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哈哈大笑的刘季,项伯眼中闪过一抹戏谑,这家伙还真是认为自己被吓到了,这也入戏太深。
但面上神色却是依旧惊恐不已,声音更是颤抖的不行。
“这位爷,我等出行在外,身上并未有多少钱,还望爷高抬贵手,给我们留口吃的,你看如何!?”
然而,话语刚落,刘季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少放屁,赶紧把吃的和钱拿出来,现在这个局面,容不得你做出选择,要是不听话,可别怪爷的棍棒不认人!”
说道最后,更是恶狠狠的瞪了三人一眼,一旁的樊哙也是十分配合的挥舞了一下手中的棍棒,由棍子挥动发出的风声,显得很是唬人。
项伯也是看着樊哙,眼神有些惊奇,这个家伙的体格倒是不错,这武器也是挥的流畅,要是能招入麾下,披甲带兵,在战场之上,那也是一员猛将。
但这思绪只是闪了一下,就被他压了下去,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侯,当即顺着刘季的话就接着往下道。
“这位爷,你这般的话未免有些太绝了吧,你们这般肆无忌惮,就不怕大秦通缉你等,让你们再也不能回大秦吗?”
“哈哈!”
听着这话,原本还一脸郑重严肃的刘季却是嗤笑一声,而后像是看白痴一般看着项伯:“你这家伙,真是不识抬举,居然还想用大秦来压我。”
“还通缉?你知不知道,爷爷们已经是被通缉了,人人身上都背着五条人命,我们会在乎通缉?”
“你有这时间,还不如想想自己吧,你要是让爷们开心了,这命说不定能保下来,但若是开心不了,你这命可就是白给了,我们也不介意手上再多几条人命,懂吗?”
说道最后,刘季的声音陡然变得郑重,脸上也满是凶神恶煞之色。
而一旁的四人却是齐齐呆了一下,杀人,什么时侯自己等人杀过人?但也是没有拆穿,他们都知道,这是再给自己等人身上贴标签,为的就是让对方惧怕,乖乖把钱掏出来。
毕竟,对方也是三个人,而且,看着一个个身材也是蛮健硕的,而反观自己这边,说是五个人,但除了樊哙高壮之外,剩下四个,身材都不咋样,三个文人,其中一个还是老头。
而刘季,虽然是街溜子出身,但除了猴子偷桃,踢裆扣眼这种下三滥招数之外,剩下的,全都不会,这要是真的冲突起来,那就是白给的料。
所以,能吓唬到是最好,尽量不要动手。
而听着这话的项伯,却是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旁的两个侍卫也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突然的变故,也是让五人齐齐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心中却是已经浮上一抹不祥的预感,脸上的神色也是微微变了变。
正此时,项伯的声音响了起来。
“啊……失态失态,属实不好意思,实在是我控制不住,扰了诸位兴致,我这就把他按下!”
一边说着,还一边对着一旁的两个侍卫踢了两脚,让两个侍卫闭上嘴巴。
两名侍卫顿时呲牙咧嘴起来,并且用手尽力的捂住嘴巴,但是却是怎么也捂不住,只能有样学样的对着刘季无人摆手致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诸位实在对不住,并非我们有意冒犯,属实控制不住!”
说着说着,又是哈哈大笑起来。
好半晌,众人的笑声才止住,但刘季五人的脸色却是齐齐变了。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现在的情形不同寻常,这对面根本就是对他们五人有恃无恐,甚至都没有丝毫的担忧和惧怕。
之前的胆怯,根本就是演戏,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戏耍他们。
不由得五人皆是对视一眼,而后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忐忑,齐齐在脑海之中思索着对策。
猎人与猎物的身份,瞬间转换。
看着沉默的五人,项伯笑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袋倒出里面的金子,递向了刘季等人。
“这位兄台,给,这是你要的钱!”
然而刘季五人却是纹丝未动,看着这一幕,项伯顿时也不装了,收回金子,咧嘴看着五人,眼中满是戏谑。
“五位不是劫道吗?怎么看见钱却不动了?难不成这点钱,不够入五位的法眼?”
听着这话,刘季舔了舔嘴唇,而后强自镇定身体,挑了挑眉大声道:“对,没错,你这点钱,还真的不入我的法眼,这次就先放过你,咱们走!”
说着对着五人一挥手,就要转身离去,识时务者为俊杰,这点,刘季却是明白的很,以前在街上约架,那不都是采用这样的战术。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所以,用起来也是轻车熟路,相当的熟练。
然而,身子还没有转过去,就被项伯一声喊住。
“等等,既然不够,这点再加上如何?”一边说着,一边从一旁的袖子中又取出一大块金子放在手上,同时眼中的戏谑之色也是越来越浓。
好不容易找了个乐子,他可不想这乐子就这么跑了。
然而,这对刘季等人之前相当有诱惑力的金子,此刻却是半点作用都没有,刘季转身对着三人行了一礼后笑道。
“这位兄台可真是说笑了,我们其实没有劫道的想法,只是出来逛逛偶遇兄台而已,和兄台开了一个玩笑,你们说是不是?”
说道最后,刘季目光投向身边的众人,当即迎来一片附和之声。
“对对对,没错,就是这般,我们就是出来玩玩,和兄台开玩笑罢了!”
“兄台可不要在意这些,我等在这给兄台赔罪了!”
“就是,还望兄台大人不记小人过!”
范增与卢绾也是很识趣的拱手行礼,表达歉意。
而刘季的声音也是跟着响了起来:“兄台,你看看,咱们从上到下都没有动手的意思,只是玩玩,吓到了兄台,多有抱歉,还望兄台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们这就走!”
言罢,行了一礼之后,就对着众人挥了挥手,准备转身离去。
他已经彻底明白,面前这个家伙不同寻常,不然怎么可能三番四次让自己的留下。
而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身后传来刀剑出鞘的碰撞声,紧跟着项伯的声音小响了起来。
“呵呵,诸位,你们该不会以为,我这里是说来就来说走的地方吗?”
“我们项氏一族,可没有这般随便让客人离开的习俗……”
“嗯?”
准备跟着离开的陈平,步子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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