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苏惜竹所说,此时田绾绾已经醒来,甚至没有什么事情,一点都不像吐了血的人。田家的人看着恢复了气色的天绾绾都奇怪她为什么会吐血昏倒。
“定国公身上蛊虫解了。”
田绾绾身上有母蛊,所以在对方解蛊的第一时间被反噬,也知道了结果,脸色十分难看。
“怎会如此?那情蛊就是圣主都不见得能解?你不是感应错了?”
他们口中的圣主就是苗医族现任的族长苗凤,当年苗凤想要谋求蛊王,结果被兰熙摘了桃子。
苗凤后来虽然也培育出一直蛊王,但到底底蕴不行,以苗凤手中的蛊王想要解情蛊这种高级蛊都很困难,所以田家人根本不相信。
“我都被反噬了怎么会错?是不是这情蛊培育的不完善?”
田绾绾也不想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苗医族受了很多打击,几乎亡族灭种,因此传承也断了很多,说不定这蛊虫培育的不好才会如此的。
“应该不是,情蛊是苗医族最擅长的蛊虫,并没有失传,而且这对情蛊的培育者是苗医族最厉害的几人之一,只是听说过情蛊的母蛊最好是由培育者自身携带才能发挥最好的效果,毕竟是由培育者精血浇灌而成的。
如果不是对方身份不行,也不会选中你,可能是这样,蛊虫的效用不如预期,另外韩战之前替太子引蛊,身体残留了什么,和情蛊有了冲撞,他那时也用了很多解蛊的东西,这些叠加,才会有今天的局面。”
“这些都是马后炮,现在需要研究这事该怎么办才行?韩战那里肯定是行不通了,他就算不知具体情况,恐怕也猜出事情有些不对了,我们再接近他,反而被动。”
田绾绾十分焦急,毕竟任务完不成,她是最大的责任人,主子那里不好交代,所以必须想个解决办法才行。
“我记得你说过冷朵儿那里可以利用,既然韩战不行,那就算计韩星辰好了。”
韩星辰是韩家的继承人,韩家的核心事情他也知道大半,关键是韩星辰身边有破绽,或许更好突破。
“这能行么?父亲不行换儿子?外人怎么看?韩星辰即使上当了,绾绾的路也不好走啊。”
即使韩星辰被算计了,等田绾绾进门也是被打入冷宫的份,那他们不是白折腾了么?
“不会,不是还有冷朵儿么?绾绾不行可以用冷朵儿啊,反正我们又不是让绾绾得宠然后生孩子去夺爵位的。有些事情,也许冷朵儿更方便,或者你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其他人摇头。
“多找些冷朵儿的破绽,还有冷家那边也多盯着,总有办法的。”
“你说的有理,就这么办吧。”死马当活马医呗,总要对主之有个交代才行。
田绾绾有些不高兴,毕竟她以后就是当弃妇的命了,换谁都不高兴,只是田绾绾不能反对,而且以后路还长着呢,而且韩星辰比韩战年轻,经历少,对女人更是没多少了解,凭借她的手段,也许能挽回韩星辰的心也不一定。
就在几人换了策略打算研究怎么算计韩星辰时,外人的人急匆匆的进来禀报。
“老爷,不好了,外面衙门来人,说荣国夫人去找京兆尹报案,我们诋毁了她的名声,现在要传唤当事人。”
“什么?”田家人脸色一黑,只是现在没有给他们商量的时间,于是赶紧出去,只是刚出田绾绾院子迎面就走来了许多官差,看样子是京兆尹的人。
差人们虽然来办案,但态度很好,几人说明来意,田家也没有办法阻拦,只能推脱那几人有事远行,京兆尹的人似笑非笑,这种事情他们见多了。
“荣国夫人听说田小姐的事情,特意请了太医,田大人先去招待太医吧,至于那几个有事远行的人?也没事,我们调查一下和他们亲近的人就行,大人放心,我们只是寻找证据,绝对不会破坏这里的一草一木的。”
京兆尹的人意思很简单,他们要搜府,你说人不在就不在了?他们可不相信,聪明人都知道,宁可罪田家也不能得罪荣国夫人,所以就是掘地三尺,他们也要把人找出来。
田家家主田佑德本身官位就不高,看京兆尹如此强势,也没有办法,只能同意,只是脸色都不太好。
尤其是给田绾绾诊治的太医表示田绾绾身体并无异样后,更是达到了顶峰,心道苏惜竹运气好,如果她早一点找事情,田绾绾还是昏迷的呢。
差人们也找到了正在“远行”的几个人下人,带着太医似笑非笑的离开,田家人没有办法,只能也跟着去京兆尹。
田绾绾脸色发白的在丫鬟的搀扶下出来,她的身体虽然好了,但昏迷这么久,还是手脚无力的,现在虽然担心,但也不能出面,只能面上难看的望着田佑德的背影。
田绾绾怎么也没想到苏惜竹居然这么舍的下脸面,一个一品国公夫人发现有人假传她的流言,不是上门来询问而是直接去京兆尹那告状,抛头露面给盛京人增加谈资,她怎么能这样?
原本田家还想着如果定国公府发现找上门来,他们要如何应对,自己要如何卖惨说是误会等等,谁知道苏惜竹居然直接闹上了京兆尹?韩战到底喜欢苏惜竹什么?难不成是闹腾么?
苏惜竹表示,姐的美好你不懂,况且有问题找警察不是很正常的么?京兆尹府就是古代警察句,苏惜竹觉得她的做法完全没毛病。
田佑德到京兆尹的时候就看到苏惜竹坐在一旁品茗,仔细闻味道,是皇家贡品,也就定国公府这样的能享受。
田佑德心中无奈,看着苏惜竹那老神在在的样子,知道是她在等着上堂,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自家后花园呢,不过这也让田佑德紧绷了起来,毕竟现在形势不妙啊。
“大人,不知在下的家丁都犯了什么错?需要出动京兆尹的人来抓他们?”田佑德虽然心中没底,但面上还是绷住了。
“事情就是这样,不知田大人对此事有何要说的?”
京兆尹解释了一番现在的事情,证据比较完善,田家想要脱罪恐怕不太容易。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情?”
田佑德一脸震惊,看在那几个家丁满脸的失望,突然想到什么,面上一变,躬身给苏惜竹行礼。
“荣国夫人,这事都是在下不好,绾绾是在下的亲侄女,但是前几年没了父母,她守孝后上京,在下十分担忧挂念她。
原本想给她说一门好亲事,也算对得起弟弟一家,可谁知道她告诉我她和定国公互许了终身。
在下原本并不同意,可绾绾说她和定国公已经山盟海誓,在下到底心疼侄女,也相信定国公的人品,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就放任自流了。
谁知道前几天绾绾突然吐血昏迷,臣那时就是随口说了一句不知道是不是荣国夫人的您的报复,没想到被这几个奴才听了去。
他们也是为了主家,所以才私自传了这种流言,都是在下管教不严,还请荣国夫人见谅,也请看在在下这些奴才一片忠心的份上,饶恕他们,在下给夫人您赔罪了。”
田佑德深深行礼,姿态放的很低,苏惜竹都要拍手鼓掌了,果然是朝堂上的老狐狸,周炳的暗线,玩久了无间道的人,说话就是有艺术。
田佑德知道自家被抓了把柄,辩白说自己没有不承认此事那是肯定没人相信的,不如索性承认,但他承认的只是担忧侄女,一时口无遮拦罢了,至于流言?都是奴才们自做主张,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京兆尹看着苏惜竹想知道她的看法,毕竟田家这种说法也能说的过去,说到底散播流言的人只能证明是田家下人买通他们做的,不能证明是主子吩咐的。
虽然这种事情主子不吩咐奴才不会做,但现在田家的下人咬死了他们要为主子分忧主动做的这件事,他们也没有办法。
苏惜竹当然也知道,她闹出这种事情可不是为了抓几个田家下人的,那样多损她荣国夫人的威名?
“田家是对我们定国公府有什么不满么?”
“荣国夫人何处此言?在下已经表明这一切都是误会,都是这几个奴才把在下随口而说的戏言私自传播出去的,在下也会道歉让大家知道绾绾的事情和荣国夫人您无关,夫人何必咄咄逼人?”
田佑德一脸我虽然做错了事情,但不是大错,你怎么能揪着不放的一脸白莲花模样,就差没嘤嘤了。
苏惜竹差点没吐了,不是所有老男人都是韩战的,没有那张脸就不要做那种神情,太辣眼睛了。
“你家下人说本夫人毒害田家姑娘,损害我的名声,你这个当家主的说我夫君勾引小姑娘,损害他的名声,不是有仇是什么?”
田佑德一愣,他什么时候损害定国公的名声了,他说的都是事实好么?只是转念一想,似乎又不那么确定,顿时脸色有些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