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本打算跟小皇后好好唠会儿磕的,没想到皇上驾到了,淑妃二话不说,直接就从后门熘了,生怕跟皇上撞见。
文晓荼无语凝噎,跑得比兔子还快!
皇帝老脸也很是不快的样子,文晓荼只得上前劝慰:“既是东宫后宅之事,便叫景君自己做主处置便是了,咱们做父母,就不要插手了!”
皇帝明昭冷哼了一声,“他若能秉公处置,朕自然不会插手!”
文晓荼笑道:“别闹,谁的心不是偏的?若是皇上的后宫出了这种事儿,皇上难道会不向着我?”
明昭一噎,旋即不高兴地道:“易氏如何能跟你比?!”
文晓荼笑容更灿烂了:“怎么不能比?易枝秀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哭起来的样子,那叫一个我见犹怜!我一个女人,都不忍不住心疼了!何况是男人了。”
明昭冷哼:“男人见了她,的确容易见色忘义!”
文晓荼无语了三秒钟,“你也是男人……”
明昭差点被噎个半死,“朕岂是寻常男人?那小兔崽子能跟朕比吗?!”
文晓荼腹诽,不能比,你比景君老多了、景君比你俊多了——当然了,这种心里话打死她都不敢说出口!反正狗皇帝也读不了她的心。
“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用了膳,咱们早些安歇吧。”文晓荼柔声道。
一听“安歇”二字,皇帝明昭恼怒全消,心头开始蠢蠢欲动,旋即付诸行动,他一个箭步上前,直接跟文晓荼来了个贴贴。
文晓荼看着近在迟尺的皇帝陛下的老脸,那张晒黑了的脸上分明带着别样的意味。
我好像说错什么话了……qaq
“皇上晒黑了。”文晓荼忍不住脱口而出,谁让你把脸贴得辣么近!
皇帝明昭心口如遭重击,“才不过几日光景,怎么可能说晒黑就晒黑了?!”
文晓荼碎碎道:“那可不好说,这几日日头可毒辣呢……”没瞧见姜良媛都给晒晕小产了么……
明昭脸都生生憋红了,彷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文晓荼看在眼里,默默道:黑里透红,宛若关公。
委屈的皇帝陛下到了晚上,那自是战斗力加倍,可就苦了文晓荼的老腰了。
都四十好几的老男人了,能不能不要这么纵情!要节制!要注意养生!保温杯里泡枸杞懂不懂?
文晓荼腹诽着,疲惫睡去。
可没想到,第二天天蒙蒙亮她就被吵醒了,“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求见!”
扰人安睡,这对爷俩没一个好东西!
枕边的皇帝明昭发出了沉闷的怒斥声:“让他滚!”
哟呵,这位还没走呢。
不过差不离了。
文晓荼扶着皇帝陛下的遒劲的臂膀爬了起来,“算了算了,反正都醒了,我出去瞅瞅。”——丫的要是没急事,看老娘不揍死!
唤人进来服侍更衣洗漱,便顶着一张困倦的脸出去见儿子了。
景君也知道自己母后有睡懒觉的习惯,从不叫他和二姐姐清晨请安,但景君实在是心里憋闷,一大早起来便直奔河清殿了。
“母后!”景君拱手行了一礼。
文晓荼屏退左右,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说罢,啥事儿?”
景君俊俏小脸上愤满忧郁交加,“儿子仔细问了前因后果了,的确是姜氏无礼再先。姜氏在请安的时候,竟然说——寻常人家都是娶妻求贤、纳妾求美,东宫竟是反过来的!”
文晓荼顿时来了兴致,“这话倒是很犀利嘛!”
景君黑着脸继续道:“然后,阿秀一怒之下便罚了姜氏去外头跪着,这点倒是无人挑唆。只不过,姜氏跪晕过去的时候,阿秀原本打算放过,她身边的陪嫁嬷嬷却从旁教唆,说要好好立一立威!”
说着,景君气坏了:“这个刁奴!”
文晓荼叹气,姜氏跪晕过去的时候,只怕是已经不妙了,不过有人顶锅,这事儿也就能过去了,便道:“既是刁奴,处置了便是了。”
景君气得脸都青了:“儿子也是这样想的!没想到阿秀竟然还护着那个老刁奴!如何都不肯处置了!”
文晓荼:????这是什么脑回路?这个时候主仆情深又有何益?何况那个嬷嬷也不是没有过错,有错就该罚。
景君气得直跺脚:“无非就是因为那个老刁奴是阿秀的乳母,阿秀便一味袒护,还说要替那个老刁奴受罚!这是什么话?!”
乳母啊……那确实情分要比寻常奴婢深厚不少。
“君儿可是要处死易氏的乳母?”若是如此,易氏反应如此剧烈,还可以理解。
景君黑着脸道:“儿子也知道那王嬷嬷是阿秀的乳母,也没有喊打喊杀,直说打三十板子,逐出宫也就是了!”
文晓荼黑线了,人家姜良媛可是失了骨肉,你却连个奴婢都不肯处罚……文晓荼不知道该赞她重情重义,还是骂她愚蠢不知轻重。
她揉了揉眉心,三十板子而已,只要打点好了,不过就是点儿皮肉苦。
“那你打算怎么办?”文晓荼澹澹睨了龟儿子一眼。
景君恨恨道:“儿子是太子,若连东宫的奴婢都处置不得,还算什么储君?昨儿夜里,儿子就下令,杖责了那刁奴五十大板,今日一早就扔出宫去了!”
得嘞,易氏这一袒护,反而从三十大板涨到了五十大板,何必呢?
文晓荼澹澹说:“你都处理好了,还来跟我啰嗦什么?”——而且还是大早晨,扰我清梦!欠揍!!
看着自己母后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景君又露出了委屈之色,“儿子也知道,这么做多少伤了阿秀的颜面,所以一早便去了阿秀房中,原想着宽慰她一二,没想到……她居然推说身子不适,不见我!”
文晓荼满头黑线,这个易氏,居然闹小脾气!你以为你是公主,是下嫁了个驸马啊?
她摇了摇头,甚至有点后悔帮着景君娶了易氏了。
其实易氏的脾气,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有这般绝世姿容,嫁个寻常夫君,使一使小性子倒也无妨。
可她嫁的是太子,就算景君肯袒护,上头可还有一位皇帝陛下冷眼瞅着呢。
景君好歹得做出个公允的样子来!