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基因的相似性上来说,这两个人不说一模一样,至少也得有点相像吧?
黑泽秀明看向诸伏高明的侧脸,对方目不斜视,专心致志。
和性格温和的景光一点都不像!
黑泽秀明轻哼一声,赌气看向窗外。
不听解释是吧?
你可别后悔!
“你没带手机?”诸伏高明淡声询问,“你之前站在我的工位前,应该就是在用我座位上的电话吧?”
“嗯。”黑泽秀明瓮声瓮气地应了一声。
诸伏高明丝毫不介意他的小孩子脾气,他有更在意的事,“你看上去对那个牛皮纸袋很好奇,牛皮纸信封的外侧应该没有什么信息,只有一个被濡湿的0,你是不是认识写下这个署名的人?”
诸伏高明紧握方向盘,骨节发白。
黑泽秀明张了张嘴,想起将打火机递给他的琴酒。
“认识。”他顿了顿,小声道,“也认识诸伏景光。”
“是吗。”诸伏高明轻声道,“事情结束之后我们聊一聊?”
明明那么想从他身上知道有关诸伏景光的消息,却还是将公事放在第一位……
黑泽秀明抓紧安全带,用牙齿磨了磨唇肉,“其实……”
“到了。”诸伏高明停车,“你刚才想说什么?”
“没什么。”黑泽秀明迟疑着解开安全带,“你带手机了吗?能不能再借我用一下?”
“带了。”诸伏高明没有迟疑,从兜里掏出手机。
黑泽秀明紧握带着体温的翻盖手机,欲言又止。
“需要我回避一下吗?”诸伏高明说完就要解开安全带下车。
黑泽秀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安全带,“不许走!坐着!”
诸伏高明扬了下眉。
啊……好像有点太不客气了……
黑泽秀明缓缓松开锁扣,急中生智,“没什么好回避的,就是公事,你、你也听一下。”
诸伏高明深吸一口气,将刚推开的车门闭合,然后缓缓叹息一声,“你不用这么紧张。”
“我没有紧张。”黑泽秀明立刻接话,打开翻盖手机按下诸伏景光的号码,“我就是……就是有点期待。”
“您拨打的号码有误,请重新输入后再播。your……”
女播报员知性温柔的声音残忍地从被开到最大的听筒中传出去。
黑泽秀明手忙脚乱地挂断电话,天哪,不用抬头看就知道诸伏高明现在是什么表情。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稳扎稳打地输入数字,按下拨通键。
“喂?”景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您是?”
“我是黑泽。”黑泽秀明瞥了坐在驾驶座的诸伏高明一眼,“我现在在案发现场旁边停着的车里,你拉开后座坐进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好。”
诸伏景光挂断电话后,黑泽秀明将手机递还给诸伏高明,然后眼睁睁地看着诸伏高明想把之前的通话记录删除。
“别!”他一把捂住屏幕,“别删……有用的。”
黑泽秀明对上诸伏高明低垂的视线,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小心收回手,“最好是存一下。”
可恶,为什么会这么心虚啊!
你可是救了人家的弟弟!
应该硬气一点!
黑泽秀明挺直腰杆,抬起下颚,硬邦邦地说:“不许删。”
诸伏高明食指抵住屏幕后方,啪地合上手机,“你该不会是对景光做了什么,所以面对我的时候才会这么心虚?”
“没有!”
“是吗?”诸伏高明声音里带上了一些笑意,“我虽然不像你一样对微表情心理学和行为心理学那么精通,但长时间的办案也让我对一些表情会出现的场合了如指掌。”
黑泽秀明伸手抓住车门边的把手,随时准备钻出这个密闭空间。
咔——
上锁声响起。
黑泽秀明一怔,试探着拉了拉前门的车门,纹丝不动。
诸伏高明上锁了!
“我们并没有交集,但你却对我表现出了紧张和内疚的情绪,为什么?”诸伏高明轻声道,“你对景光做了什么?”
“我——”
“咔。”车门响了一声,一个人带着风钻进车内。
“怎么了秀明,叫我来做什么?”诸伏景光看向缩在车门边的黑泽秀明,在后视镜中与诸伏高明的的视线一触及分。
“有点事。”黑泽秀明蹭着车门挺直腰杆
底气来了!
他看向诸伏高明,“车玻璃是防窥的吧?”
“是的。”诸伏高明道。
“很好。”黑泽秀明哼笑一声,“把车内监控关了。”
诸伏高明险些想要把这位无法无天的警察厅宠儿赶下车,但想到黑田的话,还是十分配合的关闭行车记录仪,“现在呢?你还有什么要求?”
“没了,景光,把你的手环关了跟你哥聊会儿吧。”黑泽秀明翻了个身,趴在副驾驶看向后座,“你哥哥好像误会了我们两个的关系,你跟他解释一下。”
不是不愿意听吗?换个人说看你听不听。
“景光?”诸伏高明动作极迅速的转身,从驾驶座和副驾驶之间的空隙往后看,与刚刚关闭手环的诸伏景光对上视线,“这身睡衣……你是卢克斯?”
“是的。”景光看上去有点近乡情却,“我回来了,哥哥。”
诸伏高明看了看景光又看了看黑泽秀明,看了看黑泽秀明又看了看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哭笑不得,“我之前有卧底任务,快暴露的时候黑泽秀明潜伏在组织的哥哥把我救了下来,之前因为时机不合适一直没机会见面,抱歉。”
他说完,将关闭没几秒的手环打开,与诸伏高明高度相似的面容缓缓重组,变成了混血外国人的相貌。
“这是……”诸伏高明看向黑泽。
“意大利新型科技。”黑泽秀明面不改色,“帮助景光正大光明地出门。”
诸伏高明扬了下眉毛。这种精尖端科技一般都会留给国家内部人才,没道理给景光才对。
“我和诸伏景光不是伴侣关系。”黑泽秀明一字一句,十分严肃地道,“我们是朋友。”
诸伏高明转头看向景光。
“是的,没来得及换上制服是因为我和秀明昨天去了另一个朋友家里住。”景光缓声道,“之前我也带着他见过你的,就是zero。”
诸伏高明的表情变得更奇怪了,他欲言又止了几次,视线在景光和黑泽秀明的身上转了一圈,最终收回,“原来如此。”
黑泽秀明:?
诸伏景光:?
等一下,你这个原来如此听上去怎么那么奇怪?
“我明白了。”诸伏高明打开车门锁,“穿着睡衣多少还是有些失礼,看过现场之后你们两个要不要跟我回家换一下衣服?”
黑泽秀明总觉得诸伏高明并没有完全明白,但现在时间紧迫,案件要紧,“衣服的事情到时候再说。”
他拉开车门下车,“我们先去看现场。”
三人拉开车门下车。
黑泽秀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央的黑田兵卫。
对方扫了眼诸伏景光和卢克斯,看向黑泽秀明,“来了?”
“嗯。”黑泽秀明走到尸体边。
这是一具经过焚烧的尸体。
死者在桥墩处被焚烧,从骨架看,应该是一名175左右的男性。
黑泽秀明蹲下查看尸体周围的土壤。
河边的土壤十分湿润,但凶手却没有留下脚印。
很专业。
尸体烧的很干净,皮肉都已经萎缩,更不用说尸体的衣服了,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他看向鉴识科放在一边的头颅,对着站在边上的鉴识科成员道,“给我一副手套。”
“请用!”鉴识科留在现场的年轻警察双手捧起一双手套,几乎要塞到黑泽秀明鼻子底下。
他接过带上,开始查看那颗头颅。
死者额心有一个x状的印记,这个印记四角留下的痕迹较重,应该是爪勾状的东西。
“额头上这个印记查了吗?”
“查了,是啄木鸟的爪印。”鉴识科的那位年轻警察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生怕惊扰了黑泽秀明思考。
“别这么紧张。”黑泽秀明抬眸看了他一眼,“想学可以站过来。”
“是!”
等鉴识科的警官站到身边,黑泽秀明才开始查看头颅的断口。
从切口看,死者被利器切断大动脉一击毙命,死后才被割头。
“凶器是太刀。”黑泽秀明直起身,脱下手套,清咳一声道,“凶手身高175左右,男,心思缜密,反侦查能力极强,精通剑道。他对这一带极为熟悉,很可能经常巡逻,并时常路过这里,他为了这起凶杀案做了万全的准备,十分专业。”
“你是说他是专业的杀手?”黑田兵卫接话。
“不。”黑泽秀明嘲讽地勾起唇,“他不是专业的杀手。”
“尸体具有指向性的象征意义,专业的杀手一般不会在现场留下任何指向性的信息。”
“这是典型的仇杀。既然死者是警察,我建议诸位从被害人的社会关系和经手过的未破悬案入手。再去查一查有没有什么被死者送进监狱的杀人犯最近出来了。”
“我个人比较倾向于……凶手也是警察。只有警察才会在精通剑道的同时对这条去警局的路如此熟悉,最好先查一查负责这片区域的警察,清查一下他们的嫌疑。”
“你什么意思!”岸边传来男人的呼和,“你是说凶手在我们竹田组之内?”
黑泽秀明扫视站在一起的三人一眼,视线停留在身着灰色休闲装的男人身上,“原来负责这一块的是你们竹田组?”
“是又怎么样?”
黑泽秀明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看了一眼跟踪信号和卫星画面,保时捷已经停在了一个地下车库,看样子哥哥现在还是安全的。
他向后靠在警车的引擎盖上,抬眼看向站在河堤上的三人,“愣着干什么?下来啊各位嫌疑人们,我还等着你们的自我介绍呢。”
作者有话要说:诸伏高明:你们……
明明:?
景光光:?
诸伏高明(看了一圈):我明白了。
明明:你完全没明白!
景光光(点头)
随后……
明明进入破案状态:嫌疑人下来自我介绍,排着队来。
诸伏高明看向景光:我觉得如果你真的……你得努努力,他和传闻一样还不错,他刚才跟我说不喜欢太温柔的,你要不要换一种策略?
景光:哥,你听我解释…………
——
还好发现的及时,最近老是抽掉好几百字无语,jj何时才能站起来!何时才能没有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