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听筒里只传来琴酒轻浅的呼吸声。
黑泽秀明紧张地咬了一下嘴唇,“我不是要利——”用你。
“——可以。”琴酒出声打断他未出口的话,“怎么玩?”
“喔噢……”
黑泽秀明没反应过来似的对着空气点了点头,半晌才难以置信地确认,“真的?”
“当然是真的。”琴酒以腰为轴心,挺直脊背,维持着上半身稳定,鞋跟在地上转了半圈。
他转身看向站在身后的诸伏景光,“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会找诸伏景光来完成这个任务,但他的射击距离是635码。比700码少部分你打算怎么办?赌?”
黑泽秀明:……
说对了。
g真了解他。
但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他可不想被马德拉和g一起说教。
所以现在就只能含糊糊弄过去这个样子。
“啊……嗯……噢……”他假装用认真回答问题时会用到的语气词回答了琴酒的质疑,随后立即转移话题,“你有狙-击-枪吗?需不需要我叫马德拉带一把给你?”
“不用了。”琴酒看向诸伏景光从保险柜里拿出来的狙-击-枪,“我用苏格兰的。”
“叫我诸伏。”景光把枪递给g,“我不喜欢苏格兰这个代号。”
他的声音从被琴酒拿着的手机清晰收录,黑泽秀明拿着电话的手指微微收紧,滚了滚喉结。
天哪,控制欲强的人不太喜欢别人用这种语气说话。如果哥哥生气了怎么办?景光会不会被……
诸伏景光没让电话对面的人担心太久,“如果你喜欢喊代号而不是真名,那么我更喜欢Lux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有合法证件,但同样也是我作为黑-手-党的证明。”
琴酒轻哼一声,提起枪盒,“既然是下属,就别叫的那么亲密。”
黑泽秀明将不自觉摒住的那股气呼出去。
g没有追究,太好了,得赶紧转移话题!
“景光的枪和组织里面配备的应该是同一款,你用起来也会比较顺手,”
“吉野顺次和凯文·吉野会在东京塔狙击前往东京景观大厦参加活动的两人,我想在他们射杀目标之前阻止他们。”
“嗯。”琴酒简短地应声。
“——黑泽警官,我们这边抢修已经完成了,现在需要准备前往东京塔,您跟我们一起去吗?”不远处传来高木的大喊。
“去!”黑泽秀明回应道,随即对着电话里的琴酒说,“我相信你。”
哒、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后的忙音响起,琴酒校准瞄准镜的动作一顿。
电话挂的这么快,心虚?
琴酒装填完子弹后看向诸伏景光,“这个态度不太对。”
“我知道。”诸伏景光神色严肃。
他将套在手腕上用于遮掩真面目的手环打开,极具个人特色的猫眼和容貌逐渐变得模糊。
“吉野顺次是特别机动队的队员,对于警视厅的搜查流程一定特别清楚。黑泽秀明他明知道这一点,但还是安排了警官们对东京塔进行搜查,这应该是一个混淆视线的方法。”
诸伏景光换下身上的家居服,套上蓝色的冲锋衣,随后又摘下一边衣帽架上挂着的鸭舌帽带上。
仅用五秒就变得像一个穿着运动衫去运动的上班族。
“黑泽秀明不仅仅想要混淆警视厅众人的视线,也想要混淆我们的视线。”
“他想要混在有搜查任务的警官队伍里一起登上东京塔!然后偷偷留在上面!”
诸伏景光将冲锋衣的拉链扣好,捏住扣子,刷地一下从底部拉到下巴处,遮住半边嘴唇。
呵,又犯喜欢找刺-激的老毛病了。
“你需要狙击的话应该不方便离开狙击点,我去看着他。”
琴酒意外地扬了一下眉。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弟弟确实也是一个操控人心的高手。
只不过他们两个操控人心的方式不太一样。
“看来你确实很了解他。”琴酒将帽子往下压了压,打开303的大门,“保护好他,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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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老毛病的黑泽秀明挂断电话后看向黑田兵卫,“狙击手已经找到了。”
“你总是能让我惊讶,尤其是在人际关系这方面。”黑田兵卫说完,不太熟练地笑了一下。
但黝黑的皮肤和布满伤痕的侧脸,使这个笑看上去格外惊悚。
黑泽秀明努力让自己忽略这个笑容,游刃有余地应对道,“事实证明所有公安最擅长的事情都是让别人惊讶。”
他勾起唇,意有所指地说:“您也一样。”
“但愿。”黑田兵卫模棱两可地说,“这次的事件过去之后我会向上面提议给你涨工资的。”
“那我希望涨幅十万起步,上不封顶。”黑泽秀明拉开马德拉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从敞开的车窗看向黑田兵卫。
这位管理官的身后是几乎一片狼藉的警视厅,但他的腰杆仍然挺的笔直。
黑泽秀明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最终调侃道:“比起给我加工资,你还是先想想怎么把我的办公室修好吧。那个工程量可不小。”
黑田兵卫回头看向几乎完全消失的顶层。
啊……他的办公室好像就在黑泽秀明旁边来着?
黑泽秀明看着他后知后觉的表情笑了一下,对马德拉说道,“开车吧,去东京塔。”
下午1:30分。
东京塔被便衣警察团团围住,神色肃穆的他们看上去和周围欢声笑语的游客们格格不入。
黑泽秀明接过马德拉从便利店买来的芝士鸡排速热便当两三口吃完,满足地叹了口气,“你带着狙-击-枪去东京景观大厦的顶层天台,琴酒也在上面,这次的狙击以阻止犯人为主,最好不要直接爆头。”
他从兜里拿出两只耳麦,“这是内线耳麦,三只是链接的,我们三个一人一个,有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他沉吟数秒,最终对马德拉道,“如果你不能说服哥哥别打头也没事,所有的后果我来承担。”
“放心吧,少爷。您的兄长比您还要在意您的立场。”
马德拉弯起嘴角,“就算我不说,他这次也不会瞄准敌人的头颅。当然,我也一样。”
黑泽秀明一时哑然。
“您放心,您现在是警察,私刑这种事就算在战场上也不被允许。”马德拉将手腕抵在车档上轻轻往后一拉,车档变换位置时发出了轻微的卡扣声,“请放心往前走吧,为主人收拾杂事是我这个执事的工作。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黑泽秀明目送马德拉开车离开东京塔下,喃喃道:“希望你从狙击镜里看到我的时候还能对我说出这么……温柔的话。”
他屈指弹了一下从路边绿化带里支棱出来的叶子。
“执事才不会念叨他们的主人呢。”
黑泽秀明说着对被弹了一下后不住摇晃的嫩叶产生了一点愧疚之情,又用指腹缓缓摸了摸它,“只有家人才会念叨家人,马德拉。”
他抬起腕表看了一眼,距离吉野顺次和凯文·吉野出现的时间还剩下五个半小时。
赤井呢?打直升机还要靠他呢。
“真是的,这位东都大学研究生不会因为课程繁忙而在家里睡着了吧。”
黑泽秀明嘟囔着找到赤井秀一的电话,手指在屏幕上磨蹭了几下,最终没有拨打出去。
算了。
万一赤井秀一目前正处在无法接听电话恢复邮件的危险环境中,这通电话打过去很可能会损失一个优秀的队友。
“咳!”
有人在身后重重咳嗽一声,黑泽秀明被吓得猛地往上耸了下身体。
“只有恋人会在拨打电话之前这样看着通讯录里的名字。”冲矢昴对着转过身的黑泽调侃道,“我不知道你对我这么在意。”
这个人故意吓他!
黑泽秀明恨不得将手机拍到冲矢昴那张一看就充满挑衅的假脸上。
“我喜欢专一的人。你一点都不符合我的择偶条件。”
他说完还觉得不够,于是抬头看向赤井秀一的眼睛,“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哪里都不符合我的审美。”
“哦?”赤井秀一拖长了声音应了一声。黑泽秀明有点像他家的弟弟妹妹,逗弄起来都很可爱。
说起来之前秀吉好像也来找过黑泽秀明,那之后再也没听他提起过,吃瘪了吗?
快速滑过脑海的思绪没有影响赤井秀一继续接话。
“至少我的狙击能力和推理能力还算符合你的审美,否则你也不会发那样一封邮件给我。”
“哼,是吗?”
“当然。”赤井秀一扬起一个自信地笑,缓缓开口复述那封邮件的内容。
“我需要一个能用狙-击-枪打下武装直升飞机的神枪手,希望我的神枪手已经带上他的狙-击-枪准备前往东京塔了。”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不就是最简单的社交辞令?
黑泽秀明刚要问话,就听赤井秀一咬着字眼强调。
“你夸我是能用狙-击-枪打下武装直升机的神枪手。”赤井秀一顿了顿,用拇指拨弄了一下勒住肩膀的大提琴盒沉重带,“我、的、神枪手。”
他哼笑一声,“你可真会讨人喜欢。”
黑泽秀明瞪大双眼,满脸震惊,嗫喏着唇瓣,哑口无言。
赤井秀一这是什么坏习惯?
这种乱七八糟的话是能张口就来的吗?
“你这样不对。”
黑泽秀明都不想与他争论之前的话题了,“人与人之间要保持最基本的界限感,你可千万不要说出什么,‘终于见到你了我亲爱的恋人啊’,这种话。”
“会被人误会的。”
“我说过这种话吗?”赤井秀一用满不在乎的语气道,“我忘了。”
黑泽秀明握紧双拳,深呼吸几次才忍住没揍装傻的赤井秀一。
气死他了!啊啊啊!
他闭着眼找到记忆宫殿里的发泄屋,对着里面的赤井秀一小人一通狂揍。
“赤井秀一”不倒翁既不反抗也不还手,比真人乖巧很多。
嗯,揍一顿以后好多了。
黑泽秀明面带假笑睁开双眼,决定换一个话题,“一会儿我会跟你一起上去,拿到记忆卡之后会拷一份给你,不会让你白干。”
“我当然不可能白干。”赤井秀一意味深长地看了黑泽秀明一眼,突然无厘头地上前一步,低下头道:“你需要我帮忙吗?”
这个距离有点近了,不是正常的社交距离。
黑泽秀明微微后仰,不明所以。
你都已经答应帮忙了还问需不需要帮忙?你这是什么意思?
“需要啊,刚才不是说了吗?”他眯着眼觑向赤井秀一,“你想反悔?”
“我不是说这个。”赤井秀一看向黑泽秀明身后,突然抬起手将黑泽秀明翘起的一缕头发拨正。
这个动作虽然没有真正碰到黑泽秀明的一片皮肤,却让他毛骨悚然。
他身体后仰,在即将完成后撤步的前一秒被赤井秀一抓住手臂。
黑泽秀明看了看对方抓住自己手臂的手掌,“你怎么了?”
“没什么。”赤井秀一松开手,“不用谢我。”
他轻笑一声,转身融入人群,像最普通的游客一样站在售票处购买东京塔最顶端观赏台的门票后检票进入东京塔。
黑泽秀明:?
好久没有体会到这种疑惑的感觉了。
赤井秀一的行动没有规律,无法捉摸,令人迷惑。
所以刚才那样一串动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黑泽。”穿着连帽衫的安室透压低了声音喊道,“刚才那是赤井?”
“嗯。”黑泽秀明眼中的疑惑还没有褪去,“你怎么来了?”
“我被朗姆分派了任务。”安室透低声道,“他让我来处理爱尔兰并拿回记忆卡。”
“为什么是你?”黑泽秀明皱起眉,“你不是组织里负责情报的吗?要处理也应该是g。”
安室透意外地看向他。
“怎么了?”黑泽秀明问完才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在安室透面前说出琴酒的代号。
看安室透此时的表情,是意外而不是好奇。
安室透感到意外的是他说出了g的名字,而不是好奇他为什么会知道组织内部处理叛徒的人是谁,也不好奇g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所以安室透早就知道琴酒是他的哥哥?
“你知道了。”黑泽秀明笃定道。
安室透愣住一瞬,很快否认,“不,我不知道。”
——说谎。
黑泽秀明深吸一口气,“先不说这个。你要怎么处理爱尔兰?”
“假装被很厉害的黑泽警官抢先一步就行了。”安室透试探着伸手,精准地找到赤井秀一刚才摸过的地方,飞快地捋了一把。
“嗯?怎么了?”黑泽秀明不解地抬手,将指尖插-进头发中梳了梳,本以为会有什么在警视厅爆炸时不小心沾上的脏东西掉下来,但指缝里却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你们一个两个都在捋什么!
“银发沾上灰色之后容易脏。”安室透视线可疑地飘移一瞬。
“算了。”黑泽秀明不打算追究这两人奇怪的做法,“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假装先一步抓到爱尔兰?”
“对。”安室透抓起黑泽秀明的手,按在胸膛上,“我等会儿会易容,可能会和你起争执,必要时你要对着我开枪。”
手掌下坚硬厚重的质地并非安室透的胸膛而是防弹衣。
“防弹衣虽然能够挡住子弹,但你真的被击中后还是会被打断肋骨!”黑泽秀明用力推了安室透一下,“你这是想让我打断你的肋骨?”
安室透直视黑泽秀明的眼睛,没有接话。
黑泽秀明缩回手,紧咬下唇。
其实,如果他和安室透的角色互换,他也会要求安室透在明面上起争执的情况下对着自己开一枪。
这一枪可以减少任务失败的怀疑,塑造忠臣形象。
可是……
“我不想……”黑泽秀明不太明白。
理智和情感在这一刻背道而驰。
开枪,安室透断一根肋骨。
不开枪,安室透就有可能送命。
选什么显而易见。
黑泽秀明缓缓吐出一口气,闭上眼,眼睫煽动几下后缓缓张开,露出不再动摇的双眸。
他食指与中指并拢,比出手-枪的形状垫在安室透的心脏,然后缓缓下移,避开心肺和内脏,“我到时候会打在这里,你做好准备。”
“好。”安室透微微摒住呼吸。
“但你不可能不还手吧。”黑泽秀明看向安室透灰紫色的眼睛,“你不还手,那么你的嫌疑就不会变少,我开的这一枪也会白费。”
安室透心脏几乎跳出喉咙,他立刻意识到黑泽秀明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也会穿防弹衣的。”黑泽秀明指了指自己最后一根肋骨,“记得打这里。”
安室透深吸一口气,呼吸都微微颤抖起来。
“我刚刚摸到了。”黑泽秀明活跃气氛似的笑道,“你的心脏长在左边,嗯……很活跃,跳得很厉害。”
“嗯。”安室透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嗯。”黑泽秀明上前一步,紧贴着安室透的耳朵,轻声道,“公平起见,我的心脏是长在右边的。”
安室透瞳孔紧缩,手指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喉咙发紧。
这是上天给予黑泽秀明的保命手段,他居然就这么说出来了?
黑泽秀明笑着后退一步,抓起安室透的手放在右胸口,“摸到了吗?确实是在右边。”
安室透几乎忘记呼吸,怔愣地看向黑泽秀明澄澈的眼睛。
“信任应该是等价的,现在我们相同了。”黑泽秀明松开他的手,“等上去之后我们的生命都在对方手里,这样很公平。”
安室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一会儿见。”
“嗯。”黑泽秀明看向不远处正按着耳麦交流的警官们。
至此,所有部署都已经完毕。
希望各位演员能按照他的剧本演下去。
就算发生一点意外情况也没什么。
稍微有点出乎预料的事情往往令人惊喜。
---
晚上七点三十。
黑泽秀明的耳麦里传出巡查部长高木的汇报声。
“报告!东京塔所有楼层都已经检查完毕,平民已经全部撤离到十公里之外的铃木塔。东京塔内无任何人员停留,没有吉野顺次和凯文·吉野的声音,完毕!”
“撤退吧。”黑田兵卫严肃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根据黑泽警官的安排来。”
“是!”
“熄灭东京塔灯光,保持黑暗环境,注意观察枪支反光,以便确定嫌犯人楼层。”黑泽秀明按住耳麦,极其平稳地说道。
“是!”
“嫌疑犯暴露楼层之后,爱尔兰就会赶来,这将是我们最难熬的时间,诸位警官注意安全。”
“收到。”
黑泽秀明摘下警视厅发的通用耳麦,关机后塞进裤兜,接着将和琴酒以及马德拉连着的那一只耳麦带上。
“狙击准备。”
“乐意为您效劳,少爷。”马德拉回答。
黑泽秀明趁着东京塔灯光全部熄灭的瞬间,钻进电梯,按下顶层。
而与这个电梯并排的另外一架电梯正好带着巡视完顶层的最后一批警视撤离。
黑泽秀明到达顶层的一瞬间,隔壁的电梯也正好在第一层打开了大门。
“原来如此。”赤井秀一此时已经关闭了脖颈上的变声器,“你利用两架电梯的时间差,成功避开了警察。还好你是我的队友,你要是真是黑-手-党,那我们可就有的头疼了。”
“这可不一定哦。”黑泽秀明笑着调侃,“我劝你不要放心地太早。”
赤井秀一只当他在开玩笑,十分配合地笑了一下,“你上来就是为了来逗我开心?”
“我是来给你这个。”黑泽秀明拿出蓝牙耳机,“这个蓝牙耳机是单向的,只能联系我一个人。”
赤井秀一接过,“这是你对我的占有欲?”
“哈!”黑泽秀明短促地笑了一声,“这是为了防止你看到武装直升机的一瞬间突然不会开枪了而准备的,到时候我可以给你临场心理辅导,十秒一万,这个价格合不合适?”
“再合适不过了。”赤井秀一抬手带上耳机,“合适就合适在我可能并不需要。”
两人相视一笑。
黑泽秀明拿起赤井秀一的狙-击-枪,通过瞄准镜看向楼下,撤离的警员们已经从出口处离开东京塔。
“姿势挺标准的,我还以为你不会。”赤井秀一倚在墙边调侃,“毕竟你的资料上写着30米自动手-枪射击成绩为0环。”
“你要是实在不会说话,可以不说。”黑泽秀明把狙-击-枪放回原位,“我下去了,上面就交给你了。”
“嗯。”
黑泽秀明轻车熟路地找到东京塔的逃生楼梯。
东京景观大厦的高度只有东京塔的一半,如果要在东京塔狙击景观大厦顶部的人,最好的位置应该的东京塔的中断偏上两层。
这个位置的狙击负担最小。
黑泽秀明悄声无息的打开这一层逃生通道的大门,但很快又虚掩上,从缝隙中看向外面。
他们来了!
吉野顺次背着那柄轻盈的狙-击-枪快步从电梯里走出来,“我说过让我加入计划会轻松很多!
“哎……”凯文吉野坐在弟弟身边校准自己的狙击镜,“可既然他们来这里搜寻,就是已经知道了凶手是你,你真的觉得自己能聪明过那个警界明灯吗?”
黑泽秀明扬了下眉,随即听到耳机中马德拉的报告声:
“目标已进入视野,我们已经准备好了。命运真是奇妙,兄弟对兄弟。”
“东京时间晚上七点四十九分,距离烟花show还有11分钟,我猜我们楼下的人已经开始准备观赏了。”
“目标已进入预测狙击点,哇哦,少爷真棒,您算的分毫不差。”
琴酒将扎起的银发拨到一边,忍无可忍地说道:“你以前做‘快递员’的时候也这么啰嗦吗?闭嘴,马德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