下来。
“哼——”双方紧紧贴合在一起的同时,齐齐发出一声闷哼。
眼前火花四浅,沈星河凭借本能立马翻身过来,想要掌握主动权。
只是女人也不甘示弱,双手揪住他的头,将他被她敲得阵阵发疼得脑袋晃得一晕。
看来必须得打一架才能分出上下了。沈星河真的很不想对女人动手。
他冷声道:“你不要逼我。”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能怎么逼我。”女人死死地掐住了他的脖子,淡淡薄红的脸上,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眉弓、下巴滴下来。
她死死咬着嘴唇,运起功法,身边的气息更加浓郁了。
“不过区区一个凡人而已,我一定能控制得住。”
在她的运作之下,身体那种热血涌动和脖子被掐得快要窒息的感觉、以及额头上突突直跳的太阳穴,逼得沈星河整个像是要爆炸了一般。
这简直比死还难受。
沈星河顾不上一晃就恶心的脑袋,也顾不得那双掐着他像是要把他按进地下的有力双手。
他双手毫不犹豫地环抱住佳人的身躯。
“你敢——”女人怒目而视,还要动手,然而随着男人的动作,她终于支撑不住,双臂一软,瘫在他怀里。
“不…不要……”她露出极其惊慌的表情,这让沈星河十分不解。
作为女人,天生属阴,体力本来就比男人小,乖乖躺在下面享受不好么。
为什么她这个样子,搞得像是会要了她的命一样。
“嗯…”
就在他面色迟疑的时候,她却一反常态,双臂一伸,整个人已经柔柔地缠了上来。
沈星河再也顾不得其它。
在阵阵异香之中,有一股淡淡的像是草木发芽、像是枯木逢春一般地气息从女子的身体中传了过来。
轰隆一声,那炎热的岩浆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忽然冲破了那道束缚。
整个身体从上到下被一遍一遍地洗刷,一开始会有灼痛感,但过后却会无比的舒适,他不由自主地渴望更多那种温润清新的气息。
“不…不要……求求你……”一声低低的泣音忽然在耳边响起,紧接着是一滴又一滴湿热的泪珠滴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忽然,一抹被他深深埋葬在心底,刻意遗忘的回忆忽然涌进脑海里。
“不…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拿走我的修为。”一个长相十分柔美宛若月下仙子的女子双眸含泪,低声哀求。
在她身后,有一位身穿黑色金丝绣线的男子,死死抓住她的腰。
他的动作十分凶猛,面色也格外阴沉,毫不客气道:“你当初背叛巫族,背叛我,逃出这里的的时候,就要该想好自己的下场。”
“为什么不肯放过我?”女人浑身颤抖,闭着眼睛轻轻啜泣,“为什么同样是巫族的人,我们女子却只能轮为繁衍的工具。”
“阿娘——”沈星河想到那个总是趁父亲出门,出现在他们家后山的男子,惊出一身冷汗,连忙将女子推开。
女子没想到,他在这种情况下忽然停了下来。
她诧异过后,忽然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
过了一会儿,她稍稍镇定了一些,她低着头,内视了下丹田,里面的修为还保留了一半,而她所种的妖衍之蛊也解了。
只是不知……
她抚摸了一下腹部,心想最好一次就…
否则……
她神色复杂地抬起头来,望着眼前这个神情无比悲痛的男子。
“我叫蓝朝凤,记住我的名字。”她捡起地的衣服,捋了一下耳侧的头发,勾唇一笑:“或许我们日后还会再见。”
她说着竟然轻轻就扯断了双脚之间的锁链,然后从腰间掏出一张纸塞进他的的怀里,“喏!万华楼地下的地图,你想找什么就赶紧找。”
她像是知道什么,微微眯着眼睛,脸上露出一抹快意的笑容,“很快,这个地方就要被付诸一炬了。”
女子的身影消失以后,沈星河缓缓回过神来,他想起女子的话,连忙拿出怀中的地图,对照着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贺珏简直要被气死了。
他和苏苏不过相处了片刻,他一出门,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找到。
不止如此,那老鸨还火上浇油,说那南越国巫女也提前被人提走了。
行!
为了不耽搁苏苏的身体,他硬生生咽了这口气。
只是更绝的是,他刚踩到对面的医馆,就见到了他那个好大哥派给他人。
就是那个本该去抓魔修的筑基巅峰修真者封皓。
此刻他正坐在里面的一个低矮的凳子上,他上衣褪到一半,胸口被人用爪子掏了五个大洞,上面流着黑血,有一位随从正拿着药瓶往伤口上撒药。
对于他的死活,他根本不关心,只是他忽然想起来,他有一些看不上的丹药被他保管着。
那是一些对于修真界的人说来是品级很低,但对于凡人来说是治病良药的丹药,是他的好大哥大发慈悲当着众人的面赐给他的。
他神色阴霾了一下,可是想到苏苏,又不那么抵触。
毕竟,这可比吃那些苦药管事多了,他眉头一动,伸手去要,封皓这个家伙却吞吞吐吐地跟他说,他落到了一群魔修设下的陷阱里,药全部都被他用完了。
全部都用完了!
全部!
“废物,都是一群靠不住的废物!”他怒踹了一脚,抓了一个大夫急急忙忙赶回楼里,结果,刚刚还躺在这里的苏苏不见了。
老鸨龟公闻言,连忙上来赔罪。
“小侯爷,这但凡进了我们万华楼的丫头就没有逃出去的。”老鸨面色一狠,立马发动了所有关系去找。
只是,把二门三门所有的出入记录都问遍了,却没有找到。
他们冷汗岑岑的跪在地上。
这时,连绷带都还没缠上的封皓急急赶来,方才不知道死去哪儿的刘蟒也贼头贼脑地进来。
屋子里安静极了,贺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群人,眼神冷到了极点,这让熟知他性格的封皓和刘蟒都感觉有些不妙。
封皓赶忙单膝跪地,“属下知错了,用去的丹药等领了月例便还回来。”
“是么!”贺珏冷冷瞥了他一眼,“我要治病的人都已经不见了,要你的药有何用?”
听他并非刻意为难,封皓松了一口气,“小侯爷,你要治病的人是谁?长什么样子?”
这个封皓虽然是个修真者,但是天生长了一个榆木脑袋,刘蟒想到自己的发现,刚忙上前道:“小侯爷,那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而已,不见了就不见了,等下次再找个类似的。属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刘蟒瞥了地上的封皓一眼,欲言又止。
这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关于他那位好大哥的消息。
换了往日,贺珏便会将封皓支开,很感兴趣地听他说话,只是此刻他有些不耐道:“什么事重要,什么事不重要,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做主了!”
他站起来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若不是你自作主张,玩忽职守,苏苏好好的怎么会从我的床上消失。”
柳蟒委屈地闭了嘴。
贺珏懒懒的扯开一截领口,将缠在腰间的一把软剑抽了出来,一寸一寸贴着头皮,从跪在地上的老鸨、龟公、封皓的头皮上划过,“这万华楼是我那位好大哥的产业,你们都是我大哥的人,是吧?”
老鸨、龟公、封皓都低着头不说话,刘蟒跪趴在地上,连连摇头:“小侯爷,我刘蟒的性命是你救的,绝无二心。属下刚刚要说的事情就是——我看到大公子的人过来了,就是他的人将那个南越国的圣女提走了。”
一听这话,贺珏目光一闪,心里更加有谱了,他摸了摸锋利无比的剑刃,讽刺一笑,“我就说巫骨那么重要的消息竟然会被我轻易偷听到,还有贺祁佑那个恨不得将我锁死在家里的狗东西,会放任我出来,原来是用我引人瞩目,他好暗度陈仓是吧!”
他这个不同寻常的语气一下子令老鸨、龟公、封皓三人如临大敌,生怕他又如往常一般搞事。
“小侯爷,此次的事情关系着咱们盛国的兴衰,不可儿戏呀。”
瞧着三人紧张不已的表情,贺珏愈发淡定,甚至还坐下来倒了一杯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的那位好大哥和太子殿下背地里在计划什么。不就是和巫族那点事情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对着外面一吼——”
他佯装伸长脖子,张着嘴巴,作势就要大喊。
这般始料未及,瞬间,将封皓等人吓出一身冷汗。
“哈哈哈”贺珏捏着杯子,愉悦地笑了,“好了,我今天对破坏我那个好大哥的计划没有什么兴趣。”
他看了一眼床榻,冷哼一声道:“这床上的温度还在,我就不信了,在你们自己的地盘,一个大活人还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被带走。”
闻言,封皓等人连忙松了一口气,老鸨刘妈妈更是拍着胸脯保证道:“小侯爷,你稍安勿躁,这件事只要向楼主禀报,由他动用楼里的暗探,就立马知道了。”
……
果然没过多久, 关于涂苏苏的消息,连同聂无双都被带了过来。
望着这个令自己提心吊胆的罪魁祸首,刘妈妈感叹一句灯下黑,连忙上前狠狠地给了她一个耳光,“贱人,谁让你在这个关头节外生枝,不想活了是吧!”
聂无双委屈地摸着脸,无比乖顺地跪在地上解释:“妈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小侯爷好,那个贱人和姚大小姐那帮人是一伙的。她之所以混进来,就是为了救下被困在地牢里的姚鲲姚小少爷。他可是我们利用魔修和不夜城修罗一族对付巫族的重要筹码,我我一发现就将她抓了起来。”
闻言,刘妈妈面色稍霁,贺珏却各踢了她们一脚,冷嗤一笑:“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现在立刻马上将我的小乖乖送回来。”
“是是!”老鸨闻言,连忙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聂无双却有些不甘心,她双眸含泪,醋道:“奴家就知道小侯爷对那女子偏爱得紧,可她却偏偏不知好歹。这边得了小侯爷的欢喜,转头就跟那姓姚的小少爷搂搂抱抱…”
她暗暗瞥了一下贺珏的神色,见他垂眼不吭声,又接着说,“她抱着那个男子缠得紧,还说她小侯爷之间都是权宜之计……”
说到这句,她注意到贺珏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她不由暗暗心喜,面上却委屈无比道:“她在小侯爷您面前装得冰清玉洁,不谙世事,背地里和那个姚少爷在牢里不知道多放浪……”
她话还没有说完,贺珏已经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聂无双低着头,想到自己临走前送的那份大礼,嘴角一勾。
小贱人,跟我斗,这次还不玩死你。
……
地牢里,一声一声细碎的声音似有若无地从风口传来,时而轻时而重,期间偶尔能听到一两句女子亢奋的声音,“少爷~,苏苏的小小人好热呀,你快来捏捏~呜呜,下面的小小嘴也捏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