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知道是拆迁到哪里了么?”
“有三个地方。”
保安把三个分房拆迁的小区都告诉了夏苒苒。
“谢谢您了。”
“不过我觉得你如果能的话,还是先打个电话去问问,避免白跑一趟,”保安知道夏苒苒是找人,帮忙说道:“我知道他们拆迁的一部分没有要房子,要了补贴款的,也不少人呢。”
是啊。
夏苒苒拿着手中的这张写着三个地址的纸片,心中也知道,三个搬迁地址,一家一家的去排查,实在是一场不可能的任务量,最起码她和师兄两人之力,无法办到。
陆司白也叹气,“苒苒,我们还是先回去想办法吧,我帮你找找这里负责拆迁的官员,看看能不能找到当时拆迁的名单。“
夏苒苒站在原地没动。
她想了想,“不用找当时的拆迁名单了。”
“嗯?”陆司白一时间没明白。
夏苒苒说:“时菁肯定没要房子,而是要的拆迁款补贴,否则也就不会有第二个地址了。”
她指了指手中的第二条地址。
陆司白一下就明白了。
“那我们走。”
第二个地址,是一个新小区,按照地址上的门牌号找上去。
敲开门,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请问您找谁?”
“你是这里的房主么?我想要找时菁。”
“时菁?”男人蹙了蹙眉,“我不是房主,我是租客,我的房东也不是姓时。”
“那房东的电话您能给我下么?”夏苒苒问,“我想要问在您之前的一位租客的情况。”
“好。”
男人看夏苒苒还是很面善,就直接把号码给她了。
此时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两人这样繁忙的找了两圈。
陆司白带着夏苒苒去了一家餐厅,点了两份套餐,夏苒苒就站在外面打电话。
他看着夏苒苒面色恹恹的从外面走进来,“还是没结果?”
夏苒苒点了点头。
“房东说时菁的确是租住过一年,但是一年后退租了。”
线索到这里,就这样断掉了。
“先吃饭吧,”陆司白说,“也忙了一上午了。”
夏苒苒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她现在想要找到当年的真相,却因为时间太长,束手无策,她感觉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挫败感。
陆司白安慰她,“已经过去五年了,苒苒,你已经尽力了。”
夏苒苒用勺子捣着碗里面的饭,没有说话。
“现在小七也找回来了,好好的,”陆司白说,“就忘掉以前的事情吧。”
夏苒苒嗯了一声,“好,吃饭吧,吃了饭我们去看望师父。”
她虽然话是这样说的,而实际上,她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当年那个人不管是谁,伪造她的孩子死胎,然后偷偷地把孩子送给宋灵雪,辅助宋灵雪进入霍家的大门,这都是一个连环套。
餐厅门口的推拉门叮叮当当的响了一阵。
有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从门口走了进来。
陆司白抬头望过去,手中的动作忽然顿了一下。
夏苒苒是背对着门口的座位,“怎么了?”
陆司白说:“没什么,只是看见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夏苒苒转头看过来,愕然看见了来人竟然是……霍景深。
陆司白说的没错,霍景深的确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霍景深朝着夏苒苒看了一眼,径直走了过来,来到夏苒苒的餐桌边,停了下来。
他十分绅士的做了一个动作,“请问这里有人么?”
夏苒苒说:“有!”
霍景深微微一笑,在夏苒苒的身旁坐了下来。
夏苒苒:“……我说了有人。”
“那就等人来了,我再走。”霍景深笑着看向坐在对桌的陆司白,寒暄道,“陆医生,也还真的是巧得很呢,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既然霍景深表现得温煦如春风,陆司白也不好落下乘,“是挺意外的,不知道霍总来故庄是有什么事?”
孟老先生是在故庄居住,他和夏苒苒来这里无可厚非,可是霍景深的话,不沾亲不带故的,来这里干什么?
霍景深手指在桌面上轻扣,“本来是商业机密,但是陆医生也不算是外人,我是准备在故庄开分公司。”
陆司白这个时候毫不遮掩的笑了出来。
“霍总,你没有搞错吧?”他说,“故庄距离c市也不过就是两个小时的车程,距离这样近,开分公司?根本就没有必要。”
想要开分公司的地方,必须要距离远,而且是商业中心。
一个区域内,总公司和分公司并存,这样会早导致分流,效益并不会很好。
霍景深笑了一下,“我觉得我有没有必要,这一点不用陆医生教我吧。”
夏苒苒跟霍景深没话说,吃完饭就对陆司白说:“师兄,我们走吧,去看师父。”
陆司白点了点头。
霍景深坐在夏苒苒的外侧,但是看起来却并没有想要移开的打算。
“霍总,你……”陆司白向前走了一步,刚要开口,夏苒苒打断了他的话。
“师兄,你先去开车,我在门口等你。”
陆司白又看了霍景深一眼,看出来夏苒苒是有话要和霍景深说,就扭头出去了。
他推开餐厅门,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攥紧的拳头才缓缓的松开。
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才渐渐地落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不该多想,可是却做不到。
霍景深和夏苒苒之间有孩子作为纽带,两人永远都不可能断的彻底,这一点他清楚,可这两人的感情真正摆在面前的时候,却又让人无端抓狂。
陆司白又深呼了两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去开车。
夏苒苒的确是有话要和霍景深说。
霍小七不是她一个人的孩子,霍景深是她孩子的爸爸,就算霍景深在做生意上杀伐果断又狠绝,但是虎毒不食子。
“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霍景深挑眉问道。
“你不知道?”夏苒苒反问。
“我为什么要知道?”霍景深耸了耸肩。
“如果你不是派人调查我,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别把你自己看的太高了,夏小姐,”霍景深微微一笑,“我来这里是为了生意,我是个商人,商人唯利是图,你在我这里拿到的利益占到的便宜已经不少了,希望你适可而止,不要再妄自揣测了。”
夏苒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