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民调局五公里外的一座小四合院里,吴仁荻坐在一座石凳上,两只眼睛盯着面前一样的焦大郎。他也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老头子,看的他心里只发虚,顺着脑门一个劲的冒虚汗。
吴主任不说话,焦大郎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不是说您都记起来了吗?让我赶过来证明的看样子您好像还是没有记起来,那我还是先回去吧。什么时候您彻底想起来当年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再来”
“谁说我没有记起来的?”吴仁荻终于开了口。看着急着要走的焦大郎,他心中突然一动,想起来昨晚孙德胜怀抱坚定报告的内容。当下吴主任试探着说道:“是我和车前子的事情。对吧”
“对对,是您父子的事情”听到吴仁荻说他和车前子的事情,焦大郎会错了意。以为白发男人真的什么都想了起来,当下激动的哽咽了起来,说道:“晚了总比没认上的强您是不知道这些年我怎么过来的,就盼着您赶紧想起来二十年前的事情。把少爷从孔大龙那里接走这一等就是二十年”
说着,焦大郎将自己带来的皮包打开,将二十年前吴仁荻和女人的照片掏了出去,摆在了吴主任的面前,说道:“这些都是我从监控录像里面裁下来的画面,就是为了今天准备的。当年就是这个女人救了您老人家,还给您留下了子嗣可惜您后来不记得这一段,人家一怒之下已经远遁珐国了”
这些照片都是女人带着吴仁荻在杭州各地的景象,虽然当时吴主任还是一头黑发,不过是不是自己,他还是一眼就可以认出来。
听到焦大郎的话,吴勉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古怪了起来。看到了这些照片,他脑海当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影,自己和人影在西湖边上看风景不过是不是照片上这个女人,这边说不准了。
吴仁荻拿起来照片看了起来,这时候,焦大郎误会白发男人在回味那段记忆,他抹了一把眼泪。再次从包里拿出来女人怀孕,以及抱着孩子的照片。大多数照片后面站着一个愁眉苦脸的孔大龙
后面的照片当中看不到女人,取而代之的是孔大龙带着一个小男孩在道观里的一些景象。这个小男孩不是别人,正是昨晚被蒙棋棋挠成一脸血道的车前子
吴仁荻看着这些照片,再回想到昨晚那个鉴定报告里面的内容。昨晚孙德胜费心费力的做局,看起来就是为了要自己那一滴血来的。再联想到大和尚对车前子那古怪的言语和表情,看起来他一早就知道了那孩子是自己的儿子,就是他么的不说
拿起来最后一张照片,是十来岁的车前子举着把锃亮的铁锨。撵着十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到处跑。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吴仁荻竟然恍惚了一下。这不就是自己当年一人独当方士一门的翻版吗
民调局里面,已经开始准备今晚会餐的东西,听说这次汇餐不是在外面的酒店,而是就在民调局食堂的时候,这些调查员们心里都有些郁闷。不过生米已经煮成了稀饭,不同意也没有了办法。
六点来钟的时候,民调局的调查员已经差不多到齐了。他们找了各自交好的坐成了一桌,一开始。谁也不和车前子坐在一起,最后还是沈辣拉上了两位郝主任一起,陪着小道士坐在了一起。
往前年会,都是孙德胜在外面找一家大酒店,叫上民调局这些调查员们在里面吃喝玩乐一番。今年改了新规矩,任句长走了。笑着客气了几句,最后说道:“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敞开吃、敞开喝,一会和孙副句长,杨书籍下去给大家敬酒”
这时候的孙德胜还是有点魂不守舍,也不知道吴仁荻和焦大郎那里说开了没有,别再把自己埋进去,最近得罪吴主任的地方太多。说不定就要栽在这次事情上了
看着孙德胜浑浑噩噩,任句长也不好说什么。当下只是带着杨书籍挨桌敬酒。这位任句长也是海量,一桌敬下来差不多就是半瓶白酒,他一连敬了五、六桌之后。来到了车前子这一桌。这时候的任句长脸色已经红了起来,身子也开始微微打晃。
“我来敬各位一杯,敬大郝主任前程似锦敬小郝主任万事顺利敬沈副主任早日永结连理敬车秘书你哇”敬到车前子这里的时候。任句长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哇哇大吐了起来
车前子撇了撇嘴,说道:“好嘛,轮到我这里,你哇了”见到任句长喝多了,急忙有人将他抬了下去。随后讲他吐的地方收拾干净
就在众人拿这个说笑的时候,食堂大门打开,从头白到脚的吴仁荻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吴主任出现在这里,几乎所有的调查员都愣了一下。这个白发男人已经好久没有出现食堂了,以往这样的会餐他也从来不参加。这是怎么了
就在众人疑惑的时候,吴仁荻已经走到了车前子的面前。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吴主任直接了当的说道:“说。叫爸爸”
这三个字出口,食堂这些人的眼睛都错愕了起来。每个人心里几乎都一个心思:吴主任这次过分了,实在不行你打一顿出出气就好了。占人家便宜干什么?都什么年代了,还玩伦理哏
这时候,车前子也认定了这个白发男人实在占自己便宜的。当下他斜着眼睛,手上抓起来桌子上的啤酒瓶。瞪着眼睛冲吴仁荻。一字一句的说道:“说,叫爷爷”
这句话刚刚出唇,车前子也没有看到吴仁荻怎么动手,他眼前一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收拾了车前子这个忤逆子之后,吴仁荻马上回头,冷冰冰的看了躲在后面的杨枭,说道:“说,谁让你打我儿子的”
杨枭都快哭了,一脸无可奈何的说道:“吴主任不是、那什么我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