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一直都是这么行事的。
在遇到柯百佳之前，她见过的所有人，都是用等价交换的态度来面对的，也时刻谨记这句话的意思。
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哪怕唾手可得还不会发现，她都不会碰一下的。
哪怕是人家家的一个线头一枚生锈的针。
朝夕沉默片刻；“你们都好虚伪。”
总是讲这样的话。
东盛也是，当初柯镇夜也对他说教过。
要他过好眼前的生活，再谈以后，没有脚踏实地的一步步走路，就不可能起飞。
那他不是没遇到好机会没遇到贵人么。
“我不是要让你跟我一样记住这句话，但是你想占别人的便宜，我管不着，想占姐姐的，就不可以。”小鹿哼了一声就跑远了。
朝夕也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被同龄人还是有相同遭遇背景的人这么说，之后好几天后，都偷偷来看小鹿和柯百佳。
他发现，哪怕柯百佳再怎么偏疼她，小鹿却从不拿乔或者取便利，每天挑水，担食物下山，或者跑腿传话，绝对利索，从不推辞，完成度还百分百的那种。
看起来很傻。
可是就是这样看起来很傻的小鹿，几乎每天都能得到糖块，隔几天还能跟柯百佳采菌菇，晒菜干，从中得到一些，就开心的存起来。
甚至于，仔细观察的朝夕，还看到了小鹿鞋子里头的草绿色袜子。
那肯定是柯百佳送的，绝对不会是其他人了。
朝夕抓着衣角，咬牙站在原地，不知道想了什么。
之后，突然勤快起来，帮着东盛干了很多的活儿，在一次柯百佳过来，亲眼瞧见他照顾东盛之后，转头就拿了一双手套，还有一小袋饼干来给他作为感谢。
劳动，换来的报酬。
朝夕拿着手套，大口吃着饼干，吃着吃着，就哭了。
再之后，就在小鹿后头，闹着要学力气。
小鹿也轴，真的就认真教起来了，他不会或者要偷懒，还会被小鹿锤一拳。
虽然现在的生活比偷懒的时候辛苦好多倍，但朝夕还是挺高兴的，每天都期待新一天到来。
这日，他和小鹿去山上捡柴火，看到商振清包着个纱布路过，朝夕眼睛一眯，找小鹿聊天；“佳佳姐姐什么都好，就是这选男人，为啥不选个好看的，跟她也差不多的啊。”
朝夕最能分辨美人了，柯家从柯奶奶上看就知道是一家子相貌不俗，柯百佳更是因为十八，是最为娇嫩的年纪，朝夕觉得起码是和平镇以及周边大队中最美的。
为啥选一个那么高的，长相凶巴巴，眉毛上还有疤的。
小鹿说高有什么不好呀；“高个子的话，可以保护佳佳姐姐，我是觉得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肯定很靠谱的。”
“可是脸也很重要啊。”
小鹿年纪虽小，对这个倒是看得透透的。“你没和商干事接触过吗，你不觉得他看佳佳姐姐的眼神，是那么认真专一么。”
这点，他倒是承认的。
“脸才不是最重要的，皮囊兴许会增加你对一个人的好感，甚至是恶感，但是相处下去，皮囊下的珍贵之处才会越来越亮。”小鹿说完，发现朝夕摸了摸自己的脸。
“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