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洵比他高一些,程澄又非要用那种气吞山河的哥俩好的抱法，反而让两人贴得更紧。
程澄自己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点紧张，头还枕在谢洵的肩膀上,莫名就觉得今天好像比昨天要更热一点。
“我发音发准了没有啊？”程澄没话找话,在谢洵耳边问道。
“……嗯。”从他抱上来始方就没了动，此刻才低低地回了一声。
“噢，那就好。”程澄情好,又眉眼笑地复了一句,“gtas。”
“……我知道了。”
谢洵的声音听上去有点自,程澄没当回事,自认为自己卡到了bug，正要收回手准备登机,忽就感觉方原本垂在两侧的双手抬了起来，隔着薄薄的纯棉衣料，自下而上地、也轻轻碰了碰他的背,才自地松。
程澄四周看了一圈,除了放在地上的简单的行李，并没有第三人。
那谢洵怎么还要回应？
他有些狐疑,虽自己现在没把谢洵『逼』太紧了，可管怎么看,方也没有回应自己的理由啊。
思考出答案，程澄站在原地发愣。
“怎么了。”倒谢洵看他表情有点呆，口问道。
他的语气和刚才的动一样自，自得让程澄怀疑刚才那点念头就自己无聊太敏感了才会想出来的。
“没什么,”程澄目视前方，道，“就现学现卖一下。”
这次谢洵没立刻回答,只过了一会才新口：“你外婆应该给你过。”
程澄没明白他想什么：“啊？”
“位置离这里算太远，过她考虑过，怕你觉得习惯，因此上面所有的度假设施及相关人员可以用英文沟通，中还有一些她自己带过去的，还可以用母语交流。”谢洵解释道。
“哦……”程澄知道他为什么忽了这么一长串，略微张大眼睛，愣愣地应了一声。
“所以，你也用刻意去学，上面用到西语。”谢洵最道。
“哦，”程澄听完又点了点头，看到私人飞机的机组人员正朝他们走过来，于一把抓住谢洵的手一起走过去，笑眯眯地口，打算趁着现在能用再用一次，“——”
画板要掉出来了。”
被他这么打断程澄赶紧回头看，发现安无恙才松了口气。
才跟谢洵：“我就想着反正用上了，就随口一呗。”
谢洵的脸『色』看上去有些奇异，但忍了两秒还反问了一句：“你跟陌生人面打招呼先谢谢？”
“也哦。”程澄想了想，但还顶了一句，“可人家要帮我们拿东西诶，一句应该也会出错吧。”
“……”谢洵这次又抿了一下嘴唇，“没事，我来就好。”
程澄奇怪地看他：“你还能把谢谢出花来？”
谢洵面无表情地回答：“我，还有很多种沟通交流方式。”
“好吧好吧。”程澄无所谓地应了两声。
大概就跟“howareyou”的好几种法一样吧，这么一想他觉得还交给更流利的人来比较好。
与此同时迎面走来的人没听清刚才程澄了什么，很礼貌地问：“先生，我们让您等太久了么？”
“没事，他刚才在欢迎你们到来。”谢洵立刻切换成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他最近刚学西语，还在练习。”
“您爱人可爱。”来人知道他们的关系的，微笑着道。
“的。”毕竟在这几天里，谢洵已经止一次听这样的话，此时应答得十分自，甚至还跟程澄当时在婚礼时那样，装模样地多了一句，“过有时候脾气太好。”
“那肯定在您撒娇吧。”方很和善地打趣了一句。
谢洵看了一眼现在的程澄，方正在翻看相册里今天拍好的照片，眼梢弯着，唇角也高高翘起，显情很好。
察觉到谢洵的眼神，程澄抬起头，也看向他：“宝贝，怎么了？”
“没什么。”谢洵淡定地，“要拿好了，那就上去吧。”
“哦哦，好的。”程澄点头。
“你们感情一定很好。”原本跟谢洵话的人看这一幕，笑着，“那么，祝您和您的爱人度假愉快。”
谢洵很轻地点了一下头，看着方微微笑了笑，镇定自若地：“gracias（谢谢）。”
-
从机场到目的地的路程并远，从起飞到降落总共超过两小时。
虽飞行时间短，但程澄上了没多久还发动了他的“一上飞机就犯困”的惊人天赋，喝了两口牛『奶』就始打哈欠。
私人飞机宽敞多了，因此两人没坐一起，程澄找了一旁的沙发躺下，还恶人先告状地控诉谢洵：“我今天让你一小时才叫我么！但凡你让我多睡一会我现在也至于这么困……”
谢洵挑眉，从文件里抬起头来：“我哪里没有叫你？”
“你明明在五十分钟的时候就叫我了！我看了一眼时间的！”程澄实没看只估了大概，但要，四舍五入就因为谢洵叫早了才会这样的。
“……”谢洵没话，打算跟他争论这问题。
因为自己好像确实早了一两分钟叫他。
无理取闹完，程澄上盖了条毯子，看着正在工的谢洵。
程澄记得按照原着里的剧情，现在差多主角正在谋划怎么付自己的事情了。
可回想起上次自己刻意引导的话，主角好像还会因为自己的态度生气。
程澄脑子有点『乱』，那现在主角到底应该走到哪一步了啊？
今天的天气比他们来的时候更好，他透过舷窗甚至能看到一望无际的海，而谢洵坐在自己面，眉『毛』还拧着，看来又出了什么事让他悦。
他原本想谢洵嚷嚷怎么飞机上的这一小时还要争分夺秒工，转念一想，好像自己整天看展画画大吃大喝把公司扔到谢洵手里的，而且出来玩谢洵也没能闲着，要出门，也只能在现在这种空闲时间里工。
程澄背过去，闭着眼睛想，这次回去以，还多给主角一点时间的好。
他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谢洵忙了一会从电脑前抬起头来时，程澄已经闭着眼，躺在沙发上发出规律的呼吸声。
……这人怎么在短途飞行上也能睡就睡的。
昨天明明回来的也算太晚，程澄也洗完澡了沾床就睡。
谢洵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有些出神。
他也知道昨天傍晚的时候怎么了。
就跟来时的航班上一样，明明可以跟程澄实话，但每次话到嘴边，他又总会稍加篡改。
也许因为程澄脾气太差，他又太想听到拒绝。
飞机上的花，如果自己了实话，空乘送给他们两人的，按照程澄的『性』格，估计又会满地撇着嘴，直接让他扔掉，但改成了这花空乘送他一人的，程澄至少还会推测一下方为什么送他，勉为难地拿着。
所以昨天也一定这样。
谢洵想。
如果自己如实告诉程澄，那小孩的就只觉得他们般配想要送给他们，那程澄一定会表面冷着张脸，嘴硬得咬死了收。
而换成买花的话，他为了多纠缠，反而还会应下来。
他好像一直这么口非。
所以在程澄忽问自己“谢谢”怎么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没有给出正确的读音。
他们在这里会待太久，而自己基本处处跟着他，因为语言通的原因，交流的事，自己在出面。
他知道认清自己的、或者口一些羞于启齿的话程澄太难，谢洵也觉得自己会期待那样的时刻。
但他也很好奇，如果的有那么一天，那程澄自己这些话的时候，应该什么样的。
所以程澄应该会人谢谢，而他也知道这人脸皮薄嘴硬，如果硬要的话，估计也只会自己。
这人，有时候直白得很，也可以好好聊天，但每次一旦涉及到跟自己相关的事情，就又会欲盖弥彰，刻意推拒。
他只想试试程澄什么时候会自己一句“谢谢”，但他也没想到，等自己听到的时候，就完全与自己期待的画面一样了。
谢洵这才发现自己走了许久的神。
他脑子也有些『乱』，也没法厘清……
自己教他这句话，到底想要看到的怎样一幅画面。
-
程澄感觉好像自己没睡几分钟就被谢洵叫醒，方坐在自己旁叫他的名字：“快到了。”
他极情愿地坐起来：“还要坐游艇……”
“用。”谢洵提醒他，“你如果实在太困，马上到了以可以先去补觉。”
谢洵这么一程澄好像回想起来，岛上有一条专机跑道，因此需要再乘游艇上岛。
他有点惭愧，谢洵怎么比自己知道的还清楚。
“给我喝点水。”为了转移自己第一次上岛的尴尬，程澄咳嗽一声。
谢洵给他递了杯冰水，程澄喝了一口就清醒了：“算了，好歹下去逛一圈再。”
飞机始降落，程澄看他们跨过海洋，落在专属的跑道上。
在滚轮与地面摩擦的轰鸣声中，程澄忽又想起几天前，谢洵也在飞机降落的时候了一句什么。
只谢洵再提这件事，程澄没有头绪，也根本无从猜测。
两人从飞机上下来，到了自己的地盘就轻松多了，因为刘叔没来，负责接待他们的祁蓉之前度假时的管家，也现在管理小岛的人，看上去年纪大，叫迈克。
令人惊喜的迈克的中文还错，因此一下飞机程澄就忘了降落时的事，他们跟着迈克上了车，方坐在前排报了一堆选项问：“那程先生想要先去哪里？”
“先去住的地方吧。”
岛屿的右边一幢海边墅，最远端跟岸边的礁石连成一片，设计得毫突兀，自成一体。
程澄在飞机上没吃什么东西，到了地方就有点饿。
跟前两天比，这里清净了许多，询问过程澄的口味，方先拿了一些甜点和水果端上来。
“刚运过来的，您要还需要什么可以。”
“好。”
还夏天，装着水果的那一层架子上摆着时令鲜果，量算大但种类少，程澄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喜欢的，挑了一颗，放到谢洵眼前：“宝贝！”
“……”谢洵脸上看出什么表情。
程澄又始犯懒：“我想吃这，但想自己剥皮。”
迈克站在远处，听程澄话立刻走上来。
他明显没有刘叔那么厉害，就要帮着程澄剥葡萄：“您等一下……”
“用你来。”程澄想起程厉当时第一次过来时的事，难免想要情景再现，挥手拒绝了迈克的殷勤。
过比起之前为了叫宝贝而叫宝贝，现在的他早就叫得如鱼得水顺口自，还复了一遍：“宝贝，我想吃这葡萄。”
这次谢洵倒回应了。
他淡淡地一抬眼：“那你怎么叫小刘来。”
程澄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张着嘴愣了一下：“啊？”
“小刘啊，专门给你剥葡萄的。”谢洵慢悠悠地从陶瓷盘子里拿了颗荔枝，大约没控制好力道，剥皮时略一使劲，溅到了一点新鲜的汁水在手上，“你婚礼上前男友桌坐左边最中间位置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