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仅说出这点还不行,因为会议的目的是定罪而不是找出疑点。
赛德尔明显也知道这点,“请问购买香烟这点如何成为罪证?”
“根据我早年的卧底报告,组织外围产业中交易的方式就是通过烟盒进行的,为了防止金钱被追查到来源,组织会在烟盒中放上现金,分次与交易者完成报酬交接。这种情况下,组织仍会害怕交易者出卖交易,一般会要求交易者将烟盒保存起来。”
降谷零曲起手指点了点桌面,“只要找到这些烟盒再彻查上面的指纹……”
黑泽秀明轻轻叹了口气。
虽然降谷零推理的样子很吸引人,但按照这样的进度,会议进行到一个小时的时候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那剩下的一个小时难道都要被用来放录像带?
不!
决不能让事情进行得这么顺利!
黑泽秀明问:“你怎么证明这些烟盒就是总务大臣的交易证据?就算查出了指纹,总务大臣也完全可以咬死不认,并在声称这就是他之前爱抽的香烟。”
很好,没错!多说两句!
降谷零拖着下颚看向竭力拖延时间的aki,不怀好意的勾起嘴角,“囚徒困境。”
“总务大臣可能永远都不会开口,但是帮助他和组织完成交易的便利店收银员不可能永远保守秘密。审讯难道不是公安最擅长的事情之一吗?”
很好,多说一句话就能多拖延十几秒!
黑泽秀明还想故技重施,但里包恩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说得不错。”里包恩短暂得表扬道,“虽然你是利用信息差才第一个看出了答案,但这不代表你作弊。恭喜你将总务大臣的权利拿回。赛德尔,下一个。”
黑泽秀明:……
为什么会这么快!里包恩你不怀好意!
下一个就更快了,法务大臣的资料才放到屏幕上公开完,坐在身边的爱尔就开口道,“罪证在办公室。”
——确实是在办公室的储物柜里,但是您不能说全面一点吗?
您甚至连储物柜这三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赛德尔,下一个。”爱尔无视黑泽秀明控诉的眼神,带着微妙的兴奋催促道。
像新年时碰到亲戚后,为了让亲戚看看自己的孩子到底有多优秀多可爱,于是逼着孩子在20人面前表演才艺的家长。
黑泽秀明呆滞得看着幕布上不停变换的人脸,没有一个人的大头照在上面停留的时间超过10分钟,最短的那位议员甚至只在幕布上停留了30秒。
他第一次觉得日本犯罪的议员实在太少了,甚至不够消耗一个上午。
还好他是裁判,否则这些加起来都不够他玩10分钟。
不不不,现在不是因为自己破案比较快而开心的时候。
录像带!录像带怎么办?
黑泽秀明掏出手机,藏在桌子底下给安室透发了一条le:
「你能黑了我家的电脑吗?把录像带销毁?」
他发完,期盼地偏头,看向坐得很远的降谷零,但他的公安先生根本没有拿出手机来看的意思。
不,与其说是没有拿手机出来看的意思,不如说这个人看上去好像根本没带手机一样。
黑泽秀明气的锤了一下大腿。
可恶啊!zero明明带了手机,还对他的信息提示设置了特别提醒。
明明知道他发了le!为什么不拿出来看!
为什么不拿出来看!!!
“距离午饭时间还有一小时10分钟,大家想要先看哪一条影片呢?”赛德尔兴致勃勃,带着微妙的炫耀心里打开文件夹。
黑泽秀明定睛一看,文件数11380条。
他缓缓靠在椅背上,开始思考自己小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蠢事。
好像没有。
“我也有阿纲小时候的录像带,他下一次楼梯能翻3个跟头。”里包恩笑着说完,又看向坐在对面的迪诺,“还有迪诺的安翠欧把阿纲家的浴缸吃掉的场景。”
黑泽秀明:……
迪诺·加百洛涅:……
沢田纲吉:……
老师!所以其实最想放这些录像带的人原来是您吗?
里包恩将蹲在帽檐上的列恩拿下来,它很快变成了一个u盘。
品质优良,即插即用。
黑泽秀明好心情得笑了一下。
很好,大家一起放的话,他的那部分占据的时间就不会那么长了。
这样一想就平衡了许多,不过放录像带这种事情还是能拖就拖。
“那么就按照年龄排序来吧,先放迪诺师兄的?”
迪诺·加百洛涅:你这个时候倒记起来叫我师兄了?
他冷笑一声,“实际上大家都看过我的部分录像带,会议室里大家最不了解的人还是你。”
沢田纲吉左看右看,没有出声。现在还是不要让大家注意到比较好,哎……里包恩的恶趣味。
“迪诺说得对。”里包恩道,“还是用录像带向大家介绍一下你吧,ce。”
赛德尔右手握拳,重重敲在左手掌心,“啊!小先生有自我介绍的录像呢!”
他弯腰在电脑中精准输入了一段代码,接着,高清彩色监控摄像头拍摄的画面出现在幕布上。
一个四头身,穿着英伦背带套装的小朋友好像看见了镜头,他迟疑又好奇地走到镜头前蹲下,“这是什么?”
小秀明跪坐在摄像头前,用手指敲了敲监控的玻璃镜头壳。
他得脸越凑越近,碧绿的眼睛在监控画面中放大,直到近得只能看见瞳仁。
——他以为那是个可以看到对面的东西,所以把眼睛整个凑上去了。
很快,银发碧眼的小朋友停下了这个行为,因为他发现自己并不能看到对面,于是开始好奇这个圆圆的玻璃盖到底是什么。
人类幼崽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什么都做得出来。
比如拆掉目标物。
小秀明很快就找到了一柄大榔头,有点费力得拖着它走到了摄像头面前。
他歪着头想了想,接着举起榔头,准备给镜头来一下的时候被及时赶到的执事制止。
“少爷,你在做什么?”
“我想打开它。”小秀明目标明确,表述清晰,甚至理直气壮地问,“马德拉先生,我能打开它吗?”
马德拉深吸一口气,他蹲下来仰视黑泽秀明,尽量温和得问道:“您为什么要打开它呢?”
“因为我想知道那是什么。”
“那是一个摄像头。”马德拉这时候顶多算是一个大叔,看上去英俊年轻又充满危险,像黑泽秀明这样的小朋友一拳能打20个,“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摄像头?用来拍什么?”黑泽秀明歪了一下脑袋。
马德拉沉默了。
-
坐在会议室里的黑泽秀明沉默得看着这一幕。
这些事情他原本都已经不太记得了,但当再次看见的时候一切却又好像清晰得历历在目。
以前他不知道马德拉为什么会沉默,但现在再看一次。
就知道马德拉只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没有人会面对无时无刻的监控没有一点怨言。
除了——
-
“啊!我知道了!一定是用来拍我的!”小秀明兴奋得拍了下手,“我在孤儿院的时候也拍过照片,知道那些照相机和摄影机都有拍摄范围,如果是拍摄大人或者家里的场景,那么这个摄像头应该放在更高的地方,而不是放在这里!”
他比划了一下摄像机的拍摄高度,“是那个领养我的先生提前装在家里的吗?他为什么不能亲自来看看我呢?”
马德拉沉默一瞬,“因为他得工作比较忙,所以才雇佣我来照看你。大人的工作都很忙,比如我照顾你的时候也不能去别的地方,因为这是我的工作。”
“哦。”黑泽秀明应了一声,看了看摄像头又看了看马德拉,“好吧,我知道了,那先生了解我吗?”
马德拉一脸为难,g没有教他如何回答这种问题,但根据合约,他不能透露g和秀明之间的血缘关系。
“先生只知道你的名字和成绩,对你并不是很了解。”
“原来如此,不过领养人一般都只会了解外貌成绩和名字,这不奇怪。”小秀明说着不奇怪,但声调却明显下落,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摄像头,“艾琳娜老师来了吗?”
“她还在路上,但恕我直言,您现在不是学人体构造的时候,您对文学感兴趣吗?”
“别说那些,文学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小秀明仰着下颚,像完全不在意墙角的摄像头似的,昂首挺胸得走出房间,随后是一段剪辑黑场。
接着,黑泽秀明换了一身十分体面的和服,端正跪坐在摄像头前,先打了一个哈欠,接着忽然意识到什么,猛然伸手捂住了嘴,然后才接着把哈欠打完。
——他觉得在别人面前打哈欠看上去不礼貌,但他实在太困了。
“您好先生,我叫黑泽秀明,谢谢您给我新取的名字,我很喜欢,当然了,不是说原来的‘明’不好,就是现在这个听上去更正式一点。”
“跟您介绍一下自己。我的爱好是思考,目标是至少拿到一张硕士学位证书,一张博士学位证书。如果您有要求,我可以为您攻读政治或者金融。”
小秀明的视线直直盯着镜头,仿佛通过那张薄薄的幕布和屏幕之外的人对视,看上去乖巧又真诚。
“马德拉跟我说您工作很忙,没有时间来与我见面,所以在家里装了这些。白天我找过了,家里一共有78个摄像头,除了18个装在花园里,10个装在各个房间入口的天花板上,有50个都是根据我现在的身高高度安装的,并且参照我身高的生长速度,未来5年内都不需要更换安装高度。”
“哦……我不是说您安装这些摄像头不好,我知道这是一种关心,但您如果能抽空与我见面就更好了,说实话,比起冷冰冰的摄像头,我还是更喜欢活人。”
“今天马德拉给我做了芝士蛋黄酥和香草蛋黄酥,我把芝士味的都吃完了。”小秀明认认真真地汇报,“我仔细对比了一下,虽然都是蛋黄酥,但香草味的明显不是很好吃,所以我只是喜欢芝士而不是喜欢蛋黄酥。”
“那么芝士应该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了,说不定我会一辈子都喜欢它。”
“先生,您喜欢什么呢?”
“希望您能写信或者用邮件回复我。”
“晚安,先生。”黑泽秀明回头看了看,确定马德拉没有在身后之后亲了亲指尖,然后在镜头上蹭了一下,“这是晚安吻,孤儿院的老师说,这是对家人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
“期待见到您,先生。”
-
屏幕上的画面消失了,显然保存者只截取了这一段。
迪诺有点尴尬,「小师弟小时候也太乖了吧!等下放到他的录像带的时候岂不是要和爱尔家的继承人产生鲜明对比?」
「哪个小朋友会在看上去只有十岁时告诉领养自己的人今后要拿两个学位证书?」
「合适吗?」
「还有,原来黑泽秀明小的时候就表现出这么高的心理学天赋了?他怎么这么会揣摩别人的心思讨人喜欢?」
降谷零盯着回到文件夹内页的幕布出神。
他情不自禁想到黑泽秀明在303冲到主卧亲了一下指节后又贴到他嘴上的事情。
原来这一招是孤儿院的老师教的?他这么小的时候就会了?
黑泽秀明出乎预料的没有被尴尬得面红耳赤,他垂着头出神。
学过心理学的他再看这一段时,当然能看出来自己对着摄像头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想让人喜欢,不想被再次丢下。
他在想,如果他和镜头对面的人有不可分割的血缘关系就好了,这样他就有真正血脉相连的家人了。
这个人永远都不会放弃他,就像他永远也不会放弃对方一样。
所以……
天知道当他意识到领养自己的人就是他血缘关系上的哥哥时有多兴奋。
赛德尔行风地道:“小先生的自我介绍怎么样?非常不错吧?接下来来看我们意大利对外情报局最喜欢的一段!”
黑泽秀明预感不妙。
这股不妙在镜头里幼年的自己捧着眼熟的大部头坐到镜头前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先生晚上好,今天看到书上说,长辈一般都会给小辈讲睡前故事,以便潜移默化得使后代树立正确三观。”
“既然您工作太忙不方便讲故事,那么由我来给您讲也一样。”
-
黑泽秀明不知道身在组织中是黑-手-党成员的黑泽阵听到他讲正义女神的故事时是什么感觉,反正他现在已经想逃了。
以前是给一个黑-手-党讲正义女神的故事。
现在是给一群黑-手-党讲正义女神的故事!
画面中,少年以平稳稚嫩的声音对着摄像头读起了忒弥斯的故事。
看上去十分认真。
说到忒弥斯的束棒上缠着蛇的时候,秀明微微蹙起眉。
说到她脚下的狗又觉得有趣,笑了起来。
但希腊语晦涩难懂,年轻的小明灯很快就耗尽了电,头越来越低,距离书本也越来越近,最后一头栽在大部头上,极其香甜地睡着了。
「哪有人给被人读睡前故事结果把自己读睡着的?」
此刻,会议室中所有人的心声出乎意料的一致。
「你到底是几点读的啊?」
“咳。”赛德尔轻咳一声,关掉画面,没让黑泽秀明的睡颜在屏幕上停留太久。
但黑泽秀明发誓!他看到了冗长的进度条!
“因为小先生知道黑泽先生的工作很忙,所以特意等到十一点三十之后才来读睡前故事,真懂事。”
别说了别说了!
黑泽秀明恨不得能冲到赛德尔身边将人打包扔出别墅。
赛德尔当然知道再逗下去小先生就要掀桌子,他珍惜地将装着家族机密和最高指挥文件的硬盘收好,接着看向里包恩。
“里包恩先生,少爷的两段已经全部放完了,该您了。”
里包恩将列恩u盘递过去。
很快,黑泽秀明就看到了沢田纲吉第一次见到里包恩时的场景。
人还没出现在屏幕中,首先出现的,是带着少年气和抗拒的大喊,“总之,我不需要什么家庭教师!”
听上去充满底气的声音结束后,忽然又传来惊慌的痛呼,接着年轻至少一倍的沢田纲吉出现在高处的楼梯上。
他就这么一脚踩空,翻了半个跟头后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摔在了主视角的面前。
值得一提,主视角很低,这个身高只有三岁小孩才有。
“ciaos~”更加稚嫩的童声从屏幕中传来。
这个说话习惯……除了里包恩根本不可能是别人!
所以里包恩之前也变小过?
黑泽秀明看了眼坐在会议桌前的里包恩,几乎想象不出对方变矮后的模样。
就比如那个帽子,变小之后难道还能带上去吗?
不,参考柯南的话,他变小之后虽然人看上去确实更加幼小了,但头却比一般的一年级小朋友稍大,灰原哀也是,虽然变小,但体态却与正常的一年级小朋友有着明显的区别。
所以说,里包恩在变小之后他很可能——
会有一个相对于身体来说更大的头!
黑泽秀明沉浸在震惊中,直到“幼年”里包恩开始介绍沢田纲吉的时候才回过神来。
婴儿用十分流畅听不出一点意大利口音的日语道:
“因为你是所有科目平均成绩只有17.5分,跳箱只能跳三叠高,支撑后回环一个都做不到,做什么都是个废柴的废柴纲吗?”
黑泽秀明:ovo?
是专门拍摄的搞笑片吗?
怎么可能有人所有科目的平均分只有17.5?
沢田纲吉一脸生无可恋,「就算是和兄弟家族开会,也真的情同兄弟,但里包恩好歹也得给他留点面子吧?
「接下来不就是裸奔告白了吗?」
黑泽秀明听着沢田纲吉的心声,震惊到无以复加。
什么?裸奔告白?
他看了看降谷零又看了看沢田纲吉,忽然觉得自己的那两段录像被放出来根本没什么。
“啊,接下来这段就是家族秘辛了。”里包恩笑道,“列恩,放迪诺那段。”
于是接下来黑泽秀明欣赏了迪诺吃饭的奇观。
总而言之,几乎没有一口是完整吃到嘴里的。
有一大半漏到了桌上。
“饶了我吧里包恩!”迪诺大声喊道。
接着,黑泽秀明看到了名叫安翠欧的巨大乌龟,它居然吃掉了自己暂时居住的浴缸。
看它吃浴缸时的状态,只能说……
浴缸看上去挺脆的。
黑泽秀明释然了,比起迪诺·加百洛涅的黑料和沢田纲吉的黑历史,他被放出的那两段录像只能算是正常到再正常不过的生活小趣事。
很好,虽然会议因为在座的人都不是蠢货所以结束得有点快,但放录像带这件事受伤最严重的人并不是他。
嗯,有人陪伴的感觉真不错。
三位年轻一辈的首领和继承人们终于熬过了地狱一般的上午。
经过在“会议室里被长辈们参观”,他们有了一种同病相怜惺惺相惜的感觉,甚至连中午吃饭的时候都并排坐在了桌子一边。
但很快,三人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快过去,因为长辈们竟然又再次争锋相对的攀比起来。
于是黑泽秀明一边吃意大利面和蜜汁无骨鸡翅,一边听比着比着就开始有点不对劲的话题。
马德拉道:“我们家少爷十岁的时候上街玩推理游戏,非要我在咖啡厅等着让他自己去,最后气喘吁吁地跑回来,问我为什么有人被说中了之后会想要打他。”
黑泽秀明:……
沢田纲吉:噗
迪诺·加百洛涅:噗
“我问他和谁说了什么。”马德拉故意的停顿吊足了众人胃口,草壁率先支撑不住,“小先生说了什么呢?”
“他问一对路过的恋人:‘这个男人有一个16岁的女儿,但他女儿的头发是金色的,我看您的头发并不是金色,您染发了吗’。”
沢田纲吉叉子上的鸡块掉进了汤汁里。
马德拉还在说,“少爷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被人追了两条街,最终是靠着对东京的熟悉才甩掉了那个男人。”
“结果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黑泽秀明已经快把头埋到盘子里去了。
“他说,‘我知道那位先生正在靠骗取年轻女高中的生活费来维持生活,他是个骗钱的牛郎,我揭穿了他的真面目,为什么那个女生看上去也那么生气?’”
沢田纲吉:「很难想象这样的小师弟竟然是我们三个之间最先找到伴侣的人。」
迪诺:「十岁的时候不理解别人为什么会生气很正常。」
黑泽阵看向黑泽秀明红到充血,几乎要变透明的耳朵,“马德拉。”
“先生?”
“甜点。”
于是马德拉只能意犹未尽得去取餐后甜点。
黑泽秀明几乎热泪盈眶。
天呢,这个世界上果然只有和他拥有血缘关系的兄长不会抛弃他!
作者有话要说:zero:虽然插不上话,但听得津津有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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