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苏苏扯着嗓子,强势命令道:“此刻现在,你赶紧把你那块拿出来用了。”
苏苏怎么一下子这么凶。
姚鲲被吼得哆嗦了一下,硬着头皮将自己脖子里那个颗珠子逃出来。
他放在手心里一转,一截白玉一般地指骨露了出来。
他咽了下口水,“苏苏,要不我们一起?”
涂苏苏本来想代替沈星河,救了姚少爷,然后得到姚大小姐允许,再使用巫骨,如今有姚少爷许可,也不算不问自取。
“好!”她十分心动道:“那咱们就有福一起享,有苦一起吃。”
“好!”有了人陪伴,姚鲲又鼓起了勇气。
他心想,从前是他太年轻了,所以才会那么怕痛,说不定现在铁定不一样了呢!
更何况还有苏苏这样一个女孩子陪着,他怎么也得拿出点男子气概。
啪地一声,伴随涂苏苏扣开那个小盒子,又一截巫骨露出来,这一截比姚鲲那截小些,是一根尾指。
“好了,变强之路就在这里了,咱们两个谁也不许松开。”涂苏苏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可是有玛丽苏之眼、注定要成为万人迷的女人,怎么会连这个点苦都吃不了。
她和姚鲲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将手指放了进去。
“疼……疼,疼……好疼!”
才看看接触不到一妙,涂苏苏和姚鲲就齐齐甩手,同时将手收到背后藏着,疯狂颤抖。
然后,两人开始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涂苏苏:“这福气还是留给别人享受吧!”
姚鲲连忙点了点头,心有余悸道:“确实,还是留给有缘人用。”
地上那块巫骨还在散发盈盈波光,似乎还在诱惑他们,涂苏苏又有点犹豫。
只是,刚才的痛感太强烈了,她根本适应不了。
算了,作为玛丽苏,我是来享福的。
她悠悠地叹了口气,却忍不住露出一个对自己失望的表情,
见状,姚鲲一下紧张起来,连忙拍着胸脯保证,“没关系,我是姚家三代单传。就算我们不用这个,家里灵丹妙药、花不完的金银财宝,以后都是留给咱们俩的,我们只管享福就行了。”
咱俩这两个字真的令人心花怒放,涂苏苏的惆怅一下子就没了。
“是吧!”她星星眼地望着姚少爷,真的发自内心地被感动到了,“少爷,你对我真的太好了,苏苏以后会好好爱你的。”
……
这边,沈星河假装成一位品味独特的商人走进了万华楼的丁字号房。
通过姚家玉巫阁的生意往来,他不仅知道有万华楼这个地方,还知道他们这里会为一些癖好特殊的客人服务。
一进门,正好遇到一位身穿白衣,面色含笑的人拿着扇子过来,“客官,你想要什么名器,金的,银的、玉的,喜好吊着,绑着、还是烟熏火燎……”
沈星河面无表情,“金的,锁床滴蜡!”
白衣男子用扇子柄敲了下手心,“哟,客官看着面生,原来是懂行的呀?”
沈星河解释,“之前听朱爷提过,特意了解了才过来。”
这位朱爷是邺城城主贺彪手下的一位修士,是这里的常客,一听沈星河同他认识,白衣男子登时热络了许多。
“原来是朱爷介绍来的。”他道:“他是个有品味的人,你跟着他准没错。”
“是呀!”沈星河点了点头,又忽然有点犹豫,“我有一点小癖好,不喜欢那些品貌白皙的女子,白爷能能不能容我亲自去去挑。”
沈星河从怀中掏出一对乌金的锁环,这是他之前为了接触这边的信息所准备,没想到正好派上了用场。
白无咎原本是个懂点奇门遁甲的师爷,但一直喜欢研究一些奇奇怪怪的刑法用具,因为手段太过阴私,为人所不耻,后来被万华楼的楼主看中,收到楼里。
在这里,他俨然踏入了理想的殿堂,他最喜欢的就是乌金的环状物,且越圆越好。
沈星河这一截乌金锁环显然用了心,那上面刻着十分繁复的荆棘,内侧有一种细细密密像梳子一样的倒刺,长度粗细都一模一样。
“沈兄费心了!”白无咎爱不释手地拿在手里,“来,到这边,都是些新进的特殊货。”
饶是听到这里如同人间炼狱,来这里的人如同恶鬼,但沈星河路过一间间房间,见着一个个皮开肉绽,还兴奋喘息的人,依然有些接受无能。
不过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
“这一间的人都是皮肤微黑、嘴唇微厚的人,主要来自袁山。”白无咎推开一间房门,里面用一个个笼子隔开,上面都铺着厚实的黑布。
他异常苍白的手指掀开其中一角,“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可以多挑几个?”
为免看出破绽,沈星河认真地走过去看了看,“这个眉毛太粗,骨架太大。我喜欢皮肤黑,但是五官精致细腻,又透着野性的人。”
这五官精致细腻的大多是江南那种婉约的女子,而野性十足的要属西北,但她们大多像汉子一样粗糙。
“沈兄,你真会刁难人。不过符合条件的还真有一个。”白无咎略有些纠结道:“这人是那个南越圣女的婢女。副楼主曾经要过,但是野性难驯,伤着他的宝贝命根子,被罚到这里了。”
他想了想,忽然牵着嘴角笑道:“她原本得罪了副楼主,下场肯定不好。不过副楼主非常喜欢那口,我跟他说,她被沈兄这样人中龙凤用过,他应该会更加兴奋。”
白无咎说的那个人是比他更变态三分的骆东春。
他是巫灵界暗黑势力不夜城一位大将军之子。
他有一种隐秘的嗜好,喜欢隔着一个女人,同另外一个男人在那方便较量。
人送外号驴阎王。
但凡得罪过他的人,妻女都会被他当面凌辱。
“……”沈星河是并不想在这方面和人有什么过节,正想要拒绝,一股淡淡的香味忽然传来。
这种香味十分奇特,不像胭脂水粉那般腻人,也不似瓜果一般清甜,似有若无,似烟雾一般笼罩在鼻尖。
沈星河怕闻到什么不该闻的东西,连忙停住脚步,“白大哥,我不喜欢有香味的。”
“什么香味?”白无咎已经走到了那个牢笼,一把掀开。
一瞬间,香味更浓了,沈星河蹙眉,往后退了几步,白无咎见状,还以为他不满意,连忙遮上笼子,“这个你不喜欢,我们再换一间。”
根据往来信息,沈星河研究过万华楼的布局,他很清楚,这个位置最私秘,也最接近暗门,容易逃跑的地方。
如果找到姚少爷,最不引人注目的方式,就是从这里悄然离开。
因此,沈星河并不在意挑选的是谁。
他装模作样地在一旁的笼子挑选,然而那个笼子里的味道就仿佛缠着他一般,追在他后面。
鼻端吸进来的气味实在有点古怪,嗅着嗅着,似针扎一般渗入毛孔,令他感觉肌肤有些刺疼,他伸手一抹,登时火辣辣地,有点被火烧的感觉。
理智告诉他应该远离这种不可控的危险,可是直觉告诉他,这里面的东西对他非常有用。
那就仿佛刻在身体里的本能一般。
沈星河绕了了一圈,脚步不自绝又在那个笼子前停住。
白无咎一见他脚尖对着的方向,瞬间了然,“还是这个对吧?”
他道:“这确实是个令人纠结的美人。第一眼看上去,不太受用,但多看几眼,就会越看越有味道。”
他又将帘子掀开,将钥匙丢给他,“反正一个不够,你还可以另外挑两个。”
沈星河不置可否,伸手接过钥匙。
“我可以玩多久?”
听他这话,可算看出是个没来过这里的新人了,白无咎眉眼一弯,笑得慈眉善目,“只要不玩死,时长随你。”
沈星眼睛一亮,再提要求,“我不想听到一点其它声音,还有光线也要足够漆黑,只要一盏蜡烛既可。”
手中乌金锁环细细密密地蜇在皮肤上的感觉十分舒适,白无咎眯着眼,好心情道:“行,给你安排最里面的。”
沈星河拿着钥匙靠近门锁,透过昏暗的光线对上一双异常妩媚的眼睛。
他怔住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
随着咔嚓一声,牢门被打开,还不等他动手,里面的女子已经主动伸出胳膊,圈住了他的脖颈。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混杂着一股更加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挑动着他的神经。
她像野兽一样舔舐着他的脖颈,在上面不重不轻地咬了一口,“带我走?嗯!”
并没有预想中的反抗和挣扎,沈星河觉得有点奇怪,但在这种变态的地方,又似乎合理。
“给!”白无咎忽然扔了一个黑色的令牌给他,沈星河刚伸出手,就被另外一双手接住了,“客官,我帮你拿着吧。”
她的胳膊上有一道很长的鞭伤,上面还流脓血。
或许是之前被打得厉害了,所以现在才这样主动。
见沈星哥默许了她的行为,白无咎在一旁提醒,“她之前也是这样乖巧,才欺骗了副楼主,结果下面差点没被她踩烂。总之,你可千万别给她骗了。”
他拍了拍他的手背,在他手里塞了一枚戒指,反复叮嘱,“你记得她脚上的链条,千万别解开。”
这应该是白无咎的特别关照。这枚戒指里面有个凸起,应该里面有什么机关暗器。
毕竟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这些长期受到折磨的人。
沈星河虽然没有这种癖好,但是这个东西带着防身也挺不错。
他不动声色地收下,然后戴在中指上。
之后,他拿着写着房号的门牌,将女子从笼子里拽出来,抗在肩膀上,通过一条幽暗狭长隧道。
最终,他在一间漆黑的石室停下。
刚走进去,关上房门,肩膀上的女子便道:“你不是来这里寻欢的。”
沈星河没想到她一下子就看出来,将她放下来,忙问,“你从哪里看出来?”
“你的眼睛太平静了。”她在地上站定,动了动脚踝,腿间的铁链也随之夸夸作响,她松了松被挤压到的胳膊,忽然一下子凑近沈星河“看到没有,像我这样的人才是属于这里的。”
她双臂一展,两只胳膊像铁钳一样禁锢住了沈星河,眼睛里划过一丝像是逮到猎物的兴奋光芒,
有了白无咎的提醒,沈星河倒是有心理准备。只是这个女子的力气不是一般大,饶是从小力气就大的他用力之下,都挣脱不得。
他感觉有点不太妙,她却已经更近一步贴上来。
“你知道么,对于驴蛋子骆东春那种修士来说,锁着我的腿,让我双手还能挣扎是情趣,可是对于你这样的凡人来说……”
她洁白的牙齿一闪,轻轻舔了一下舌头,“在这里,如果把客人一块一块吃掉,连骨头都找不到的话,我跟人说你走了,你说他们会不会相信?”
沈星河被抵在墙上,对方的姿态十分强硬。
他不太喜欢这种被人凌架在上方,尤其是这种被单方面压迫的感觉,他用尽全力,终于将她推开,淡淡道:“你不会!”
他的语气十分笃定,女子揉了揉发麻的胳膊,有些诧异道:“为什么?”
沈星河目光淡淡道:“因为你想要让我带你出去。”
女子的松开手,露出一个玩味的表情,“你从何处看出来?”
沈星河笑道:“香味,从我走进那个牢房开始,你就用一种香味来吸引我靠近。”
“香味?你闻得到香味?”女子愣了一下,眯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几眼,她发现这个p客竟然意外生了副好相貌,比她以前那些都要好。
于是,她忽然笑了,“天意,真是天意!太好了。”
她心情显然很好。相比之下,沈星河却皱了下眉。
他有点猜不透这个女人的行为动机,那个香味难道不是呼吸为了引诱他的话?又是用来干嘛?
于是,他借机问道:“什么天意。这香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这真的令他很在意。
为什么他的身体里有种原始的冲动像是火山之下压住的岩浆,它潜伏在里面许久,此刻似按捺不住,要喷发出来,却又好似被贴了封条一般,被震压得死死的,缺了一道刺破的契机。
沈星河知道期待已久的答案就在这里,他聚精会神地盯着女子。
只见,幽暗的光线里,烛台上的蜡烛被风吹得明明灭灭,女子的肌肤黝黑在淡淡的灯光下,显得细腻有光泽。
只是她的五官过于深邃,显得她的眉角有些冷硬,此刻,她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嘴角向上一勾。
“当然是能让你□□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