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建目光逡巡了一下病房,落在了被绑着放倒在病床上的护士赵文丽。
“怎么还有人绑着?谁绑着的!”夏海建说,“我们科室民主医院,这个时候,把医护人员给绑着像什么话!”
朱美玲趁机说:“对啊,现在就靠在第一线的白衣天使了,还把人给绑着!快点给松绑!”
夏梦诗一听,才急忙去松开绳子。
夏苒苒冷笑了一声,“爸爸,你什么都不问,就直接让松绑么?哪怕是这人做了坏事?”
“还能做什么坏事?”
夏苒苒冷冷的说:“在我的病房里,这么多的医生护士,为什么就偏偏只有她一个人被绑着?爸爸,你就没有想过么?她并不是我的治疗护士,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病房里,这个你也没有想过么?”
夏海建这才蹙了蹙眉,再看向那护士。
赵文丽急忙为自己辩解:“是停电的时候我见人乱,知道这边夏医生下午出了医疗事故,就过来帮忙看一眼情况,我没有恶意的!”
夏梦诗站在赵文丽的面前,帮她解着系在手腕上的绳子。
只是这个竟然是一个死扣,解了半天,她新做的美甲都要掉了也没能把这个绳结给解开。
“这是谁系的绳子,这么难解!”夏梦诗不由得嘟囔了一声。
夏苒苒听见这个,忽然想起刚才在黑暗中到的及时的那个女人,转而看向陆司白。
陆司白感觉到夏苒苒的目光,投来疑问。
现在有旁人在场,不方便开口,夏苒苒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最后,夏梦诗索性的拿出来一把剪刀来,将赵文丽的绳子给剪断了。
赵文丽终于恢复了双手和双脚的自由,刚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踝,就听见朱美玲呵斥着说:“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关心夏医生,你是为了偷懒!还不赶紧回到你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去!”
赵文丽一听,急忙下了病床,“是我的错,我这就回去。”
她刚走了两步,就被陆司白给挡住了。
她心中一个咯噔,“陆医生,您这是做什么?”
夏梦诗手心里也是捏了一把汗,她问:“陆医生,您是中央医院特派过来的专家医生,这一点我们一直都很尊敬你,但是你也不能事事都插手我们医院的内部事务吧!”
这话说到了夏海建的心上。
夏海建现在是医院的董事,可是外人却想要进一步的查收进来,这还得了?
陆司白面上没什么表情。
“我对仁德医院没什么兴趣。”
夏梦诗说:“那陆医生是对什么有兴趣?难道……”她故意顿了顿,看了一眼夏苒苒的方向,“是对你的师妹有兴趣?”
这话一说出口来,本来就是调侃,倒是让病房内的人都静了几分钟。
陆司白冷笑了一声,看向夏梦诗,“我不多多照顾我的师妹,难道要照顾你么?”
这句反问,让夏梦诗的脸色一下爆红。
“我……你……”
她现在最厌恶的就是和夏苒苒放在一起作对比,分明还是被比下去的那一个。
趁着这个时候,赵文丽就打算从门口溜出去。
“拦下她。”夏苒苒说道。
赵文丽扭过头来,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为什么不让我走?你们私底下绑我的这事儿,我可以不计较了!要是连我的人身自由都要限制,那我出去就去向医学会去写申诉!我看看以后哪个医护人员还敢来你们医院应聘!”
夏海建怕的就是这个。
他急忙摆手,“那就……”
夏苒苒打断了夏海建的话,“赵护士,我没有不让你离开,只是,你把从我这里拿到的东西拿出来还给我,你就可以走了。”
“我……”赵文丽说,“我哪里拿过你的东西!”
夏苒苒坐在床边,曲起一条腿,“有没有,看看你的袖口里面藏着的是不是。”
赵文丽向后退了一步。
“你、你难熬还想要搜身?搜身是犯法的!”
夏苒苒耸了耸肩,“我知道是犯法的,所以,在请来律师函之前,我希望你可以主动配合,否则的话,那就只能让律师函来强制性了。”
赵文丽的脸一下就白了。
朱美玲的脸色也同样很白。
这个时候他要怎么开口?
夏苒苒也不急。
她知道,现在被热锅烤着的蚂蚁,不是她。
夏海建手机响了,他接通了电话。
“是……好,那我半个小时之后到。”
他约了人谈有关医疗器械的生意,这个时候还在医院里面浪费时间,明显已经是完全失去了耐心。
他挂断电话,生气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终于是落在赵文丽的身上。
“我这边赶时间,”他说,“你就自证清白了,请来律师函,到时候肯定要引来记者,你到时候要成了名人了。”
赵文丽一听,晃了晃。
她看了一眼朱美玲。
朱美玲故意瞪回去,“你看我干什么?”
赵文丽现在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她咬了咬牙,直接把扎在袖口的手套去掉,从袖口里面掏出了一份被卷起来的资料丢在了地上。
“就是这个!”
夏梦诗当即就想要将纸捡起来给撕碎。
哪怕是没什么用,也总比在这儿干看着要好!
可是却让赵菲菲给抢了先。
赵菲菲将地上的这份文件给捡了起来,展开看了一眼,将上面的字念了出来:“股权转让协议书!”
股权?
这两个字,是夏海建一直以来都十分关注的。
他看了过来,“什么股权?哪里的股权?”
赵菲菲念道:“仁德医院……”
夏海建两个箭步走了过来,一把就将赵菲菲手里的股权转让书给抢过来。
他低着头,从第一行字,果然写着的是股权转让协议这几个大字。
“这、这是什么?”
夏海建惊愕的目光转而成为怒气,瞪着赵文丽,“说!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赵文丽被这么一吼,吓得哆嗦的向后退了两步,如果不是还扶着墙面,她恐怕就已经瘫软在地上成了一滩软泥。
“我、我……”
她不由自主的看向朱美玲。
朱美玲怒喝道:“你看我干什么?夏董问你你就自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